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听到这消息时刚好从校场回府,易璃音亲手替她解下披风,脱下铠甲,又给她取了套舒适的家常服换上。
“这才半个月了,来得及准备?”沈嘉禾错愕非常,“婚嫁事宜我虽不懂,但我记得当年哥哥同你的婚事前后准备了得有大半年吧?”
易璃音蹙眉咳嗽了声:“侯爷说什么胡话,那不是我同你的婚事吗?”
沈嘉禾微噎:“哦,反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易璃音知她在家不喜繁琐,便没给她挂环佩香囊:“宫里头说是太后娘娘这阵子凤体抱恙,钦天监的大人说太后娘娘今年五十九了,上了年纪的人逢九多有劫难,也是借着大婚给太后娘娘冲喜挡灾的。”
沈嘉禾拧眉道:“这钦天监还真是天家最好的嘴替,反正天家想做什么,大家但凡不理解那都是钦天监说应该如何如何。”
易璃音被逗笑:“这话侯爷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出去可莫要胡说。”
沈嘉禾抿唇:“我又不是二傻子。”她低头抚了抚衣袍,“行了,我去接澜儿下学。”
易璃音跟到门口:“早点回来,侯爷。”
“嗯。”她摆摆手。
外面早就给套好了车,沈嘉禾走到府门外不见徐成安,她蹙眉站了会儿,正打算叫人去找徐成安,正好见徐成安疾步自府外跑来,见了沈嘉禾,他跑得更快了。
沈嘉禾拧眉:“你去哪了?”
“哦,这不是遇上个熟人,就在那边街口聊了两句。”他喘着气坐上驭位就开始扯开话题,“一会世子看见将军去接他,必然高兴。”
沈嘉禾哼了声:“遇到了哪个熟人?”
徐成安支吾道:“就……张大人嘛。”
“张岑逸?”
“对对,就他。”
“那站街口做什么,怎不请来府上?”
徐成安又支吾片刻:“他……他有事要回家,我们也就说了两句。”
沈嘉禾“啧”了声,瞥了徐成安鞋面上轻蹭上的青苔一眼,落下车帘没再说话。
乌雀巷那边的院子这两年疏于打理,也只有卧房东烟好好收拾过,她记得那边院子的青石地板上就长了不少青苔。
昨日刚下了雨,青苔就蔓延得更多了。
徐成安去乌雀巷必然不是见祝云意,至于他去见谁,沈嘉禾懒得揭穿。
他们这日去的早,马车在学堂外停了两盏茶的时间才见学生陆续出来。
沈嘉禾刚从车上跳下就见沈澜风一般跑来。
随从拎着箱笼追在他后面:“世子慢点!世子当心摔着!”
“爹爹!”
沈嘉禾弯腰就接住了飞扑而来的沈澜,她转了两圈道:“这么开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