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82年来的深圳,那种热火朝天的景象,让我非常震撼,因此还被人当做土包子。毋庸置疑,深圳是我人生起点的地方,感念和热爱这个城市。我从来没有讳言过我是做盗版磁带起家的,那时候大家整体都没有版权的意识,甚至国家立法上都没有这一项。所以后来我溢价5层收购环球唱片的时候,许多人不理解,为什么要多给这么多钱,我当时就跟环球的老总说,这是我补交的版权费——
《苏明访谈录》
苏明是利索的,在跟家里商量好后,第三天就要走,没有一点儿犹豫。
甚至跟家里刚开了口,本以为老娘会罗里吧嗦,来个儿行千里母担忧,最起码也要有个依依不舍,哪知他老娘说,“要走赶紧,省的我天天眼皮子直跳,你说你这天天街口巷尾的晃荡,我哪能不担心。”
苏明老娘倒不是有什么未仆先知,只是特殊年代过来,早已成了惊弓之鸟,有个风吹草动,都要思量着半天,又是出了名的八卦,多少也觅了点不对头的风声。
苏明又看了一眼眼泪啪擦的苏小妹,“没事,哥以后回来会给你带好东西,你说你想要啥,我将来给你买啥。”
“不是,哥,你走了,我找谁要零花钱去?”说完,苏小妹哭的更大声了。
苏家大哥道,“我就不交代了,既然李兄弟让你去,肯定给你安排了,你听他交代就行了,这是个稳重人。听说副食部马上要装公共电话,等通了以后,我打电报把号码给你,直接电话,就不要电报了。在外面好好点,照顾好自己,家里有我,你也就不用操心了”
苏明点了点头,开始收拾行李,听说南方冬季不冷,棉袄什么的都不准备带了,衣服之类随便带几件就可以。
送行那天,何芳要跟着李和去火车站,“他是你朋友,难道就不是我朋友,我怎么就不能去了?”
李和说,“不是,我就去给他送点东西,去了就回来了,来回折腾,不是多受趟罪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带不动我了?”
李和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是说“
何芳一把夺过车把,“上来,我带你”。
李和还要说话,何芳已经骑了一段路,只得紧跑两步,坐到了后车座上。
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骑车带着男生,引起了超高的回头率,李和羞得无地自容,刚没过两站,就跳下来了,在后面喊,“停下,我骑车带你,你赶紧下来。”
何芳哈哈大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苏明这次走,是以南下做生意为由,也并没有声张,来送行的除了家里人,都是几个熟人。
李和从口袋掏出几张纸递给苏明,“这是做磁带需要采购的清单,还有一份是操作指导,你应该看得懂,如果自己真看不懂,随便从厂子里请个老师傅都能懂,不是复杂的东西。路上也照顾好自己,到了以后直接去我写在纸上的地址,去找于德华。遇事不要慌,不要冲动,多看,多想,这才能进步。钱装好,不要大意了”
苏明拍了拍手里的提包,低声道,“都在我们包里,够折腾了,二彪我们6个人呢,钱都是分开装在每个人的包里,啥事不会有,你瞧好就是”。
何芳笑着说,“那我也祝你一路顺风,等你回来,请你喝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必须的,又不能在那待个十年八载的”。
苏小妹突然说,“哥,徐姐姐来了,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拉着自家老娘就走了。
大家抬头一看,徐嘉敏穿着一身便装,直挺挺的站在不远处。
李和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何芳拉住了,“先走再说。”
“别啊,我还没交代完呢”,李和被何芳拉到了远处。
走到广场边,何芳指着李和的脑袋,“你咋不开窍呢?不拨不亮,你看看他俩旁边还有人吗?你连个孩子都不如“
李和一瞧,刚才围在苏明旁边的一圈人,现在一个也没了,散的干净,只剩下苏明和徐嘉敏了。
又看了一眼,躲在不远处的苏明老娘,眯缝着眼睛,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李和这次是真的明白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明看到一身便装的徐嘉敏,突然笨拙的像个陌生人,“你来这边办事?”
徐嘉敏递过一个油纸包,“你将要在车上吃午饭”。
苏明好像没反应过来,木讷的接了,说,“谢谢”。
徐嘉敏深吸一口气,说,“苏明,对不起”。
“啥?”苏明听的有点怪怪的,又连忙摆手,“没事,咱俩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徐嘉敏的呼吸更重了,好像要极力压住心里的火气,“在那边好好表现,不准处朋友”。
“那不可能,我是去做生意的,不处朋友,我怎么做生意。”
“我是说女的”
“做生意哪里分男女,谁规定就不能和女人做生意了。”
“你非故意跟我抬杠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明见徐嘉敏怒气值飙升,急忙应付道,“行,行,都听你的”。
徐嘉敏笑着看了苏明一眼,又递了一张纸条“这是我办公室电话,到了就给我电话,必须给我打,记住是必须”。
说完转身就走了。
等徐嘉敏走了,苏明老娘急忙过来,眉开眼笑的说,“儿子,这媳妇好,妈认,赶紧的要抓紧机会,你看又是公家人,长的又好看,大小又是个官,配你卓卓有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这村可没这店”。
苏明气的跳脚,“我的老娘,你想哪里去了,人家怎么看得上我一个个体户。不要想多了,火车要开了,时间差不多了。”
跟大家打完招呼,就带着后面二彪几个人进了火车站,应该是挤进了火车站。
何芳突然感慨的说,“难怪你俩能凑一起,果然一对糊涂蛋子。”
李和说,“你话说清楚,我哪里糊涂了。”
“听不清人话,就自己琢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骑车经过东便门的时候,到处一片喜气洋洋,许多人拥在马路两边,李和停下问旁边的老头,“大爷,这干嘛呢?”。
老头兴奋的指着远处的条幅说,“听人说,姑娘们要打这过,进中南海,领导亲自接见。我们可把全世界都干趴下了。”
李和眯眼看了远处的高高的条幅:
利马一战又夺冠,五星旗飘他乡土。
让“三八五好”之花开遍祖国大地。
学习中国女排精神,勇攀科学文化高峰。
祖国荣誉高于一切向女排学习,誓为祖国运动医学事业拼搏
李和骑近了,把两边的条幅都看完了,才知道中国女排又在秘鲁首都利马夺了世锦赛冠军。
看着到处喜气洋洋的,哪怕再经历一次,李和也忍不住心里的激荡,中国人太需要一些东西来证明自己了。
1981年女排世界杯夺冠更多只是想着追平,想着我们不是那么差,我们还是那么凑合,那么1982年世锦赛的再次夺冠,更多的意义是想着怎么超越,他们不过如此。
对女排的姑娘来说,能进中南海是多么大的荣耀,对他们个人来说,这才是他们人生的真正起点,后来退役后从商、从政、执教,没有一个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芳高兴的说,“我们真的又赢了吗?”
李和笑着说,“那是必须的”。
李和也说不清女排精神是什么,书面一点无非就是拼搏向上,但是经历过的都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中国打开了国门,不管是经济、文化、体育、工业,只要你能想到的行业,几乎都是一付弱鸡模样。
当时对国家的政治制度,以及未来前途,很多人其实是怀疑的,高度不自信的,一股自我怀疑和否定气氛在弥漫,许多人有迷茫、有惊喜、有渴望,而女排恰恰给这种气氛注入了一种新鲜的活力,激励着大家前行。
女排的拼搏精神,这种激励和鼓舞作用在今天许多人看来是空洞的口号,但是确实是实实在在的鼓舞了一代人。
吃完晚饭后,李和依然习惯性的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挂起了风,有点凉了,不得不套上了一件毛衣,不过还是舍不得回屋。
月亮又圆又软,双手放在扶手上,脚搭在茶几上,说不出的自在。
“给你个月饼”,何芳从厨房出来说道。
“不年不节的,吃啥月饼”,李和顺手掰开,月饼还是青红丝馅的,馅饼的料特别足,质地很硬,一块月饼估计可以啃半天。至于五仁月饼,豆沙月饼还算奢侈品呢。
何芳说,“十月一号那天就是中秋,你怎么就不知道呢?白天咱们去了香山,晚上老于叔他们又在,我就忙得忘记把月饼买了,好在今天月亮也不差,真圆,真亮,我给你补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不是小孩子了,谁还吃这玩意。”
李和咬了一口,太甜,腻的很,不过对有的家庭来说,月饼还真不容易吃上,有的孩子多,过节时只有最小的孩子才有月饼吃,其他的孩子只能眼巴巴地瞅着。
何芳说,“我还真没见过比嘴巴还挑的,你这人就浑身毛病。你是没受过饿。”
李和说,“我怎么可能没受过饿呢,那种半夜饿醒,怎么都睡不着的感觉,饿的连哭的力气都没有的感觉,会记一辈子。所以我才觉得能活着就是赚了。”
“既然已经赚着了,你还挑剔个什么劲。”
“老祖宗早就给出了定律: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剩下如意之事不过一二分而已。人生就是人的生存,一切为了生存,更好的生存。人最根本的本性不是善与恶,而是追求快乐,回避疼苦。这是自然选择,似乎没有生物会是例外。人吃饭是为了活着,但活着不是为了吃饭,而是要吃好饭,吃大餐。在我有能力的时候,我就需要努力来提高自己的生活品质,就要有的挑剔,不然跟蟑螂有什么区别。”。
何芳笑道,“你鬼话一大堆,谁信你“.
第二天两人一回学校,就又开始了两点一线的生活.
气温越来越低,李和无奈只得套上了臃肿的大袄子,整天缩着脖子.
陈硕把手里的几张手抄诗递给李和,“这是新诗,你看看:一切信仰都带着呻吟,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你看看写的多好”。
李和说,“认真看你的英语,准备好好出国。少看这些乌七八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硕不乐意的道,“你不怎么能说是乱七八糟呢?这是,这是诗歌你懂吗?”
“一个建筑工人的无病呻吟而已,好像离了他们地球就不能转。”
陈硕说,“你这人一点艺术细胞都没,虽然我不准备做作家了,可这点艺术修养还是有的。”
李和拍拍陈硕肩旁,“人啊,要朝前看,一掉进琐碎里顾影自怜就不好玩了。这帮人本身就没几个好鸟,学历不高,视野也没,仗着读过几本书,就敢言必称诗人、思想家,写得过于阴暗了,似乎是要衬托他们的光明。一副小市民做派。咱要豪气点,大气点,自己过好比啥都重要。”
性,艺术性不谈,李和对这帮子知青的散文诗歌,大概是没有好感的,这帮人把下乡视为下狱,遇到跳骚都要叫个半天,把一切视为苦难。只要谈到农民必然要归为愚昧、无知。李和自己就是农村出身,自己骂可以,但容不得别人说不好,总是要不自觉的要站到对立面去,见到这些人给一板砖是最起码的农民操守。
陈硕说,“哎,跟你没话说啊,我还是看我英语了”。
下午拿到张婉婷的信,大概是这阶段最开心的一天了,总算放下心了。
信的内容其实没有什么,就是一些日常的学习感想,同学相处,但是学习压力很大,一直没有时间回信。
李和想想,刚到陌生地方,胆怯慌张都是不可避免的。
食堂吃完晚饭,李和就开始爬在自习室里,抑制不住的思念还是写满了几张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和早上起来的早,依然习惯性的跑了一圈。
在报栏看到武汉汉正街的报道,总算心里松了一口气。
工商总局在武汉召开全国小商品市场现场会,想在全国宣导汉正街小商品市场的经验。
以个体商贩为主的经营日用小商品的汉正街市场,在全国出名了。
汉正街成了有数百名从业人员、400米长的街道集市,根据顾客需要直接从厂家进货,依据市场供求自行定价。
所有的关于“小商品”概念范围的争论终于尘埃落定。
以前在国家统销统购范围内的商品,个人如果自行进货、自行运输、自行定价销售,就算做投机倒把罪。
国家允许个人销售的产品就只有小商品,那么小商品的范围,就不是那么好定义了,有的地方把衣服、手电筒算作小商品,个人可以自由贩售。有些地方只把针头线脑算作小商品,你卖衣服、鞋子之类就是投机倒把;有的地方更开放一点,只打击票证外汇券贩子,其他一概不理。
这种全国的差异性很明显。
李和认为,这次人民日报、工商总局出来定了调子,算是商品流通领域的革命。没有汉正街的星星之火,就不会有后来全国的燎原之势,小商品市场一下子到处往外冒,之后全国市场发展风起云涌,沈阳五爱、浙江义乌等市场接连兴起,市场经济的大潮也自热而然的随之而来。
李和刚回到了班里就拿了苏明的电报。
苏明已经通过于德华从香港买回了刻录机和材料,可是做出来的磁带不是搅带就是模糊,还在继续摸索阶段。
李和也知道,刻录磁带最麻烦,有一定经验的人才能做,一旦有一格录制不上去就会造成卡带,那么就意味着磁带报废录制失败,等于没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磁条差一点的,录出来的就更没法听了,录歌曲好点,声域广,那点噪声可以忽略不计,如果是英语磁带,就只能剩下兹兹声了,好多学生倒是深受这种干扰。
电报上也说了于德华的情况,于德华算是站稳了脚跟,第一批货就有了15万港币纯利,可把苏明羡慕坏了,直感叹,这钱来得太容易了,更坚定了做磁带的决心。
李和又到邮局先给苏明回了电报,也没心疼钱,打了200多字,说明一些磁带刻录诀窍和关键点,只要手熟练了,不抖动了,就能做出好磁带了。
同时又给于德华去电报,要求他开始在香港招收人才,形成团队化运作,个人单打独斗始终难以成气候,服装鞋帽、箱包、电子产品,能做三来一补的行业简直太多了。
李和后来听朋友聊过,78年以后,整个深圳就像个巨大的加工厂,厂房很缺乏,不少工厂就设在生产队的牛棚和谷仓,能搭建一个铁皮屋算不错了。香港老板每天下午将材料送到深圳,第二天就要把产品运回香港。来料加工就是那时候开始火起来的,深圳基本家家户户都是在做来料加工,都忙着串葡萄、串表带,做胶花,做丝花,一个个家庭作坊就是这么起步的。
李和也明白,三来一补”企业只是一种低层次的引进,引进的企业一般都较落后。它们绝大部分是些小作坊,机械设备都是从香港淘汰的过时货。不过,这对于此时的深圳来说,已经是个大赢家。
转眼就是元旦,李和只能感叹时间过得过快,校园的生活就是这么单纯、简单,两点一线,但空气间却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忙碌,不少同学在桌子上贴上了座右铭,精心饰在左下角,例如‘人生难得几回博,今日不博何时博’、‘论成败人生豪迈’。
李爱军还是守着墙角的那个鞋摊子,他的摊儿上,摆着一些不起眼的东西,小钉子、碎皮子、前掌、后掌、鞋油、胶水
雨下的很大,风刮的很大,天气很冷.
墙角的那把伞,歪歪斜斜,起不了大作用,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后背,他佝偻着,脸冻得青青的,可是他丝毫没在意这些,只是低着头很认真、很专注,一丝不苟。
修鞋是他的生计,而且是唯一的一个生计。而且劳动才能凸显一个人的价值.
李和也没有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因为他知道,在劳动和生命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相信李爱军也是这么想的。不想被人同情,只想过跟平常人过一样的生活。
李爱军看到李和,笑着说,“我看你们学校,可能你是最清闲的那个,你看看来来往往的,哪个不是抱着书的,哪个走路不是用跑的。你这日子过得倒像是退休老干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不否认这说的是事实,他有时也在思考自己的心态,人一旦解决了温饱问题就开始选择懒惰,中庸,或沉迷于各种稀奇古怪的物质追求。
李和偶尔也在想自己是否有精神层面的需求,可以简单地用实现“不同”和“认同”来解释这种需求。“不同”,则是想尽办法证明自己的特殊性,努力证明“与众不同”,做世界首富,起码弄个中国首富当一当,最后就是各种牛逼不解释。
同时追求“认同”,“认同”是一种社会特色,它完全了人为了适应生存而自然具备的追求“不同”的心。比如在几十年以后,大家同学聚会,开个奔驰,交换名片又是一大推头衔,这样就很容易得到赞许和认同。要是将自己打扮成一个乞丐,自然与众不同了,就没有人认同,只有鄙视。
李和在临近毕业,也在思考未来,想来想去,只有去从商。至于靠从政获得认同,李和已经算是否定了,在别人眼里也许是捷径,可在他眼里就没了吸引力,也是畏途。
他也不想攀附任何关系,只要经营现在的同学关系、同乡关系、师生关系,还有79级同学会,基本就没人能找的上他的茬。他还从来没有听过老三届、79级的从商被打压、吃官司的事情,与其费心费力到处钻营,还不如什么都不做,攀附对他来说只会降低他的层次,反而显得不入流。
“冷不?要不咱哥俩去整两盅,喝死算完。”,李和知道李爱军的酒量,和自己半斤八两,才敢说着这么猖狂的话。
“你请我?”
“别啊,地主家也没余粮啊,你老大,你请客。”
“那就算逑,我还是回家吃。”
李爱军嘴上这样说,还是一边收拾摊子,把东西放好,不让雨淋上。
两个人就朝着老李家饭店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2章王府里的老厨子
外面天气冷这里面也不怎么暖和。李和直接喊了几个菜然后对李爱军说道:“今儿整个度数大的?”
李爱军把手里的拐杖往地上一放,顺手把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了,点头同意。
“李胖子,来两瓶老白汾!”李和对着饭店老板喊道。
“这这,有点浪费了吧?”,李和的一声高呼让李爱军有些难受。山西老白汾还是很贵的,一般人是舍不得喝的。李爱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李爱军也就没客气了,在酒上来后直接便拧开瓶盖给自己倒了一杯。
火辣辣后劲十足的汾酒入喉,李爱军的脸顿时变的热乎起来,桌上还没来得及上菜,他只好把自己连带李和面前的杯里的水喝下,嘴巴才感觉没那么火辣。
“李胖子,来,给我来盘冷拼!”李和笑着对不远处的柜台喊了一下,接着说道:“酒管够,别喝这么急,不然待会我还得背你出去。”
“这酒真够味!”李爱军吐了吐舌头,不过此时的浑身热乎乎的,看来好酒就是好酒名不虚传啊,然后又继续说道,“小李,说实话,你别不爱听,你这年龄跟你性格不搭,好像看透生死似的,我是战场上尸堆上爬下来的,我就送你一句话: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来继续喝”
“来,来,碰了!”李和举起杯子,一口闷了,没有回答李爱军的话,是啊,自己再经历一次人生,为什么要这么刻意压制自己呢,为什么不能轻松的过一个青春期呢,上辈子就是那么的苦闷,这辈子再苦闷,岂不是白白重生一次,自己压抑自己又是何必。自己又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人不轻狂枉少年。
想通了这些,李和突然笑了,一切随其自然,按照青春期本能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的雨下的忽然比之前大了很多,街道上的人开始跑了起来,条件好的披着雨衣骑着自行车要比打着个伞强了不知多少。
就在雨中的街道里,一个浑身都是补丁的邋遢老头,正浑身发抖的站在一处墙角下,然后不时的抬起头看着正不停往下吐着雨水的老天。
冷,实在是太冷了。老头一脸无奈的吐了一口寒气,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喝骂声:“哪里来的老乞鬼,快滚开这里,臭死了!”
骂人的是一个胖老婆子,老头无奈的挪了挪地方,老婆子似乎是故意的,本来已经收了的雨伞突然嘭的又猛的一下撑开了,结果雨伞上面冰冷的雨水直接全飞溅到了老头的脸上。
“你!”老头儿情绪有些激动,可最后还是喃喃无语。
酒馆里,李和与李爱军再把一瓶老白汾干完之后,浑身都不在觉得寒冷,此时还剩下一瓶,李和本想打开继续搞的,可李爱军却死活不肯再喝了,并说明天一早如果天不下雨的话还要出去摆摊,不能再喝了。
“摆个狗屁的摊子,那能赚几个钱?”也不知是否李和喝多了些,这句话忽然就这么突兀的冒了出来。
李爱军眼神有些闪动,短暂的沉默之后忽然低声呢喃:“不摆摊,不摆摊我能又干些什么那……哈,”
李爱军神色黯然的站了起来,拄着拐杖身子晃了晃,就要出门。
“老,老李,下次我再来!”李和焦急的赶紧追出了出去……
哗哗哗!哗哗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刚推门迎面便是一阵猛烈的冷风,外面的雨水竟越发的大了。
“妈的!”李和愤恨的骂了声,然后急忙寻找李爱军的身形,可此时大街上除了天空落下的骤雨,哪里还有李爱军的人影。李和心里想,拄个拐杖能跑多远。
“喝酒,喝酒误事,真她妈的喝酒误事儿!”李和连声谩骂,随即自己更暗暗定下了做鞋厂的那个决定。
“哎呦!”远处传来一声虚弱的惨呼。
雨幕中,李和似乎看见了一道人影倒在了地上。他以为是李爱军喝多了,直接撑起手中的雨伞奔了上去。
待走近发现是一个浑身湿透了的陌生人时,李和没有立即转身离开,而是直接走上前蹲下了身子。
“大爷,大爷?”李和摇了摇老人的一只胳膊。老人很快扭过来了脸。雨水洗刷着老人的脸,而老人却喊出了让李和一辈子都永记在心的话。
“饿,小伙子行行好,我饿,我饿,我饿!……”
李和看着老人蜷缩在雨水中瑟瑟发抖,心里忽然燃起了一股无名火。
“大爷,醒醒,大爷,我这就带你去吃东西,吃好东西!”李和大吼着,本来很虚弱的老人,也许是因为李和的这句话,竟随着李和的托扶慢慢站了起来。
“谢谢,谢谢!”老人不停的说着然后顺势趴在了李和背上向着不远处的老李饭店奔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你咋又回来!”都已经是老熟人了,饭店老板以为李和是返回来给自己送饭钱的于是正想说些充门面话,不想却被李和立马打断道:“胖子,赶紧有热水没!”
老李此时才看清楚李和背上还趴着一个人。
“你,你,你过来一下!”李和刚把背上的老人放下就被老板一把拽向了一边。
“你,你咋遇到他的?”老板一脸神秘且小心的远远看了一眼正趴在椅子上喘气的老人。
李和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把先前在雨中遇到老头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也许是酒精刺激的缘故或者刚才在外面受了寒气,酒的后劲此时突然冲上来了。
一把推开店老板朝着后面的厨房冲去。
店老板并没有罢休而是直接跟了上去:“喂喂!我知道你小子有钱,可我还是要说一句,离那老头远一点的好!”
“为啥,呕~!”李和刚吐了一个字便感觉胃里一阵翻腾,直接对着潲水桶吐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先吐,我先出去了!”空气中弥漫的酸臭味让店老板终于有些受不了。
缓和了一会,喉咙深处的恶心渐渐下去了些。厨房里的小伙计递了一碗面汤给他。李和微微一笑示意了一下谢谢大口大口的开始喝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他从厨房出来时,发现老头擦干净脸,整个人除了浑身衣服有点混乱不堪破旧外,精神气竟一下子比先前大大的好了许多。
“大爷,你要吃点啥?”李和问老头。
老头说:“来壶你喝的老白汾就行了另外加一碗白米饭!”
“呵呵,老人家菜呐?”李和以为老人是在为自己省钱,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却被老人的下面的话给震住了。
“菜?他们做的那也叫菜?”老人竟阴阳怪气的冒了这么一句出来。
李和傻眼,你都要饿死了,你还这么拽……
“哎,走,走,你给老子滚出去!”店老板脸色极为难看,若不是看在李和的面子早就直接动手架人了。
“哼,若不是这位小哥儿背着我,你就是抬八抬大轿我也不进来。”老人说到这时竟开始一阵猛烈的咳嗽。
老李顿时爆发出了怒火大骂道:“滚,快滚,我看就是一个肺痨鬼,你咋就没死在大马路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和看了一眼在旁边自我陶醉在酒香中的老头,把李胖子拉到一边说,“你先消消气,等雨停了,你再赶他走也不迟。你认识他?”
李胖子不屑的道,“这一片谁不认识?以前天裕来的掌勺,后来小鬼子来了,又给小鬼子做厨子,典型的走狗汉奸。”
李胖子不自觉的抬高了声音,老头耳朵不聋,听得清清楚楚,不忿的说道,“老子就给鬼子烧顿饭,怎么就成了汉奸走狗。再说,政府已经给我平反了,你凭什么还这么说老子。”
李胖子说,“给你平反,那是政府宽宏大量。你要是有骨气的,就应该饭里给鬼子搀上老鼠药。”
老头听了这话,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李胖子,觉得挺憋屈,身上的气一泄,又闷头不支声了。
李和想,都是嘴炮无敌,真轮到他们上,说不准谁比谁狗熊呢。
有些人就是这样想的,只是他们找了一顶高帽,戴在头上,慢慢的他们自己也相信自己便是正确的了。
李和给李胖子结了饭钱,然后说,“我先走了,你就让他在这待会,也耽误不了你生意。”
李和前脚出门,老头居然跟了上来。
李和无奈,看着湿漉漉的老头,又只得回身给他撑上伞。
老式的木质大伞,勉强能装下两个人。
李和说,“老师傅,你跟着我干嘛?你去哪里,我送你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头摇摇头,笑着说,“小哥,想问下,你家找厨子不?我敢保证,我烧饭绝对比许多厨子强。”
李和说,“师傅,你瞅瞅,我这德行,看着像请得起厨子的人吗?”
老头笑着说,“你付钱的时候,老头子可是瞧见了,随手一掏就是一把大团结。我老头子不要工钱,你管个饭就成。我就看着小哥你顺眼,小哥你也没嫌弃我。我老头子心甘情愿给你做厨子”
听这口气,好像谁能吃上他做的饭,谁能成仙似得。
“老师傅,如你所见,我还是个学生,天天在学校吃饭。我也想虎躯一震,把你给收了,可就怕你老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胡须一阵?”
李和说,“就是我没必要请厨师的意思。你是住这一片吧?你告诉我地方,我送你回去”
李和看着雨下的越来越大了,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
老头没有说话,不顾大雨直接走出了伞的范围。
李和看着雨中那孤单落魄的消瘦身影,终有点不落忍,追过去说道,“喂,我说老师傅,要不就跟我走吧。不过先说好,烧的不好,咱还是要一拍两散。”
老头一脸惊喜的说道,“你请好,一准包你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把老头带到李爱军的摊子里,还是没有看到李爱军,心里还是不免担心,他腿脚不好,又喝了点酒,能去哪里呢。
李和把外套脱下来交给老头,“你在这等着我下课,我下午还有两节课。下课后我来接你。这外套穿上,有点冷,别感冒了。”
老头感动的很,连忙拒绝,“我习惯了,没事。”
“我回宿舍可以再找一件,没事,穿上吧”,李和没给老头拒绝的机会,直接走了。
班里已经决定今年不开元旦晚会了,这种紧张的学习氛围,可是没有几个人有心思去玩。
元旦又是接连几天假,最后一节课后,李和让何芳坐公交车,自己骑着自行车带着那老头。
何方说,“你又从哪里捡来的,家里马上可以开养老院了。”
李和一想可不是吗,现在没事,那个和尚、老于头,几个人老头子就喜欢聚在自己家里。
李和说,“没办法,不能不管,你自己坐公交车吧,坐自行车下雨也容易淋湿。”
老头跟着李和穿街走巷的来到一个巷子门口。这个年份,这个格局,这屋单看外貌就已经非常,非常的气派了。
看着李和拍大门,不久,一个带着围裙的小姑娘出来打开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头随李和进了屋子,进门一伸脚,还是被小小的震了下,这屋子里铺的竟然是木地板,桦木的一等品,跟其他人家比,这里高出不是一个等级。
进了堂屋发现是古色古香,墙上有挂轴,是罗汉图字画挂轴,墙壁两侧多宝格上面的东西放的也非常讲究,品味这东西满房间都是。
客厅里面坐的几个老头,看着怎么那么眼熟,特别是那个和尚,怎么看都应该是认识的。
老头突然一个机灵,打了个打千儿礼,喊道,“你是溥贝勒?溥贝勒,小的寿山给你行个礼。”
和尚正在低头跟老于头对着一幅画研究,猛然一听见有人给自己行这些封建陋俗的礼节,吓了一跳,这不是害自己吗,平常的好脾气也没了,急忙喝道,“你是谁?谁让你乱说话的!”
老头委屈的道,“小的以前是天裕来的掌勺师傅,正黄旗,有幸服伺过你老。家父墨尔哲勒氏内班宿守乾清门”。
和尚左右瞅瞅,急忙说道,“现在是新社会,不兴那套了。老衲已皈依我佛,法号宗平。”
老头脸憋得通红,最后才说,“小的知道了”。
和尚手指了指说,“你”。
李老头说,“你是天裕来的?可识得我?”
老头看了看李老头,最后摇了摇头,“恕我眼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于头提醒道,“前沿大街的铺子都是谁家的?”
老头猛然抬头道,“你是李二爷?哎呀,我给你见个礼。”
李老头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老子不是旗人,不受你礼。老子想吃你那做的酥小鲫鱼,想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一屋子哈哈大笑。
李和感觉到这一屋子里的人,眼神是轻视的,似乎一个厨子在这些人眼里,就是个芝麻绿豆。嘴上都是新社会,人人平等,可是骨子里还都是贵贱有别。
老头没有一丝难堪,觉得天经地义,就像他骂饭店老板李胖子一样的理所当然。
李和对屋子里几个人没提见到老头的落魄样子,只是说偶然相遇,邀请过来家里做厨子。
找了几件干净衣服给老头,又让他擦洗了一番。
既然老头要展示厨艺,李和就问买什么东西,老头说,“桂皮、丁香、豆蔻、花椒、八角、葱、香油、冰糖,一样也不能少”。
李和拿了纸笔,一一记下,就让付霞出门去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既然有好吃的,和尚和朱老头几个人,没有一个愿意走的了。
厨房里,付霞灶台底下看火,何芳旁边打下手。
而老头寿山等材料齐全,就开始热忙活,哚、哚哚,哚……
富有韵律的刀工,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境。
何芳惊叹道,”寿师傅,你将来一定要教教我,太厉害了“。”刀工是厨师的基本功,水磨工夫,肯耐下性子,你一样能成。“
等所有的菜上桌,李和看着满桌子的菜,光看着都想吃,闻着更想吃了,他必须给老头一个尊重。
比如那道最简单不过的白煮肉,薄薄的肉片,点缀碧绿的香菜与晶莹的酱汁,顿时香气扑鼻。
李和夹了一片吃到嘴里,汁浓味厚,入口滚烫,真是好吃。
李老头说,“寿山,你手艺还没丢,做的不错。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嫩而不烂、薄而不碎。”
和尚指着那颜色素雅、汤色乳白的醋辣鱼说,“鱼肉鲜嫩、汤味浓郁、微带酸辣,你是得了这精髓”。
就连一旁的何芳一手捧碗炸酱面,另一手持一根黄瓜,边吃边说道,“恩,我从来没想到,一碗炸酱面都能做的这么好吃。寿师傅,以后我们要跟你多学学。”
一直没说话的朱老头也缕着山羊胡子,不断赞叹,“多少年了,没吃过这么顺口的菜了,不错,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承蒙几位爷夸奖,寿山觉得值了。”寿山老头嘴上说的谦虚,可是还是掩盖不了那股得意劲。
李和不喜欢这几个老头的遗老遗少做派,对依然站着的寿山说,“寿师傅,你坐着吃啊,咱一起喝点。”
寿山朝着桌子上拱了拱手,依言坐下,举起杯子,激动的说,“做梦都没想到,寿山还有机会,跟几位爷坐一个桌子吃饭。这杯酒寿山先干为敬。”
等寿山酒喝完,李老头说,“现在是新社会了,能不能好好说话,酸言腐语,没得让人笑话”。
寿山说,“恕罪,恕罪。我就听各位的”
一桌人,无奈苦笑。
李和想说,你都混成这熊样了,还要那点节操干嘛。
一直扒在边角闷头吃饭,从来不说话的付霞,突然插话道,“寿师傅这手艺,要是开饭店那该多火啊。”
李和一听,心里一动,想着厉家菜马上就要开了吧,人家一个大学教授兼职做菜的,都能做的那么好,这寿山专业级别的怎么也能比一比吧?厉家菜他也吃过,也就那样,大概名人效应比较突出,一会加拿大总理去,一会拳王去,甚至比尔盖茨都去了。真正从手艺来说,寿山这手艺绝对不会差的,要不就开个饭店?
