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安忙道:“这我懂,他们便是能爬过城墙,也是骑兵便步兵,不足惧怕!”
沈嘉禾还是被乌洛侯律给震撼到了,这人平日看着吊儿郎当,没想到替塞北谋划得这样长远。
“耶律宗庆这是不想让你修城墙?”沈嘉禾问。
乌洛侯律挑眉:“多半。”
“那你怎么不给我来信?”沈嘉禾埋怨他,“若不是成安来塞北跑马,我现下都不知道你这边局势这样紧张!”
乌洛侯律笑道:“去岁你连着打了两场仗,又正好赶上你们汉人过年……”
“过年怎么了?”沈嘉禾打断他,“塞北一失,契丹人就要把刀架上豫北咽喉了!”
她叫杨定把带来的粮食分下去,让剩下的人都去修城墙。
回头见乌洛侯律浑身上下都是泥浆,她愣了下:“你这是干几天了?”
乌洛侯律又笑:“早知道将军要来,我该提前沐浴更衣,焚香相迎的。”
沈嘉禾:“……”
沈嘉禾不欲和他废话,蹙眉卷起衣袖要出帐子,乌洛侯律拦着道:“我先给将军弄碗羊奶,将军喝了再干活不迟。”
“将军去吧,那边有我和杨将军呢。”徐成安笑着擦了把脸,又俯身低声问,“祝云意身体怎么样了?”
沈嘉禾眯了眯眼睛:“这话是你想问,还是陆夫人问的?”
“那必然是我问的!”徐成安瞬间严肃,“她、她就没提过祝云意半句。”
沈嘉禾跟着乌洛侯律往外走,侧脸冲徐成安笑:“他恢复得不错。”
徐成安闻言终于放心。
前头草地上用围栏圈出了一块地,里头养了几十只羊,想来是供修城墙的士兵们解渴用的。
乌洛侯律蹲下洗了手,这才跨过围栏入内,搬了张小板凳,把一只山羊揪到跟前,俯身往山羊肚子上摸去。
沈嘉禾趴在围栏睁大眼睛:“喝奶还得自己挤啊?”
他挑眉:“将军没喝过这种鲜奶吧?”
那还真没喝过。
她撑着围栏,看着他挤羊奶的认真模样,不免就想起他从前胡诌说什么陆玉贞在草原挤羊奶的事。
这人总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一点也靠不住,但其实却又沉稳得很。
“行了。”他拍拍山羊臀,将羊赶走,起身端着羊奶过来,“将军尝尝。”
山风冰寒,手里的羊奶温热香醇,她喝了一口,奶味十足,不知是不是地域缘故,这里的羊奶没那么大的膻味,反而有股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