辛衣舒正欲仔细分析,却听陆敬祯自嘲道:“不必了。”
郡主怀疑祝云意的身份不是一日两日。
燕山那晚,她就起疑了。
从燕山回来后,她的疑虑日益加深。
或许是她也心有不忍,或许是她自欺欺人,又其实是他们两个每天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护这个谎言罢了。
事到如今,他只能被迫接受一个事实——
郡主早就知道了。
不过是这次再也装不下去罢了。
陆敬祯扶着桌沿徐徐站起身。
那就都别装了。
从行宫回豫北侯府的这一路,沈嘉禾突然想明白了陆狗为何没有直接揭露她是个女子的原因。
三州刚收复不久,难保耶律宗庆不会发难,大周如今还需要沈将军。
她不确定李惟是否知道了她的身份,就算知道,眼下也不会处置她。
如今脸皮撕破,再没有祝云意来套沈将军的消息了,所以陆狗才想出了把亲妹妹给她当妾这一招。
既然她还有用,而豫北侯府暂时也没危险,沈嘉禾倒也没那么慌张了。
徐成安明显感觉到兜了一圈后回来,将军紧绷的情绪终于舒展了。
他还想私下问问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刚跟着走了两步,就听夫人叫他:“成安。”
徐成安倏地一怔,突然冷汗直流。
前头将军抱着小世子已走远了,身后夫人的步子近了:“你不是说谢御史远在塞北,一年半载都不会回雍州吗?”
徐成安:“……”
易璃音沉着脸:“我倒不知,侯爷突然同塞北王走得近,原是为了谢御史?”
“不不不……”这个真不是!
易璃音十分失望:“你先前那样发毒誓,我竟信了你,你太让我失望了!”她拂袖而去。
徐成安:“……”
徐管家走了过来:“你做了什么惹夫人这般生气?”
徐成安:“……求您别问!”
沈嘉禾早早抱着沈澜去了后院。
沈澜腻歪抱着沈嘉禾的脖子,还是不敢相信:“爹爹,今日真的不读书了吗?”
“嗯。”刚劫后余生,还读什么书,“日后澜儿不喜欢就都不读了!”
“爹爹最好了!澜儿最喜欢爹爹!”沈澜高兴得往沈嘉禾身上蹭。
她笑着往后仰,再蹭她假喉结都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