李和看了一眼李老头,说,“还别说,寿师傅,开饭店还真行。”
李老头明了李和的意思,心想寿山这老东西还是需要拿捏下,见着年轻人心善,就能没脸没皮的往上贴,于是开口道,“寿山,要不你试试?让小李给出钱,我们几个老东西给压压场面,就没有不成的。”
老于头、和尚几个人天天在这里白吃白喝,早就不好意思了,也有心帮衬李和,和尚先开口道,“你这手艺也不能埋没了,可以试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寿山为难道,“我可是刚平反,这政策上?会不会出事?”
于老头冷冷道,“你一条烂命,土埋半截,谁还能稀罕。”
寿山脸一红,没说话。
朱老头拍拍寿山肩膀,说,“别矫情啊,谁不知道谁?人家白家是宫廷御厨呢,白老头他大儿子还不是在金鱼胡同刚开了一个饭店,生意挺好,我还特意去吃了一顿。小李是个好娃娃,不能亏待你。”
李老头见寿山还扭扭捏捏,不乐意的道,“你别装那熊样,说吧,要是不乐意直说。”
李和知道是时候耍个白脸了,笑着说道,“寿师傅,现在政策上已经放开了,鼓励发家致富。你看看大街小巷有多少饭店?就咱中午去的那个李胖子你也是认识的,你瞧瞧他饭店都偷偷摸摸的开了多少年了,而且越做越大,现在不是连招牌都光明正大的打出来了?你放心,咱要是合伙做,我出钱,你做老板,我不插手,也自然少不了你分红。”
“老板?”
何方说,“就是你自己做掌柜的,所有都你自己说了算,我们不插手。还带你花红。”
李和冲着寿山点了头头,说,“这开饭馆,你是熟门熟路,我们哪里懂,还不得全靠你。”
李老头道,“按照以往东家掌柜的规矩,掌柜的分红是一层,年底另有打赏,寿山是这个规矩吧?”
寿山想想再折腾也不能比现在差了,一咬牙道,“你们既然看得起,我就接了。不过我得求小兄弟你个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说,“你说,只要能做到,我都答应。”
“我想能不能等饭店做的差不多了,我把我闺女接过来帮忙,你放心,绝不吃白食的,她从小就跟着我,也是做的手好菜。我就心疼她在乡下受苦。”
李和说,“我以为多大个事,以后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那多谢,你放心,饭店我一定好好做,等有赚钱,我才接她过来。”
既然决定开饭店,就要商量在哪里找位置开了。
李老头道,“你是傻了还是怎么的?你自己手里多少房子,哪里还用的着租。”
李和一拍大腿,怎么把自己的房子忘了,说,“十套吧,那你说哪里合适?”
“当然是钱粮胡同西巷的,面积够大,人气够好。”
李和买那套房子的时候就是图以后那里都是一大片的胡同景点、饭店、旅馆,也不可能拆迁,现在倒是利用上了。“那怎么装修,我听你们的”。
朱老头道,“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咱一直吃你的,喝你的,这次我就帮你一次,你要是不怕花钱,装修的事情交给我,我给你置个敞亮”。
老于头道,“里面布置的家什,我帮你到琉璃厂寻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调侃儿道,“行,那我就做甩手掌柜了”
一桌人又开始碰杯,有一种不喝死不算完的架势,一直喝到深夜。
第二天李和顶着晕乎乎的脑袋起床,两条大黄狗在脚边嗅来嗅去,李和厌烦,怎么都踢不走。
提起热水瓶晃了晃,里面空荡荡的,想找杯水喝也找不到。
家里一个人也没了,何芳跟付霞搬走了,那帮子老头子是看房子去了。
李和走到空荡荡的厨房,站在锅灶前,袖子挽到小臂以上,露出精壮的手臂来,两手分别撑在锅台的两边。
他表情极其严肃的盯着空荡荡的锅看了半晌,发觉实在是无从下手偿。
不是说不会,而是已经习惯了,什么东西都有人给他料理好,正所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半个小时后……
他决定喝井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和刷好牙以后,把灶台里的剩饭全部扒拉给两条狗了。
两条狗嗅着鼻子闻了闻,动都没有动。
李和气骂,“饿死你个狗熊日的,拉倒。”
出了门,准备到街口买一套煎饼果子。
何芳在的时候,总是早早的起来熬点小米粥、蒸馒头、包子,煎两个盐鸭蛋。配上副食店买的榨菜,吃的舒服又营养。
后来何芳走了,早上和李老头都在早摊子上解决。
街口就是个摊子,摊主在这边摆了好几年了,开始,是卖油饼和炸糕,后来摊主娶了个天津媳妇,在他的油锅旁支了个饼铛,卖起了煎饼果子。
煎饼果子比较贵,比油饼、枣糕贵一倍。
摊位前排了不少人,李和之后,又排过来几个人。
轮到李和时,只见摊主熟练的将热锅抹少许油,倒入绿豆面糊,迅速转动锅,使面糊均均分布锅的表面。
然后打入一个鸡蛋,用铲子铲开,平铺在面糊上,在蛋液表面撒上香菜末、香葱末、黑芝麻,等蛋液表面凝固后翻面,在别一面用刷子刷上调好的酱,放入薄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角一掀,像叠被子一样,把一个煎饼果子弄得四四方方,有款有型,卷起递给李和:“2毛5。”
李和接过热腾腾的煎饼果子,掏出一张大团结递过去。
摊主为难的看看他,又看了看摊位上收钱的小盒子,里面零零碎碎的放了些散票子,最大面额的也不过1元刚出摊没多久,还没多少收入呢。
“哎,哥们快点啊,都急着上班呢”后面有人开始催促。
“哎,你先走吧,等会我给你算,改明再给我”。
李和回头一看,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倒是好像在哪里见过,“那谢谢,要不等我下,我回去拿给你”
小伙子笑着说,“你忘记了,在邮局我们见过,想不到,你也住这里。”。
李和让道一边,让小伙子子排队上去,也想起来在哪见过了,这就是在朝阳邮局买猴票的一对兄妹,“噢噢,想起来了。兄弟,原来是你”。
小伙子麻溜的付了两份煎饼钱,看李和还等在旁边,指着前面的路口说,“兄弟,我还急着上班呢。我家就住在那大槐树旁边,有时间给我就行。”
李和说,“行,几毛钱的事情,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我下午等你下班,给你送过去。”
李和自己不缺钱,可也不能以为别人不在乎钱,一个普通工人一天一块钱也许还挣不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随你,我大概6点下班,那我先走了”,说完就不等李和回答,就骑着旁边的自行车,一溜烟走了。
巷子两边,居委会的老太太们就开始在张贴防盗提醒。
年关将近,过不了年的小偷、流氓都急了,进入元旦,他们倾巢出动。
甚至旁边机械厂的财务室都被扒了。
“苗子,你比特务都好看!”
李和刚拐过弯,就看到几个男孩子围着一个女孩子说话。
李和听得会心一笑,这称赞是从电影里欣赏来的美感,在电影里面,最好看的女人就是特务。只有特务才有料,把美式军装顶起来,周身线条凸凹有致,而女革命者们则一律是平板的……
李和又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句:你如果有半点人性,那也绝对是找黄世仁借的,倒是记不得哪部电影的台词了。
李和这边一个人傻乐呵,倒是激怒了旁边的小年轻,骂道,“哪里来的犊子,一边玩去。”
李和懒得跟这帮子精虫上脑的熊孩子计较,为了在女孩子面前充大拿,就要踩别人脸面。
李和说,“嘴巴干净点,小小年纪,不学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小年轻见李和敢反呛,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子,就把李和围了起来,“你算老几?在这一片谁敢不给我面子。”
李和无奈,买个煎饼果子,都能遇着熊孩子。
“让开,不想跟你们一般见识。”
一个男孩子潇洒的点了根烟,把两条腿张开,指了指裤裆,然后说,“来,孙子,从这里过去,爷就不揍你。”
李和说,“你们再闹腾,我可就去报警了。”
听了李和的话,几个人哈哈大笑。
“哟呵?都敢跟你家九爷炸刺了是么?”年轻人听得李和的话,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还变本加厉的嚣张,瞪着眼睛说道,“丫的你们都是刚来京城的土包子吧!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在咱这一片,哪个敢不给我金九爷面子!”
李和冷笑,“我不管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我只知道好狗不挡道,废话不多说,赶紧滚一边去!再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毛都不长齐全,就敢称爷爷,你很有脸是吧?不嫌丢人?”
几个人闻言大怒,直接撸起袖子,上前两步,正要朝李和招呼上,突然被另外一伙人踢倒在地上,发出一阵惨叫。
冲进来的四个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拳双脚专门朝三个年轻人痛处打,旁边一直笑嘻嘻的女孩子都吓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不管不问的一下子跑了。
“行了,别打了,差不多就行了。”李和对突然过来的瘦猴说道。
瘦猴说,“这帮王八犊子,皮痒,不给松松皮,都不知道姓什么了。”
那开始得意的小年轻鼻血值往外冒,爬到李和身边说,“哥,我知道错了,你绕了我吧,我服了还不行吗。”
李和没再吱声,转身就走了,瘦猴一帮人看李和走了,就立马跟上了。
回到家,李和说,“你们谁会烧水,帮我烧点开水吧,厨房在那边.
瘦猴踢了一脚旁边的一个小年轻,“平松,赶紧去啊,一点眼力价没,平常在家也没少帮你老娘干活,这点活还要我教。”
“哎,那我现在就去。马上就好”。叫平松的小年轻慌慌张张的去了厨房。
“暖壶都在厨房”,李和冲着厨房喊了一嗓子。
瘦猴把一个本子递给李和说,“哥,你看下,这个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正在吃煎饼,随手把本子就放到了桌子,没去翻本子,账本的数目,他每个月心里都有数,大部分其实看账目,也就是做做样子。
“你们一帮人天天招摇来,招摇去,干嘛呢?害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小流氓是吧?“
瘦猴还没说话,旁边一同过来的朱大肠倒是接话了,“哥,冤枉咱了,现在我们都是现在老老实实的,大街上遇到大姑娘小媳妇都不敢说一句话。”
朱大肠虽然现在跟在苏明后面混,但是因为之前挨过李和的揍,一直都比较怵李和,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李和看了朱大肠一眼,笑着说,“好久没见你了,你们都老老实实的,不然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们。”
几个人都回答知道了。
不一会儿,平松水烧开了,瘦猴立马自觉的给李和泡了一杯茶。
李和不客气的接了,看了下账本,只能感叹,抢钱也没这么轻松。这个月还是有10万块钱的利润,跟苏明平分,自己这边还是有5万块的,就对瘦猴说,“没啥事了,你们就回去吧,这个月的钱不用送过来了。你去钱粮胡同,把钱给李老头,他在那边装修房子,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去搭把手。”
李和看着几个人走了,就开给屋子里的一些花盆套编织袋,并将编织袋扎紧,在袋上留少量气孔,方便通风。气温低了,一个不好,这些花都会冻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和骑了自行车去找李爱军,今天居然没有出摊。
本来以为,是不是换了地方,又转了一圈,还是没看见人。
李和想不应该啊,李爱军出摊向来是风雨无阻的。
他记得李爱军家的大致位置,决定骑车到纺织厂家属区去找。
宿舍区并不大,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栋楼,连个围墙都没有。中间是一块空地,被一群大妈合理利用,种上了一些青菜,空地的旁边就是厂区大门,南端是一个石棉瓦棚子,里面停放了不少辆自行车。
在一栋楼底下,抓着一遛弯老头问,“师傅,麻烦问个路,李爱军家在哪?”
“李爱军?”
“就是那修鞋的兄弟。”,李和急忙补充道。
老头说,“我知道了,瞅见那煤堆没有?就那面门上去,上三楼,自己上去问。”
李和道了声谢,上了三楼,一条长长的楼道,比较昏暗,跟学校的宿舍一样,两边都是住的人家,一户人家可能就挤着一间屋子。
每相隔两家都有水房和厨房间。
李和对着一个洗衣服的女孩子问,“麻烦问一下,李爱军家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孩子没说话,用手指了指斜角的门。
李和习惯性的用手推了一下,发现门没关。
把门推了一个缝,朝里面喊,“这是爱军大哥家吧?爱军大哥在家吗?”
“哎,你好,我哥在家呢,你是?”,迎在门口的的女孩子问,身材纤弱个子中等,说话柔声细气,然而却很有力量。
李和说,“小妹,不认识我了?你经常给你哥送饭,我有时也在你哥摊子那呢,有印象吗?”
李小妹把门打开,迎着窗户的光亮,终于看清了李和,“是你啊,进来吧”。
屋子不大,里面的东西摆的很多,一张大床,还有一张上下双层床就占了一大半的面积。
但是屋子很干净,看来也是一家勤快人。
“我哥在床上躺着呢,早上到现在就没起来,可能是昨天淋着雨了。”李小妹指了指双层床的下铺。
李和把蒙在李爱军头上的被子掀开,看李爱军没有反应,用手摸了下额头,滚烫的很,“你哥发烧了,这都不清醒了,怎么不送医院。”
李小妹吓了一跳,用手摸了一下李爱军额头,差点吓哭了,“早上好好的呢,还跟我说话呢。就说想多睡会。我去喊我爸妈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说,“来不及了,现在就送去医院,你把你哥出摊的三轮车解锁了,放到楼底下,外面冷,再放床被子。你愣着干嘛啊,赶紧去啊?”
“咱家钱都咱爸妈管着的。”
“我身上有钱,你赶紧去找车。”
李小妹不再言语,抱了两床被子和几个编织袋,慌慌张张的下了楼。
李和把李爱军抱起,发现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带着一张瘦削得犹如尖刀似的、苍白的脸。
三轮车平躺不下来,李和只能把李爱军靠在三轮车的后栏杆上,对李小妹说,“你上去坐着,扶好你哥。”
“啊,我知道了”,李小妹上了三轮车,还不忘交代旁边看热闹的老太太,说,“吴婶,我爸妈回来,你就说我们去医院了。”
李和蹬着三轮车,李小妹指路,就这样冷飕飕的天气里,到了医院也是一身的汗。
进了医院,医生没有废话,直接让李和把李爱军抱进了病房。
可能条件有限,也没什么仪器检查,医生直接量了下体温,就给打起了点滴。
听医生说没什么大事,李和松了一口气,坐在走廊的木质长椅子上,习惯性的点着了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好意思,同志,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的。”
李和听得这声吴侬软语,骨头都酥掉了,这个女孩子普通话说起来不是那么标准,总是带有一些南方人的齿音。而那齿音,让人听来又是那样的亲切,荡气回肠。
李和抬起头,看到一个女护士在盯着自己手上的烟头,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和温柔妩媚的微笑达到一个很匀称的平衡,一件长及膝盖的护士服盖住了她的整个身体,但仍然可以判定,这是个身材轻盈的骨感美人。
李和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真的很漂亮。眉毛、鼻子、眼睛跟别人长的一样,但是搭配的就是那么协调。看到那个嘴巴大概又能想到钟丽提。大概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抗拒得了有那样一张嘴的女人。
“不好意思,慌忙中就忘记了”,李和慌忙掐灭了烟头,放在手心里。
小护士手插在口袋里转身就走了,李和目不转睛的远送,直到消失在走廊里。
李和知道这样很丢人,可是控制不住大脑的应激需求啊。
李爱军已经醒了,看到李和进屋,挪了下身子,说,“倒是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没什么大事,床上躺躺就好了”。
李和说,“李爱军同志,你要真有什么事,我也不会吝啬那份花圈钱的。”
李爱军说对着李小妹说,“病房空气不好,你出去透透气。还有你三轮车锁好没有,别让人顺走了”
一听到三轮车,李小妹哎呀一声,慌里慌张的跑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李小妹出去,李爱军问,“医生怎么说?”
“循环阻塞,营养不良,又加上感冒,你可真能扛得住。”
李爱军把被子掀开,看着那空荡荡的裤腿,“都是这腿害的,没锻炼,人就废了”。
李和说,“别啊,哥们,这可不是你性格。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不过昨天的事,我要跟你道歉,是我说错话了。”
“跟你没关系,只是喝了几杯猫尿,扛不住事。”
“有啥想法,说说,能帮得上忙,义不容辞。”
李爱军苦笑道,“没啥事,就是想的太多,看着别人发光发热,自己守个破摊子,心里不平衡罢了。就是不知足而已。”
李和可以理解这种心情,继续说道,“很正常,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过你这完全是端着金饭碗寻木碗,你自己可是守着一门手艺呢,可以往这方面发展啊。既然你会修鞋,就会做鞋吧?”
“你说废话,总共就那么几道工序,能有多难?”
李和把脚翘起来指着棉鞋给李爱军看,“你瞅瞅,咱北方大部分人是不是冬季还穿着棉鞋呢?沾点水就湿乎乎的。你要是能做出冬季的皮靴,你李爱军就发财了。哪怕只做军勾鞋,你李爱军至少也是个万元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爱军听李和这样说,想了想,觉得非常可行,非常激动的说,“你还别说,你不知道有多少老客到我这修皮鞋,抱怨皮鞋不保暖,要是能做出冬季鞋子,一准不愁卖。下料、夹包,开楦、砂轮、刷胶,复底,这些都没什么难的,塑料鞋底、皮子也好找。“
这话说完,又提出了一个疑问,”可是里面保暖的材料不可能用棉花吧?”
李和突然想到了丝绵,可是这也是计划内物质,根本弄不来,只得试着问道,“皮毛一体?这样成本会不会太高?”
李爱军兴奋的把单人床拍的啪啪响,“就用羊皮,春羔皮便宜,春羔皮是羊的头茬皮子,虽然次了点,只能穿个三四年,可不是没办法吗?”
李和了解皮鞋的市场规模,只要不傻,不管怎么做都是赚的,哪怕胡建这样的产鞋王国,这个时候顶多就是做拖鞋一类,“别说穿三四年,你哪怕让人家只穿够一年,你回头客都能从东门排到西门。”
“那怎么行,要是穿个一年就坏了,人家还不得指着我鼻子骂。那不行。”
李和说,“行,我的意思是开个门面店,你不可能再去摆摊了吧。”
“那得多少钱啊?我补贴每个月加上摆摊挣的,可没多少”
李和一拍李爱军肩膀,“没事,哥借你,哥最不差的就是钱。你好好挣钱,到时候咱去香港,去美国给你装个假肢。让别人瞧瞧,咱还是好汉一条。再说,没腿总比没脑子好。也不耽误你拱妹子,娶媳妇生娃娃两不误啊”
李爱军脸一红,气恼的把李和手撇开,“你给谁做哥呢?别嬉皮笑脸,你扯娶媳妇干嘛,谁还能嫁给我。跟你说正事呢,你真借我钱?”
“借,咱什么交情,不过你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大。形成工艺流程作业。现在还是卖方市场,只要产品好,你不会瞅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把流水化作业解释了一遍,其实很简单,先到市场上把针线和其他原材料买回来,交给邻居家去做鞋。鞋子做好了,就上门收鞋,然后,就把鞋子自己店里卖。
李爱军为难的说,“估计没几个乐意的吧?”
李和说,“你先把店开起来,自己做,只要你赚着了钱,到时候不需要你开口,反而人家主动会开口找你。你想想你一个人累死累活,才能做多少鞋子?是不是这个理。你先找位置。”
见李爱军点了点头,李和从口袋点了500块钱,“这你先拿着,不够再找我。”
“你给这么多干嘛”
“还是那句话,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
李爱军父母过来的时候,对李和自然千恩万谢,非要留着李和去吃饭。
李和自然要走,可不想给这家人添乱。
夫妻俩慌忙把李和垫付的住院费给了,李和没推迟,也就直接接了,出门的时候对李爱军道,“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出了医院的大门,天被厚实的云压得很低,西北风冷嗖嗖的吹着,李和用手捻了天上飘下来的白花花的雪花。地上已经铺上了白白的一层,好像银色的地毯。
1983年的第一场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吹得苍劲有力,马路上稀稀疏疏的人流,车站牌下等车的人左手与右手互相搓着取暖,满地的树叶飞飞扬扬。
李和骑着自行车,迎着寒风,走到半道,恨不得把自行车给扔了,手都冻的张不开了。
回到家,何芳戴着一个帽子,在院子里开荒地里拔胡萝卜,付霞挑到后院的井里洗,都是一些家常的时鲜菜。四周顺溜都种上了一些大白菜、大蒜。
李和进到菜地的时候,几只鸡受了惊吓,哆嗦着插进了旁边的小竹子林里。
李和也不说不清自己家现在像什么样子了,说是农村吧,外面却是一清的石板路、水泥地,屋里更是木地板,红木家具,摆的精致。说它像城里的豪宅吧,书香气和鸡臭混和了,屋檐下还摆着粪筐。
何芳问,“你去哪了?一整天没瞅见你人,你看你冻的,还不赶紧进去暖暖。”
“有吃的吗?”李和中午只和李小妹一人吃了一碗馄饨,现在算是饿急了眼。
何芳把手里的东西放好,洗好手,直接去了厨房。
李和回了堂屋,直接就把手架在炉子上烤。
“泡的热茶,你暖暖喂,再吃饭。小鸡炖蘑菇,中午给你送过来,你不在,现在吃也一样。”
何芳给李和把茶放好,又给摆了碗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可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呼噜呼噜吃了,“味道不错,明天继续。”
“行,不要又找不见你人。”何芳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事,继续说:“你也太邋遢啦!你屋里的臭袜子,脏衣服哪里来的?昨晚不是都给我了吗?怎么还有?也不晓得收拾。”
李和嘿嘿一笑,“那是学校换洗,装袋子里带回来的。忘记拿出来了,没事。我自己洗,你不要操心。我初中就自己洗衣服了,不是都好好的.“
“等你洗?猴年马月,已经给你洗好了。就晾在屋檐下。干了你自己收。”何芳说完,就又转身去菜地里忙了。
两条狗闻着鸡肉香,又舔扒着围着李和打转,李和气的给了一脚,撵的远远的,“老子饿死你个狗东西,有剩饭都不吃。”
李老头和寿山回来的时候,李和帮着上去掸了雪,笑着说,“辛苦了,晚上给你们整两盅。”
寿山说,“那位置是真心不错,面积起码能摆个二十多桌,还能整七个单间出来。可是要坐满,我一个人肯定忙不开吧。要找两个跑堂、打荷的吧”
李老头说,“到时候把付霞带过去,那丫头够伶俐。再从附近郊区找几个就差不多了。刚开始不开满席。”
李和说,“是这理,就整个十桌吧,开满席,你们忙不过来。雇人太多,政策上也不允许。等两年吧”
李和觉得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缩手缩脚,真心的堵得慌,心里只能期盼着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和问陈硕,“名额里有你?”
李和有点明知故问,如果自己的翅膀没有煽动的过大,陈硕就是今年出国的。
陈硕整个人都笑开了花“我知道,我知道,我感觉我心脏跳得停不下来了,不信你摸摸,哈哈哈”
李和嫌弃的甩开陈硕的手,“赶紧的请客。少点得瑟。”
陈硕接着连忙又捂上了自己的嘴“你不理解这种感觉,我就是开心,我觉得整个人在飞”
李和把陈硕重新按到座位上,“班里多少人出去,什么时候走,我来安排,大家一起聚下。”
“两个班就7个人,就是这几天走,能赶上那边一月份开学,美国鬼子任性,可不管你中国人过年不过年”。
李和懒得去打嘴炮,心说你要是去耶鲁,你看看是不是乖乖的九月份开学,不过各大学不一样,有的要求提前过去读语言预科班。
看着陈硕有些手舞足蹈的样子,当然理解,在这个年代,能出国,相当于草鸡变凤凰。
包括许多人稀里糊涂的过来一辈子,反而临老越来想想不开,迷茫了,电影上、电视上,杂志上,到处展现花花绿绿的世界。同时,外面越来越多的万元户,款爷的故事也在到处流传。
不仅外面世界一片的纷纷扰扰,校园里不都是那么的安静,都是削尖脑袋要出国,可哪里又是那么容易的,起码现在不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让李和来总结,李和会说,八十年代初是小商品流通个体户时代,八十年代中后期是制造业时代开启,九十年代初是知识经济时代,最后随着知识分子的加入,代表着以个体户和下岗工人为主体的暴发户时代的结束。
李和想想自己胆子是不是太小了,刘家四兄弟这时候说不定在川内轰轰烈烈的搞养殖,卖饲料呢,要不人家是第一个首富呢。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离放假的时日越来越近。
李和抽空去火车站买了火车票,反而越到回家的日子越来越焦急。
路过邮局给苏明回了一封电报,只有简略的几个字:很好,立刻开工
李和收到苏明寄过来的磁带,非常的满意,降噪的处理做的非常的好,除了包装上粗糙了一点,简直跟正版没有区别。
到了李爱军的店里,李爱军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做出的鞋子给李和试脚。
李爱军前后已经做了三款,都没有得到李和的认可,心里有点失落。
新开的鞋铺,位置只能说是一般,平常大门都是关着的,李爱军一个人在里面捣鼓,但是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桌子上没有一丝污垢,连脚下的地板都是干干净净的。
就连剪下的碎线头,碎皮子都被堆的整整齐齐。
李和说,“你收拾的这么干净干嘛,比饭店都收拾的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都是我老娘收拾的,说什么做生意不能邋遢。你赶紧说这双怎么样,我可都是按照你给的图纸做的。”
李和作为一名理工宅男,画图是最基本的技能,但是又所谓隔行如隔山,按照以前见过的一些鞋子流行款式画出来了,可是实际做出来,又有那么不一样。
李和仔细的在地上走了几步,看着李爱军紧张的神色,笑着说,“就这样成了,女靴你也按照这样做,保证不愁卖。”
“那我卖10块中不?”
李和一副看二傻子的表情,问道,“百货商店卖多少?”
“百货商店没皮棉鞋,都是皮鞋,都是十二块到二十块。”
“你自己比人家厂子里出来的差?”
李爱军说,“那不可能,绝对比他们的好。他们那胶水糊弄人呢。”
“18块不二价!!低于这价不卖”
李爱军急了,“这么贵谁来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要是便宜了,都来买,哪怕订单排到明年,你也挣不了几个钱。听我的,准没错。”
“那我就试试?不行,我再卖便宜呢。”
“什么叫试试,就这个价。这双我穿着了,加紧做,保证你数钱数到手抽筋”,新皮鞋穿在脚上,暖和极了,李和是舍不得脱了。
真让李和说着了,等李爱军开门那天,挂了一个‘出售皮棉鞋’的招牌,皮棉鞋也好理解,就是皮鞋里面夹棉花。
李爱军把做好了的10双男鞋,5双女靴摆在店里的时候,当场有人试穿,就舍不得脱下来了,一咬牙,当场就付了钱。
有的人还当场试图还价,可转眼就被别人给买了。
有的人没带钱,等回去取钱的时候,鞋子都卖光了。
当场就有人扎刺不乐意了,“你开个鞋店,没鞋子卖了,不是糊弄人吗?”
