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见月应声退下。
李惟的脸色难看,老师自然是站在他这边的,老师不会骗他的。不久前他们还一起畅谈过律法改制,老师一心一意为大周,也为他。
他正想着,出去不久的云见月匆匆折回入内。
“陛下,太后娘娘……”她近前来,小声道,“宫人来回,说陆大人没出宫,眼下还在御书房外跪着请罪。”
“什么?”李惟震惊站起身,“他还病着,日头那么晒,底下都是死人吗?怎还叫他跪着!”
他说着便往外走。
“陛下!”云见月转身见太后也起了身,她忙折回去扶她。
“陆首辅这是把苦肉计用到宫里头来了。”太后轻哼了声,“走吧,我们也一起去看看。”
这位陆首辅不傻,他很清楚亲自把这个绝好的机会递到他们面前后,再想撤回不容易。
不过,他以为跪上一跪此事就能算了?
李惟年轻力胜,出了寿安宫就远远把太后车驾甩在身后。
他身后的内侍宫女们追了他一路。
御书房门口没见陆敬祯的身影,李惟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台阶,正欲叫人,便见门口地上留了滩血迹。
接着有宫人自东暖阁跑出来,看见李惟更是愣住了。
“站门口作何?还不快去看看太医到底来了没!”管事内监走到门口见了李惟,忙行礼,“陛下。”
李惟铁青着脸进了暖阁。
陆敬祯被人扶到了暖阁榻上,人已晕过去。
他的唇角有血,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众人见天子脸色低沉,谁都不敢说话。
李惟往榻前站了会,眉心一拧,这是什么?
他俯身往陆敬祯胸前衣襟一摸,指腹轻捻,是血迹。
老师身上怎会有血?
外头太医来了:“臣参见陛下。”
“这些虚礼就免了,还不过来看看陆首辅!”李惟盯住榻上的人,“他身上有伤。”
太医把了脉,脸色难看,一揭开那件紫色官袍,更是被吓了一跳。
“啊!”
云见月扶着太后入内,见此情形吓得叫了声。
太后往前挡了挡,蹙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太医仔细检查后才道:“陆大人这伤像是被发簪给刺的。”
“发簪?”
会用簪子当兵器的必然不是什么武夫,太后顿时就想到了一个人——陆玉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