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嗤笑:“他不是说我乃陛下钦点来接应他去豫北的吗?难道他去的地方还有我去不得的?”
这话说得乌洛侯律无法反驳,他哼了声:“陆大人大约也没想到还能给自己挖个坑呢。”
沈嘉禾没回。
乌洛侯律又道:“话说回来,我今日才知道那些文官原来都那么能喝啊,今日竟没一个喝醉的!他们又不打仗,平日里竟也饮酒?”
沈嘉禾失笑:“他们虽不打仗,但京中平时各种诗会酒会、晚宴席面不少,有些人比我还能喝。”
说到此,她不由得想起陆敬祯,她也还是第一次看他喝这么多,还真是千杯海量,果然是她从前根本不了解这个人。
乌洛侯律坐了下来,杯盏轻转在手中,突然道:“肃王府的大公子说要请我喝酒。”
沈嘉禾一愣:“何时说的?”
“你去换衣服的时候。”乌洛侯律眯了眯眼睛,“那侍女明明冒犯的是你,那位大公子却说要给我赔罪,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沈嘉禾摩挲着手里的茶杯,肃王府这是想拉拢乌洛侯律?
“那你怎么说?”
“我说考虑考虑。”他伸了个懒腰,放下茶杯道,“不早了,将军早点睡,我们明日好好逛一逛这晋州城。”
他走出门去,刚要关门,又突然探入内问:“我们明日何时出门?”
沈嘉禾抿唇:“睡醒。”
他又问:“你何时睡醒?”
沈嘉禾无语:“不知道。”
这回他倒是不问了,眯着眼睛笑笑关门离去。
沈嘉禾端坐在桌边片刻,没来由回头看了眼窗户,没听到陆敬祯和东烟上楼的声音,他们莫不是还在楼下?
她起身推开窗户,楼下空空如也,只余下一片白茫茫的积雪,还有客栈门口无数杂乱的车轮印。
难道是她刚才和乌洛侯律说话没注意,其实他们早就上楼了?
沈嘉禾收住思绪,关上窗走到床边坐下,她在窗外做了记号,徐成安若来,一眼便能看见。
她坐了会儿,起身吹灭蜡烛,又回到床边和衣躺下。
从前也不是没人给她送过女人,但也没这种意外直接扑在她身下的。
她翻了个身,睁眼看着门外,还是她不够谨慎,今晚这样的意外日后不可再发生了。
后来,她半睡半醒之间,听得窗户传来一声轻微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