李爱军毕竟年轻,没做过,脸嫩。
这时候李爱军老娘站了出来,毕竟姜是老的辣,摆出了老神在在的道,“我们家的鞋子,可是全部手工敲出来的,大家都是老师傅,你们瞅瞅,这皮子揉起来可费劲了,刷胶、烘干、粘底、压合、出楦,哪道工序是简单的?可不是厂子里机器能比的。你再瞧瞧满京城是不是只有我们一家卖这种鞋子。各位真想要,就留个尺码,约个时间,等我们做好了,来取就是了。保证过年前都能穿上新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李爱军全家上阵,分工序制鞋,开始有亲戚来帮忙,后面有家里楼道关系好的,也来家里帮忙。
最后李爱军不好让人家白帮忙,还是按照李和的建议,按照工序分工每家每户,按照工量来算钱。
就这样不光李爱军赚了钱,左邻右舍也过了肥年。
李爱军数着那厚厚的一沓钱,都能感觉到自己眼角的湿热。
李爱军他老爹说,“没李和那孩子,你也不成,人活在世,大礼数那是绝对不能亏的。”
李爱军让李小妹骑着三轮车载着自己给李和送了一台大收音机,同时又把之前借的钱还给了李和。
李爱军说,“现在年轻人都稀罕这玩意,我可是费了老劲才弄了一张票。”
李和哭笑不得,要怪只能怪自己瞒的太严实了,“你不知道我之前做啥的?我之前就是倒腾收音机的,我能缺这玩意。满京城就没比我做的大的了”
李爱军愕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爱军最终无奈的又把收音机拉了回去。
李小妹来得时候三轮车蹬的有气无力,这次回去的时候是兴高采烈,这收音机可不就便宜她了嘛。
自从陈硕走了,宿舍里陡然清静了不少,李和忽然觉得连个连个唠嗑对象都找不着了。
高爱国与赵永奇只要闷头扎到书里,一句话都不会吭的。偶尔的几句聊天,也是问一句答一句。
送陈硕走的那晚,陈硕倒是喝醉了,搂着李和不肯松手,“阿拉这辈子遇不到你这么好的贴心兄弟了,等阿拉混好了,绝不会忘了你。”
李和直翻白银,上辈子你就没正眼瞧过老子。
送别那天,没有下雪,但是比下雪还冷。
李和重重的给了熊抱,“别丧着脸,等你回来那天,哥哥开大奔接你。家里住的地址,我也给你了,不怕我离校你找不到人,记住写信。”
陈硕直接把开大奔这句话忽略了,认为是妄想,不过还是挺感动,“我会给你写信的。”
不管是一班的还是二班的,李和最终都上去交代了几句,等最终一个个上了去机场的公车,心里才有点那么不是滋味。
学校放假的时候,何芳在第三天就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问李老头和寿山,“你俩有没有兴趣,去搞个皖北七日游,在这过年挺孤单的。”
两个人慌忙摆摆手,寿山慌忙摆手,“不去挤火车,我还能多活两年。”
想到火车站那汹涌的人流,寿山好像心有余悸。
过年了,饭店也是关门了,蔬菜、肉类供应紧张,饭店很难继续营业。
李老头说,“老于头夫妻俩,加上付霞,还有我们俩,有六个人一起过年呢,哪里孤单了。”
李和又对着李爱军给的皮靴犯难,老四、老五的有了,李隆夫妻的有了,还剩下一双是给大姐还是给老娘,这有点犯难。
本来让李爱军做的时候,都是算计的好好的,大姐和老娘都有,可何芳看到的时候,喜欢的不得了,李和想到东北那旮旯,也是冷的很,也就给了何芳何芳一双。所以现在就少了一双。
如果给老娘,大姐就会多想,是不是嫁出去了,就不算家里人了。虽然大姐是个大气人,可一家人都穿新鞋,把她晾开,是个人心里都会不舒服。
如果给大姐,老娘又会不开心,李和太了解王玉兰那性子了,嘴上不会说,可说不准一有个由头,就是哭哭啼啼,给自己挂个不孝的名头。
最后没办法,李和又到百货商店选了个黑色皮鞋,随便她娘俩自己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李兆坤,李和压根就没考虑。
回家的前一晚,李和反而怎么都睡不着觉了,躺在床上碾转反侧。
烦躁的起来要倒杯水,结果水壶都是空的。
墙上的挂钟正好是零晨2点。
李和准备去厨房找水,结果刚开门,那个冷风啊,从秋裤裤脚往上直灌,让浑身没得一点热气。
李和没管三七二十一,闷头扎进了厨房,拿了水瓢就要从桶里舀水。
结果一滴也没舀出来,李和把桶一晃荡,结果发现结冰了。
李和狠狠的用瓢砸了两下,没砸开,最后硬是用铁勺戳开的。
打着冷颤灌了一口水之后,才慌忙回房钻进被窝筒。
第二天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起床,一看时间都八点钟了,对付霞抱怨道,“你怎么不喊我起床,我要赶火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霞委屈的说,“我不知道你几点钟啊,我烧好早饭了,你吃点吧。”
李和没工夫吃了,拿了个包子在手里,拎了行李匆匆去坐公交车。
行李和大多数人的行李没什么区别,一个蛇皮袋,里面鼓鼓囊囊里塞了不少东西,手上还有大帆布包,里面装了不少百货商店买的东西,还有换洗衣服。
到了火车站,才算松了一口气,火车晚点,自己并没有误车。
进站的时候,麻溜的把行李先从车窗扔了进去,结果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人扔了出来。
扔地上被人踩来踩去,李和这么好的性格也是忍不住地上跳脚,骂道,“龟儿子你露个头,让爷爷瞧瞧。”
李和气坏了,本来从昨晚到现在,气就没顺溜过,现在还有找茬的。至于说好的淳朴呢,那是没有,单蠢的有一大溜。
“孙子,这边挤不下了,换个口。”里面的人大声回呛。
李和算是看清了那人面貌,把行李捡起来,换了窗口爬了进去。
随手把行李放一大姐旁边,“大姐,帮我看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的钱都在自己口袋装着呢,费力的挤进人潮,走过好几个窗口,一眼就瞅见了刚才扔他行李的那个人。
李和看那人五大三粗的长相,更加来气了,上去就挥起了拳头,“草你妈,你倒是拽啊,草。”
密集的人群,那人腾不开地方躲,连还手的机会都没,只得用胳膊乱挥,砸到了旁边好几个人。
“你砸到我了”
“妈的,没长眼啊。”
有人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趁机搂了几脚。
李和最后也给重重的踢了一脚,趁着乘警没来,随着不断挤进来的人潮,又溜回了放行李的地方。
等那人反应过来,已经找不见李和人影了。
李和算是解了气,对帮着给自己看行李的大姐说,“谢谢啊,大姐。”
“你这小伙子,我还没答应帮你看行李呢,你人就跑不见影了。”大姐埋怨的说,然后又好奇的问,“前面是不是打架了,听见有人叫了,乱糟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买的是站票,只得在混乱中努力站好位置,手扶着椅靠,笑着说,“没,就是有个傻子没踩了几脚,痛的嗷嗷叫。”
“你说这火车每次都是晚点,就没个准时”,大姐又抱怨道。
李和心里一乐,晚点的好啊,要不然自己说不定就赶不上火车了。
旁边突然有人说,“该不会爆胎了吧”
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李和好不容易等到人潮安定了下来,自己也摆正了身子,可是随着列车员来检票,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其中有一位瘦弱的姑娘,看上去不到20岁的样子,被来往穿行的旅客挤得东倒西歪。
李和随手扶了一把小姑娘胳膊,“没事吧”
小姑娘不乐意了,大声斥骂道,“你这人怎么乱摸啊,耍流氓啊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和被小姑娘这一嗓子喊懵逼了。
要不是个小姑娘,早就大耳刮子上去了。
边上人的眼睛就刷刷地凑过来了,朝李和身上上下扒拉了遍,都要看看流氓长什么样。
搁在后面的人看不见前面的情况,双手提溜着行李踮起脚来也要看热闹。
李和估摸,自己这个时候要是认错,那就真的被当成流氓了,满车人都会学雷锋做好事,能砸人的东西肯定都往自己身上招呼,被活活打死都不能叫声委屈。
雷锋就是好人典范,连人民币都叫大团结,可以想像人是有多团结。
李和无奈的说道:“妹子,不是我扶着你,你已经在地上躺着了,这火车上人挤人可不是那么好玩的。“”
小姑娘挺起腰杆,振振有词地喊道:“谁让你关心了?这年头不知道多少二流子都这样欺负人,我看你就是这德性,就是想占我便宜。”
李和心里犯了嘀咕,出门真是碰上太岁了,但是他面不改色地说道:“咱们别各说各话,攘得边上的人看得云里雾里的,我干了了啥我自己清楚,你自己也清楚。”
“我清楚啥了!我就清楚你耍流氓了!”姑娘把嗓门扯大,使劲叫唤,故意让后面的人听见。
后面人头攒动,瘪了肚子往里面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李和憨厚,虽然能言语,但是不狡诈,是个好人。那姑娘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但是吵架功夫十足,只是一溜烟功夫,李和的耳朵里都快被嚷嚷出茧子了。
眼看人围得多了起来,局势快要撑不住了,检票员从前头一溜烟地钻到人群里,大声喊道:“都干嘛呢?围在这看阎王啊!赶紧散了散了。”
小姑娘不愿意撒手,接着替自己找理:“你说散就散啊!他耍流氓这事不能算。”
检票员简单地了解了下情况之后,看了李和一眼,李和礼貌地笑了笑。
‘’耍流氓,你倒是说说他咋耍的?摸你啥了?”
小姑娘嚷道:“他摸我胳膊。”
“摸你胳膊着就算耍流氓啊,你这身子娇贵,别人碰不得了,那碰你下你是不是也要说我耍流氓?”
检票员说话虽然不注意下限,但是让人听了在理,那小姑娘被这样一说,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边上的人意犹未尽的时候,锈迹斑斑的绿皮火车吼着大嗓门进了站。
边上看戏的人见火车到站了,立马就散了,该下车的下车,该守位置的也不含糊,等别人上车,一不留神自己位置肯定没了,谁还管别人的破事。
这事虽然解决了,可受到这种无妄之灾,谁心里也不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车由北向南,气温也慢慢暖和了起来,不至于冷的渗人。
车箱里面虽然人多,但是也不保暖,冷气冲着节口,滋溜溜地往车厢里面灌。
这车里面人多,杂味也多。所以一会热一会冷的,还臭气熏天。
不过离家越近,李和心中的欢喜就掩饰不住了,不会想着其他糟心事了。
李和就这样手搭着椅靠,站着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到外面嘈杂的声音把他吵醒的时候,火车已经停了.
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1点钟,县城是回不去了。
李和先是找了个摊子囫囵的吃了一碗面条,然后就近在旁边的招待所开了一间房,火车上站了一天,腿都快走不稳了,插好门栓,就倒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李和早早的起来,到公社的时候已经9点钟了。
早上的太阳出来了,地上残留的雪,早就化光了,只有路面有点泥泞。
洪河桥公社还是只有一条碎石头垫的街道,店铺有不少家,最阔气的房子就属于邮政局和供销社了。全镇的餐饮业,除了桥头的饭店,又多了一家面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马路两边的摊子兴旺了不少,卖衣服的,卖鞋子的,卖吃食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依然很残破,依然很落后,可是李和怎么看都是喜欢的,家乡的月亮比别处圆,就是这个道理。
回到家的时候,大门是开着的。
躲在门拐写作业的老五,一下子看到李和,开始没敢人,待看清楚了,一下子就扑过去了.
李和把挂在脖子上的老五扒来开,“我的小祖宗,能不能让我歇会,你多大了,把包给我拎进去”。
“我九岁啦,你都不知道”。
李和用手比划了一下老五身高,老五倒是长高了不少,“怎就你一个人在家,他们人呢”。
“三嫂又要生孩子了,阿娘他们都去了”。
李和敲了下老五头,“那怀孕才四个多月,怎么被说成生孩子“”。
老五把李和的包拿进屋里,直接就开始翻了,翻出最小号皮靴的时候,欢喜的直接套脚上了,连里面的吃的也顾不得了,“阿哥,尺码刚刚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臭美,怎么就知道是你的,不是给别人的”。
老五一听不乐意了,“俺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再骗我,我已经二年级了”。
“学校是嘛样的?”李和问。
“嘛样的?就是天天带着一群小屁孩玩。”老五回答道。
“你自己还是小屁孩,怎么还说别人,考试期末考了多少?”
一听到李和问考试成绩,老五直接装失忆了,“俺不记得了,等找到成绩本,俺就给你看”
李和觉得这老五这股油滑劲,已经有那么一两层李兆坤的影子了。
听说李和回来了,中午李梅也从婆家过来了,还拎了一条鱼。
李梅已经明显胖了不少,面容也笑的开,明显日子过得不错。
李和问,“孩子没抱过来我瞅瞅,我做舅舅的还没见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几天有点冲风,俺就没敢带出来,等过几天。还等着你起名字呢。”
李和笑着说,“姐夫不能乐意啊,让姐夫起吧”。
这声姐夫喊出来,李和总是觉得不是那么不自然,可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他就一个大老粗,能想出啥好名字,俺们家就你一个文化人,你不起,谁起?李沛的名字都起了,俺家娃咱就不能起了”。
李沛这个名字是李和抠烂了字典,才给李隆家孩子起上的,起名字实际上是个力气活,跟学历没关系。
“行吧,我给你想一个”
李和抽了一根烟,又叹了一口气,长大了,就都不好玩了,他还是多么希望大姐还是像以前那样随性。
可是李和知道,这不可能了,兄弟姐妹们各自成家立业后,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一种叫尊重的东西。
兄弟姐妹间的感情没有减少,只是互相说话都会顾忌对方的脸面,不像以前那样随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和趁着旁边没人,到厨房塞了三千块给李梅,“这个拿着,算我给孩子的。我回来什么时候也什么都没给他带”。
李梅是个要强的,之前家里的钱,一分钱没有拿,全部给了李隆和王玉兰,李和就知道大姐的日子过得并不宽敞,现在又多了个孩子,哪里是容易的。
李梅唬了一跳,“你从哪里又来这么多钱?我不能要,你自己存着点吧。老三你也别管了,那么个大人了,有手有脚的”。
李和直接强行塞到了李梅口袋里,“李隆电报里不是说姐夫要包鱼塘吗?你们以后发了,再照顾我就是了,咱姐弟说多了就是生分。我跟朋友在那边合伙做了点小生意,这两年政策开放,钱好赚,我的事,你不用操心”。
李梅说,“那算俺借的,省的你姐夫再到处借钱,他也是瞎折腾,非要搞鱼塘,你说这能好吗。你看咱自从分了地,四口人的地,又在洼子里开了荒,日子不比以前强了多少,他偏不知足”。
“大队里面点头了?”
“你姐夫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什么报纸,说南边一个姓陈的,这么干了,人家政府还表扬了。大队经不住你姐夫烦,凑合着点头了。”
李和记忆中的许多事情已经偏离了走向,比如杨学文承包鱼塘是没有这么早的。不过承包鱼塘在南方80年初就已经很多人这么干了,82年农委开始全面推广。
李和说,“政策上没事,大胆干嘛,根本就不愁卖”。
王玉兰提着一吊猪肉回来的时候,进门就说,“你瞅瞅这膘多宽”。
李和看了眼王玉兰手里的肥肉,眉头一皱,道:“老娘啊,我还想吃个腌菜五花肉呢,这么肥怎么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玉兰说:“你傻了,瘦肉没油,这膘多好,油多。”
李和知道自己拗不过他,掏出10块钱,对在院子里晾衣服的老四道,“去,到陈胖子那里再割点肉,就说我要的,他知道割什么肉,这些钱全买了”
老四把衣服晾好,就麻溜的跑出去了。
院子里李沛已经一步一步蹒跚地走起路来,已经有了几分模样。
李和要过去抱,那孩子见到李和觉得眼生,瞪着小眼不知所措地看了会儿,一头钻进李隆的怀里,哭了起来。
李隆赶紧把他抱了起来,“熊玩意,自己伯伯都不认识”。
李隆毕竟是做父亲的人,已经有了一点稳当,家里七口人的地,也算操持的不错,俨然像个老道的庄稼汉了,播种育苗也是头头是道。
老四回来,拎了一吊五花肉,还有几根麻绳串起来的排骨,无视王玉兰的白骨眼,直接放到了灶台上。
老四把10块钱又还给李和,“胖子说不收钱了,还说你回来了,请你吃饭”。
李和说,“你收着吧,做零花吧”。
“真的?”平常王玉兰给钱都是小气吧啦的一块两块,手里从来就没阔气过。看到老五朝这边来了,立马就揣到了口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还是晚了,老五眼睛尖,看到老四有钱拿,立马就不干了,“阿哥你偏心,为啥给老四钱,不给俺”。
李和直接给了老五一个脑瓜子,“老四也是你喊的?你说凭啥给你四姐钱,你要是考试能考第一,要啥我都给你。一边玩去”。
老五气呼呼的说,“她天天欺负我。”
老四揪着老五耳朵,“没良心的,天天饭谁给你做,衣服谁给你洗,作业谁给你辅导的”。
“阿哥,你看她又欺负俺了,掐俺耳朵”
“一边玩去,少人来疯”。李和把老五一推,又问老四,“高中考得上不?”
老四一本正经的说,“本人在学校学习优秀,团结同学,心地善良、学习刻苦、团结友爱,只要老师要求背诵的课文,都背的滚瓜烂熟。有礼貌,讲文明,人人都夸我是个好孩子”。
老四已经是个十六岁的大姑娘了,性格活泼的很,吃得好,又没压力,个子这两年也蹭蹭往上窜。
李和又问了一遍,“到底能不能考上?”
老四说,“一准的啊,肯定考得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把你嘚瑟的,你要是考上了,要啥我都答应你,除了天上的月亮摘不下来”。
老四听他这样一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瞪的贼大,“哥,说谎话是小狗?”
“我还能骗你不成,你长这么大我啥时候忽悠过你。”
老四仰着头,拨拉了下头发说:“那我那我想好就告诉你。”
老四拨开头发,露出的一块淡淡的疤痕,被头发盖住了,不注意根本看不到,李和突然问她,“你头上那疤口是咋回事。”
老四低着头不说话,李和催促道:“说啊,这伤咋弄的?”
“是是爹喝醉了不小心把我磕着凳子上了……”老四把声音压低,小心翼翼地说道。
李和气的骂李隆道,“你是死人啊,电报里我怎么没听你说”。
李隆诺诺的反而不知道怎么说,段梅看了一眼厨房,小声说,“咱娘不让说的,说怕你学习分心”。
原来自从李梅把钱给了王玉兰,李兆坤心里就有了算计,对王玉兰使劲哄着,好话,情话一大堆,可是这些以往的招数不见效了,王玉兰是死守钱不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兆坤有点羞恼了,没本钱,怎么开展自己的宏图大业,有一晚上喝多了酒,这对模范夫妻破天荒的第一次吵架了,一个会哭,一个会骂会摔,动静还不小。
李梅已经出嫁不在家,李隆夫妻又不住这边。家里只剩下老四老五了,李兆坤锅碗瓢盆逮着了就摔,老四心疼东西,摔坏了还要费钱买。
老四就慌里慌张的过去抱着李兆坤的胳膊,“爹,你再摔,咱家没碗吃饭了”。
“吃你妈个蛋”,李兆坤正在恼怒的关头,一甩胳膊,老四整个人就被摔倒在地上,头刚好不巧磕着了凳子上。
当时就是头上出血了,老四就哭了。
王玉兰一看闺女血糊糊的,当时就懵了,一下子又跟疯了一样就朝李兆坤扑过去,又打又掐,“你打俺闺女,你个王八蛋,俺跟你拼了”。
王玉兰当晚就喊了李隆,慌慌忙忙送到了医院。
李隆低着头道,“那要不是亲爹,俺一准就揍了”。
李和气的浑身发抖,发狠道,“下次他再犯浑,往死里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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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心疼的给老四揉了揉,“没事,以后就没了,还是照样漂亮妹子一个”。
其实李和对老四的关注应该是最少的,大概因为是她太懂事了吧,一辈子做事稳稳当当,不需要自己操心,自己会在她身上少些关注。
李和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老五,这娃最是闹腾,也是让自己最操心的。
厨房里王玉兰大概听到了什么,摔下的勺子拾起来然后又重重的向下一摔,发出很大的响声。
李和没去问怎么了,两辈子不管怎么样,摊上了都是命。
中午李福成老爷子和老太太也过来了,也是满满的一桌子菜。
李和给了老爷子一个黑色的大毡帽,给了老太太一个红色的棉织的圆帽。
老太太说,“俺娃费钱干嘛,俺跟你爷老腿一蹬的人了。这颜色太艳了吧,不成老来俏了嘛”。
李和说,“没几个钱。红色图个吉利,人家城里人都戴,戴着试试”。
老太太试着戴了上去,然后用不确定的眼色看着满桌子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大家都说好看的时候,才算放了心,“就算你们说难看我也戴着了,比我那个头布暖和些了,冷乎天,我也舍不得脱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怕冷,冬天喜欢用一条破旧的黑色粗布包住整个头脸,只露出两只眼睛,既保暖,又防风,再穿上做姑娘时留下的花棉袄,一辈子没舍得穿,结果临老穿上了。
李和倒是想过家里后面再加盖几间屋子,让老俩口搬到这里住,结果李福成一句话顶回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李和只得作罢。
吃完饭后,李和问李隆,“大壮房子起在哪呢?”。
“离我哪不远,俺喊他过来,他早就念叨你了,估计不喊他,他等会就自己过来了”。
要是在以前,李和直接就骂上了,不过毕竟已经是有媳妇、有娃的人了,哪个男人愿意当着媳妇面被人骂,丢脸面,就是亲哥也不行。
所以李和才三番五次感叹,长大了不好玩。
所以李和还是顾着他面子,笑着说,“他结婚的时候我不在家,生娃的时候我也不在家,这个礼我要随到吧,赶紧走吧。”
大壮的媳妇还是原来的媳妇,这么说有点别扭,还是上辈子李和认识的大壮媳妇,这个没变,个子一般,倒是有一副好相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壮媳妇正在门口太阳底下奶孩子,小门小户,平常来的人少,大白天的也没避讳,衣服拉了半截高。
陡然看见来人,吓了一跳,李隆倒是经常来串门子的,对李和就面生了。
大壮他老娘,正在院子里涮锅,看到李和哥俩进门,笑着说,“早上就听人说,二和回来了,俺老儿子还说去找你。俺就说等你歇个脚,下午再去找你的。没想,你倒来了”。
他老娘还要倒水,李和忙摆手,“刚家里扔了杯子,你别忙活,壮子人呢?”。
“给永强家捯饬猪圈呢,早上就去了,估计这会正吃酒呢”
李和逗弄下了孩子,并把10块钱塞到了小娃手里,“长的跟壮挺像,这钱叔留给你买糖吃”。
大壮他媳妇,看了一眼他老娘。
大壮老娘把钱给李和,“这有点多了,拿回去”。
虽然这两年日子好过了,农村人情关系行情见长,可在农村一般亲戚才二块三块,普通关系的也才五毛八毛。
李和晃了晃手,转身就出来门,“给孩子的,你甭客气了。我去陈胖子家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壮媳妇问,“这谁啊,出手这么阔,10块钱呢”。
“二流子家的二儿子,就是考大学的那个”
“李什么坤?俺小时候还在他那买过耗子药呢”。
“李兆坤,不知道狗东西,一辈子走了什么运”,大壮老娘不屑的说道。
李和兄弟到的时候,陈永强热情的拉下兄弟俩坐下喝酒,见兄弟俩不喝,就说,“那咱就到河沿上吹吹风,顺便带你看看我的猪圈,我跟大壮喝的差不多了,也没法喝了”。
到陈永强的荒地坡的猪圈那里,十七八个猪圈,起码有80多头猪。
李和发现猪圈的门居然是铁柱子焊的,于是问道,“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铁?”。
陈永强指了指河对岸,“对面的人,从人家过路货车上扒拉下来的。差点把人家过路司机逼疯”。
大壮说,“你都不知道,不少司机路过,只要敢停车,车上的货都让人扒拉干净。好家伙,几百斤的大铁块,都让人搬了,更别说身上什么装的钱了。”
八三年的一些场景经历过的人很难忘记:警车到处呼啸而过,大解放车的栏杆里的人五花大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李和来说,提起八三年,只记得两省交界处的车匪路霸,大部分是亲戚,甚至一个庄子合伙作案,警车进庄子抓人,可能亲兄弟都能绑一块。
李和说,“那不停车不就行了”。
“不停车?那大路上也被人用树干子堵住,车过不去。更狠一点,直接找个老娘们躺大路上,看司机敢不敢压”。
陈永强接话道,“真有狠的司机,直接背着大砍刀,不然真唬不住人。”
李和说,“知道谁干的?”。
陈永强嘿嘿一笑,“具体的哪个人说不清,反正河对岸,和这边儿都有,要是那边犯的事,货都会拉到这边来销,你没看到镇上开了好几个废品收购站?”。
李和倒是从没想过,还有这么一茬,因为本地人后来出去打工,从事最多的行业除了物流开货车,就是收破烂了,当然也有做其他的,收头发辫子的,浴池搓背的,算命的,专注楼房漏水的。
再联想到窨井盖这个梗,李和突然觉得自己背了一辈子的黑锅,背的不冤枉。
当然也无奈,一般两省交界处,都不会太平,倒不只是鄂豫皖地区,湘西,云贵,两广,蒙陕,哪里都难独善其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传说中的三不管地带,差不多在哪个省份都差不多,要是开启地域黑模式谁都跑不了。
连双胞胎都不是一模一样的,居然有些人还能以省为单位归纳出性格特点来。
你念“荷兰人都偷井盖”,那荷兰会是这样的:律师公务员医生晚上相约偷井盖,念书的学生白天上课,大晚上乌漆嘛黑的组队偷井盖。亿万富豪晚上开法拉利去蹭个井盖。
地域黑,隐约让人体会到有一种神逻辑。
而且地域黑还能上升到玄学的高度,比如“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是哪里人”。
像不像“对对对,我e也是水瓶座,特感性,”我就是温柔的双鱼座啊”,“我是天蝎座,我们一样唉“。
李和又看了一眼猪圈门口的铁柱子,不禁为那个司机感到了些微的悲哀。
此时的冬季,淮河两岸都是一片萧索,曾经敌对的两只军队在的淮河两岸厮杀,都是骨肉同胞,流的血一样殷红。
当年幸存的青年,现在的老人,越来越少了。
淮河,承担了太多的东西,不仅仅是现实本身的,还有历史的、哲学的,以及某种象征意义上的……
厉害突然觉得“淮”是极好的,“淮”字为“从水,隹声”,即是表示众多水鸟在水面上啼鸣飞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算是完成了李梅给自己的任务,不需要再抠字典了,就叫杨淮吧。
李和看到远处有不少的大大小小的沙堆。
沿着小路,几个拐弯,李和的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河道旁边,柴油机的马达声震天响,吸沙泵出水口不断往外排着浑浊的黄水。旁边还有一辆拖拉机在装沙。
李和踩在沙地上,往前走了几步,陈永强在一边说:“他们这些采砂的,去年开始的,昼夜不停,轮班抽!”
老三羡慕的说,“很赚钱的,哥,要不咱也整?”
“干什么?”李和笑着看着老三。
“吸沙啊。”李隆说。
李和看见老三的胸脯一挺一挺,上下起伏,满脸憧憬的表情,很明显,是已经被吸沙的巨额利润给吸引了。
李和想到后面密集淮河两岸的吸沙船,头皮都是发麻的,淮河河道砂石资源丰富,储量大、质量优,但是基本全部为非法采砂船。
当时有一句话叫做“饮淮河水吸淮河沙致富淮河两岸,吹秦岭风望秦岭树造福秦岭千山”。
市场需求大,利润丰厚,催生了对淮河河道砂石的掠夺式开采。疯狂开采行为也给当地供水安全、航运安全、生态安全、防洪安全和人们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巨大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船老板们开始洗沙也行是为了生计,可是后来随着砂石行情见长,都发了大财,赌钱都是尺子量。量尺是拿来“数钱”的,尺子一量,一叠钱毛估估就知道有十几万。后来赌着赌着,钱就成了个数字,已经没多大概念了。
“先安心种好你那几亩地,不用做这种生意。”李和没有去说破坏生态环境这种不接地气的话题,说了也没人理解。
他阻止不了别人,就先管好自己吧。
“哥!”李隆急了。
陈永强搓着手,也是十分不解:“二和啊,你看,这事儿这么赚钱,做做挺不错的”。
天气很冷,李和回头看到李隆与陈永强将双手兜到了袖子里,脸上充满了焦急与不解的神色。
李和看了自己三弟和陈永强一眼,对他们说道:“老三,你爱吃蚬子吗?”
“蛮好吃的啊。”李隆不知道李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糊里糊涂地回答。
“采沙破坏河道,让那些蚬子在哪休息?再吸沙,我估计淮河里的蚬子,都要绝种了。”李和说。
蚬子是本地的名吃,被誉为“淮河鲍鱼”,只有拇指大小,生长在洁净的河底细沙中。
下晚,陈胖子怎么也不让几个人走了,“我再喊李辉他们过来,不喝熊,不算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胖子非要自己下厨,把媳妇都赶了出去,遇到不懂的隔着门和自己媳妇喊话。
李和笑骂,“你做个饭,左三撇四,行不行啊,不行我回家吃了”。
“那不成,给你亮个绝招,等会”,胖子从厨房喊到。
等胖子端上来羊肉锅子的时候,李和发现胖子确实没吹牛,羊肉大火滚了用小火慢炖的,肉沫撇的很干净,肉很烂,吃一口鲜嫩可口,一点羊膻味都没有。
排骨也炖了很久,骨肉分离,香喷喷的,很入味,白菜也炖的很烂,吃起来带着肉味。
院子里玩的几个小孩,寻着香味就进来,扒门槛上不断的嗅着鼻子。
这些孩子都是左邻右舍的孩子,有的是胖子的侄子。
胖子拿着饭勺,围着围裙,跟个家庭主妇似的,吩咐孩子们回家去拿碗,回头每个人给了小半碗。
屋内有些昏暗,一盏黄色的白炽灯努力地发着光,在桌子上撒出了一个圆形的光圈。而光圈的外面,是阴影,就像人世一样,舞台上的人光鲜亮丽,台后是无边的黑暗。
那张木桌子可以坐八个人,上面铺着塑料桌布。桌布上印着俗气的大红大绿的花,但却是当时最时髦的摆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辉来的时候也不拘什么礼数,直接找了个空位子,坐了下来。
陈永强一直把话题往吸沙方面引,都被李和绕过去了。
酒过三巡之后,大家都微醺了,舌头打结,话也说得不太清楚。胖子娘看着那一群“酒鬼”,心里不满,就暗暗躲在厨房,和壮子媳妇嚼舌根。
五个大男人喝高了,开始唱歌唱歌划拳。小小的屋子瞬间变得异常热闹。
喝到九点左右,老四拿了手电筒进了门,“阿哥,天黑透透的,咱们回吧”。
李和划拳输得多,喝的多,脑子有点混了。看见老四来,刚好找借口走人,看了一眼李隆,“走吧”。
李隆酒量已经上了,喝个半斤八两不是什么问题,正是兴头上,听见李和的话,也是扭扭捏捏。
李和说,“那我们先走了”。
李和喝的有点蒙了,搂着老四混说道“妹子,你开心,哥再死一次都乐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村里已经分了地,可是谁能嫌地少,都恨不得在地里种出花来才好,精细的很。
大部分人家都在门前屋后开个小菜园,种了大白菜菠菜,好地都是留着种麦子的。就连王玉兰都在门口水渠的地方种了白菜、萝卜和雪里蕻之类的应季节蔬菜。
还有在河坝坡地,洼子里开荒的,只要不太过分,大队的人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和这阶段跟着老三下了几回地,就是给地起陇子修埂,为了雨季好走水。连干了两天,李和感觉弯腰都直不起来了,再看老三跟没事人一样,直呼自己不是种地的料。
可又不能撂挑子不干,只能咬着牙,把这种枯燥的活熬下去。
眼看就祭灶这天,按规矩是要包饺子的,李和早就眼巴巴的吃顿好的了,王玉兰天天烧的清汤寡水,吃的早就腻歪了,每次饭前都会提醒王玉兰烧个肉,提醒一次可以,天天去提醒,李和都烦了。有时李和去陈胖子那里买了肉,王玉兰都会腌起来,非要留着过年吃。
王玉兰一大早起来开始打扫厨房,连带着屋里上上下下都给收拾了。
因为晚上要吃好的,中午的饭就是一顿面条随便做点对付过去得了,等吃完午饭,王玉兰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慢悠悠的把面盆拿出来,从面缸里舀了一瓢精面出来,又舀了半瓢红薯面掺进去,倒上水和起了面。
王玉兰和面的时候,老四围上大围裙,帮王玉兰剁菜馅。
本来王玉兰想剁一颗大白菜包素菜饺子,但是李和立马不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天天在学校就是吃大白菜,咋回家了你还给我吃大白菜、粉丝,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不给我弄顿好吃的,再说了,过年吃差了也不是好兆头啊!”
王玉兰特别迷信,听了李和的后半句话,她这才勉强加了点肉,让老四剁碎了和大白菜粉丝掺和到一起。李和感叹大姐李梅不在家,这伙食待遇差了好几截,偷偷的对老四说,“以后你烧饭吧”。
老四苦着脸说,“咱家东西都是有数的,面多放了,娘都知道的”。
祭灶以后,接连下了几场大雪,李隆跟大壮麦地里撵了好几只兔子,伙食才算有了改善。
接近年关的时候,李和准备去县城备点年货。
老四说,“哥,带我去不,我从来没去过县城呢”。
李和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那穿厚点,外面冷,你那皮靴穿上,真留着过年穿啊”。
对着旁边眼泪汪汪的老五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货带过去就是个累赘。
又问李隆去不去,李隆摇摇头,早就去腻了。
李和带了老四,从公社坐汽车,到了县城汽车站已经八点钟了。临近过年,县城也比以往热闹。李和问老四,“饿不,吃点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四的眼睛不够用了,看见啥都觉得新鲜。听到二哥这么问,她手伸在半空,好不容易指了一家店:“吃那家吧。”原来是一家煎饼铺子。那家铺子的煎饼似乎很好吃,路边有不少人排队买,李和带着老四排在后面。
突然有人回头惊喜地喊道,“你是李和!”
李和看了一眼排在前面的一个姑娘,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大概是认识的,就是喊出不名字了,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想不起来了。”
姑娘爽朗地笑着说:“我是边梅啊,也难怪,毕业这么多年,大家变化都挺大。”
李和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来了,这是自己高中同学。大概姓比较独特,姓边的人很少。李和记忆里是有这么个同学的,毕竟相隔五十几年,李和很难叫出许多人的名字了。
李和说,“不好意思了,老同学,反应慢了。”
刚好排队轮到边梅了,边梅看了一眼紧紧抓着李和胳膊的老四,眉眼跟李和很像,笑着说:“这是你妹子吧,真俊俏,吃几个饼子,一起买了。”
“两个就行。”
李和接过饼子,要把钱给边梅,又被边梅推了回来,“两个饼子,值什么钱。”
“你来城里做什么?”边梅问。李和笑呵呵道:“过年了,县城东西不是多吗,来城里办点年货。”得知李和要去置办年货之后,边梅热情地问他要买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些普通东西,年糖年饼,过年的新衣服什么的”,李和踌躇了一会儿,又说,“你变化挺大的,你不喊我,真的认不出来你”。
边梅狐疑地看向李和,不经意间上下瞄了李和一通,比上学时期穿的体面多了,黑色袄罩,但布料是新的。脚上是一双黑色皮鞋
他的家庭情况还是略有耳闻的,还来城里办年货?
