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星路变换,与甘石星经所载不符啊!
名家子弟本想这么说的,但是他却意识到,如果是这么简单就能说破的疏漏,不至于会让农家、兵家、墨家、阴阳家等与星象术数息息相关的专业人士如此沉默,所以,定然是自己错了!
虽然名家出杠精,但这杠必须言之有物,此时这位弟子便是如此,他很清楚能让专业人士都闭口测算的东西,不可能是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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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心态,回忆着甘石星经中对于金木水火土五星的记载,然后用近乎穷举的方式,将每一个球都视为大地,然后,当他试到第四颗球的那一瞬间,一种仿佛将他大脑炸开的冲击,令他难以抑制的后退了半步。
“不,这不可能!怎么可能?”
其实不只是他,此时对星象有所研究的人,心中都在不断重复着“不可能”三个字,但伴随着将他们已知的星象运转带入其中,却又发现,毫无破绽。
在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有了浑天说(天地如鸡子,天为蛋壳,地为蛋黄)、宣夜说(星星无依托的漂浮在炁中)等学说的雏形,但最主流的,仍旧是天圆地方的盖天说。
只是盖天说中,星辰有运转规律,但也只是规律,就好似士兵巡逻一般,只知道他如此行动,却不知为何会这么动,眼前这个造物,却清晰的将七曜的运转方式展现在了眼前。
无论是昼夜交替,还是星辰变换,甚至就连月亮的阴晴圆缺,乃至于天狗食日等诸多现象,都有了极为合理的解释。
不,这不只是解释!
甚至已经有精通历法的史家弟子开始回忆脑中那些典籍,翻阅出史书上记载的天象,以这蓝球旋转一周为一天,绕红球一圈为一年,向上推演,无不中也!
“天啊!怎么可能!太阴怎么可能这么小?太阳又怎么可能这么大!这是岁星?这是太白?这是镇星?这不可能!不,不对!可能的!就是这样!就应该是这样!可是为何大日才是中心?那星图岂不是全都错了?”
伴着一次次测算与记载中达成一致,越来越多的百家弟子开始露出惊骇的神色,然后就是状若疯癫的呐喊。
并非是他们无法接受,而是因为这样的猜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哪怕这机关所表现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他们也很难相信,自己竟是生活在一个球上!而且,还是比大日小那么多的球!
“不,不对!这不对!”
忽然,那几乎将眼睛瞪出来的阴阳家发出一声与众不同的高呼,顿时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而这位阴阳家弟子猛地上前两步,冲到冯雪面前,却好似害怕伤到这仪器一般,强行停住步伐,口中却是用有些破音的声音道:
“此物不对!月相有差!若地月如此之近,所见月相绝不可能是……”
听到这位阴阳家弟子的话,冯雪只是微笑,然后伸手一点,那设备中的地月忽然单独飘了起来,距离也随之拉长开来,直至双方距离大约29个蓝星,才终于停止。
阴阳家弟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冯雪却是微笑着从壶天袋里取出一张宣纸,上面列着一串串大到令人眼晕的数字道:
“七曜距离实在是太过遥远,以至难以在方寸之间铺展开来,此七曜星仪只为表现星球运转之理,若要测算详细的方位、距离,请看此表……”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