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知道祝府的事?”沈嘉禾又问。
“不知道啊!”乌洛侯律恨不得剖开真心给她看了,目光一晃他看到她风氅下的夜行衣装束,他的面色微僵,“你晚上出去了?去了那个祝府?”
沈嘉禾蹙眉拢住风氅。
乌洛侯律倏然上前,单手撑着桌沿问她:“你找的人在祝府?”
那个让她从西北找到东南,又从南边跑到北边的人,在祝府?
能让她这么上心的人到底是谁?
乌洛侯律的脸色沉得厉害,别是一个未婚夫谢莘、一个纠缠不清的祝云意还不够,她心里实则还藏着心上人?
沈嘉禾此刻方知自己失言,她太冲动了!
乌洛侯律又问:“陆首辅也在找那个人?”
沈嘉禾否认:“不是!”
陆敬祯即便是来找定乾坤的,那也绝对不会知道祝忱的事。
沈嘉禾见他又要问,径直起了身:“再问我也不会告诉你。”
“哦。”乌洛侯律挑眉,“那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同陆大人说了陆小姐挤羊奶后还说了什么。”
沈嘉禾:“……”
这一夜,客栈内不少人都不能安眠。
沈嘉禾只在天快亮时眯了会儿,后来梦里反反复复都是祝府门前那个消瘦身影,她便再没了睡意。
早上下楼便见外头门口在套车,刑部和御史台的四位大人在靠门口的桌上围坐着喝茶吃早点,他们见沈嘉禾过去,忙起身打了招呼,还邀请沈嘉禾一道用早点。
“将军这边坐。”张岑逸起身给让了坐。
沈嘉禾道谢过去坐下,顺口问:“大人们这么早是要去哪?”
她本以为他们不会回答的,没想到张岑逸豁达道:“要去府衙整理一些卷宗。”
另一人道:“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地方案卷弄得这么乱的。”
沈嘉禾莫名想到慎御司的那部律法,但很快,她自嘲一笑。
陆敬祯是天子和太后的人,当年毁律法,逼死先太子便有太后一份功劳,陆敬祯怎么可能会重修新法。
“陆大人。”张岑逸看向沈嘉禾身后。
其余三人纷纷起身行礼。
沈嘉禾扭头,见陆敬祯下楼来。
他今日换了件更黑貂裘氅,看着没有昨日的白狐裘厚实,但保温性却更好。只是这么一看,脸色倒是越发地白了,眼下却有一圈浅青色,这是疼了一晚上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