边梅以为李和强撑面子,关心道:“哎呀,县里东西近年关,太贵了,我都舍不得买。”
李和低声地偷偷问边梅:“知道哪里有倒票的吗?”
没票的话,李和买不了多少东西。
边梅噗嗤一笑,“你这是遇着和尚找秃驴,我就在百货公司上班,你要是真想买啥东西,就跟我走,我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边梅虽然是李和的同学,但是他在高中时与她几乎没说过话,没有什么交集。李和也没注意过她。
瞌睡遇枕头,李和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那我就麻烦你了,沾你点光。”
边梅爽朗的说,“多大个事,跟我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边梅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李和就拉着老四跟在后面。
老四偷偷的跟李和说,“这个姐姐真漂亮”。
外面还是很冷的,老四和李和都是穿着大棉袄,把自己包得和粽子一样。
但是边梅却穿着薄毛衣,外面套了一件风衣,时髦冻人。
李和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一句,要风度不要温度。
到了百货公司后门,边梅把自行车锁好,搓了搓手,说道,“你俩等会,我去给你们拿票”。
等边梅出来的时候,手里有一沓子票证。
李和说,“太多了,多给我点布票就行,还有糖果的就成”。
边梅想了想李和的条件,就又抽回来几张,“那你先去,回头请你吃午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百货公司就如同把一个门窗上的铁三角平铺在了大十字街的东北角上。
说是百货大楼,其实就只有一楼营业,而且跟真正的贸易局下属中国百货公司没有一毛钱关系。
能真正称为百货公司的,全国也不超过十家,在统筹统销时代有资格从一级站采购。
而县级的商场供销社需从二级或三级批发站采购。
级别越低的批发渠道,可供应的商品种类越有限,价格越贵。
这类模式随着私营经济的的发展,在沿海70年代末就基本消失,许多供销单位都会从私人开办的集体企业拿低价货。
只有民营经济不发达的中西部把这种采购模式延续到八十年代初。
所谓的二楼也就只有东半部有,西半部就是一座大平房。应该是领导办公的地方。
西侧有个橱窗,是副食部,卖的是烟酒糖茶,小零食。
最北面是李和刚刚路过的后门,里面是一所大院子,是员工上下班的必经之地,从百货公司仓库运来的货物也是由此运进。
百货公司的大门口有不少人抱着纸箱子出租售卖小人书,周围都围了一圈小孩子。
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极度匮乏的年代,画本成了孩子们获取知识和消遣娱乐的最好的伙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问老四,“买不买”。
老四说,“哄小孩子的,没意思。”
百货公司里面,凡是靠墙的地方都摆有货架,货架的前面自然都是柜台。
小到诸如钳子、钉子之类的日用五金工具,本子、笔之类的文具用品,大到家具,自行车,缝纫机等,基本都有。
为了收钱和找钱方便,每一组柜台上方都拉起了铁丝,铁丝上串着铁夹子,单据和钱就夹在铁夹子上飞来飞去,颇为壮观。
李和先是对照手里的票,一个个的柜台过去扫货,根本就没想过把手里的票留着。
之前在京城,虽然手里不缺票,可是坐火车千里迢迢带回来,太麻烦。
现在手里有钱有票,离家近,多整几个编织袋就能背回家了。
先是从服装布匹柜台开始,布料柜摆放着各种颜色的布匹,售货员手里常拿着一根木尺。
李和直接一把票给售货员,“同志,就买这些的”。
李和让老四选了亮的颜色,老四说,“哥太多了吧?”。
售货员报了每种布料价格,又不确定的问李和,“同志,就是全部给你最便宜的粗布,也要200多块钱呢,你有这么多钱吗?可别没事逗人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土豪似的掏出一把大团结,“同志,尽管量吧”。
售货员看着桌子上那一把大团结,心里很震惊,不是没见过阔气的,可是一次性这么花钱的倒是真没见过,还让一个半大姑娘出来选布料,不是闹着玩吗?
不过最终还是按照老四选的布,量好尺寸,用剪刀剪个小口,然后双手一撕,呲的一声,声音很好听。
接着算盘噼里啪啦,“同志,一共375块3毛”。
李和又到其他柜台从鞋子,指甲刀,,烟灰缸,文具铅笔,电线插头,只要手里有票就一股脑全买了。
从李和开始买布匹开始,就有不少人暗暗关注,不少人心里慢慢算计,从进门到现在,起码已经买了1000块钱的东西,都不禁咋舌。
等到边梅找过来的时候,李和手里已经领了两个大编织袋,里面都是满满的。
边梅拦着购买欲爆棚的李和,低声问,“你还买啊?刚才我就听说,商场里来了个有钱户,见啥买啥。想不到是你啊”。
李和看了一眼周围盯着自己的目光,觉得有点兴奋过头了,赶紧带着老四出了商场,
李和对边梅说,“我就这还没买齐全呢。”
边梅不可置信的说,“你还买?那个票我是准备给你用好几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点了头头,又把钱和票给老四,“你去副食店再点糖果,全买了,我去买烟酒”。
李和又转身把所有的烟酒票,全部买了高档的茅台和中华,光一瓶茅台就要三块五,而且还买了四瓶,香烟六条。
边梅见李和兄妹俩买好东西,心里不是用震惊能形容的,一次性花掉别人几年的工资,可不是普通人干的出来的,于是就问,“你不是在上学吗?从哪里发的财?你家里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
李和把袋子里东西整理好,笑着说,“我们不是有学校生活补贴吗?这可是我攒了好几年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没遇着你,我可是有钱都花不出去”。
边梅没好气的说,“可也不能这么花吧,谁家也禁不住这么财啊”。
“没事,年后我就参加工作了,这不就又能转的开了”。
边梅突然羡慕的说,“还是你们大学生好,出来不管分个什么单位,还能分房,工资也高,什么都比我们强”。
李和说,“还没准的事呢。你看看也快中午了,我请你吃个饭,这里有什么私人的饭馆吗,咱去搓一顿”。
边梅不屑的说,“去啥私人管子,那种黑心的私人饭馆,别看现在好,说不定哪天就取缔了,投机倒把能有啥好结果。咱去国营饭店,我最喜欢里面的水煮鱼片,滑溜溜的,味道好的很,我有票,里面师傅我都认识。走吧,跟我走”。
李和没法接话茬了,就只得跟在后面。
国营饭店就在百货公司的两条街处,对面还有一个清真菜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国营饭店挺大的地方,能在这种地方办结婚酒席,就属于高档的不得了。
进门处左面就是开票处。吃啥都在这给大妈交钱开票,然后自己去各个出菜口去换吃的,没人伺候你给你端菜。
饭店里面雾气缭绕,坐了不少人,桌子上不少都是热腾腾的锅子。
找到一处空位,李和说,“你把票给我,我去开单,你吃啥?”。
边梅说,“不用,我招呼人过来。”
边梅招了招手,一个系着围裙的小姑娘跑过来,笑着说,“梅姐,你好久没来了,今天吃啥,我给你整”。
边梅熟练的报了几个菜名,又转头问李和,“还要吃啥?尽管点”。
李和说,“再加个红烧肉吧,就咱三个人,够吃了”。
等小姑娘转身走了,李和说,“你挺熟的吗,要是换我来,人家可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边梅傲气的说,“那也看单位,我们可是百货公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和明了国营单位之间的关系,计划经济时代,大部分都是一个爹。
比如各个单位经常互换自产的产品,我拿白糖换你猪肉,你拿搪瓷缸来换我菜刀也行。
再夸张一点的单位,印刷厂是自己的、幼儿园是自己的、医院是自己的、水厂是自己的,甚至于养猪场都是自己的,自己食堂吃剩的东西再拿去猪吃,猪长胖了再给人吃,人吃剩的再给猪吃。形成了一个循环,这么一说,怪恶心的。
国企单位里面扯不清死说不明白的关系。这种算“混搭”关系户,都在国营单位混,都会互相留个脸。
李和笑了笑,对边梅说,“你们是挺吃香的,真是羡慕不来”。
边梅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得意,大了些声音说,“谁求不着谁啊?他们今天要是敢甩我脸子,他们用到我的时候,到百货公司求着我都没用。”
李和点了点头说,“所以辛亏遇着你了,要不然我只能去南门地摊上买点东西了。”
边梅说,“咱可是同学关系,你不是一般人,你是大学生,前途好,说不准哪天我就求着你了。别觉着我势力,人活一辈子,关系两个字,还看不透,不是瞎活吗?”
边梅突然又转了话题说:“你们吃完赶紧回去,别留过夜,一帮小年轻大冬天神经病一样,袒露着胸,衣服上的破洞用胶带贴上,裤兜里装着白酒瓶,喝的醉醺醺的,在电影院门口、闹市区,很容易找茬闹事儿。”
李和点了点头,“吃完就回去,放心吧。”
边梅说,“金建华还记得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李和犯楞,边梅直接说道:“以前就坐在你后排,现在人家开着大汽车,在县里运输队,经常偷带一些上海的紧俏货,都是我来销。一件成本价26块的风衣知道转个手,能赚多少吗?”。
李和略带好奇的说,“30?”
边梅没好气的说,“那是抢钱!”。
语气缓了下,又说,“但也差不多吧,能有20块,我跟金建华,四六分成,你看这就是关系的用处。还有你看,就是刘振国,你同桌你不可能不记得吧?”
李和说,“这个我肯定记得”
边梅说,“他爸管着火车皮调度。”
说到这,她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朝自己这边看后,又低声说道,“你看签个字的事情,多简单,连打个喷嚏的功夫都不到,就是有几百块到手。别人起早贪黑、累死累活,一年到头拿到手的工资,兴许还没这么多。对了,咱酒厂的王主任,还是通过我关系调度火车皮的。”
李和皱眉说道,“这个事情做起来……”
边梅抢过话,低低地笑了笑,“几方都有利,何乐而不为?”
李和看着柔弱的边梅,愣了愣神。
这妹子刚才还瞧不起投机倒把,怎么转眼,自己就干上了,这不就是倒卖批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妹子太超前了,基本就是个拉皮条的掮客。
关系掮客的行为路径,其实很简单,穿针引线于行贿受贿。其需求动力可概括为一句话,“有钱没地方送,有人送不敢拿。”
与之对应撺掇人去跳坑钻洞的,也有一句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边梅跟刚刚还鄙视投机倒把的完全是两个人,脸色转变之快,令李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京剧中的脸谱。
她又陆陆续续说了好多人,电力局,医院,各处国企单位罗列了一大堆。其实中间说的大部分人,李和还是有印象的。
“牛生,就是你们男生给起绰号叫牛牛一的那个,现在在……”
边梅话匣子一旦打开,仿佛永远也关不上。
李和笑了笑,不好去劝什么,人一旦到了兴奋点,别人费再多口舌,都很难打消。他只得委婉地说道,“我觉得生意上卖卖衣服,夹带一些紧俏商品是可以的,其他事情,掺和上,不是太好吧?”
边梅轻轻地哼了一声,“你这人上学的时候,就有点冒傻气,胆子小。要知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你看看现在什么社会了,再守着旧的一套,西北风都喝不了。”
这时菜上来了,边梅收了嘴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盘水煮鱼、一盘红烧肉、韭菜炒蛋、还有一盘大白菜,看起来颜色还都很不错。
老四深吸一口气,鼻腔里满满的红烧肉香味。别人都没动筷子,他也不好下手,只是那味儿催命似地钻进鼻孔,引地唾液不断分泌。
“喝点不,这里啥酒都有”,边梅问李和道,同时热情的给老四夹了菜,“小妹,尽管吃,不要客气,我跟你哥聊会天。”
老四面上猛然一喜,随即又遮盖下去。相比于两人低声不知道聊的啥的内容,好菜好肉的诱惑力无疑更大。
边梅说,你看吴青峰在电力局是管附近这一片的,出门谁敢惹她,就能光明正大的说“这们是我的管辖范围,谁敢不听话,不然让他立马没电。”
李和第一次发现,光明正大这个词可以这么用。
和边梅聊的越多,他心里总算是放下了几分,不过还是打算先看看再说,人不可貌相,也保不准是自己看漏了眼。
不过在李和刚来,这姑娘没表面那么粗犷,他还是愿意提点几分的,就看日后这姑娘会不会做人了,现在说得再多也没用。
李和看了看外面雪下的越来越大,摆摆手说,“不喝酒了吧,喝多了误事,这么大雪,等会回去路上不好走。”
吃完饭,李和带着老四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钟了,老四力气小,根本提不了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没办法,买了根扁担,袋子绑在两头,硬是从镇上挑到家里的。
李隆说,“刘传奇下午找你呢”。
李和问“说了啥事没有”。
“要开扫盲班,找你当老师”。
这也是城市和农村的两级分化,城里很多人都忙着出国镀金,农村人倒好,跑扫盲班镀金来了。
晚上的时候,雪又大了几分,王玉兰烧了一大锅的水,还取出来了些白面,居然破天荒的舍得把家里挂在外面的腊肉拿了一条进来,说是做些肉臊子擀点臊子面。
李和激动的泪流满面。
王玉兰看着李和买回来的一大堆东
西,气鼓鼓的说,“只允许你败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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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40岁以下,父母不识字的话倒是很稀奇,如果要讲到文盲至少也要排到爷爷辈。
中国扫盲运动,从50年代开始一直持续到21世纪,从百分之八十的文盲率降到不足百分之三,应该是人类历史的奇迹。
新中国成立之时,十个人里面能找出两个会写自己名字的都很困难,小学毕业就算文化人了,哪像现在大学生多如狗,博士满地走。
改革开放后又是开启了一轮扫盲运动,整个洪河桥公社年年扫盲任务不达标,李庄这样的更是年年垫底。
这次县里发了狠,哪个村不达标,这个大队书记也是到头了。
刘传奇着了慌,跟上坝村的书记一合计,两个村一起开班,年三十的跟前都把大家都动员起来,便是盼着能把这事给办了。
这次是临时搭的班子,县里没有派扫盲工作队员,只好把几个小学教师和李和推了上去,做民代老师,也顾不着他们乐不乐意,直接把人选给定了。
他们把村委会的屋子打扫干净,一伙人瞎闹腾,临时挂了黑板,没有桌椅只能搬来一些破木长板凳,凑合凑合,就这样成了教室。
教室有了,刘传奇又遇到了跟以往一样的问题,村民们并不积极,好说歹说就是不愿意来,这扫盲对象以妇女居多,有人说:“白天看孩子,洗衣服,烧饭,哪有时间上民校?”
有些封建思想严重的老太太不让自己的姑娘、儿媳上扫盲班。她们说:“男人女人黑夜上民校搅和在一起,有什么好的?棉花见火哪有不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见刘传奇嘴角上火,这么为难,就说,“你在大广播里喊一嗓子,咱村扫盲不达标,地收回来,重新开吃大锅饭”。
这年头尝过分地的好处,谁还想吃大锅饭?
刘传奇一跺脚,照办,心想非得治治这帮不省心的老娘们。
村里广播一响,那群顽固分子是不来也得来,一个两个干瞪着眼,边骂边妥协,看她们的模样,
王玉兰死活不乐意去扫盲办,吱声道:“死活一辈睁眼瞎了,多识几个字能成仙还是咋的。让我拿锄头行,拿笔就太难了。”
像王玉兰这般想法的人太多,以前大字不识个,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非得倒腾这玩意,净是添麻烦。
不过也有积极的,一心盼着多识几个字。
开课那天,也离年三十没几天了,李和满怀信心地去了,只见堂屋两面板壁和一面墙上贴了十几条标语,一条标语写的是高尔基的话:书籍是人类进步之阶梯。
还有一条是列宁的话:在文盲充斥的国家里是建设不了社会主义的。
大队干部向大家分发识字课本,李和也拿了一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识字课本上有一张常用字表,列有2500个字。
一个村委会硬是塞了二个村子的八十多号人,站着蹲着坐着,都有。
年纪大的四五十,年纪小的也有二十五六,穿得都是颜色各异。
“一张椅子h,h,h,h要顶格写,占据第一格和第二格。”李和被赶鸭子上架,在教室里做起了义务工。
这学认字,肯定还得从拼音开始……
里面姑娘小媳妇居多,屋里叽叽喳喳,李和不停地敲着手里充做教鞭的树棍,就是安静不下来,十分闹心。
这些可不是真学生,都是村里熟人熟脸,一句话重话不能说,否则伤了和气。
有的人嗑瓜子,有的人纳鞋底,唠闲话的也不少,沸沸扬扬,就没几个是认真听的。
台底下甚至还有她老娘王玉兰,正跟潘广才她老娘底下聊的眉开眼笑,不亦乐乎的。
说是说不得,骂是骂不得,李和硬着头皮站在台上一个人吐沫横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折腾了两个晚上,没辙,跟两个学校老师一商量,最后说,“分成快慢班吧,我们起码要把真心学习的那群人培训起来。”
一个学校女老师说,“这样也好,不然尽是一窝蜂瞎闹腾,有人想听还听不着。”
一个男老师说,“早应如此,前两天可难受了。谁带快班,谁带慢班,咱抽签”。
第二天李和跟两个老师选了一些进取心重的人进了快班,大概有四十多人,还算令人欣慰。
分完班,又是把以前放农具的屋子收拾了下来,重新收拾了一下,变得像模像样。
分了快慢班,教学次序明显好了许多,和往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快班这些大人学员别看没有上过学,但学起来特别快,有种如饥似渴的感觉,因为渴求文化,他们早就从别的渠道认了字,大多会写自己的姓名。
只不过大家在识字课本上写的姓名都很严肃认真,尽管字体有些歪歪扭扭,但进步是显而易见的。
扫盲班一晚上上一课,其要求是会读会写会用3-5个字。这进度算是比较快的,因为一晚上的学习只有1个多小时,考虑到冬季的天气,时间不能太长,否则要冷得受不了。
但这一要求西边扫盲班的学员都做到了,这可能与课本编写适合成人的生活经验和兴趣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人们扫盲学习有成效,特别他们渴求文化的精神,李和都有点感慨。
这里面的学员也要上坝村过来的,有些人家里情况不好,都没手电筒,几个妇女就是直接绑扎火把在漆黑的冬夜里踩着雪地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走。
至于像李和老娘王玉兰这种落后分子,就是慢班里,有一茬没一茬的纳鞋底混日子。
李和的讲台正对的窗户早就坏了,冷风正对着他猛吹,当晚就被冻得腿都麻了。
第二天正准备去找点把窗户堵上,发现早就被人用编织袋塞了麦秆堵的严严实实。
教室里只有一个女孩子坐在板凳上,手捧着书,笑着对李和说,“李老师,早就看你挨冻了,刚刚来得早,就给堵上了”。
李和不习惯被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喊老师,慌忙说,“别喊老师,我就临时代几天,跟他们一样,喊我二和就成。你不是李庄的吧”。
小姑娘一愣,然后说,“我咋不是李庄的?你都不认识我?也难怪,你一直在外面读书。我爸是何老西”。
“招弟,盼弟?那一家子?”,李和脱口而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和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这奇葩的一家子,名字都脱口而出的叫出来了。
来弟、招弟、领弟、念弟、求弟,来娣,招娣,胜男,冠男,亚男,若男,又招,再招,小停,停。这些姓名都很有中国特色。
重男轻女其实在农村是正常现象,没什么见怪不怪的,可是奇葩成何老西家这样子的,李和两辈子都不多见。
何老西家重男轻女的不是何老西本人,而且他对三个闺女倒是没有多差,一心要生儿子的是他媳妇。据说,生下三女儿盼弟的时候,何老西媳妇赵春芳心痛的哭得淅沥哗啦,当场就要寻死。
当时赵春芳怀第三胎的时候兴奋的几天没怎么睡,结果最终生了还是女儿。结果女儿在她眼里就成了透明人儿。后来赵春芳半夜发狠扔到了河堤上,何老西找不到三闺女,急的半夜又寻了回来。
何老西本身自己就穷,已经有了三个闺女,哪里是那么容易养的,很坚决的说“孩子他妈,咱家就不要再生了,这可怎么活啊”。
赵春芳哪里能同意,“你个窝囊样,老娘要是生不出儿子,保不准人家怎么笑话俺肚皮不争气呢。你赶紧上来,这次一定是个小子。”
“要是还是闺女呢?”
“不可能了,这次一定是小子这本事在你身上,又不在俺身上,看你有多大本事,你使多大力。”
“瞎说!娃怀在你肚皮里,跟俺们男的有一毛钱关系”
何老西死活不愿意上自家婆娘床了,不顾赵春芳骂骂咧咧,天天只顾自己闷头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春芳自然越骂越难听,天天强迫自己男人同房,成为方圆几里地的笑话。
李和后来一直在外地工作,有次回来听王玉兰八卦过,赵春芳在快五十岁的时候终于怀了一个小子。
哪怕超生罚款赵春芳都是开开心心,今天杀公鸡,明天烀猪蹄,不过这小子后来倒是偷鸡摸狗,不怎么争气
李和跟王玉兰感叹,“生活中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呢?脑子抽了”。
王玉兰老太太倒是眼睛一翻,“有!怎么没有,只是你过得太好了你才不觉得的!”。
最让李和感叹的是,这何老西家三个闺女没有一个简单的。三个姑娘似乎都是天生做生意的,靠着一条破旧的舢板船,两岸拉煤炭,拉沙石,发展成为淮河两岸有名的船运大老板,十七八条货船,百十辆货车,又是面粉厂、窑厂,又是棉厂,彻彻底底的发了,底子比李和都殷实。不过大姑娘倒是个可怜人,终生未婚。
所以后来许多人感叹,这何老西家前半生的运气都是作没的。
李和看着眼前姑娘,不知道是老大还是老二,乌黑的大辫子,小麦色的肤色,五官很耐看,就是太瘦弱,大冬天的衣服穿的也很单薄,于是就问,“你是老几?穿这么薄不冷吗?”。
小姑娘爽朗的笑道,“不冷,以前不都是这样吗,早就习惯了。我是老大,我是何招娣”。
“你以前没上过学吗?我感觉你认识不少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噗呲一笑,“李二和,你忘了我跟你一般大,我跟你同学呢,不过我就上了一年级,后面就没去了。小时候不懂事大家伙都喊你二愣子呢。”
李和差点把这个外号给忘了,因为李兆坤叫二流子的缘故,他又排行家里老二,就得了个二愣子的外号。
不过对于和李招娣同学的事情,他是没有一点记忆的,何况只是同了一年学。
“不好意思,真的一点印象没了,大概那时候太小了。”
这时候门口有人在说话,在地上不停的跺脚,使劲晃身子抖落身上的雪。
陆陆续续的教室开始进来不少人。
两人都很默契的不再说话。
等人来齐了,李和就开始跟往常一样在黑板上教拼音。然后写上“扫、把”两个字,带着大家读了几遍,讲了一遍笔画结构,让大家抄写。
大部分都是把薄薄的纸片放在长凳子上,蹲下来一笔一划的刻,每写一笔都要看一下黑板。
底下有人问,“二和,明晚就是年三十,不能留着咱过年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有人说,“年三十来上课也行啊,管饭就成”。
有人笑着说,“王玉兰就在居委会教室,你去招呼一声,问他乐意不乐意”。
“吃她一顿饭,恨不得要她命了,你们赶紧熄了心思,不要做白日梦”
李和受不了这群老娘们编排自己老娘,而且还是当着自己面,赶紧出声,要不还不知道怎么没玩没了呢,“明天休息,初四晚上过来”。
“初四不能出门”。
“灶王爷来查户口”。
李和忘了这么一茬,回去还要跟两个老师商量,只能改口道,“那就初五,初五晚上”。
就这么商量定了,大家伙也没了意见,才算安静下来。
陆续有不少人都走完了,只剩下几个写字慢的磨蹭了会,李和等了一会,才关了灯,锁门出教室。
打开手电筒发现何招娣蹲在过道,李和过去问,“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招娣满手都是煤油,指着地上已经碎裂的灯罩说,“煤油灯提手上的铁丝可能锈了,我提的时候不小心断了,
李和看了一眼地上,就是个简易的煤油灯,拿了个旧的墨水瓶子放了煤油,白铁皮包棉花做的灯芯,然后加了个灯罩,因此就说道,“你去雪地里擦把手,把灯芯捡起来就可以,其他的没啥可惜的。我送你回去”。
何招娣犹豫道,“墨水瓶瓶子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
“我明天给你个罐头瓶子,我家里有,明早我让我家老四给你送过去”。
“你真的给我一个罐头瓶?”,见李和点头,何招娣又慌忙说,“不要你家老四送,我明早自己过去拿”。
“那也行,走吧,我送你回去”。
两家虽然都在一个村子,但是并不是一个生产组,李庄又是沿河分布的带状,所以有点距离,到何招娣家还要过一条小河。
出了村委会,雪下的越来越大,此时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田地,没有住户人家,就没了参照物,很难识别路。
两个人在白茫茫的旷野里,有点着慌,何招娣突然说,“要不你回去吧,我找个草垛子,躲一晚,明早就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雪一直下,而且越下越大。
李和听了何招娣的话,摇了摇头说,“再试试找路”。
李和上前几步,把手电筒又超前举了点,,手电筒的亮度有限,并不能看多远,脚下是白茫茫的,远处是黑乎乎的。
何招娣突然对着灯光下从雪堆里勉强冒出头的几根树枝说,“那个就是大沟子,是个榕树茬子,我记得的”。
何招娣在沟北边,沟不好过,平时都要绕着这个沟走。这次为了赶时间,她匆忙间就没有绕。
她走到沟边,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因为沟又深又陡,又赶上下雪天,刚走没几步,脚底忽然一滑,整个人都摔到了沟底。
何招娣在雪地里挣扎了好半天才爬起来,她的胳膊很疼。
李和慌忙过去,把他扶起来,给她掸了掸雪,“你咋这么冒失,里面要是有树茬子,扎在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何招娣笑着说,“多大个事,按我说,我还是找个草垛子,更踏实点”。
李和倒不知道怎么办了,一个大姑娘是不可能带回家的,肯定是解释不清楚的。
要是让她一个人睡草垛子,李和也不放心。
至于陪她睡草垛子,早上要是被人看见了,两个人以后就要迎风臭三里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招娣头胀胀的,脑门嗡嗡的有点疼,也顾不得李和了,转身就往回走。
李和手电筒赶紧给他找路。
何招娣看到一个凸起的高包,过去把雪扒了下来,高兴的说,“我就说,这是个麦秆垛子嘛”。
扒开里面的麦草,人就一下子钻了进去,找了个舒服位置,冲着李和说,“二和,你回去吧,我熬一夜,等天有点亮色就行”。
李和用手电筒照了照来过的路,两人的脚印都被雪盖住了,根本发现不了一丝痕迹。
好不容易找到的路又没了,只得苦笑道,“你觉得我还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何招娣大笑,又把旁边的草划拉了一下,腾出了一点空间,“那刚好,你也进来吧,暖和的很”。
李和无奈只得小心翼翼的挤了进去,又把周边的麦秆挤踏实了一点,跟何招娣刻意保持了点距离。
何招娣说,“没事,你往这边来点,两个人暖和点”。
外面的雪依然在下,可是草垛子确实很暖和。
李和关了手电筒,到处是一片黑暗,只剩下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李和想找点话题,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招娣突然说,“二和,我挺佩服你的,一直学习好,还能上首都上大学,你将来有自己的路”。
李和说,“我就是每个人都会好的,你也会好的,可能比我还好,羡慕我什么”。
“谢谢,所以我不信命,我一辈子非要挣个命出来”。
李和听着何招娣落地有声的豪言,不知道是佩服还是心疼,久久没有说话,这个姑娘没有一般农村姑娘的那种俗言俚语,一言一语都跟别人不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读书的学生。
李和如果不知道他的前世过往,也就听听罢了,可是他确实知道这个姑娘有多拼命,这句话也许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此时李和也是带着敬意的。
雪一直下,而且越下越大。
李和听了何招娣的话,摇了摇头说,“再试试找路”。
李和上前几步,把手电筒又超前举了点,,手电筒的亮度有限,并不能看多远,脚下是白茫茫的,远处是黑乎乎的。
何招娣突然对着灯光下从雪堆里勉强冒出头的几根树枝说,“那个就是大沟子,是个榕树茬子,我记得的”。
何招娣在沟北边,沟不好过,平时都要绕着这个沟走。这次为了赶时间,她匆忙间就没有绕。
她走到沟边,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因为沟又深又陡,又赶上下雪天,刚走没几步,脚底忽然一滑,整个人都摔到了沟底。
何招娣在雪地里挣扎了好半天才爬起来,她的胳膊很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慌忙过去,把他扶起来,给她掸了掸雪,“你咋这么冒失,里面要是有树茬子,扎在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何招娣笑着说,“多大个事,按我说,我还是找个草垛子,更踏实点”。
李和倒不知道怎么办了,一个大姑娘是不可能带回家的,肯定是解释不清楚的。
要是让她一个人睡草垛子,李和也不放心。
至于陪她睡草垛子,早上要是被人看见了,两个人以后就要迎风臭三里地。
何招娣头胀胀的,脑门嗡嗡的有点疼,也顾不得李和了,转身就往回走。
李和手电筒赶紧给他找路。
何招娣看到一个凸起的高包,过去把雪扒了下来,高兴的说,“我就说,这是个麦秆垛子嘛”。
扒开里面的麦草,人就一下子钻了进去,找了个舒服位置,冲着李和说,“二和,你回去吧,我熬一夜,等天有点亮色就行”。
李和用手电筒照了照来过的路,两人的脚印都被雪盖住了,根本发现不了一丝痕迹。
好不容易找到的路又没了,只得苦笑道,“你觉得我还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招娣大笑,又把旁边的草划拉了一下,腾出了一点空间,“那刚好,你也进来吧,暖和的很”。
李和无奈只得小心翼翼的挤了进去,又把周边的麦秆挤踏实了一点,跟何招娣刻意保持了点距离。
何招娣说,“没事,你往这边来点,两个人暖和点”。
外面的雪依然在下,可是草垛子确实很暖和。
李和关了手电筒,到处是一片黑暗,只剩下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李和想找点话题,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何招娣突然说,“二和,我挺佩服你的,一直学习好,还能上首都上大学,你将来有自己的路”。
李和说,“我就是每个人都会好的,你也会好的,可能比我还好,羡慕我什么”。
何招娣突然说,“二和,我挺佩服你的,一直学习好,还能上首都上大学,你将来有自己的路”。
李和说,“我就是每个人都会好的,你也会好的,可能比我还好,羡慕我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和好笑的说,“你一个姑娘家懂什么啊,不要浑说”。
何招娣移了移身子,在李和的怀里靠的更紧了,直接说,“我都懂,以前生产队没分牲口的时候,都是我配种,人跟牲口有什么不一样吗?再说,我俩妹妹都是我接生的。”
李和哭笑不得,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换话题问道,“生产队牲口不是是大壮他爹管着的吗?怎么有你事了?”。
“怎么没我事?我可是在公社学过兽医的,咱生产队的牲口生病,配种,都归我管。刘老汉只负责喂料、赶车、看守牲口。你大前年抓黄鳝的时候,你家老三来借驴子还是经的我手呢。要是别人一下子借两头驴子,我才不乐意呢”。
李和一直以为过的是刘老汉的手,不知道这里还欠了何招娣的人情,不好意思的说,“谢谢,我是真的不知道里面的事情。谢谢你帮我这么大忙”。
“我心甘情愿,怎么我都乐意”。
李和小心翼翼的问,“我们以前小时候那会聊过天吗,我都没什么印象”。
何招娣突然又亲昵的搂着李和的脖子,“怎么没有,你还说过要娶我当媳妇呢”。
