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成安纠结了下,还是打算硬着头皮坦白,“我并不是很想跟你学做人皮面具。”这都学了半年了,他仍然连个像样的面具都做不出来。
辛衣舒漏了声笑。
徐成安突然头皮一麻。
辛衣舒道:“坦白说,其实我也并不是很想教你做人皮面具。”
“什么……”意思啊??
那日之后,辛衣舒没有离开营地,她搬去和青梧一起住了。
沈嘉禾没有问过徐成安他们那天聊了什么,也没问徐成安每天都躲着辛衣舒做什么,她知道辛衣舒的身份,自然也不会真让她走。
豫北恢复了往日平和,士兵们白天操练,晚上休息,一切都规律非常。
塞北那边时常有书信往来,徐成安偶尔也会赶过去看看。
听说辽国入夏遭遇了蝗灾,辽廷无奈只能召回陈兵塞北边境的士兵回国赈灾,这也让塞北的城墙修得越发顺利。
这一道城墙一直修到了建丰四年年末。
乌洛侯律差人送来书信,信中难掩高兴,说眼下虽然城墙大致修建完成,但日后他还打算慢慢增加高度,信末还说要来端州过年。
沈嘉禾去信告诉他今年要去郢京过。
乌洛侯律便又来信,邀请她开春去跑马。
沈嘉禾懒得再回。
出发去郢京那日,沈嘉禾听闻陆首辅回京了。
寿安宫。
镂空掐丝香炉里袅袅飘着味道清雅的熏香,桌上摆着一盆盛放的水仙,日光影影绰绰自雕花窗照入,在地上映出斑驳的景。
太后闭眼轻卧软榻上,宫女跪在地上小心给她捶腿。
云见月坐在一侧低头抄着佛经。
不多时,外头传来脚步声。
宫女挑开帘子入内:“太后娘娘。”
太后没睁眼:“陛下还在御书房?”
宫女低头:“是。”
太后不悦蹙眉,捶腿的宫女手下一重,榻上之人“咝”了声。
宫女吓得忙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太后沉着脸坐起身,云见月忙过去扶她坐起,又给了地上宫女一个眼色,示意她退下。
“陆首辅进宫得有大半日光景了吧?他出去这一年多的时间,该处置的人也都处置了,到底有什么可同陛下说那么久的?”太后很是不快。
来报的宫女屏住呼吸不敢接话。
“罢了。”太后轻扶云鬓,“去把瑛贵人叫来。”
李惟不知道改制新法居然需要收集这么多资料,御书房的案几上几乎都堆起来了,但据说这里还只是一部分。
他已坐下不厌其烦地看了半日,连手边的茶也没喝上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