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幸福的时刻。
沈嘉禾徐徐睁开眼,她势必要把易璃音和沈澜都接回家去,他们一家人都要在豫北团聚,她要回到母亲身边。
“将军,老夫人。”外头传来徐成安的声音。
王氏松开沈嘉禾,背过身轻拭眼泪。
玉妈妈进门就见王氏通红的眼睛:“老夫人许久不见侯爷,这会见着了怎么还哭了?”她转身看向沈嘉禾,立马心疼地蹙眉,“侯爷瘦了呀。”
她直接逮住徐成安一顿埋怨,说他光顾着自己吃,没照顾好侯爷:“今日我亲自下厨给侯爷做点好吃的!”
玉妈妈一想到做吃的,便是拦也拦不住,没坐一会便急着出去准备午饭。
“随她去。”王氏拉着沈嘉禾坐下,她已调整好情绪,“你突然想回端州是有什么事吗?”
沈嘉禾传信说的是许久不见母亲,回家见见,顺便去祭拜下父亲。但王氏了解自己的孩子,知道她必然是还有别的事。
于是她便准备了些衣服吃食,借着看儿子的名义直接来了。
沈嘉禾脸色严肃了些:“是想找您问问,当年东宫一案,先太子到底为何失信于先帝?”
王氏显然没想到她是要问这个,顿时愣了愣。
“成德二十六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沈嘉禾睨着王氏,“先太子真是突发疾病薨逝的吗?”
王氏拧住眉:“谁同你说了什么?”
“没有,是我自己想问。”
“好端端为什么要问十多年前的事?”
定乾坤的事还不是时候告诉母亲,毕竟能不能找到也还是未知,这次她要做的事,不管谁要阻拦,她都已经下定决心了。
沈嘉禾早就想好了托辞:“近年来京中有些传闻,我就想问问。”
原本以为还需搪塞一番,却不想王氏闻言,叹息道:“没想到如今还有人在传那些事。”
沈嘉禾暗吃一惊:“从前也有人传过?”
“先太子刚殁那会儿,民间到处都在传,说先太子是被人害死的。”王氏摇摇头,“后来先帝下了严令,还抓了几个说书先生,这事才算被压下来。只是宫闱之事,外头的人又怎会知晓?”
沈嘉禾又问:“当年父王前往郢京奔丧了吧?”
既然天家对外说的是太子病逝,那必然有葬礼,皇亲国戚、封王臣子都需前往奔丧,这是惯例。
“父王就没听说过什么?”沈嘉禾的思绪一跳,“成德二十六年,先太子近臣,那位主管慎御司的祝大人还在其位,他就没说什么?”
王氏听闻她提及祝聆,神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