一般男人说出‘我要娶你’这种话,不过也是为了可持续发展下一炮。
但是李和冤枉啊,他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何招娣一点的有关的事。
何招娣越说越多,“你上初中的时候,我每个周五的下午都早早的等在村口,后来你高中了一个月也不一定回来一趟了。等到你上了大学,我就更没机会瞧着你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李和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是挺傻的,因为我从来没瞅见过你”。
“我就远远的能看见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就想呢,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就买个摩托车,就是咱公社派出所那种,以后你去哪,我就能远远的跟着了,不怕跟丢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就是一个摩托”,刚说道摩托车,李和戛然而止,因为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大概是他第一次带张婉婷回家的时候,当时有很多人过来看新媳妇,记得确实是一个穿着皮夹克,带着蛤蟆镜的年轻的姑娘骑着摩托车,在人群里盯着张婉婷看,在自己家门口疯狂的打转,绕着李庄疯狂的绕圈。
李和当时还问李庄什么时候有这么时髦的姑娘,王玉兰还说,“何老西家大姑娘有点钱瞎骚包,一个大姑娘骑个摩托车到处臭显摆”。
李和突然笑不出来了,他怎么就不明白,上辈子会莫名其妙的欠了这么一大孽缘,心里像被石头砸了一下,低声的说,“对不起”。
“你这话说的,你有啥子对不起我哟,我说了都是我心甘情愿”。
李和能感受到两个人的心跳,把何招娣搂在怀里搂的更紧了,“相信我,你会将来遇到更好的,我不值得你这样”。
“值不值当,你说不了不算。我就活的没着没落的,看到你我就觉得有了着落,真的有了着落。现在能躺在你怀里,就是现在死了都值当”,何招娣说道。
“说什么胡话,好好的,都好好的,谁离开谁,都能活的好好的”。
何招娣一翻身直接骑到了李和身上,双手搂着李和脖子,“我说给你就给你,不要磨蹭”。
何招娣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秋衫,李和有点呼吸不过来,“不能这样,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能这样害了你,害了你一辈子。我没几天就要学校开学了,明知不会有结果,何必这么冲动”。
“你是嫌弃我?“
“怎么可能,你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姑娘了。你想想你将来要有自己的家庭的。我们这样做,你将来要怎么跟别人交代。再说要是不小心怀孕,更是毁了你一辈子。”
何招娣说,“人跟牲口能有什么区别,给老母猪配种都要三番五次,人哪有那么容易怀孕。别磨蹭,我说了我不怕,我这辈子是没打算嫁人的,像我爹妈那样,一辈子活个什么劲。即使生了孩子更好,也是我何招娣的,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
李和不敢跟何招娣这样继续聊天了,要是跟个小流氓一样,随便把一个大姑娘名节毁了,又负不了责任,他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我有点困了,咱赶紧眯会,趁天没亮,赶紧走。被人瞅见了,有多少嘴巴也说不清了。给你袄子,快穿上,你穿的有点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招娣没有去接衣服,用手摸了摸李和顶起的部分,笑着说,“你都难受成这样了,还撑个什么劲,哈哈,你要不把手电筒打开,我瞅瞅你啥子脸色”。
李和往草垛子里钻地更深了,身上又盖了点麦秆,笑着说,“你别撩拨我了,小心我真把你办了,不然你哭都没地方。赶紧睡会,早起回家收拾收拾就过年了”。
何招娣喘不过气也说不出话整个人都是蒙的,把胳膊伸过去,单手搂着李和躺着,“那我搂你睡,你过来点”。
李和这次没反对,何招娣身上的火力确实比他强点,两个人在一起更容易取暖。
何招娣侧躺着把李和搂的很紧,一只脚搭在李和身上,甚至能感受到互相的鼻息,不过再也无话。
李和就这样静静的平躺着,脑子里跟乱麻一样,他对何招娣的感觉很复杂,拥有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身体,怎么可能不迷恋这样这样爽朗、迷人、充满朝气的姑娘,而且这个姑娘有着诱人的身体。
但是李和却不得不承认心中对她有着隐隐约约的害怕,害怕自己的冲动会毁了他。
夜很静,甚至能够清楚的听到猫头鹰的叫声。
过了一会儿,李和被这样搂着有点不舒服,感觉何招娣可能睡着了。
李和慢慢的抬起头,轻轻的将何招娣的手移开。
“别动,我就要这样搂着你,我知道这辈子不会再有机会这样搂着你了,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何招娣突然的呜咽着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
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
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
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在每一个梦醒时分
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
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唱着唱着李和就哭了,果然哭比唱容易。
“怎么就唱完了?”何招娣有些不甘的跟李和咕哝一句,带着明显的哭腔,“真的好听,从来没有听过,你继续唱吧”。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越唱的响亮,李和越止不住泪了,把头埋在何招娣的胸口上,深深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如果有来世,来世一定不辜负你”。
何招娣哭着说,“好了不要唱了,真的,我已经知足了”。
李和静默,两个人都是泪雨无言,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何招娣早早的醒来,像没事人一样,更像做梦一样……就那么默默的不了了之了。
偷偷的亲了一下李和的额头,穿上棉袄,趁着微亮的天色直接走了。见到喜欢的人,变得很低很低,低到了尘埃里,可心里又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她从来都无法得知,是究竟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也许心上有一个缺口,它是个空洞,呼呼的往灵魂里灌着刺骨的寒风,所以急切的需要一个正好形状的心来填上它,现在却恰恰是个歪歪扭扭的锯齿形,怎么都填不了。
李和醒来的时候已经寻不见何招娣的人影了,
钻出草垛子,用雪抹了下脸,才感觉清醒了一点。
回到家时候,王玉兰问,“一晚上就没瞅见你人,哪去了”。
李和说,“在陈胖子家睡的,商量了点事。有吃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玉兰努了努嘴,指着灶台说,“锅里有稀饭,有馍馍,自己弄,俺可伺候不了你”。
李和搞不清楚老娘大早上又是哪里来的脾气,只得自己把锅盖掀开,从蒸笼上拿了个馒头,低声问老四,“咋的啦,她这大早上的什么脾气?”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夜夜思君不见君”,老四直接仗着王玉兰听不懂,大声的摇头晃脑的说道。
“就你会作怪”,一句话没头没尾的,李和却听懂了,继续问,“他没回来?这都年三十了,估计是回不来了”。
“hoare?”。
“少跟我拽文”,李和吃了两个包子,又喝了一碗稀饭,直接跑到了自己屋里,就倒床上了,李兆坤回来不回来过年,他并不关心。
刚躺下,听见老五的声音,觉得不安心,有这小祸害在,他是睡不着安稳觉的,就又慌忙起来把门给插上了。
这一觉李和才算睡得舒心,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左右,才让尿给憋醒。
家里的厕所,就是一个一个大粪缸,李和一直没信心能坚持的了那味道,直接穿好衣服,去门口小树林子里面放水。
李隆小夫妻俩也抱着孩子过来忙活过年了,不过孩子还是不认李和,一直不让抱。
王玉兰说,“拍门喊你吃午饭,你也没醒。你吃点馍馍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留点肚子晚上吃吧,现在不饿”,李和说完又转头问李隆,“我前天从县城买的东西,给大姐送了吗?”。
“送了五尺布,还有三斤粉条。枣糕、糖果、烟酒我都见样给的”。
李和想了想继续说,“你把堂屋的酒给阿爷送两瓶、刘传奇给两瓶”。
李隆听了话,抱着孩子起身要去,王玉兰不乐意了,“那刘传奇找你代课,咱一毛钱的好没落着,还往里搭啊”。
李和看李隆发呆,就说,“你可是马上又要二胎,现在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我可就不管了”。
计划生育政策1975年就开始提倡,一些地方实行双开的措施,对违反计划生育者开除党籍、公职。1982年年底才把计划生育纳入宪法,但是开始执行的并不过分严格。
王玉兰看着大肚皮的段梅,想了想也就没阻拦了。
李和又突然想起了何招娣,直接从门拐拿了个白酒空瓶,他准备给何招娣做个煤油灯。
找了个废旧的牙膏皮,剪下一个皮条,包上棉线,就成了灯芯。
用剪刀在瓶盖上钻了个空,用灯芯穿过,添了点煤油,放上自家的灯罩,一个简单的煤油灯就这么三两下做好了。
李和在琢磨要不要老四送过去的时候,何招娣倒是自己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玉兰说,“招娣来了,你家开始包饺子没?”。
何招娣说,“家里正忙着呢,我就有几个字不认识,来问问二和”。
“那你们忙,要喝水自己倒”,王玉兰一听说是来认字的,立马没了兴趣,转身又回了厨房。
李和把煤油灯递给何招娣,“你瞅瞅,是不是比你之前的强多了”。
何招娣见李和把这么个小事能放到心上,自然高兴的不得了,不过看了一眼那个有点发黑的灯罩说,“谢了,我以为你给我个瓶子完事呢.这个灯罩是你家的吧。你给我了,回头你老娘找不着,还不冤上我?她东西可都是有数的”。
李和摆摆手,“又没刻名字,拿去用就是了。再说,咱家都有手电筒、也有马灯,也有电灯,基本用不上这个了”。
何招娣要走,李和送到门口,“天冷,你多穿点衣服”。”李二和,你是个好人“。”我当然是个好人,你不用再给我好人卡了“。
何招娣说,“我毕业会留在那里吗?“
“大概会吧,我也是看学校怎么分配的”。
“恩,那我知道了,我走了”,说完何招娣头也不回的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新年依然没有多大新意,新年的宏钟大吕撞响,千门万户的鞭炮骤然响起。这鞭炮虽不及焰火气势雄壮,但它却像滚滚的春潮,震撼激荡在山乡的角角落落。
年三十这晚上饭菜刚上桌,却突然一下子停电了。
李和也没去检查电路,早就有了停电的心里准备,电力不足,停电是经常性的问题。何况又是年关口,更是用电高峰,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王玉兰摸黑点着了煤油灯,突然找不着了灯罩,咋呼老五道,“是不是你这熊孩子拿去玩了,想想放哪了?赶紧找找,一点都不省心”。
老五委屈的说,“那么脏,俺才不玩呢”。
李和赶紧打圆场,“没灯罩也行,你放堂屋就是了,屋里也没风。你要是去厨房,抽屉里也有蜡烛,我在县城买了一大堆呢,放到厨房里够用了”。
李和拉开抽屉,随手点了一根蜡烛,屋里倒是更亮堂了一些。
王玉兰说,“那多浪费,有煤油灯就行了”。
李和说,“孩子跑来跑去,等会再来人,黑乎乎的啥都瞧不清”。
年夜饭,王玉兰没有打折扣,鸡鸭鱼肉都是很齐全。李和兄弟俩开了一瓶茅台,李隆说,“还是好酒喝着带劲,一点不上头,这一瓶咱俩喝完”。
段梅说,“你别喝多了,等会要带孩子去拜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隆倒是听话的很,直接抿了最后一杯酒,就把酒瓶给了李和,自己不愿意喝了。
王玉兰见儿子又被媳妇管住了,有点不满了,就说,“年三十正经的不喝,什么时候喝,多喝点,等会俺带孩子”。
段梅说,“你可哄不来孩子睡觉,这孩子晚上可闹腾了。俺肚子里这个晚上也闹腾,一宿一宿的,俺都睡不安稳。隆子喝多了,晚上就没顶事的了”。
李和见婆媳俩,这点小事都能掐起来,他可管不着,只管闷头吃自己饭,喝自己酒。
不过王玉兰终究是软绵性子,也翻不出啥浪花。
吃晚饭,王玉兰掏出手绢,给了每人给了一块钱,算是压岁钱。只有大孙子是破了例,给了两块钱。
李和也给了李沛5块钱压岁钱,这次孩子这次是不认生了,盯着钱就不撒手了,还怯生生的喊了大伯。
李和说,“这以后一准是个财迷”。
老五朝着李和伸伸手,“俺的呢”。
“钱没有,拍掌倒是有,要不要?一边玩去,赶紧洗个脸,跟你三哥去拜年”,话刚落音,看见老五要瘪嘴放大招,李和赶紧掏出五块钱,“过年,不准哭,你要是敢哭,我非揍你,让你哭个过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五立马笑嘻嘻的接了,李和感叹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因为今年李兆坤不在,李梅也不在家了,李和不好出去拜年了,家里要是来人,就没招呼的,靠王玉兰一个人可是不行。
段梅因为怀孕身子重,吃完饭,就让李隆先送家,直接上床躺着了。送完段梅,李隆才抱着孩子,带着老四老五出了门。
李和看着王玉兰一个人在厨房忙活,过去帮着把灶台烧热,“水够热了吧”。
王玉兰说,“你去把花生瓜子拿出来,等会来了人,别找不着。”
“我等会就去拿,估计来人还有等会呢,咱家吃得早,我看他们才刚放炮呢”。
王玉兰叹口气说,“等你呢今年毕业了,再结了婚,俺就彻底松了心。你爹要是能来,俺就把老三的地要来,自己种,才不跟他们掺合呢。”
李和说,“我结婚早着呢,这就不要操心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地给老三就是了,让他每年该多少口粮,给你多少,够你们娘三个吃就是了。钱呢,我给你。老四老五的学费也都是我来给,不要你操一点心,你吃好喝好睡好”。
“你说的容易,你都23了,还早着呢?毕业了就结婚,再拖着就是老光棍了,城里姑娘咱找不着,家里左右也多得是”,王玉兰这点底气是有的,儿子毕业了好歹是吃商品粮的,挑亲也能挑出花。
李和从口袋掏出一个戒指递给王玉兰,“给你的,试试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金戒指是李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本来就稀罕,李和见着喜欢,自己就留在了。
王玉兰说,“从哪整的?”
“你先接着,把手抹干净“。
王玉兰用抹布擦干净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戒指,对着昏暗的蜡烛,眯着眼睛看了会,“这个是旧的吧?”。
“新的我也没地买不是,我从人家手里买的,特意给你留着的,你带着试试”。
王玉兰说,“都这么大年龄了,带这么玩意,招眼了吧。你自己留着吧”。
李和给直接把戒指套到了王玉兰右手的无名指上,大小挺合适,“不错,挺漂亮的,这个旧的先戴着。等以后我给你换新的”。
虽然有点氧化褪色,但是在蜡烛光的映衬下,依然有点金灿灿的感觉。
王玉兰把手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一咬牙,“那俺就先戴着,以后不用费这钱,还买啥新的”。
这几年随着条件的改善,许多人又翻出了老物件,穿金戴银,王玉兰在公社也是见识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又掏出一叠钱塞到王玉兰的袄子口袋里,“这是2000千块,以后每年我就按这个数给你,该花钱的地方就花,老四老五以后都归我管”。
“你又从哪里来这么多钱,你不能又在外面胡闹吧?”,王玉兰急着问道。
“你看你又瞎操心了,我什么时候让你操过心。给你就拿着”。
“俺自己有钱呢,你爹找几都没找着”,王玉兰低声继续道,“那俺给你存着,你以后娶媳妇肯定要用,你就会糟践钱”。
李和出了厨房,自己点了一根烟,怕是两辈子都学不会如何去表达自己对母亲的亲昵,比如给王玉兰一个拥抱,捶个背,或者说声妈妈我爱你。只是母子情深,爱在心头口难开。
李和刚抽完一根烟,李兆明和李兆辉家的几个孩子都来了,李和都给每个人的口袋里塞满了花生,还有从县城买的糖果。
几个孩子都是欢天喜地的接了,出门后又是引来了不少孩子,因为糖果好,都眼巴巴的来了。
李和本来糖果之类的就买的多,也没小气,每个孩子都给了一大把。
陈永强、李辉来的时候,都嚷着要打牌。
李和说,“输钱你们不哭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人,李和觉得家里耍不开了,刚好自己有村委会钥匙,”咱去村委会,面积够大“。
一伙人自然同意,就到村委会开起了牌局,拼拼凑凑开了两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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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和对着坐在拐角的光棍汉刘老四说,“老四,多长时间没换衣服了,都有一股味了”。
刘老四用鼻子嗅了嗅自己身上,然后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是有点馊味,妈的!这不怪我,为什么我每次洗衣服的时候都下雨!”。
从这句话可以得出以下结论:刘老四洗衣服频率小于等于下雨频率。
刘老四小个子、瘦瘦的,家里穷缺嘴身体没长开,人又胆小本分,一说一笑,没啥脾气,三十好几还没婆娘。他老娘算是天天烧香拜佛,祈求保佑她儿子早日成家。
李和看着这个嘻嘻哈哈又随性的单身汉,估计谁也想不到,后来靠去捡破烂,收废铁,也发了大财,每年乡,烟花都要放个几万块听个响。
李和说,“现在是八点,咱们玩到十一点钟,输赢就这了。斗牛行吧”。
李辉说,“2分钱底吧,牛八翻倍,牛九三倍,牛十四倍,中不?”。
“太小了吧,怎么也要1毛起步吧?”。陈胖子嫌弃几分钱的牌没意思。
另一桌人已经玩起了麻将,几个人骂骂咧咧。打麻将赌注很少,一番一毛钱。
“你日牌呢啊,抓紧出!****家里,速度点!”。
“千刀万剐不和头一把”。
“赢啦金山不发泡,输了裤子不投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家打出的牌经常被李辉吃到,李辉唱骂到,“我是个快乐的饲养员”。
李辉打一饼,大叫到“一坨屎”,下家坐的的潘广才忙说,“吃了”。
李和看着酸吧透顶的刘老四,要是输多了,估计过年都不安稳,就打断陈胖子说,“都知道你有钱,你任性。多了我可输不起,就2分底子。抽牌,谁大谁先庄”。
几个人听李和这样说,都不再反对,头牌刘老四抽了个红桃八,算是最大的,就开始坐庄。
也该今晚刘老四运气好,几番下来赢了有2块钱,整的眉开眼笑。
到十一点钟的时候,李和输了有三块钱了,屋里也越发冷了,看了看时间道,“差不多了吧,太冷了,我脚都冻麻了”。
李辉输了三毛钱,还想继续捞本,有点不大乐意。
“走了,明早还要早起送年呢”,陈胖子说完,又看看笑呵呵数钱的刘老四,“赢了多少”。
刘老四笑呵呵的说,“有四块三吧,运气,运气”。
见打牌的人走了,几个打麻将的正在兴头上,都没乐意走,还在继续。
到家,老四给李和打了盆洗脚水,李和舒服的坐在小板凳上泡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玉兰正凑着煤油灯缝补衣服,衣袖和裤子上都有磨损或者被划破的地方,露出大大小小几个破洞。
这场景,看得李和一阵唏嘘,忍不住道,“这晚上还整啥子,没得弄坏了眼睛,等明天弄吧”。
王玉兰把针朝头上挠了挠,然后说,“明天你大姐他们也要来吧,还要烧饭,哪里有时间做这些”
“我买了那么多布料来,够做新衣服了吧,太破那就扔了呗。”
虽说李和糙汉子一枚,衣服好坏穿着其实也无所谓,可毕竟有时穿着补丁衣服也不自在,自己也不差衣服的钱。
哪知王玉兰却道,“就你比人家精贵,你看这衣服好好的,随便缝两针就好了,扔了多可惜”。
李和想想竟然无法反驳,小孩子用化肥袋做个短裤,都能兴奋的飞起来,只得道,“那你把蜡烛再点一根,伤了眼睛可不是好的”。
见王玉兰听而不闻,还在那坐着没动,李和只得自己起来把洗脚水倒了,给王玉兰重新点了根蜡烛,屋里才比刚才亮多了。
李和转身到了自己屋子,刚到门口,发现王玉兰屋里的灯光又暗了,无奈苦笑。
第二天早上又是早早的起来,听见王玉兰和老四屋里屋外忙活的声音,他也睡不着了。等李隆放完鞭炮,一家子又热热闹闹的吃了早饭。
年初一不出扫帚,不倒垃圾,备一大桶盛废水,当日不外泼。新年里也不可以打碎家具,打碎了是破产的预兆,得赶快说声“岁碎岁平安”或“落地开花,富贵荣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带着兄妹几个拜完年来,李梅一家子已经来了。
杨学文来到这里眼里都是活,自然地拿了把镰刀走出院门,到河坡里割了一些猪草抱家,用刀切碎后拌了些苞米面喂给了满院的鸡鸭鹅。
看到猪圈墙头被猪拱掉了几块砖,又拿起瓦刀,补起了猪圈。
今年养了不少大白鹅、鸭子、母鸡,加起来得有五十来只,无论是鸡蛋鸭蛋还是鹅蛋,王玉兰都把它收放在藤框里,眼下藤框里头已经存了半框子蛋。
李和接过李梅怀里的孩子,笑着说,“这孩子好,不认生”。
李梅说,“叫杨淮挺好的,他太奶都说‘淮’字好,还说文化人就是不一样。那你抱着吧,我去厨房整整,老四一个人顾不来。”。
这里太奶,就是杨家老太太了,对这重孙一辈唯一的一个男孩子自然是宝贝的不得了,自从李梅进门后,好像心里的心思没了,都不怎么生病了,整天看孩子,烧饭,都是精神的很。
杨学文洗了把手,过来把孩子接了,“这孩子抱着挺沉的,你啥时候走,我就说你比我懂的多,我那鱼塘你还要帮我参谋下”。
“你从书店买书看没有?”,李和对养殖这块也是半吊子,只能尽提醒的义务。
“买了几本,都是偶尔翻看,应该没啥大问题,鱼塘里我已经施了好几千基肥,开春差不多,我就投鱼苗”,杨学文似乎很兴奋。
“你那鱼塘在洼子里,那是不缺水,可就注意上游马上要开不少猪场,还有造纸厂,很容易死鱼。还有咱这发水也是经常性的,一灌塘就跑个干净”,李和能想到的问题就这么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鱼塘堤口我打桩打的高,倒没啥。要是发水,去了用网围着,也没辙”。
中午李梅烧饭,准备了一大桌子,李和把好酒都拿了出来,兄弟俩陪着杨学文喝酒。
杨学文的酒量不错,李和是比不了的,喝到半途,自己就退下了,只剩下李隆和杨学文两个人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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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春节亲戚间来来往往,李和把两个舅舅那边走完,就窝在家里了。
白面馍馍,腌豆角,还有绿豆稀饭,李家的生活水平终于上了一个台阶。
早上气氛有点重,大家端着碗,闷头喝稀饭,没人说话,尤其是李隆,周身都在散发着我很的低不爽,非常不爽的气压。
李隆啃着馍馍头,不吭声,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他在想为什么陈胖子、李辉能做的事情,他就不能做。
河边柴油机、吸沙泵的轰隆声,时刻在刺激着他的心脏。
有时候嫉妒就是这么产生的,人不能比较。
王玉兰说道,“那是个苦活,有啥做的,你自己地里那么多事,你还忙不过来呢,你跟他们折腾什么。想想咱现在比以前强了多少,你还有啥不知足的。你就听你哥的,不做就是了。永强他们做他们的,你别乱掺合了“。
李隆不耐地朝王玉兰吼了一句,“大早上让不让俺吃饭了,说个没玩没了。人家有能耐,我没能耐就是了”。
说来说去,李隆还是也有点埋怨李和管的太宽的意思。
自打李家越过越好之后,大部分人会说李家二和怎么本事,二和怎么好,已经听得李隆足够烦了,现在又有外人拿他们做比较,李隆难免心里不痛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隆性子并不是开阔的,什么话喜欢搁在心里,哪怕他心里不舒坦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
李和把稀饭喝完,出了家,就在门口靠坐在树根下,从布兜里捏了烟草,卷了一根烟了一口,望着眼前的白茫茫的雪地出神。
农村家庭都会有好几个孩子,那时候人多象征着家大业大。一般的农村家庭都会有三四个男孩,在小时候兄弟之间的感情很好,成家立业之后农村兄弟之间总会有些摩擦,甚至会闹翻脸。
比如家庭财产分配不均,赡养老人问题,但是这些李和自认为他们兄弟俩之间都是不存在的。
上辈子由于老三媳妇的问题,李和对李隆很少有过问,但是兄弟间的感情一直是不错的。
李和想想重生这几年是不是对老三管的太严了,一直不自觉的充当一个父亲的角色,老三反而有点叛逆了。
中午的时候,李和把李隆拉到一边直接问,“你真的想自己做点事?”。
李隆也为早上的冲动后悔,想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怨,还是他自己没本事,连个谋生手段都没有,埋头苦干的老农民一个,能有什么出息,既然没本事,就别发牢骚,他哥哥已经为他尽到了义务。
“没事,俺现在想明白了,你说的对,有媳妇有娃的,没必要去冒那个风险。地里已经够我忙活的了”。
李和说,“这是你真心话?你考虑明白了,你也是男人了,该有自己想法和担当了。以前我管着你,是想着你不稳重,你多学着点。你要是真心想做,我就不拦着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隆犹豫了会,然后说,“俺听你的”。
“我早就说的很明白了,这淮河两岸的砂石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你可这知道,从古至今,这淮河死了多少人,淤泥底下埋了多少骨头?你跟大壮两个人都还年轻,遇着狠角色,你俩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当然也可能是我多心,或者多想了,但是我不在,实在放心不下你两个人弄。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万一出点啥事,都怎么整?当然,你们也能跟陈胖子一起合伙弄,他这人比较老道,我也放心。就是他人再好,可毕竟也是你们仰仗人家,你们还做个什么劲,能算你和大壮两个人的事业吗?”。
李和的这一连串反问,让李隆哑口无言,只得说,“道理俺懂,俺也不想跟着他干,要做就自己做。俺就是不想守着这几亩地了”。
李和看着老三这样,也有点心疼,怕自己话说重了,只得安慰道,“我今年就毕业了,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去京城,要么我安排你们南下,我在两边都有生意。你去跟大壮商量下,现在也不急着答复我。等七八月份吧,家里安顿好,你再拍电报复我”。
不怕李隆安排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李和是怎么都不会放心的。
“那俺等会就去找大壮,跟他商量好”。
李和揉了揉老三的脑袋,“你是我亲兄弟,我哪能害你,只有你们比我过得好,我都是开心的,我自己反而倒是无所谓的”。
李和说的都是真心话,按照他自己的想法,重生一等于多活了一辈子,是好是坏都不算亏本买卖。只有这辈子他在乎的人过得好,他就会觉得开心。
李隆惭愧的低了低脑袋,“知道了,俺都明白,是想差了”。
李隆想明白了道理,也不再扭着来了,大有知耻而后勇的意思,如今虽然没到农忙季,也没什么可以挣钱的活干,可李隆也没闲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天大清早和大壮一起出去,挖陷阱撒夹子,除此之外,他还又开垦了两分地出来,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时不时也能碰到两个中陷阱的,不是兔子就是野鸡,家里的餐桌上肯定是少不了肉了。
初八的时候是喜子结婚,这个老实的后生,终于找到了满意的对象,李和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跟王玉兰一起过去了,还让王玉兰特意私下添了十块钱的礼金,虽然王玉兰不怎么乐意,可最后还是同意了,因为他也比较喜欢自己这个侄子。
初八以后做小工的做小工,卖菜的卖菜,做小摊贩的做小摊贩。
而他们更不会忘记了自己家里的几亩地,春耕是万万不能耽误的,一些没有种小麦的地,就要开始翻耕了,一家老小一年的口粮还指望着这一家几亩几分地哩在,这才是自己的正经的老本行。
瑞雪兆丰年,一片绿油油的麦地,今年一准是个好收成。
大包干以后,不吃大锅饭,现在地是自己的,时间是自己的,恨不得整天爬在庄稼地里。
不像单干以前,把个大活人,死死地圈成了个大死人。现在还是几户人家合用一头牛,轮到哪家上牛,男人们自然是全力以赴地在自己的土地上打滚几天。
李和家抽签分牲口的时候是和冬梅家,另外一户是刘老四家。
中午,李和把李隆换家吃饭,自己上阵,穿着雨靴在地里扶着犁铧,左右都是牛不听使唤,犁铧总是轮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老四笑道,“你确实不是种地的料哦”。
李和没好气的说,“要你说,别愣着啊,我就剩这么个拐角了,帮我干完,你赶紧就能把牛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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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醒来,田野间忽然平添了许多亮眼的绿色。
明艳的太阳把潮湿的山野晒出一层淡淡的雾气,地上最后一点雪也晒的没了。
一转眼,再也见不到冬季的一丝影子了。布谷鸟的叫声远远地传过来,忽隐忽现,总让人想起哀怨的女人。
李和看见老三依然稚嫩的后背,心里不由得一阵发软,家里这么多地,可就李隆这么一个男劳动力,李和于是想着在家多待两天,反正离开学还有时日。
李和把犁铧耕不到的田角用铁锹慢慢的的挖开,不知不觉已经到晌午了,对李隆道,“老三,差不多家吃饭了。”
翻耕过的土地吸了雨水了,又松又软。铁犁铧插进松软的黄土,随着李隆晃动的双手,一去一,出现一道道深深的犁沟。
春天的气息被太阳晒得很舒服,很暖和。停止了耕作的黄牛放松了身体,轻轻甩着尾巴,开始有滋有味儿地吃草,温顺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老四开学这天,吃了一顿下午饭,垫吧下肚子,就要提前一天去学校,两床被子,换洗衣服,一背包课本,还有王玉兰准备的不少咸菜。
刚下过雨,路上还是泥泞的很,自行车没法骑,穿着雨鞋也不好拿这么多东西,李和说,“你一个人拿不下,还是我送你吧。你自行车你带不带?要是带,这截路我扛过去。”
老四说,“我下周要骑车来呢”。
公社中学并不是在公社街道,而是靠最东边,距离家里走路要两个多小时,没有自行车来是很不方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把自行车推出门口,又把一个放被子的大编织袋拎手里,“走吧,自行车我扛着,你拎剩下的。走早点,我天黑还能来”。
“我等希月呢,说好的一起走的”。
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女孩子,李和倒是不认识是哪家的,同龄人或者比他大的,他大部分都认个全乎,要是比他小的多的,是一点印象都没的,“哪家的,怎么还没来,你去找找?”。
老四想了半天,想不出希月他老爹的名字,还是王玉兰接话道,“希同才家的小闺女,今年也是初三,平常都是跟老四一起上下学的。他家老大不就是希捷吗,大前年中专毕业分配到了县医院”。
希同才是村里少有的初中毕业生,以前给社员算工分,干过一段大队会计,家里条件相对农村来说还是不错的。李和再听到希捷这个名字,想起来这也是自己的初中同学,初中毕业后,自己去了高中,希捷去了中专,所以参加工作就比他早的多了。
