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大汗淋漓:“此事同王爷无关,还请王爷莫要插手!”
乌洛侯律冷笑:“你再往前一步就知道同本王有没有关了。”
这边,内侍已经被拎上了城楼,沈嘉禾将人往前一推。
内侍死死抓着城墙上的砖头,大哭道:“奴才是替陛下宣旨,将军今日若推奴下去,便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那是死罪!”
沈嘉禾嗤笑:“谁要推你下去?给我睁开眼!”
她一喝,内侍吓得撑大眼睛。
沈嘉禾重重一拍他后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契丹人在外磨刀霍霍,你让我现在收兵回豫北?郢京那些只会吟诗喝酒的大人们给陛下出的馊主意吗!你回去替我问问他们,塞北还要吗?他们谁敢替陛下做主放弃塞北?!”
内侍被城外密密麻麻的辽兵吓到了,收住了哭声,半晌没说话。
最后,所有人就看着内侍太监哭哭啼啼被拎上城楼,又呆呆地被沈将军拖了下来,直到带着金吾卫离开,那内侍也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不得不说,刚才那一瞬间的紧张让豫北和塞北的士兵都出了身汗,只有乌洛侯律一个人高兴得仿佛乐开了花。
他上前用手肘捅了捅沈嘉禾的腰,眯着眼睛笑:“将军刚才威武啊,一想到沈将军是为了我才抗旨,我这心里头感动得……怎么也得以身相许才行吧?”
沈嘉禾揉了揉眉心:“别自作多情,今日就是辽兵不在城外我也不会回豫北去的,我是纯心抗旨,有你没你都一样。”
凉州平乱后她就发过誓,再也不会随便听李惟调遣了!
乌洛侯律自是不信,嘴角都快裂到耳后了,嘴里哼哼唧唧唱着他们草原上的歌。
这天晚上,塞北杀牛宰羊,乌洛侯律还特意让士兵们在城墙上也架着火吃烤全羊,把外面的辽兵看得口水直流。
这数月来,眼看着塞北士兵吃香喝辣,他们辽兵的吃食却越来越差,不少人已经开始抱怨了。
“将军。”乌洛侯律端了碗酒递给沈嘉禾,与她碰了碰碗口,才道,“过几日你也得回豫北看看了,虽然我知道你那几个副将都是能人,但主帅也不能离开太久。”
沈嘉禾诧异抬眸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不走了。”
他哼笑:“我倒是这么想目前也不太现实,毕竟我们草原崇尚自由,又哪能困住将军在这里?”
沈嘉禾失笑,碗里的酒辣得她皱起眉,她仰头看着草原星空。
这里是星星很亮,风清爽又温柔,闭上眼听着周围空旷风声很是惬意。
她有点喜欢这里了,以后应该也还会再来。
三日后,沈嘉禾留下杨定,自己和徐成安、辛衣舒返回雍州。
陆敬祯早已离开豫北,眼下已经南下,快到岭南了。
本来还想着等他来雍州他们就能再见的,果然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