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着了?”东烟原先以为他是在雪地里站久了腿冻僵了,没想到他的手刚探入狐裘就摸到了陆敬祯用力捂着胃的手,他心下惊了惊,“胃疼?不对,是身上的毒发作了?”
沈嘉禾震惊看向徐成安。
徐成安蹙眉摆手,解药按时送去,陆狗体内的毒不可能好端端发作的!
“先回去。”东烟欲扶他起来,发现他根本站不起来,东烟只好将人背上马车,“公子别怕,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
他喃喃着将人扶靠在车璧上,又拢紧狐裘裹住陆敬祯全身。
“我没事……”剧痛过后,陆敬祯稍微缓过来些,他浑身顷刻发了身汗,整个人虚脱至极,“不是毒发。”
东烟的脸色难看至极,怎么不是毒发?
公子的酒量他是知晓的,不至于喝多了酒就难受!
车厢微晃两下,沈嘉禾便见东烟很快出来,他快速调转了马车方向驾车离去。
车轮倾轧积雪的声音渐行渐远,祝府门口很快只留下了几道凌乱车轮印。
徐成安终于站了起来,他拧眉看向马车离去的方向不解问:“陆狗今晚来这里是干什么?”夜黑风高的来祝府门口踏雪?
沈嘉禾也没想通,但他好像不是为了定乾坤来的。
这可能吗?
“你确定他这不是毒发了?”沈嘉禾徐徐起身。
徐成安撑大眼睛:“那自然确定,鬼附之毒难缠,却极其稳定,不过他要是没吃解药,那当我没说。”
他身边有东烟在,不可能由着他不吃解药。
“那是今晚饮多了酒……”沈嘉禾喃喃。
“他喝酒了?”徐成安满脸震惊,“这毒不能饮酒,否则胃里会像被火灼烧一样难受,我让人给他送解药时告知他了啊。”
沈嘉禾错愕看向徐成安,她不大用毒,自然也没不知道中毒后竟还有忌口的。
今夜肃王和世子敬酒他无有不应的,他是疯了吗?
辛衣舒左右不见陆敬祯和东烟回来自然也睡不着,那两人回来时,她正打算下楼去后厨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客栈的门几乎是被东烟踢开的,他裹一身寒气将人背入内。
辛衣舒被吓了一跳:“大……夫君怎么了?”
东烟没说话,铁青着脸往楼上跑。
辛衣舒忙跟上,顺势反锁了房门。
东烟扭头道:“公子毒发了,把你身上的解药都拿出来!”
“什么?”辛衣舒脸色大变,几步走到床边就闻到了陆敬祯身上浓郁的酒气,她驻足一愣,“他喝酒了?”
“现在还管什么喝不喝酒!”东烟朝她伸手,“解药!”
“鬼附之毒不会轻易发作,唯独不能饮酒。”辛衣舒沉着脸站在床边,垂目看着床上微蜷着身体,脸色煞白的人,“大人,出门前我交代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