李和对希捷印象深夜不是没有原因的,老四后来一心报考医学院其实也是受了这希捷的影响,去了躺县医院对希捷的白大褂羡慕的紧,因为是同庄的原因也邀请过老四去做过客,老四对其家里的布置,舒适安逸的环境念念不忘。
现在老四居然跟希月是同学,至于有没有希月天天在耳边鼓噪的成分,比如我姐姐怎么样怎么样,李和就不得而知了。
等希月差不多等到三点钟,小姑娘后面跟着希同才,也是拎着大包小包,看来对闺女也是着紧的很。
希同才进门就说,“二和也送是吧,刚好等会一起来。你把那个自行车要不我来给你扛着,你帮我拎着袋子”。
李和给他递了根烟,笑着说,“没多重,到前面石渣路就好了。等下次他俩来,一起骑车来方便”。
“咱家就那一辆自行车,前天她姐急着去县里上班,给骑着走了,我这不准备想办法再买一辆”,希同才满脸掩饰不住的骄傲,这年头能到县里上班,是多么大的能耐,而且还是在医院上班,简直好的不能再好的差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扛着自行车,希同才主动把李和手里的编织袋拎在了手里,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
“我记得跟希捷还是同学呢,瞧瞧她这转眼都上班好几年了,这可真快”。
“跟你大学生肯定没得比了,不过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也就这样了,不图着她啥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中”,希同才又指着甩在身后的希月说,“这小丫头,有她姐姐一半争气我就知足了,我还是准备让他考中专。你家李冰呢?听说要考高中“。
李和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虽然往后这几年中专照样吃香,也不差工作分配,对女孩子也是好前途,但是从长远来说,李和是一定要求老四考高中的,“考高中可比考中专简单多了,分数线上差个30分左右呢,我不给她那么大压力,就让她考高中。再说,我就想着她能多学着点东西,毕业分配也不差一两年。从长远来看,高等教育是趋势,社会分工越来越细,什么都讲究专业化,不趁着年轻让她努力晋学,以后就吃大亏”。
李和说的都是大实话,这个时候最优秀的初中毕业生都是奔着四年制中专去呢,比考高中竞争大的多了。
说完李和觉得又有点掉书袋,希同才哪里听明白的这些。
哪知道,希同才道,“你的意思是说,考中专越以后越没用了?”。
考中专有利有弊,但也确实埋没了很多优秀的人才,九十年代国家想了个补救办法,给两年的时间学完四年的本科课程,然后给毕业证,只是很多人已经人到中年。
“只是大概这个感觉罢了,还是要看以后政策了。”
希同才想了想说,“虽然中专难考点,可是毕业就是能进公家单位,铁饭碗啊。要是进了高中,考不上大学,不是整个白瞎吗”。
李和认可的点了点头,又把自行车换了个肩膀,笑着说,“这真真的大实话,而且还白费了两年高中时间。我就准备让我家老四赌这运气了,就看她肯不肯认真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到了石渣路,李和就把自行车放到了地上,用绳子把被子绑在了车后座上,这下子几个人才算轻松多了。
公社中学就在公社的最东边,坐落在一块大空地上,连个住家的都没有,都是绿油油的麦子地,四周都用大围墙围了起来,里面有学生教室,体育操场,还有一大片的老师家属区“。
直到九十年代以后,这所中学才拆迁,搬到了镇里卫生院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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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里分不出高富帅白富美,都是一样的升学压力,公社官儿再大也不过一辆三八杠
李和在这里也待了三年,更多的是困苦,没啥怀念,甚至不愿意忆。
如果非要强行扯淡出来一些情怀的,就是校操场两侧郁郁葱葱的柳树,柳树下的单双杠,还有那些透过树叶间隙洒下的斑驳光影。
几个人在学校旁边的一个小水渠,把雨鞋上泥巴都洗了,自行车也放进水里用草刷了一遍,瓦盖里都被堵住了。
现在的所谓女生宿舍跟李和以前初中那会的宿舍都差不多样子,没什么变化。
由于年代久远,瓦房宿舍横木开始腐烂,墙壁出现裂缝,每到冬天,北风就从裂缝、窗口吹进来,冷得学生只好把头缩进棉被里。更为严重的是,每次刮风下雨,宿舍里都会严重积水。
至于为什么不修,一句话没钱,是真的没钱,给学生油印试卷的纸张都是省着用的。
屋里只有一个窗户,已经被报纸糊了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张张稚嫩的脸蛋,6张高低床,上下12个床位,代表着住了12个人。
此时农村中学与城市中学的差距也出来了,不夸张的说,十年以上的差距是有的。
李和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老四,此刻正跟已经早到同学,兴奋的叽叽喳喳的聊天。
希同才说,“这条件是比家里苦了点,好歹也就半年了,不都这么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说,“我记得这学校里老师家里的房子也是租的,这马上后半年也是紧要时刻,不能给住差了。我给老四找个老师家里住,你让希月也陪着。他俩有个帮衬”。
希同才说,“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一个月横竖也就多那一两块钱,这钱咱俩一人一半。我问下她俩,问他们干不”。
希同才把正在铺床铺的两人拉出来问了下意见,希月倒是没啥意见,恨不得住的敞亮点。
只有老四为难的看着李和道,“我舍不得同学呢,宿舍这么多人也热闹,大家互相讨论学习,有不会的题目我也可以问他们”。
既然老四不愿意搞特殊化,李和也就没强求,强扭的瓜不甜,虽然是为她好。
希月跟老四处的好,见老四不挪窝,自己肯定也不动了。
几个人又开始重新收拾床铺,床单被罩都是经过李和的强烈要求,让王玉兰给找新的。这些都是年前从供销社买来的,王玉兰想的长远,准备留给李和结婚时候用的。
老四睡的是上铺,她直接脱了鞋,爬上了床铺,站在上面扯垫被的一头,李和站在底下扯另一头。
“你那墙壁上墙皮都没了,掉灰吧,等会一起去找点报纸给糊上,不然床上都是”。
老四把床单出头的部分慢慢的塞进拐角,然后道,“不用到处找,我明天到老师办公室找点旧报纸就成。等会帮我买个暖水瓶吧,我的那个旧的不保暖了”。
“我可没工业票了,要不等几天,我再给你想办法整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希同才提醒说,“一个破水瓶而已,现在不是啥紧俏货了,跟那粗布一样,不要票都行。给钱就能拿”。
李和忘得差不多这些了,就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两年变化这么大。行,等会去公社那边买,再带你们去吃点东西,吃好饭我就家了。你问下你宿舍的同学,跟我们一起去不,我请你们吃饭”,宿舍里已经来了三个小姑娘了,年龄大概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都在忙着打扫卫生,一看都是勤快的很,不是娇气的,李和看着都很喜欢。
老四一问,几个宿舍的小姑娘都是面皮薄的,都不乐意。
李和也没办法,只得自己几个人去吃饭,顺便买点东西。
李和把钱给老四说,“你俩骑车先去公社供销社买暖水瓶,头在大桥那个饭店碰头”。
老四骑着自行车带着希月,蹬的飞快,一会转个弯就跑的找不见影子了。
希同才急忙喊,“骑得慢点,路上滑”。
路上也没啥车,李和倒是放心,“没事,都是那么大的人了”。
到桥头饭店的时候,饭店老板一眼就把李和给认出来了,“李二和,好家伙,多少年没见着你人了,哪里发财了?听人说进京了?”。
希同才作为大队会计,经常也是村子公社两头跑,对这饭店老板也是极其熟悉,说,“咱庄的大才子,第一个大学生,还是首都上学,你说牛气不?所以啊,你这沾光”。
“老希,你不知道吧,他李二和以前在这桥头收黄鳝的时候,经常在我这吃饭,可是老客了”,饭店老板又笑着接着问,“你俩坐这,吃啥,我今天送你一瓶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饭店的变化挺大,桌椅都重新布置的新的,就连墙壁都是重粉的,李和说,“今天初中开学,主要送孩子过来。你就先给咱俩上个羊肉锅。等两个孩子来再看他们吃啥”。
老四和希月过来的时候,除了拿了一个暖水瓶,一手手里还拿了一个卷着的红色的布条。
李和一看,那不是抹胸吗,作为一个发育的差不多大姑娘,确实是需要了。李和自己也是想过给他们几个买内衣的,可是总下不来脸在商店里买,被售货员人指着鼻子骂流氓都是轻的。
希同才虎着脸对自家闺女说,“装口袋里,拿在手里像什么样子,没骚没燥的”。
俩丫头吐了吐舌头,然后乖乖的塞到了口袋里。
李和指着墙上毛笔写的菜单,道,“要吃啥,自己点,希月也别客气,都可劲点,吃不完你俩打包带学校,明天中午热着吃。今天我请客,都别替我省就行了”。
希同才说,“哪里能让你请客,必须算我的,我请你兄妹俩”。
“我是小辈,请你吃个饭,你别不给机会”。
两个丫头一个点了韭菜鸡蛋,一个点了青菜炒鸡蛋,都跟鸡蛋较上了劲。
李和看两人就点了这么个,觉得少了,最后又加了条鱼和红烧肉。
两个同人等会要走路家,没敢多喝,就一瓶白酒喝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丫头下午来的时候,本来就吃了东西,不怎么饿,只对着自己点的菜扒了一碗饭。
出饭店的时候,李和提前结了帐,又偷偷的给老四塞了二百块钱,“花钱别省,不够找你三哥要,我跟她说好了。你俩学校吧,骑车注意点安全”。
看着两个丫头骑车走远,才和希同才一起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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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和走的这天下午,又给李隆塞了两千块钱,“在家多看顾着点,老四6月份中考,你跟着去县城,别出岔子”。
李隆说,“俺身上的钱够用呢,不要了”。
李和还是强行给了他,“只能在家老老实实的就成,县城少去”。这时候正是乱的时候,李和最怕出事。
大壮来的时候,李和问,“你俩商量好没有,是跟我进京,还是去南方?”。
大壮挠挠头说,“俺们想跟着你”。他跟李隆倒是商量好了,肯定是二和在哪,他们在哪。
“行,等七八月份,家里安排好了,给我发电报。你媳妇都谈妥了?别不能闹矛盾,在家带孩子,他也不容易”。
大壮跟李隆一样,都是一心要闯天下的,一幅男儿志在天下的架势,“早就跟她商量好了,她也支持出去挣点闲钱,不然孩子马上大了,熬不出来钱。俺老娘他们都在家,能照顾着,俺也放心”。
李和当天下午就拎着一个包让李隆骑自行车吧自己送到了汽车站,交代了几句,就上了去省城的汽车。
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下3点午点钟了,虽然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出行高峰,但是依然没有买到当前时段的票,只能买到晚上7点钟的票,不过庆幸不是站票了,终于有了座位。
买完票就没事坐在火车站的花坛上发呆,接近发车的时候,又在门口摊子上吃了一盘炒面。
就这么短短的时间段,不少人上前问要不要住宿,李和差点没憋住就去做个大保健了,毕竟熄火时间太长了,天天做素和尚吃清汤寡水,是个人都憋不住。
不过这里面有的是真的大保健,有的是仙人跳,李和懒得给自己找麻烦,就傻坐着等着进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仙人跳都是快速产业,遇到没聊几句就急着要马杀鸡,深夜赴约,大晚上的,要不到你的钱把你打残都没人知道,这种事报案都丢脸,说不好还告你个耍流氓。
再说这时候的大保健服务服务服务还没有与国际接轨,个个长的特别感人,李和也提不起兴趣。
等进站的时候,不需要爬窗户了,李和随着大队伍进去,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对面坐着的是两个妇女,一个妇女正抓紧时间织毛衣,一个女人抱着孩子,长的颇有风韵,李和右手边靠窗户旁边的是个斯文戴眼镜的年轻小伙子。
打毛线的还不忘给孩子相面,叽叽嘎嘎地笑着说:“两耳贴脑,福气不小,将来能当大官呢!”。
李月英笑呵呵地说:“只要不当倒霉的工人,管干什么都行!”。
李和给默默的点了个赞,显摆都这么有水平。
突然孩子哭了,抱孩子的女人赶忙就把衣服撩了起来,堵在孩子嘴巴里。
结果孩子还是一个劲的哭,打毛线的妇女经验老道的提醒道,“奶水没出来,要挤挤。告诉你个配方,一准管用,家到买几个猪蹄,和花生米放到一起,煮汤一喝就行了,保准管用。”。
女人对着车窗侧着身子,衣服又撩了高一部分,轻轻地揉弄了几下便稍稍用力挤了几下,没有看见奶水出来,接着又换了一只挤了几下,仍然没有奶水出来。
虽然女人尽力的掩着身子,但是该看见的都能看见了,李和看的眼睛都直了,然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年轻,小伙子也不假斯文看书了,眼睛都拔不下来了。
结果女人捏的太用力,直接喷在坐在对面的小年轻的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直愣愣的控制表情想笑不敢笑,这他娘的有点尴尬了。
女人赶紧把再次喂进了小宝宝的嘴里,这一次,小宝宝大口大口地吸吮着,一下子停止了哭声。
场面有点尴尬,女人赶紧拿出手绢给小年轻,说道,“这这你瞧这叫什么事”。
小年轻感觉奶水从额头上要顺淌到嘴巴了,刚舔了一下,好像又感觉不对,立马接过手绢给擦了,看着四周没人注意过来,慌里慌张的说,“没事,没事”。
打毛线的妇女说,“这算个啥事,你说这里人挤人的,啥子都不方便。又不是毒药,能死人的”。
李和觉得不知道这是多少年难一遇的奇遇,起码没当众见过。
之后,一行人就再也无话,各自靠在椅子上睡觉。
等李和一觉醒来,已经是天亮了,到站的时候已经是早上10点钟。
李和拎着包出了站,闻了闻身子,浑身酸臭,恶心的烟都抽不下去了,虽然肚子饿,可是一点都不想吃东西。
又在公交站点看到了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李和想想又乐了。
女人身材高挑,面部清秀,是李和比较喜欢的那种成熟款。
公交人太多,排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不知道火车站什么时候多了揽客的脚蹬的三轮车黄包车,大大小小起码有几十辆。
李和拦下一辆,“师傅,三庙街,走不”。
“5毛,走不,给你送到门口”,五十来岁,个子不高,说话响亮声如洪钟。
李和没客气,一屁股就坐了上去,“那就赶紧的吧,去赶紧的补个觉”。
三轮师傅蹬的飞快,一下子就穿进了好几条巷子,李和说,“师傅,咱慢点,不急,撞着人就不好玩了”。
“那不能,我闭着眼睛骑,都没事”,师傅倒是吹上了,“再说,你不急,咱急着呢,多跑一趟,可都是钱,一家老小都靠我这张车活着呢。你说吧,这人啊,是不是越活跃没劲了,苦啊”。
侃爷的典型特征,先是诉一番苦,只要你敢接话,一准没玩没了,而且不能拿他们话当真,听着乐就好。
再诉苦,也是首都户口,哪怕是个三轮车夫,也千万别小瞧,皇城底下到处是官,骑三轮的老爷子也可以牛气冲天,谁家朝中没几个人?
什么艰苦创业,什么坎坷荆棘,您省省罢,搁京城这儿,女娲补天和家里糊顶棚没啥两样。
李和聪明的闭了嘴,不能招惹了,自己嘴巴完全不是个。
“哎,师傅,前面拐个弯”,李和到了拐角的时候慌忙喊道,“对,就这了,谢谢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头接过李和的五毛钱,看了看门头,“哟,气派人啊,看漏眼了,这房子不错”。
“那师傅你下来喝杯水?”
三轮车师傅笑着摆摆手,一蹬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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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到家开门的是何芳,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松紧裤,黑皮鞋,越来越有都市丽人的范了。
何芳接过李和手里的包,“都以为你不来了呢,你瞧瞧这都什么日子了,还没见你人,马上就开学了”。
李和进了门,见着桌子上的茶壶拿起来就要喝,“家里事情多,就耽误了几天,就你一个?他们人呢?”。
“那是李老头的茶壶,你怎么逮着就喝,等会给你重新泡“,何芳一把夺过李和手里的茶壶,然后继续道“李老头一早就出去了,不是倒腾你那什么破古董嘛。寿山跟付霞天天都在饭店,被子抱过去了,两个人天天就住在那里了,那里面积够大,吃住都敞亮”。
“饭店生意怎么样?你去看过了吗”,李和虽然知道生意不会差,可是自从去年饭店开业,也就只去过一次。
“去了两次,还帮过几天忙,生意真是火,很多人都愿意排队来吃饭。付霞跟寿山忙得脚不沾地,没办法,寿山赶紧拍电报把他闺女和女婿一大家子招来了,都在哪住着呢。李叔给定的工资,她闺女给20,可以掌厨,他女婿给个12,端盘子洗碗。后面招人不招人,还得要听你的”,何芳又把李和包里的衣服拿出来,继续道,“我给你烧水,你洗个澡,然后躺一会。哦对了,有你的信”。
李和接过信,一看就知道是张婉婷的,上次信的时候已经给了家里的地址。
“不要热水了,我从井里打点水冲冲就行,有吃的吗,给我整点就行”。
“不行,还春寒呢,不能这么糟蹋身体,我去给你烧水,再弄点吃的,你等会”,何芳刚出门口,又头道,“瘦猴这几天来找你几次,见你不在,又走了”。
李和等何芳走了,就迫不可待的拆开了信。
信应该是年前寄出的,信里提到准备参加领事馆的新年联谊会,大家在一起过年应该不会孤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里也提到一些疑问,参加了一次学校组织的农场参观,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社会主义国家,农村的差距如此巨大,这里的农民基本上家家有汽车,有拖拉机,跟国内是天壤之别。
看到第二页纸,李和看到了让自己心惊肉跳的字眼,权利、思想、平等。
自由主义思潮都泛滥到乌克兰了,李和心里大骂,美国鬼子老子跟你没完。
看完信,李和懊悔的一拍脑袋,简直怕什么来什么。
也不等张婉婷的热水了,在井边胡乱的冲了澡。
何芳在旁边叫,“你怎么真用凉水啊”。
“没事,死不了人,不冷”,李和屋里换好衣服,进了厨房看到灶台上的腌菜炒肉,对何芳说,“不要炒了,就这个下饭就行了”。
“等会啊,马上就好了”。
李和自己盛了一碗饭,还没等何芳炒好,三两下扒完,直接进屋关门,给张婉婷信去了。
何芳在外面喊,“你不多吃点啊,我又炒了个你喜欢的红烧肉”。
李和开门说,“没事,你中午自己吃吧,我吃饱了,中午就不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关好门,就开始写信了。
何芳知道李和这么匆匆忙忙肯定和张婉婷有关,只是一直憋住了没问。反正也管不了,就自己换了件脏衣服,去前院倒腾自己的菜园子了。
李和趴在桌子上,起了几个开头,都不甚满意,语气重了伤感情,轻了怕张婉婷不重视。
李和琢磨着怎么去阐释新新自由主义思潮。
对待一种社会思潮,不仅要“听其言”,更要“观其行”。对待新自由主义,不仅要揭开它神秘的面纱,更要从其实践结果中认清它的危害,反思它的困境,发现它的本质。
新自由主义的实践后果严重。随着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这些国家以“华盛顿共识”为经济转型指南,运用“休克疗法”,掀起了一场迅速、全面推行新自由主义的经济改革之路,这一“灵丹妙药”使苏联迅速瓦解,被俄罗斯人视为一场“俄罗斯的悲剧”。
李和挠挠头,愣了有半个小时,才开始下笔:
“最近很想你,天天想你,看你开心,我心里也很开心“
“听闻你的一些想法,可以和你一起探讨一下“
“新自由主义其实换汤不换药,老瓶新装,并不是什么真正的新思潮,哈耶克在30年代就提出过,然后被马克思、恩格斯批得体无完肤,扒得连底裤都没了。其实在民国时期自由主义就进来了,是社会精英们的思想消费,基层社会并没有真正脱离宗法性。我最近在报刊上,又隐隐约约看到了这种思潮的影子,但是只有少数自由派知识分子主张把它变成一种政治选择,用自由主义“改造中国”。但这种政治拔高并不接地气,它在中国走不通”
“世界形势变换自由主义成了政治工具,改革开放孕育并兼容了自由主义,调动了它推动个人进步的积极意义。但短期来看,他只是个舶来品,只是个乌托邦的空想主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希望你努力学习,不管经济上的,还是政治上的,哲学上的,这些都不是你的专业。你只需要学好专业课,我在等你学成归来”。
李和洋洋洒洒的写了有四张纸,又重读了一遍,感觉语气还算温和。
又不顾何芳的喊叫,骑了自行车匆匆忙忙的去邮局寄信。
等寄信来,李和冷静的想了想,似乎觉得自己是不是紧张过头了,其实这也是张婉婷爱国心的一种表现,身为一个有责任感的知识分子,关心国家发展,民族进步,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又把张婉婷的信,重新读了一遍,信的表述里面张婉婷并没有明确的赞同这种想法,只是跟一起留学的国内的同学有一些探讨。
而且信的结尾也是满满的关怀之情,思念之情,希望李和照顾好自己。
李和觉得自己有点猪脑子了,遇事不冷静了,成了惊弓之鸟。
何芳说,“真有你的,我越喊,你跑的越快”。
“什么?”
“我说我越喊你,你跑的越快”。
“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喊你有事”
“啥?”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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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和进堂屋的时候,发现瘦猴正坐着喝茶,穿的“中国特色的西服”,没有用领肩熨压机压过,所以穿起来总有一种马褂的感觉。
当然穿西装的还是极少数,而且看上去特滑稽的是,穿西服者总保留着袖口上的商标,脚上却还是一双布鞋。
但是看着还是比老三装阔气多了,老三装一般都是中山装、青年装、军便装,应该是这三个了,绝大多数人人基本都穿这些。
看着坐的端庄的方方正正的瘦猴,李和忍不住笑道,“你怎么有时间来了,最近不忙?”。
瘦猴全名叫潘松,当然大家喊外号习惯了,很少有人知道他全名了。
以前混的不得志,连个正式工都不是,一直都是吊儿郎当混,就没被人正眼瞧过。
这几年陡然发迹,买了房不说,还混了个知书达理的媳妇,媳妇还怀了孕,更加志得意满。
虽然个体户名头不好听,可这不差钱的名声,说出去也有人高看一眼。附近胡同老邻居,相熟的慢慢开始喊他名字,或者叫声潘哥,反而叫他外号的越来越少了。
看到李和进门,就站起来说,“哥啊,你来了。我没事不就天天来呗,每次你都还没来。刚刚你前脚出去,我后脚就来了,何姐那么大嗓门喊你,你还是没停住。我就在这等着了”。
“坐着吧,最近没啥事吧”。
瘦猴给李和泡了杯茶,“事倒是没有,就是三元桥有几个大队干部倒卖摩托车,被整了个受贿、投机倒把,判了刑。也是他们活该,人家日本客商送给他们合作社4台摩托样车,被他们几个一商量转手倒卖了,那是送给集体的,可不是给他们个人的。年前我还跟他们商量,从他们手里买一辆,结果年后他们就进去了。那帮子温州佬跟他们有生意往来,听说他们被抓了,急的跟兔子一样,立马连夜就跑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李和来的路上倒是见过不少摩托,都是雅马哈、铃木居多,甚至还有一部分是二手的,这是小日本开始凑上来了,“那张先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不在了,不过不是跑的。是被咱挤兑走的,现在咱们不从他那里拿货了,反而他还是从咱这拿货,怎么卖的过我们?”。
自从于德华在东冠开始做服装后,按照李和的要求,留下一部分做了内销,每个月都发到京城这边来卖。
而张先文没有了原先的渠道优势,又没有了价格优势,自然识时务为俊杰,又转而从原来的批发商做起了李和的进货商。
原来张先文的拿货渠道,从香港过来,要转好几道手,雁过拔毛,自然他自己留不了多少利润。现在从李和手里拿货,价格足足比原来少了二层,但是在京城已经没法和李和竞争,自然要转头到外地重新开市场。
李和这边哪怕降了一部分市场价格,可是利润比以往足足多了5万块,就是他每个月躺着不动,他一个人也能分个十万块。
而且于德华现在势头正盛,心大了,膨胀的厉害,已经连续联系了四五家国营集体服装厂、纺织厂,开始扩大来料加工规模,如果再从服装扩大到鞋包,每个月的利润也不会低于30万港币。
这些都是最保守的估计。
来的时候,也听何芳说过寿山的饭店,每天都有一两百收入,从长远来看,是不会差的。
再加上他手里十套房产、地下室一大批的古董、屋里的名贵家具,再缓个十年八年,过亿是轻轻松松了。
唯一目前没盈利的就是苏明的磁带厂了,不过李和倒是不担心,处在卖方市场的情况下,不愁销路,歌曲磁带不说,光是卖英语磁带,都能卖发财。
瘦猴从手里的皮包掏出一大袋子钱,放到李和手里道,“哥,这个是上个月的”。
李和打开袋口,吓了一跳,“这是多少?十万不止了吧?苏明的钱没算进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共14万3300多,过年谁不穿新衣,多卖正常。这是账本,你把把,咱虽然降价了,可是每件比以前多赚五六层啊,现在才知道他张先文多黑啊。苏哥的钱我已经给他老娘了”,瘦猴也是没少赚,按照提成来说,他每个月也能多个*百块。一个厂子的正式工,一个月才能拿多少钱!
李和从袋子里拿出厚厚的一沓10块大团结,橡皮筋捆了两道,很厚实,数出20块钱递给瘦猴道,“这个钱,帮我买两瓶酒给苏明他老爹,就说我明天过去陪他喝酒”。
苏老头子在望儿山的时候,也没少帮衬他,李和不想把这个人情给忘了。
瘦猴道,“用不了这么多,几瓶酒才多少钱”。
“就按这给钱买,烟酒,还有其他的,你看着买”。
瘦猴笑着说,“你之前租的那套房子,房租都是苏哥他娘收的,还说见到你把房租给你呢”。
李和之前在望儿山的三套房子,都是苏明老娘帮着转租出去了,每个月收个几十块钱的房租,瘦猴不提,他都快忘了。
还有李老头之前卖的那套房子,他也有一年多没去房管局拿房租了。
包括后面买的四套有租户的房子,他都不曾拿过房租,李和想着蚊子再小也是肉,要抽时间过去拿了。
瘦猴不愿意留着吃饭,把纯牛皮公文包挂在自行车车把上,骑着直接走了。
何芳把饭菜端上桌,也没招呼李和,自管自顾的吃了。
李和闻着香味,又感觉有点饿了,可是早上才说过中午不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眼珠一转,挑了一张离何芳最近的椅子凑了过去:“哎呀,炒的什么,闻着挺香的,我能不能”。
“不能!”李和还来不及说完就被何芳堵了去,三两下扒完饭,干脆收拾起碗筷,头也不的进厨房洗腕去了。
李和神情更加的哀怨,何芳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挫败的趴在桌上,瞅了瞅空桌,等待,“大妹子,我真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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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芳心里有股莫名的火气,给李和重新泡了茶,哐当砸在桌面上,“饿死拉倒,我清静了。我去了,晚饭自己解决”
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看着何芳离去的背影,李和感觉到一股蛋蛋的哀伤。
坐了一夜的火车,又经历了早上的提心吊胆,李和感觉确实有点困了,理智上不想睡觉,可是抵不住生理的需求,眼皮子都在上下打架。
直接躺在床上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多钟。空荡荡的宅子,一个人也找不见。
刷好牙,从厨房找了两个冷馒头,喝了点热水,才感觉肚子里舒服了一点。
又是一股令人发慌的寂寞,冷清。无所事事,李和决定到李爱军哪里看一下。
李爱军的店里,依然还是那么红火,年前一个月,基本每天都能卖出20双左右的鞋子,预定的根本做不完。一个月卖出600双,单价5块多的利润,一个春节赚了接近有4000多块钱。
李爱军信心满满的对李和说,“我一年的生意也不会差了,按照你给的图纸,春夏季的鞋子我已经在做了,很多老客户看了,都喜欢,都是提前预定”。说完嘴角也跟着扬起,长久锁住的眉毛终于解开了,他也多了些活力。
李和挺喜欢李爱军,这人挺好,很实在,头脑机灵聪明,勤快。说起未来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一劲儿地说鞋子怎么做。
李和摸了摸柔软的羊皮,只是做了脱脂鞣制处理,和跟国外比还是有差距,国外皮革工业已普遍采用了有机硅材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机硅作为天然皮革的防水处理剂、柔软剂、上光剂和滑爽剂,也可用作人造革生产中的防粘隔离剂。
而且目前世界上最好的制革设备,像伸展机、剖层机、削匀机,大部分都是产自意大利、法国、西德,而国内用的大部分都是捷克的,这样一个最基础的轻工行业,与国外都有十年的差距。至于染整、鞣剂、加脂剂、涂饰剂和皮革助剂这些化工材料行业与国外的差距就更大了。
不过改革开放后,沿海一些大型的国企,正在尝试与国际接轨,李和说,“国内可能有些大厂已经有不错的皮子,你抽点时间,注意看看,有什么新工艺材料,特别是南方的沿海省市,合成革、鞋材、鞋机、鞋楦、鞋模、鞋饰、皮化这些马上都会一整套的产业。而且时间做长了,规模做大了,你不可能一直用羊皮,款式、手感、色彩一定要有不一样的。猪皮,牛皮,这些货源从哪里来?你心里都要有数,这些我可帮不了你。不管是真皮,还是人造革,都是有大的发展潜力”。
李爱军说,“我就一个小店,守着就能糊口就行,你说的一套一套的,我可整不来”。
“你可知道花无百日红的道理,你就笃定将来就你一个鞋店,就你一个人会做鞋?你看看这两年是不是到处是做生意的,是个人都想法子挣钱?你做的早只是短期优势,可不是长远优势。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将来制鞋行业会竞争的非常激烈,你守着这么个小店,可是守不长,顶多也就一两年时间”。
李爱军一直对李和都比较信服,自从开了鞋店之后,对李和更是言听计从,知道李和不是信口开河的,慌忙问道,“那怎么办,只有你能教我了?“
“当然是乘风破浪,与时俱进了,你也是识字的,杂志报刊要经常性看的,特别是中国皮革这类行业性杂志,至于有没有鞋类的杂志我就不知道了,自己找找看,不能别人随着潮流走,你抱着老款式不撒手。将来有新的设备出来了,你还是靠这样邻居、亲戚间分工做,效率能不能跟人家比?成本合算不合算?所以将来开鞋厂是必然趋势,不过还要等两年政策允许了”。
“杂志我自己会去邮局订,可是开鞋厂?”,李爱军有点摇摆不定了,这分明是走资派的道路了。
“想的多了,还要几年呢,先把这个店安稳做下来。我走了,好好干”。
李和看了下时间,不知不觉的都七点钟了,天快黑了。
去经过巷口大槐树的时候,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看到大槐树对门的人家,才想起,少人家小伙子二毛五的煎饼果子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上前拍门,开门的正是上次在邮局买邮票的邮票的小姑娘,“你找谁?”。
“我找你哥,我们邮局见过面的”
小姑娘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朝院子里喊,“哥,有人找你”。
“是你?进来坐”,年轻人看到李和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招呼李和进去。
李和把三毛钱递过去,“不好意思了,这么长时间才给你,确实是忘记了。天都晚了,不进去了,赶紧家吃饭呢”。
李和转身就走了,小年轻在后面喊,“哎,找你五分钱呢”。
李和也没停脚,直接往家去了。
到家,发现居然是满满的一桌子菜,刚要用手拿起一块鸡腿就要塞嘴里,后面传来何芳的声音,“你洗手没有,洗手再吃”。
“就咱俩?”
“李叔在地下室呢,又拉了一三轮车东西,一来就躲地下室没出来”。
吃完饭的时候,何芳要去,李和想想最近外面比较乱,随口说,“我送你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几步路,我又不是不认识,我要你送啥,别闲的没事找事”,何芳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不管是内心还是外表都是很要强的人,什么事情都是直来直去的。偶尔李两个人的时候他会呛李和,不过有外人的时候,她说的每句话都会顾着李和的面子。不让他尴尬难堪。
“小流氓都是晚上开张,巷子里都是黑灯瞎火的,还是送你的好”。
何芳没再反对,巷子里抽烟、喝酒骂街的人确实越来越多,每次走路虽然不怕,可心里也在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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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只是一个小小的木刻招牌,“四海饭馆”,其实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李和是拒绝的,因为,你不能不征求他意见,就用这个招牌名字,这样粗俗的名字,顾客出来一定会骂。
饭店客厅打通了两边的厢房,成了一个大饭铺,摆了十几张桌子,前后院子两边是20间单独的厢房,都是房门紧闭。
饭店也在卖早饭,吃饭的人已坐满了,付霞忙得满头大汗,一双手又是找钱又是拿饭。
很多坐在饭厅里坐着的小年轻对着付霞,眼睛都是直的,有个顺口溜,“百货公司一枝花,饭馆都是胖娃娃,肉铺子里母夜叉,菜店净是豆腐渣!“。
饭店里有个长得这么俊俏的姑娘,是很少见的。
还有一个个子不高的三十来岁的男人,在饭堂间跑来跑去。
何芳说,“那是寿山女婿”。
付霞看到李和进来,惊喜的说,“你来了呢,早饭吃没,我给你和何姐整个牛肉汤,你们等会”。
何芳说,“等会吧,我帮你会忙,你给他上碗吧”。
何芳帮着收钱,收碗筷,抹桌子,还得应付趁机过来插科打诨的,都是男人本色,见到心动的女孩子,不免多显摆几句,哎呀我什么单位,我什么职位。高级一点的,或者会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比如你们辛苦吧,小姑娘不容易啊,语重心长,情真意切。
李和摇摇头,做服务业的,要是计较这个,你就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饭厅里已经没有座位了,付霞打开院子里的一间厢房的门,“你坐在吧,饭厅里太吵了”。
李和用着筷子挑了挑碗里,全是牛肉,还是大海碗,“给我这么多干嘛,我留着肚子吃中午饭呢”。
“没事,中午饭早着呢,我先去忙了,这波上早班的人走了,就清静了”,付霞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又出了屋子赶紧去忙了。
李和对着大海碗就开吃了,都是牛肉,粉丝没几根,夹起一大挑粉丝,吹几下,然后快速吸进嘴里,然后他两眼通红,额头冒汗,不用问,心急了,被烫着了。等把汤喝完,确实有点撑着了。
等到9点左右,饭店里慢慢就没人了,寿山穿着一身白大褂进了门,已经不是那个瘦老头了,脸颊上的肉都现了出来,把白帽子扔到桌子上,意气风发的道,“瞅瞅,感觉怎么样?我准备马上把院子里的厢房整下,开几个包间,成不?”。
李和笑着说,“挺好,早上你们不做就是了,这么累,要多休息。饭店主要就是中午、晚上生意。不过现在你是老板,我都交给你了,我早就说过,我不管的,这些事情不要来问我。我只关心一条,就是卫生,不能不干不净的”。
“卫生你放心好了,都是新鲜的,没问题”。
李和问,“现在菜跟得上吗?哪里买的?”。
寿山笑着道,“饭店刚开的时候,那会供应紧张,不是关门了几天吗?不过年后,郊区的农民有来联系我,都是附近承包合作社的,给我们供肉供蔬菜。我女婿后半夜就要过去拉,好多饭店抢呢。而且年后的时候,北新桥菜市场搞了经营责任制,包括菜市场、食品店、冷食店、茶叶店、烟酒店5个门市部都包给了他们自己员工,开始讲究什么效益,可不讲究什么肉票、粮本了。蔬菜、肉类供应的上,只要人手够,开多少席面都没问题了”。
在农业大包干的启示下,许多供销企业进行了多种形式的经营责任制的试点。江浙沪地区运行的早,效益明显,比如布票这时候基本名存实亡,魔都在1982年试着开始敞开供应肉类。说白了,企业也不堪重负,尝试着摆拖那种吃大锅饭的模式。
但是这种改革也是艰难的,它要打破多年形成的“大锅饭”、“铁饭碗”,会触动每个人的切身利益。
李和说,“这变化可真大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大了,大前门的鸣春饭店以前多牛气,还不是让给承包了职工集体经营,后面那啥,中街餐厅、人民、华味、新宾和长征这几个个国营饭店也被承包了。以前是东方红饮食总店管着的,亏的他爹妈都不认识了。没办法才承包出去的。不过里面矛盾就大了”,寿山说完又嘿嘿笑了两声。
李和不懂这里面的道道,只得好奇的问,“承包了,见效益了,不是好事吗?”。
“对一部分人是好事罢了,包干可是肥缺,不争个你死我活不算完。你想想,大家以前不管什么差,干多干少一个样,都是大体一样工资。可有些人承包上了赚了大钱,有些人承包不上,不说赚钱,可能工资比以前还少了,这不就有矛盾了吗?大抵就是利字当头。而且这阶段各个来吃饭的都在讨论‘以工代干’,以前能蹦跶的,都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
以工代干是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在国企广泛实行的一种人事用工管理体制,上位讲究的不是学历、能力、技术,不少人是依靠武术全能,youyouup。
李和觉得很正常,不会抱有圣母心理,觉得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说跟他也沾不上关系。
“反正是越来越好的,你加把油,咱不光要走京城开上十家八家饭店,咱还要在全国开连锁”,李和不知道寿山能不能活到那时候,不过这确实是他心里的蓝图,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餐饮要想连锁就要标准化,形成规模复制,更需要复制经营模式与优势竞争力,形成复制的标准化,从而达到优势扩张的目的,例如麦当牢,肯德鸡这种。
寿山把自己的闺女和女婿喊过来,做了一下介绍,“我这女婿手脚也勤快,就是太实诚,一点都不随我。”。
付霞嘴巴快,“那是你女婿,哪能随你。”
寿山闺女与付霞处的熟悉了,指着付霞笑着说,“就你一个会说实话”。
寿山闺女自小养在农村,姓都改了,叫周萍,三十来岁,跟大部分农村妇女也没什么区别了,只是怎么也掩饰不了身上那股利索劲,短短几分钟内,擦桌,扫地,烧饭,炒菜,麻利的简直让人折服。
因为预防有客人,中午忙不开。
所以李和这顿中午饭又提前吃了,周萍大概是想展示手艺,亲自下厨,寿山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第一次见识到了粉蒸肉的做法,一直以为里面的粉是面粉,结果一看居然是糯米。
只见周萍把早就浸泡好的糯米加入八角、茴香现炒,炒出来马上打碎,颗粒有粗有细,再加入料酒与上好的猪肉混合均匀,放入蒸笼里蒸。
寿山还不忘提醒,“粉不要和的太干,要带足油量”。
等端上来的时候,李和尝了一块,突然觉得,真是白下了那么多年的馆子,从来没吃过这么细腻的粉蒸肉,肥而不腻,真真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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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寿山的饭店来之后,李和就窝在卧室待了一天没出门,何芳都好奇,他这性子怎么能老老实实坐一天。
因为李和决定干一件挺膈应人的事,抢注世界500强的中文商标。
比如,bmw,benz,siemens,volkswagen,ge,这些500强在中国的中文商标
1978年商标局已经重新恢复,但是去年随着商标法颁布,才算正式开张,估计增长量也是个位数,放商标档案的资料室都可以跑老鼠。
李和注册这些商标不图赚钱,只是为了一个心理爽快。再说好的名字也是一种资源,何况商标资源更是有限的。翻译这一行,对外国人物名字的翻译,尽可能翻译得尽量华美,翻译家们自己并未有意识到这是资源,只觉得自己不过是“信达雅”罢了。
“宝马香车拾坠钿”、“宝马雕车香满路”、“宝马香车”,让人感觉买了宝马,就有了达官贵人,将军英雄的范儿了。这么好的名字,有中国寓意的名字给外企用了,就糟蹋了。李和只能说对不起了,你还是继续叫巴依尔吧。
奔驰,直接让人有了一辆快速行驶的汽车正在原野、道路上奔驰的直观感觉。至于后面叫benz,还是平治,李和管不着了。
奔驰,宝马,樱花,惠普,苹果,统一,康师傅,联合利华,华联,西门子,飞利浦,林内,
李和扣子脑子想,密密麻麻的写了四页纸,分别都标注了要注册的行业类别。
这些几乎霸占了中国绝大部分的市场的全球企业,要进入中国就一定要在中国注册商标,但是如果他们在中国的商标早早已经被别人给注册了
那可就好玩了!
也许等他们进入中国市场的时候,发现没了这些名字,也许会变更其他名字,比如肯德基叫肯的基,并无什么大影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会有财大气粗的企业会死扣,比如宝马,老子在香港就叫宝马,死活不能改,财大气粗,让你开个价。
也许会有提出抗议的,比如住友,八格牙路,我这个中文汉字都快用了100年了,到了中国怎么就不能用了,也许会申请行政复议,打官司到底。
再严格一点来说,从商业本质来说,名称和公司经营关系并不是一定的,苹果手机,雪梨手机,草莓手机,樱桃手机哪个更高级?
很多认为好的名字大多数是因为人家经营得好,康师父和张师父没有本质的区别,
汽车叫“中华”这个名字不觉得高档,但中华香烟是高档的代名词,和“中华”这名字身关系不大,关键词要有好的产品。
李和缓缓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嘴角微微一笑,这股恶趣味的快感,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懂。
正准备把钢笔帽扣上的时候,想了想顺手又把王老吉给加上了,省的你们以后还打官司。
去注册商标这事,只能交给瘦猴,放到他名下,李和是不方便出面的,有损形象。
伸了伸懒腰,出门安排人去找瘦猴。
宅子门口有群半大孩子在门口打弹弓,李和也算是熟脸,只是很少说话。
李和冲门口的一个孩子招手,“小威,去帮我喊个人,这两块钱给你。自行车会骑吧,骑我车”。
大概也才十四五岁的年纪,高兴的接了钱,按照李和的交代,骑着自行车风一阵似得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李和有事安排,瘦猴屁颠屁颠便出现在了李和的面前。
李和将写好要注册商标的几张张纸直接递给了瘦猴,简单讲商标注册的流程。
瘦猴认真听完,毫不犹豫便来到了商标局。
商标局就在工商总局的大楼里办公,对这个气派的大楼,瘦猴是极熟悉的。可是到了门口,瘦猴反而不敢进了,门口还有武警站岗,又气派森严,瘦猴有点怯了。
“同志,我要注册商标实在里面吗?”为了预防走错闹笑话,瘦猴特意询问下进出大楼的人。
“是的!”,得到肯定的答复,瘦猴心里也没轻松。
看了看手里的几张纸,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我,我要注册几个商标”瘦猴进了大厅,不管三七二十一,逮着人就问。
“注册商标,去二楼商标局”。
终于找对了地方,进了一个办公室窗口,瘦猴赶紧将李和写好的纸条递了进去。
美女办事员结果来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嚯,这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是有点多!”瘦猴赶紧答道。
女办事员直接数了数,不可置信的的问道:“这都有两百多个商标了,你确定全部都要注册吗?”
“对!”瘦猴赶紧点了点头。
“什么?两百多个?不是吧!”在里面办公的其他人听到了办事员和瘦猴的对话,都围了过来。
“哇,这么多!还真有两百多个!”
“两百多个啊!我们注册局一年都注册不到两百个呢!”
整个办事处的人就像炸开了锅一般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还带着比较惊讶的眼神打量这瘦猴。
瘦猴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口可乐,百事可乐,樱花,惠普,统一,康师傅是这些吗?”美女办事员声音清脆的念着。
上面的名字瘦猴几乎一个都没有听过,但是这是李和写,一定不会错的!
瘦猴一个劲的点着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这个可口可乐不行,被美国人注册了!”美女办事员皱了皱眉。
“啥,被美国人注册了?”瘦猴觉得莫名其妙,心中暗自揣摩:“美国人跑来中国抢注册干啥?”
“那其他的呢?”瘦猴赶紧问道,深怕其他的也被美国人给抢走了!
“其他的都可以!去那边交完钱,过来填表”,美女办事员答道。
不过最终瘦猴还是要哭了,几百张要要签名的表格,他签完一张,手都要抖一下。
这个时候,商标局工作人员还没抢标的概念。办事的效率也是相当的快,对着一张纸头核对了一下,没有重复的名字,就啪啪的开始盖章,“3个月的公告期获得核准,没人提出异议,就来拿正式的商标证书”。
那站岗的武警见得瘦猴抱着一堆公章公文出来,也是颇为好奇的多看了几眼瘦猴。
当瘦猴将一堆的公章公文交在李和的面前的时候,李和几乎不敢相信这件事居然这般顺利。
“都办好了?”李和睁大了眼睛问道。
“没!有一个可口可乐没注册成!”瘦猴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
“让这个大家伙给跑了!”李和笑了笑,并不放心上,“不过人家,都在深圳设厂了,注册个商标算是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完这么无聊的事情,李和突然感觉到一阵激动,对的是激动,而且乐此不疲。
关键对于他来说,能引起他兴趣的事情不多了。
李和突然打开了一片新天地的大门,几乎要泪流满面,******,要找到自己的兴奋点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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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局域网刚开通,阿帕网还在美**方手里,去搞互联网的入口,想想都不可能。
但是不妨碍李和去搞域名,说域名历史最早应该从1984年说起,因为1984年正式引入了dns,dns最早于1983年由保罗莫卡派乔斯paulmockapetris发明。
李和只等开始民用,管你什么bbc,abc,老子先拿到手里再说,好不容易得来爽点,李和是轻易不肯丢的。
赚钱不赚钱,李和没想过。
如果真要干给人添堵的事情,注册一个离岸公司,势在必行。
离岸公司并非准确的法律概念,通常用来泛指在离岸法域成立的有限责任公司或股份有限公司。离岸公司不在注册地经营,是在登记、监管、信息披露、税务、管理和国际义务方面享有法律规定的特殊政策的公司。
离岸公司有很多称谓,如“商务公司”、“豁免公司”、“非居民公司”等,在中国被称为“特殊目的公司”。
洗钱、逃税、犯罪这些不光彩的名词总是会跟离岸账户扯上关系。因为难以追踪,离岸账户成了隐匿财富的绝佳场所,也被称作“世界经济的巨大黑洞”。
大批的“壳公司”在英属维尔京群岛、百慕大等这些“避税天堂”注册,但实际控制人大都为是世界知名人士,公司的业务也可能是全球。这些离岸公司会在银行开设离岸账户,存放资金。
设立离岸壳公司的一个好处是可以享受当地宽松的税收政策和极其便利的财务运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岸公司的股东可以是个人,而且公司的股东情况、收益等都享有保密权利,不用对外披露,一般当地政府也不会干预资金来源问题。同时,这样的离岸公司能得到国际银行业的认可。
而且注册离岸公司,以后也方便干其他事情。
想干就干,开学的这一天,李和顺路给于德华拍电报,要求注离岸册公司,同时派个律师来。准备等商标证书确定下来,全部转出去,想想这么多商标留在手里都有点烫手。
李和突然觉着找到了人生的另一种意义,就是给人添堵,不过怎么想想都有点那么中二呢,不过李和不管了,活着能找到目标真他娘的不容易。
损人不利己,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李和想想有点兴奋的嘿嘿的笑,何芳说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拍拍李和的背,“傻笑什么,看着点路,晃悠着点骑车”。
开学以后,还是一如既往的那股拼命架势,不过一般上午只有二三节课了,下午不怎么上课,倒是自由时间多了。
学校的饭厅里,不厌其烦的放着一部国产电影大桥下面,死循环,循环到死。影片讲述了上海青年高志华,在家门旁摆了个自行车修理摊的故事。
不是电影有多好看,而是大部分学生为了看第一美女兼职大众"qingren"的龚雪,楚天风云中饰演为革命献身的热血少女唐楚梅,子夜中饰因爱慕虚荣而从天真无邪最终堕落的冯眉卿,石榴花中饰纯洁、美好、善良的女主角石榴花。
明眸皓齿,有好气质,就连李和这样对明星无感的人,都忍不住一边吃饭,一边看,真的是非常漂亮,称得上80年代的中国第一美女。
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上完,赵永奇去了图书馆,高爱国去跟人打乒乓球了,李和就一个人傻呆呆的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吃饭有点早了。
看见坐在前排的王慧在整理一大摞证书,李和也是闲的无聊的了,直接问,“这些都是什么?”。
“自己有眼睛吧,自己看”。
李和好奇的翻开了一摞子证书,而且都是王慧的名字,什么图书馆学专业培训班圆满结业证书,八二年哲学专修科干部培训班结业证书,轻工业学院第一期甜菜制糖工业训练班结业证书,他还能理解。
“第三纪石油孢粉培训班结业证书,这是什么鬼?这种你都学?”。
“哦,这是地质学专业的课程,主要了解孢子花粉的基本构造,属种命名和我国晚白垩世第三纪植物区系划分”,王慧侃侃而谈。
“你可真是闲得慌了”,各种各样的学习班、夜校、干校,名目繁多,李和倒是不陌生,可是他一个都没去过。
王慧白了一眼,“这些毕业了可是都加分的,咱可是马上就要毕业分配了,你不能这么傻吧,这个都不知道”。
李和突然想到这大姐毕业可是直达中央的,后来一方大姐大,这大腿粗了,毕业就能用得上,只恨自己猪脑子,一直没来得及抱。
所有的大腿,都不是靠抱大腿而成为大腿的。
抱大腿还是有讲究的,首先,你要知道大腿在哪,谁是大腿,谁是能操作抱上的大腿。比如有些人等李和土埋半截才上位,李和才懒得费那个心思,还掉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句话,未来20年内掌握资源的人,提前抱大腿叫提前投资。
第二就是怎么抱,大腿与火腿很大的区别就在于,大腿里面有根骨头,不好啃。太祖教导我们,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抱大腿的核心,是要趁腿还没长成参天大腿的时候。抱大腿的要义是,要甘当丝袜,变成一只丝袜套上去。平时姿态放低一点,先付出,像存钱一样,别急着取。
同学是人生三大铁啊,现在不抱,更待何时,李和,“佩服,佩服,有前瞻性的人就是不一样”。
王慧冷哼一声,“小李子,你什么臭德行我还能不清楚,赶紧说,有什么事求姐,姐今天心情好,麻溜给你办了”。
李和心说,你这话说早了,等个五年八年你再说这话吧,摆手道,“没,我说的都是心里话,觉得应该向你虚心学习”。
王慧直接说,“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你那张嘴,我就没见你说过好话,不求人,你嘴里不会这么老实。说吧,到底什么事?”
李和急了,“真的没事!”。
“真的?”
“真真的!我对天发誓!”,李和心里无奈,怎么夸个人都这么难。
“不说我就去食堂吃饭了”
李和说,“刚好一起,要不去外面小饭馆?我请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慧看见李和那猫看耗子的眼神,总感觉哪里不对,“直接说什么事,不然你的饭,我也吃不起”。
“真的“,李和突然感觉做好人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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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被王慧直勾勾的怀疑的眼神看着,有点受不了了,“你要爪子嘛,妹崽,去不去,直接说”。
“你个瓜娃子,就你有钱嗖?不要豁人哈”,王慧秉承了四钏人说话的特点,说话能有多软就说多软,嘴能咧多大就咧多大
而且最大的特点能把动词改成形容词,比如亲嘴,人家说打波。
“请客吃饭不是干革命,我还能骗你。就到学校门口,新开了不少小饭馆,随你选”,李和好长时间没有这么耐心的和人说话了,真感累觉不爱。
“你请客,你做主!”,王慧将手中的东西整理好说道。
两个人抄近路,走的是凉亭小路,有女孩子在读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难过”
王慧顺口接道,“他明天还会继续欺骗你”。
李和趁着那个读诗的女孩没扭过头,赶紧拉着王慧的袖子快走两步,“人家好好的读普希金的诗,努力提高人生境界,你打啥差,不怕人家找你麻烦?不是没事找事吗”。
王慧不屑的说,“没本事的人,才有时间去提高自己的人生境界。就是闲得慌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笑着说,“不是,这不都是响应号召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嘛”。
“当一个人的精神生活水平超越其物质生活水平时,他就开始显得矫情。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去打两圈麻将”,王慧依然没有嘴下留情。
李和第一次发现这妹子的嘴巴工夫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识相的闭了嘴。
找了新开的湘菜馆,小店生意不错,挺热闹的。李和和王慧找了一张小桌子坐下,李和将菜单放在了王慧的面前,学着王慧之前的语气说道:“我请客,你点菜。”
王慧白了李和一眼,低头翻看着菜单,边看边交代老板:“麻辣豆腐多放辣”。
李和顺手加了两个硬菜,要了两瓶啤酒。
李和跟这妹子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只有努力过了才知道,智商上的巨大差距是不可逾越的,给王慧倒了杯啤酒,“听说保研的名额有你?老佩服了,比我强多了,来碰一杯,向你学习”。
“你还是要努力的,不然有时候不努力一把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绝望”,王慧一杯啤酒直接喝完,然后悠悠的说道。
李和一口老血飚多远,自己给她抬轿子,她给自己下脸,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啊,“我说,能不能有点谦虚谨慎的精神了”。
王慧笑眯眯的道,“咱俩谁不知道谁,你今天说话偏偏阴阳怪气的,说吧,有什么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都要哭了,两辈子了,还是忽悠不了一个小姑娘,不光智商,情商也是弥补不了。情商比较低,没法扮演好自己的社会角色,只能一直以最真实的自己面对世界。泄了气一样,没精打采的道,“爱吃就吃,不吃拉倒,我省着点,带宿舍当夜宵”。
“这次我相信,你真没事了”。
李和吃撑了,最后半碗饭,怎么都吃不完了,只得喊老板结账。
旁边的一个桌子的男的,看着李和那半碗饭说,“这么浪费,真是不是羞耻。”
桌子上坐着一男一女,看着像年轻情侣,跟李和桌子是平行的,只隔了一个过道。
李和平常花钱挺没谱,但是在吃饭上很规矩老派,平常碗里一粒米都要舔干净的,从来不浪费,但是今天确实是吃撑了。李和知道理亏,但是不喜欢别人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道德绑架的人最是没底线,呛道,“你节约?你节约你怎么不光屁股,为国家省点布料啊”。
那男的气的一下子站起来一拍桌子,“你再说一遍”。
“骂你,哈儿,懂不,不懂我再说一遍”,王慧笑嘻嘻的故意用川腔说道。
男人一愣,脸色立马就转了,然后笑呵呵的用四钏话说道,“哟,原来是老乡,不好意思”。
王慧没搭理,转身拉着李和就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倒是迷糊了,出了门问,“你们老乡真有这么亲?骂人傻子,人家也这么笑嘻嘻的”。
“哈儿也不算骂人,不是有哈儿将军嘛,也算夸人。看人家怎么理解。再说我们川内本来就团结”。
到学校宿舍路口,两个人就分道扬镳。
李和在乒乓球台子上,远远的看见了高爱国的身影,一想到宿舍方正也没啥事,于是过去准备打两局。
对于乒乓球,李和还算擅长,虽然不是什么高手,却也不是菜鸟。
和高爱国对战的人,李和都没见过,是新面孔,
身材中等,戴着一副眼镜,样子挺斯文。。
高爱国见得李和来了,连忙招手让李和上场道:“帮我扣两局,我休息休息。这是哲学系的彭青”。
李和算是知道高爱国后来为什么混的那么开了,牛人遇到牛人,强强联合啊,这也是个未来的委员啊。
不过也是等到自己土埋半截,这人才发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让彭青先发球。
“来吧,我就是喜欢虐菜”,彭青接过球发了一个瞬间发球,顺势吹起牛来。
“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李和也没客气,看到开过来的是正手位置落点的下旋球,竟然直接起拍把球拉了过去,由于两人属于初次对阵,彭青对李和的球路不太熟悉,旋转度把握不准,球一碰到球拍直接飞上天去了。
第一分给了李和,彭青初次尝到苦头,心里未免收到打击,不过斗志马上又来了,第二个发球同样使用了下旋球发到一鸣的反手方向。这时候想不到李和竟然会用直拍横打,反手就把球拉了去,彭青平时很少遇到这种情况,接发球在反手也直接被狠狠的还击,连球都摸不到就失分了。
“哎呀”对方对这球显然也是有些不甘心。
李和将球捡起,轻轻抛了过去,说了句:“再来!”
这么个虐人的机会,李和可不轻易放过,接下去局势一直都是一边倒,李和越战越勇,直接把彭青打成11比0。
“服了吧?你是新来的吧?没有本事就不要学人逞英雄!”,高爱国调笑道。
彭青没好气的道,“得了,你又比我好到哪里”。
“你的乒乓球打得很好,我要向你学习!”彭清华真诚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以后想找虐,尽管来找我!”李和笑着说道。
“我发现你脸皮比我还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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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论文是糊弄不得人的,炒冷饭,了无创意,成果普通,没有原创性是绝对不可能及格的。
而且成绩分为优秀、良好、及格,直接关系到毕业分配去向,可没有一个人可轻心大意。
其实论文选题也不重要,有好多学生,毕业论文写的是马克思,把他的思想论述得头头是道,可后来却去了大资本家手下干活。
吴教授是电子物理学的奠基人,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志愿军缴获了美国佬的一台奇怪的武器,却不知其用途,当时军委吴教授进行研究,才知它是红外线夜视镜,在夜间能瞄准人体。
吴全得不但破解了红外线的秘密,而且自己制造出同样的红外线夜视镜,算是在当时是了不起的成绩。
李和是只有欣赏敬佩,在以后这种东西随便一个山寨面板或者led厂能搞出来的东西,在这个时候不知道需要一点一滴的耗费多大的心血。
参与哪个教授的选题是随机分配的,李和这次的分配就跟上辈子明显不一样了。
李和被分到电子物理教研室主任吴全得教授的名下,需要到那里去选题。
李和不知道谁跟自己是一组的,所以索性就自己一个人到电子系找吴教授,敲门进去,吴教授正在埋头俯案写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在旁边站了一会,见对方没反应,只得开口道,“吴教授,我是来选题的“
吴教授抬起头道,“研究题目怎么是我给你们的?题目是你们自己读书有得,再把见解整理出来。如果我自己有个好题目,为什么自己不会写?还让给你们?“。
李和知道这个老头子的脾气,就是实话多,只得无奈道,“这不都是学校惯例吗,我要是能自己做主,我肯定给自己一个优秀”。
吴教授突然又笑着道,“我的课上你都天天睡觉,我要不是看你学习还行,我非天天待着你骂。你的高数还不错,为什么不在交叉学科上想想题名,比如一类发展方程和谱的变形,压缩型映象,这些都是需要高数解决的”。
李和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头上的冷汗,这些都是巨型的大坑啊,哪怕你知道结论,可是没有大量详实的实验数据根本没用,也写不出来,这就意味着自己要在实验室呆上一两个月,毕业前啥事都不用干了。
慌忙说,“真的可以自己选论文?“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过你写的题目要经过我同意才行”,真让李和自己选题,他反而犹豫了。
李和信心满满的说,“我的选题是火箭炮系统发射动力学研究”。
吴教授疑惑地说,“这个题目可大了,写不好就是不及格,你想好了?”。
李和点点头,这可是自己老本行,不能说突出,但是绝对做不差,直接道,“我想好了,就是这个题目,我不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选这个题目也是弥补一下自己的遗憾,这辈子不一定有机会见到老同事,老朋友,但是不妨碍自己默默的做点贡献。记得83年的时候,自己刚参加工作,那时候解放军正在边境跟越南人对轰火箭炮,总参下达了任务,开发新一代的适应战场需要的火箭炮。
那时候他这样的新人都累得直不起腰,甚至年纪轻轻就犯了一阵子胃病,更别说五六十岁,甚至七八十岁的研究人员,
评价一种火箭弹是否先进,主要有三个指标,是射程、精度、威力。
当时研究困难重重,不知道开了多少研究会议,最简单的比如固体火箭弹发动机外壳,用的是从老毛子进口的无缝钢管,内外都需要车削加工,这种钢又硬又韧,很不好加工,急白了不少人。
一群人等于吃住都在机床旁,李和当时光棍一个,倒是无所谓,身体也能抗,可是有许多人都是拖家带口,身体也不好,是咬着牙挺过来的,想到这里,李和都会感慨万分。
这群人的苦苦坚持,才让后来的中国火箭炮发展到极致,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在这个领域,中国人认第二,真没人敢认第二。
政治课曾有这么一章,叫什么人的主观能动性。
粗鄙点儿解释,就是diao丝如果努力了,也能逆袭。比如没钱没车没房有爹有娘,但只要勤奋上进肯干,也未必就是喜当爹的结局。这样的案例,在中国火箭炮身上上演了,居然把全世界的火箭炮给做了。
赤贫的小开逆推高富帅,实在想象不到。
最后许多老款火箭炮拾掇拾掇就开始出去骗银子了,行销全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准备这篇论文着重火箭炮发射动力学分析与结构轻量化研究,其实就是紧扣89式火箭炮的参数。
至于后面更先进一点的40管轮式火箭炮就不用想了,这些就设计到了自动操系统,包括定向器、专用计算机、传感器、软件等,目前没有这个条件。
吴教授见李和这么坚持,拿了一张表格出来,写上了李和的名字和论文标题,然后说道,“你先开题给我看下,如果写不下去,答题前还有机会改选题,不然就来不及了”。
李和接下来的时间段都是开始去图书馆写论文。写论文对一般学生来说可能需要好几个月,否则根本写不出什么实质性内容。
不过对李和来说写内容一点都没难度,熟门熟路,反复修改了三四遍,也才用了一个星期,写了四万多字。
可对他最烦的就是算是整理文献索引了,从材料论文,文献是必不可少的。
别人写论文都是第一搜索文献、第二才是撰写论文,他的写作步骤和别人搞反了。
图书馆还是传统的手工卡片式,找文献期刊麻烦的很,特别是外文文献。
不过李和在图书馆为找文献痛苦的时候,旁边一个语言学的哥们似乎更痛苦,两人旁边坐了几天,倒是有点相熟了。
李和开玩笑的问,“你们学语言的啊,真是了不起,会几种了?哭你几哇,萨瓦迪卡,阿里嘎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伙子白了一眼,没好气的道,“跟你说多少遍了,我是语言学!不是学语言的。”
“果然啊,画树形图给句子做结构分析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有没有!”,李和看着那一大堆鬼画符的文化,这要什么境界才能悟到结构之美是什么样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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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和把自己的论文折腾完,到油印室复印了一份,才把手写稿交给吴教授。
如果这篇论文得不得吴教授重视,他就会把复印件邮寄出去发表,也不算自己白忙活。
写完论文,真的无所事事了,李和看到别的同学忙得死去活来,自己倒是挺清闲了。
“周庆同志啊,你严重辜负了党和人民对你的期望啊,你让内蒙人民蒙羞啊。此刻你不是一个人啊,更代表了伟大的无产阶级翻身做主的伟大故事,代表了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代表了伟大的黄种人屹立在世界的东方。你看看你这写的是什么啊”,闲的无聊了,李和就开始指点江山,对着周庆口沫横飞,不过看到周庆脸都黑了,急忙改口道,“不过呢,整体还是不错的,瑕不掩瑜,瑕不掩瑜。论文肯定是先写摘要,摘要里说你得到了什么实验结论,或者你提出了一个什么新理论,没有新结论也没有新理论,那你就写的是篇综述或者进展。正文开始先交代你要写的是个什么问题,这个问题你是从哪得来的,如果是凭空来的或者是众所周知的,就不用交代参考资料了。如果不是凭空来的,而是从某个资料上知道这个问题的,或者是从某个资料中的某个问题引申来的,那么就附一下参考资料,附了参考资料,你就不用去详细描述这个问题了。懂了没有?”。
周庆待李和讲完了,气的的给了李和一拳头,笑着道“继续,尽会胡说,传递函数阵零点这个等价性对不对?”。
李和道,“线性多变量系统传递函数阵的零点及其性质,反正各有各说法,总起来就两类:一种是利用有理分式阵的“分子”的smith型另一种是利用有理分式阵的最小阶逆的极点。这两种定义是完全等价的。你这个没错,顺着这个思路走就没错了”。
周庆疑惑的道,“怎么跟王慧讲的不一样?”。
李和随口道,“听我的不错,女人的话嘛,听听就行,切莫当真。我跟你说,这个女人”。
只见周庆在不停的对他使眼色,李和道,“咋的了,眼睛进沙子了?进沙子了就去水池洗洗,眼睛猛眨没用”。
“咳咳这个食堂开饭了,我先去吃饭了”,周庆说完不待李和反应,就直接拿起自己的论文稿子,站起来就走了。
李和喊道,“喂,你这人,不是中午请我吃饭吗!”。
李和暗骂这人太不靠谱,自己可是苦口婆心给他讲了一个多小时,连一顿饭都没混上,无奈起身准备也去食堂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刚转身,看到面前站着的人,就吓得一个机灵,勉强笑道,“哎呀,好巧,吃饭了吗?”。
他觉得这就是报应啊,静坐当思己过,闲谈莫说人非,果然是圣言啊。
王慧冷哼一声,“小李子,对你那无辜的表情我真的很想扁你啊。果然是小人之心,防不慎发”。
李和脸上一抽一抽的,可不想领教这妹子的毒舌,急中生智,笑得谄媚起来,“别啊,我可没说你什么,道歉,我道歉,午饭吃了吗?我请你吃午饭”。
“那还差不多”,说完带头就出了教室,李和只得愁眉苦脸的跟在后面,简直出门没看黄历。
还是进了昨天的饭馆子,李和就这样又亏了一顿饭,还是没落着好。
吃完饭,下午没课,乒乓球台子上还是围了一圈人,彭青和高爱国也在,这俩货天天没课,就把这当地盘了。
李和上去扣了几圈,虐了几个人,正打在兴头上,扎海生带着李科来了。
李和把球拍直接扔给了旁边的一个跃跃欲试的,自己下台。
没好气的看着扎海生道,“你又不上课,天天溜达啥?”。
李和对扎海生有点烦了,偶尔一次来找自己还行,二三天来一次,简直烦不胜烦。
扎海生道,“我就是来讨教下论文,你看看呗,我就是拿不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啊,我可是理科,你要搞清楚好不好,法学是你的专业,你跑来问我,有没有搞错”,李和感觉有点崩溃了,这小子好像投稿上瘾了,三天两头拿个破稿子来烦自己。
“你是我哥,你就给我看看呗。这次是毕业论文,不是稿子”,扎海生嘿嘿笑道。
李科笑道,“你给他把把脉,我看着不准。你思路比我们清晰多了,还是要讨教你下”。
李和淡淡看了一眼这大神,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大神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只得直接接过了扎海生手里的稿子,道,“去凉亭那里,那里安静点”。
到了凉亭,扎海生和李科一人坐在李和一边,扎海生道,“这篇选题是受你的启发选的,你看看,哪里有不对的?“
李和看到论文标题,论文本身也没什么问题,也不会有什么麻烦,只是李和一个学理科的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太冒头,直接道,“别算上我功劳,我就喝完酒随便胡扯几句”。
扎海生贱贱的笑道,“懂,都懂,都是我自己的想法,你就看看,写的怎么样”。
李科拿出一份报纸,也道,“我们俩都说你真神,你看你前面说国家要开放合作经营,结果你的话没说几天,中央就下发了关于城镇劳动者合作经营的若干规定,都给你说对了,所以我就鼓励他做这个论文选题”。
李和叹口气,只能怪自己这章破嘴,喝完几杯酒就开始胡吹乱扯了,扎海生的论文题目叫试论城镇非农业集体所有制经济的法律地位问题,题目开的很大,说明心也大。
李和还是决定帮扎海生一帮,也是试试历史的可能性,小蝴蝶说不定扇了大风呢,想了想道,“小平同志在1979年会见美国和加拿大时说过一段话,大概意思是说市场经济不是资本主义特有的,计划经济不是社会主义特有的。我们是计划经济为主,也结合市场经济,但这是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
李科说,“这个我俩都知道,也看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继续道,“79年、80年有人发过几遍文章,后来谈的人就少了。不过前几天我确在图书馆的社科期刊上看到文章,还有人发表说计划经济取代市场经济的必然性”。
扎海生道,“跟我这篇论文有什么关系?“。
李和突然严肃的说,”如果你只是想论文得个及格,领会中央文件精神就可以了。如果你要放卫星,就要领会首长的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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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扎海生突然激动的说,“你说,我都听你的,我不怕”。
李和好笑的说,“什么怕不怕的,你只要按照讲话精神来写,写的不好没人怪,写的出彩了,你前途无量。不过你选题名称要改了”。
“你说,我改就是了”。
“选题改成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法律地位问题”,李和说的郑重其事,然后继续道,“不过其中要涉及到一些概念,一个是民营经济、一个是外资,也就是统称非公有制经济,他对应的就是公有制经济。可是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就一直被对立起来,难道有非公有制经济我们就不是社会主义了吗?”。
扎海生还没说话,李和就接话道,“当然还是社会主义,我们也有个体户,许多合作社也有私人份子”。
李和笑着道,“所以你看,公有制和非公有制本质上都是相辅相成的,都是为了满足我国现阶段的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解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矛盾。社会主义制度的核心在于生产资料的公有制,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的结合问题实际上是公有制与市场经济结合的问题。所以只要我们还是坚持公有制的主体地位,我们就还是社会主义,也不存在什么姓资姓社的问题”。
扎海生一边听一边在草纸上唰唰的用笔记,然后又疑惑的问,“可是你这些都是经济学的吧?或者政治学的?跟我法学不搭边啊”。
李和随手给了扎海生一个脑瓜子,“听我说完。其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本质上是法治经济。法治是现代市场经济的重要特征,成熟的市场经济体制与健全的法治相呼应。实现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最为重要的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市场主体的行为受法律约束和保护。完善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更需要公平、公正、公开地配置各种资源,更加公平地实现利益分配和再分配,相应地要求制定相适应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法律体系。以法律来保护市场竞争,维护市场经济运行,激发市场主体活力。政府作用的充分发挥需要法律规范。法律不配套不健全以及有法不依执法不严,市场经济体制就建立不起来”。
扎海生的写字速度慢慢跟不上李和的速度了,李和实际到后面就是直接背诵了,经历过文山会海的洗礼,这些小儿科的东西,简直随口就来,“对了还有,马克思和恩格斯曾经设想,未来的社会主义社会实行计划经济,不再存在商品货币关系。我们拿过来就套用,必然产生上述的概念。但是,只要我们认真思考,就可以分析出:马克思、恩格斯提出的只是一个设想,他们并没有讲是必然,他们讲的未来社会,不是现在的社会。行了就这些了”。
待李和说完,扎海生和李科都是膛目结舌,因为在他们从来没见过李和在清醒状态下说过这么多话。这个人惫懒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属驴的,不用鞭子抽不上道。偶尔听他长篇大论,大发感慨,还是在他醉酒状态中。
他们俩都是极其聪明的,平时都是自视甚高,可跟李和接触越多,失落感就越强,好像十辈子也赶不上面前这家伙呢。他们俩对李和绝对是信服的,说李和博古通今有点夸张,但是光论见识和眼光,他们俩真的比不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没有”,两人慌忙摆手。
李和站起来道,“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我去睡个午觉,果然他娘的是春困秋乏”。
两个人看着李和远去的身影,突然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李和没有宿舍睡觉,只是为了把两人诓走,被缠的烦了,坐在附近的凉亭上,头靠在柱子上假寐。
突然听见高爱国的声音道,“在那呢,自己过去找”。
李和抬头一看居然是瘦猴来了,一直开学之后就没见过了,笑着问,“你今天没事了?”。
瘦猴倒是显得没精打采的,说道,“我倒是想着有事呢,可确实没事干了啊”。
李和一惊,急忙问,“出了什么事?”。
“哥啊,咱货都卖的光光的,什么都不剩了,仓库底子都让人搬空了”。
“卖光了是好事啊,说明咱货畅销,有什么不高兴的。怎么生意突然这么好?之前虽然不差,起码够卖到月底吧”,李和有点不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不是那帮采购员,满世界的扫货,见啥买啥,衣服、手表、电子产品,人家说了,不怕价格高,只要有货,他们都要。那帮温州佬的针头线脑,他们都没放过,都成麻袋的装走。我这几天联系明哥,让他那边加紧发货呢。“。
这时候的采购员一般都是各地的社员,甚至是农民,跟合作社签协议,只要能采购到市面上的紧俏商品,就能跟合作社利润分成,一般四六、五五分成,月入过万不是梦。在钱的刺激下,所以都是背着几个编织袋,满世界的到处找货。
“那帮采购员去年也不少啊,这么今年突然就这么猛了?”。
“哥啊,你也不出去看看,今年多了多少什么合作公司,合作商店,合作市场,还有集体商店,更别提还有那么多供销社、个体户呢。远的不说,就你看看,你们学校门口,年前年后开了多少家合作商店、个体户商店、饭店”。
这个倒是真的,只要给了中国人机会,这种爆发出来的气势确实够惊人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李和想了想问道,“这些采购员一般都是哪里来的?”。
“北方的居多,东北,内蒙、陕甘的都有,剩下都是京城周边的。那帮人真能吃苦,一顿饭就吃几个窝窝头、困了就睡天桥,可谁能想到有的人身上还揣几万块现金,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瘦猴说出这话都是一副钦佩的表情。
“你有认识的比较信得过的合作社吗?只要是集体单位都行”。
瘦猴道,“就猪大肠啊,他用他们街道的名义也开了一个服装店,货都是咱的”。
李和一拍大腿,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这时候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真没地哭去,直接对瘦猴道,“拍电报给苏明和于德华,让他俩找火车皮拉,靠那么三两人来用编织袋往返能运多少。咱就干票大的。让猪大肠以他集体商店的名义去接货,你不要出面。给他算抽成,什么价位你去谈。而且货到直接让采购员拉走,不要放仓库”。
于德华现在也算是是有名的港商,外汇大户,如果他连搞个火车皮的本事都没,那就真不用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你说真的?“,依照李和谨慎的性格,瘦猴好像觉得听错了话,见李和肯定的点了点头,急忙说,”哎,我先去联系好猪大肠,就去发电报“。
说完就慌里慌张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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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瘦猴早上4点多就起来了,天刚蒙蒙放亮,上下市街的大马路就响起大竹扫帚拖地的刷刷声,夹带着小摊贩的汉子清亮的咳嗽或吐痰的声音,。他媳妇黄佳佳说,“起来这么早干嘛,多睡会吧”。
瘦猴说,“我去趟火车站,有一批货发过来了,你继续睡你的”。
黄佳佳见是自己男人有事,挺个大肚子要起床,“那我给你做点早饭”。
瘦猴慌忙把自己媳妇按下,“睡你的觉,挺个大肚子,干嘛呢,你个娘们不让人省心”。
瘦猴看见冷清清光下她的脸庞如刚刚升起的红月亮。毛茸茸的一层,更显得柔嫩可亲。
他觉得有媳妇真好,马上又有了孩子,不管闺女儿子都一样疼。
瘦猴出了屋子,关好灯,关好门。看到厨房的灯也亮了,他老娘起得早正在熬稀饭。
自从买了宅子,住的宽敞,他索性就把老爹、老娘一起接过来了。他大哥那边,本来就是厂里的职工宿舍,家里两个孩子快大了,根本就住不宽裕。
初中毕业好以后一直吊儿郎当的没工作,他大哥早早的就工作了,而他就苦熬着等父母退休,自己顶上去,可是老娘正是工作热情旺盛的时候,他哪里忍心就这样让他老俩口闲在家里。
本来以为就这样混着了,想不到会突然发迹,只能叹人生无常。
就算现在厂里有招工的名额,他也懒得去了,一个月挣得三瓜两枣都不够自己烟钱。
“喝点稀饭不?”,他老娘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喝了,平松在外面等着呢”。
平松和另外一个小伙子果然蹲在门口抽烟,看见打开门出来的瘦猴,“潘哥,给你带点油条”。
自从苏明把二彪几个人带走之后,以往的四大金刚走了三,只剩下瘦猴一个了。
慢慢接手京城的生意,又是一号字大哥,只要是混的,逢人都要给他三分面子。
但是确从来不惹事,也没二彪那样的脾气,狐朋狗友的聚会也极少去,平常要不就是呆在店里,要不就是在家里。
瘦猴顺手接了,然后问道,“猪大肠去了?”。
这是第一次用火车皮发货,虽然是让猪大肠出面,但是自己还是必须出面盯着。
一个车箱,宽约7米,长约5米,100多立方,那可是近三十万的货,比以前几个月的量都多,容不得一点闪失。
这种拉货的黑皮车,偶尔也用来拉客,没有厕所,小便直接解决在里面的便桶解决,大便到站才能搞定。
如果真的拉肚子没办法,只能把大门拉开,一边一个人拉着手,火车边开边拉。
所以不是只有三哥才开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在那等着火车到站呢”,然后又看了一下手表,“还有半小时到站,咱现在去刚刚好”。
三个人直接骑上自行车朝火车站去。
天终于大亮。附近的农民就挑了自家种的菜、捞的河溪鱼、**鸭蛋等,粗声大气喧闹着簇拥在各个菜场门口,基本快把国营菜场挤兑的没生意了。
至于要不要票?不收票都快活不下去了,更别说收票了,所以有些菜场被挤兑的没办法了,开始搞窗口承包。
包子铺开始冒出团团香气,湿湿的,从窗户当口推出来,似乎把这群默不作声的胃挨顺序搓揉了一遍。他们起大早来,是要卖出钱来换几包劣质香烟、婆娘要的精盐、肥皂、洗衣粉、草纸之类。他们家还得务田里的正业。
那些耷头耷脑,不会喊嗓子的农民就太不灵泛了。自顾自的蹲摊子边,闷头抽烟,至于想啥呢,谁知道。
也有会做生意的的主,大多是巧舌如簧的,见过市面的能干媳妇。她们总是看人说话,那话儿一经薄片的嘴巴弹出来,就能黏住买家的脚跟子,走不了几步就被那话儿感动来。饶上钱杀过称,你还觉得吃了蜜。
而且一把把紧扎,洗得水灵灵地,像个扎大辫子的姑娘家,虽然那草箍有些厚实,但绝对好看。
到了火车站,依然是熙熙攘攘,来来往往,许多人都背着一个大编织袋,那些都是去南方找货来的。
火车已经到站,瘦猴几个人就远远的看着猪大肠一帮人把成包的货往板车上堆。
待货出了了火车站,十几张板车分不同方向送进猪大肠他们的街道服务社的空房子里,一直远远的跟在后面的瘦猴,才算松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瘦猴对平松说,“通知那帮子采购员来接货,一手现钱一手货。每个人都分时间段来,不要一次性来,你给他们定好时间,来早了,来晚了,都没货”。
要是扎堆来人,这里可就热闹了,也太招摇了。
“我办事你放心,我现在就去通知”。
见平松走了,瘦猴才晃悠悠的来到一家早点的店,有油条、豆浆包子。
坐下,待老板上了几笼包子,刚咬下几口,猪大肠就过来了。
猪大肠带着几个人一屁股坐下,对着老板喊,“再来五抽屉包子,五碗豆浆,其他的什么油条都有,潘老板请客”。
“你倒是不客气,都弄好了?“
“我说,这多大个事,你磨磨唧唧的,我办事你还能不放心,放心吧”,说完又比划下了手指,低声道,“这一趟你们至少赚这个数,我打开看了,都是英文标牌,可以算外国货卖,至少平常多赚2层”。
瘦猴没搭理猪大肠,这话还需要他说,“这你别管了,你就出个面,就能拿300块,你想想你从哪找这生意?”。
“那也没你们多啊,你这一趟几十万上下,这要是一年下来,那可不得了”,猪大肠连嫉妒的心思都懒得起了,根本没法比。
瘦猴摇摇头,“做不来多长,快钱毕竟是快钱,你想想,这是什么地方,卧龙藏虎的,咱这样干了,立马一批人有样学样,咱也是赶了个热乎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猪大肠倒是对这话没有反对,而是表示非常赞同。
等到七八点点钟,陆续开始有人来拉货,基本隔个半小时都有两三个人。
这些人有的拉板车,有的直接编织袋,都是能装多少就拼命装多少,同时无一例外,拿到货直奔火车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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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一般都是鸭蛋,稀饭,油条,李和比较偏好这一口,何芳问,“鸭蛋还要不,不要我就收了。你赶紧吃饭,一个人在那神经兮兮的笑啥”。
“我就看着乐,许多企业经理骂人民日报呢,天天在报纸上宣传东万元户,西万元户,搞得员工人心浮动,没法安心生产”。
“那人家报纸,实事求是也是没错啊”。
“可是有的职工也跃跃欲试要去争做万元户。”。
许多人不同意人民日报的片面宣传,个体户虽然也是社会主义劳动者,也是为建设社会主义出力,为“四化”作贡献。他们的劳动同样是光荣的,同样应该受到尊重。但大多数并不是万元户。报刊宣传应该全面一点。
李老头进门提了一个编织袋,叹口气道,“发霉了”。
何芳问,“啥发霉了?”。
“钱发霉了”,李老头打开编织袋口,何芳凑过去看,一股刺鼻的霉味的冲进鼻子,连忙用手掩住鼻子,“要不弄到院子里晒晒?”。
李和也抓起一把钱,看了一眼,有点潮湿,边角都是有霉菌,这些钱一直放到坛子里,自己也一直没地方花钱,就任意一直放了好几年,今天放,明天拿甚至具体的数额他都不怎么清楚,“今天太阳还行,放到院子里晒晒吧,顺便数数到底有多少钱”。
吃晚饭,把大门插上,直接去了地下室,把坛坛罐罐里的钱,都一股脑抱了出来,甚至还有两罐子硬币,都是一分、贰分,五分、贰角,五角,至于一元的属于罕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所有的钱,全部倒出来放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地上,按照不同的面值码在一起,十元的一叠,五元的一叠,一角的一叠,贰角的一叠,这样的依次分。
不过也有很多钱都是早就码好的,苏明和瘦猴送过来的钱都是橡皮筋捆好的,一万一沓。
而且有的钱,都是最近几天瘦猴送过来的,十万一摞,李和都是吓了一跳,短短的一个月多月,三个火车皮的货,居然就挣了56万4100多,都快赶上他一年挣的总和了。
所以这些数起钱来并不麻烦。
何芳找了个大盆,把所有的脏兮兮的硬币,加了很多洗衣服,又清洗了一遍,算是见到了硬币的本来面目。
“哎呀,总算看着没有那么膈应人了,洗干净好看,不然我都不敢碰。我数硬币,你们纸币数好没有”。
李老头先数完的,不过确没想到有这么多,也是吓了一跳,心里又是默念了一遍,确认没错,就道,“我这边十块、五块的加在一起总共是二百一十七万四千五百六十五块钱”。
李和把自己手里的一毛、两毛、一块、两块算好,“我这边是41714,你那边是2174565,加起来一共是”。
“总共就是2216279”,还没等李和反应过来,何芳就随口报了出来。
李和心里又核算了一遍,确实是没错,不禁又白了何芳一眼。
李和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多钱,这些年他买房子,买古董家具,零零碎碎的花销,大概也有四十万左右,可最终还是剩下二百多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现在所有的家产已经很清晰了,二百多万现金,地下室古董家具,十套房子,最重要的是他还有源源不断的现金奶牛,饭店、服装、磁带。
不过现在犯愁的是,他要怎么处理这些钱,存银行是不可能的,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虽然银行还没有实名,随便找个银行进去开个户,写个张三李四都是无所谓,可是他的钱还是太多了,分开存不同的银行,不同的网点,简直是麻烦死了。
李和突然想不到有一天会发生这种有钱人的烦恼。
李和只得在以后有机会想办法再找投资渠道,随着膨胀的到来,这点钱根本就不算钱了。
李和又把所有的钱又重新摊开,晒到太阳底下,如果在以后,这种事情肯定会上新闻头版的。结果现在这种事情发生到他自己身上,他终于理解了年傻子的无奈,想当年他还嘲笑人家傻呢。
又看了一眼他一大盆的硬币,哪怕洗了两遍,还是黑乎乎的脏水,对于收藏什么珍藏版钞币,他可一点兴趣没有。就对何芳道,“怎么那么脏。那个就随便沥沥水,我下午送到寿山的饭店,给他们找零用”。
吃完中饭,李和就把硬币全部装进了编织袋里,绑在后座上,准备送到寿山那里。
何芳说,“我也去吧,好长时间没去了。我去看看付霞”。
李和点了点头,“那上来吧,我们早去早”。
骑到一半路程的时候,何芳突然叫道,“你停车,停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直接脚着地,头问,“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何芳指着一家店,道,“你看!”。
“照相馆有啥稀奇的,咱学校门口不是有吗?”。
“不一样,这个是彩色的,彩色的你知道吗?不是那种黑白颜色的。我衣服是什么颜色,拍出来的就是什么颜色”,何芳惊喜的说道。
“行了,我又不是不知道,没啥稀奇的。看也看了,赶紧走吧”。
“我想拍个照,咱俩拍个照好不好?我从来没有拍过照呢
门口有不少排队的人,男的穿蓝布外套,中山装,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
女的有的穿的颜色比较亮的裙子,有的穿的是单穿一件羊毛衫。高领或圆领的羊毛衫现在是比较时髦的。
拍美术照的时候,人可以稍微侧一点,可以打一点灯光,表情也可以丰富一点,这是难得记录下来的美的形式,所以年轻女孩非常喜欢来拍。
李和看了看这么多人,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呢,“你看这么多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咱们呢。要不下次吧?”。
“我就要今天照,等一会呗”,何芳很坚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等会来拍?“。
何芳突然道,“李和,今天是我三十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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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何芳就那样孤零零的站着不动,没有描眉、没有擦粉、没涂口红、没有时装,像一尘不染的雪花,从上至下,从外到里,不染风尘。
李和听到这话,突然有股莫名的心酸,是啊,不知不觉,她怎么就三十了呢,没有美好的童年,没有灿烂的花季雨季,甚至在人生最美好的阶段,跟一大批人一样在农村苦熬,好不容易熬出头就突然发现人到中年。
心里一软,直接道,“那行,我们进去拍一张,想拍多少拍多少”。
何芳笑了,“真的?那我们去排队”。
这是个国营改私营的照相馆,拍照的人很多,有的人是为了单纯纪念,有的是结婚,有的拍照是为了相亲,有两个穿衬衫打领带的,一看就是要相亲的。
涉及到谈婚论嫁时,即“两看”程序和“三好”标准。
所谓“两看”,就是先看照片后看人,倘若照片面相不好就不见人了。
所谓“三好”,就是单位好、成分好、人品好。
“三好”缺一免谈。城里基本都是这个照程序走。
至于后面的多少条腿,几大件,就是结婚的程序了。
等轮到何芳和李和两个人的时候,都半个小时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让何芳过去,等何芳坐好,四十多岁的照相师傅对着何芳说,“照相时可千万不能动,一动人脸就“虚”了”。
拍照的老座机可不先进,一般人操作不了,照相是门技术,学会也得要几年。
“咔咔”,何芳就这样端端正正的坐着连续照了两张,然后冲李和招手,“你也过来,咱俩照一张”。
李和也过去了,因为只有一把椅子,两个人都是直接站着的。
照相师傅说,“哎,我说你俩可真有意思,离那么远干嘛,站近点”。
何芳直接手搭在李和的腰上,笑着对照相师傅道,“这样可以了吧”。
“好了,就这样,哎对不要动1“,然后就一下子‘咔’的一声,一瞬间就这样定格,照相师傅师傅说,“行了,就这样了,一周后来取照片”。
照完照片之后要在暗房里用药水冲底片,再用水洗净,等底片干了之后再洗成相片。最后用花边刀裁出小花边、切割,全是手工操作。
从照相馆出来,李和说,“今天是你生日,我们去寿山那里庆祝好不好,我把班里同学再喊来几个,热闹热闹”。
这么多年,何芳对他没有少照顾,很多时候已经形成了习惯,变得自然而然。
何芳摇摇头,“我都三十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过什么生日,不要跟任何人说,要不撕烂你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你不识好人心,我也没辙,不过想要什么礼物,我送你?”。
“我自己有手有脚,要你送什么”。
李和好心好意,结果没落着好,自己朝自行车一挎,道,“行,你有手有脚,你自己走路?我骑车先走”。
“赶紧走,不听你墨迹”,何芳没听李和啰嗦,一脚就踮上后车座。
寿山的饭店又扩大了规模,前院的9间屋子全部重新用腻子粉刷了一遍,改成了优雅的小包厢,既有档次又有私密性。至于后院的屋子就还是空着,因为确实是忙不过来了。
经过李和的同意,寿山不知道又从哪里找来了一个中年人。
生意也是愈发的火爆,天天客人不断。
“啥?”,李和觉得被这老头忽悠了。
“那确实是我狱友”,不过寿山立马又信誓旦旦的说道,“不过我保证他是清清白白的人,你看现在不是平反了吗”。
“拉倒吧,你自己还一屁股前科呢,你能保证啥”,李和倒不是嫌弃寿山以前有过劳教历史,现在被平反了,也没啥大事,只是生气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而且极度怀疑李老头这帮人都是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寿山慌忙笑道,“别生气,你不是一直没给机会说么?咱刚遇到那几天,我才刚从劳教所出来,我要是当时就说,我不是怕吓着你吗。我那会就想给你家烧个饭,可从来没想过开啥饭店。你想想,我要是没个过去那事,我能跟我亲闺女十几年见不上面,还让别人养?”。
李和骂道,“那你就不怕,政策有啥变化,把我给害上了,你自己可是个黑五类,老子可是个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贫农,现在是学习优秀,品学兼优的大学生,将来是社会主义的合格接班人”。
寿山的眼角抽了抽,对这无耻的话直接过滤,你要是贫农,老子就不是黑五类了,不过还是笑呵呵的道,“我早就想好了,这饭店执照的名字一开始就是我的,如果真有啥问题,顶多就是我租了你房子,啥事都是我顶着,我老头子不能没良心把你交代出来。而且人家公安、工商所来过几次,看过我的平反文件,鼓励我安心经营,足额交税,奉公守法呢,我就更笃定一点事不会有。何况最重要的一点,当初跟我们一批出来的不少人,有的不少恢复了工作岗位,当了大领导。你说政策再变,不可能再把这些大领导撸下去吧”。
一来就让寿山跟李和交心交肺是不可能的,不过一阶段的相处,两个人倒是有了不少默契,寿山也是吃准了他的性子,李和说,“那叫什么年?“
“赵祖年”。
“对,你把他喊进来吧,行的话,就留下”。
寿山高兴的拉开门,对着门廊上抽烟的男人道,“祖年,赶紧进来”。
男人年龄四十多左右,个子中等,颜色并不好看,脸色蜡黄,皱纹堆在脸上。
李和看了一眼,笑着道,“自己坐,没啥客气的”。
寿山把赵祖年按在椅子上,又对李和道“才三十多岁,就是长的有点那么着急,你也别介意,至今还没混上媳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自己喝了口茶,也没开口,毕竟很多事情,是人家的*,是个人都比较敏感,要是想说人家就自然会说,要是不想说,李和不好留他。
三个人就这样干瞪眼坐着,谁也没开口,不过最后还是中年人有点熬不住了,把烟蒂掐灭,放在手里,直接道,“那我就直接说了,说起来当年那点事吧,我也是被人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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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和就是静静的听,并没有插话。
“这话说起来起码也是10年前了,我那会在咱农机厂做工段长,可是后来有人举报我‘长期欺骗组织,隐瞒资本家成份’,开始是丢了工作,后来越闹越大,就被送进了劳教所,这不就跟寿山大哥认识了。不过我出来的早,我81年就平反了,可是没工作,快四十的人了,天天靠爹妈养着,像个什么话,可哪怕去做临时工人家都不要,我能有什么办法”。
李和挪了挪身子,然后又好奇的问,“那你家到底啥成分?不能到现在还是不清不楚吧”。
“哎,我家爷爷以前就在门头沟那边开了个小杂货店,卖个洋火,煤油,钉子,哪里算什么资本家”。
“那你随便摆个摊,做个小个个体户,情况不会差,也饿不死你啊,哪里用这么纠结”。
赵祖年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道,“你以为我不想,可家里爹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死活不愿意让我做个体户。他们年龄大了,我也就不敢跟她们争。这不,寿山说这里缺人,我就过来了”。
寿山道,“这小子虽然没做过厨子,可有做厨子的天份,虽然年龄大了点,人磕碜了点,可折腾一年两年,能一个顶几个用”。
不知道这话是夸,还是损,反正埋汰味比较重,李和问,“你这是要传他你家传的做菜绝学,收他做徒弟?”。
寿山笑着道,“厨子哪里有什么徒弟师傅,更没什么派系,客人吃成什么口味,你就是啥派系的菜。在过去,一般都是从小伙计做起,厨房间打荷,长年累月,你能学成什么本事,纯属看人机缘了。万一遇到喜欢你的大师傅,给你唠点诀窍,那就是造化。没什么机灵、笨的说法,人都有心,心在这菜上,能专究,就是个好厨子”。
“不是有什么宫廷菜谱,御膳房之类的吗?还有菜系传人之类的”,李和经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寿山用眼睛瞟了李和一眼,然后道“你从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做菜在个人,有菜谱有啥用。就拿你最喜欢的一道菜来说,比如红烧肉,你也知道怎么做,可你做出来的能跟我一个味吗?不能吧?”。
李和突然觉得好有道理,就好像人家给一套锻炼身体的方法,他也不一定能锻炼出八块腹肌。给他一点武功秘籍,也许只能垫桌脚。
“行吧,我先走了。赵兄弟你安排吧,什么工资、待遇,你们商量”,如果这点事情他都插手,那真是闲的慌了,他的征途可是星辰大海,维护世界和平,保护地球,捍卫宇宙。
李和走后,赵祖年转身激动的问寿山,“这是留下我了?”。
“你以为人呢?这是个好人啊,你只要好好干,不会亏待你,他可是说要把饭店开遍全国,虽然是听个乐呵,可这现在变化快,说不准呢”,李和的豪言壮语,寿山现在想起来虽然还是认为有点不靠谱,可是不妨碍他做梦念叨。
赵祖年立马表决心,“你放心,寿山大哥,你这么关照我,我不能让你失望”。
“不是让我失望,而是不让刚才那位失望。刚才那位才是老板,咱一样,都是端人家碗受人家管”。
“哎,我明白了”。
李和带着何芳到家的时候,想着给何芳什么生日礼物。可供选择的范围太小,手表、围巾、衣服之类东西肯定是不能乱送的。
他想了半天想不出头绪,只得又骑自行车到处溜达着看,遇到合适的就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过宣武门的时候,看到有人在路边摆摊卖磁带,李和就停下自行车看了一下,欣喜的发现居然有李谷一和邓丽君的。
好像没有比这个更合适做礼物的了,原本打算实在不行就送本书或者钢笔。
“多少钱?兄弟,这个拿着”。
“两盒是吧,一共8块钱”。
“兄弟,这么贵”,李和倒是吓了一跳,这简直抢钱呢。
小贩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不屑的道,“兄弟,人家单买一盒,我就卖5块,我就看你买两盒,才给你便宜呢。你看刚才那姑娘,还价没有,还不是照样给钱,不带眨眼的,人家识货,知道紧俏。现在谁不认识李谷一和邓丽君啊,卖的火的很,就是我一盒卖十块也这样有人抢着买。可我不能赚那黑良心钱啊,兄弟我这卖的都是实在良心价了”。
“给你20拿6盒,行吧”,他决定和摊主侃侃价。尽管他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
“别啊,兄弟,我裤子都漏屁股了,这价格”。
“人在江湖漂,不要怕我砍刀,行不行一句话”。
“可你这砍刀也太狠了。兄弟这么实在,我就当送个人情了。下次还来照顾兄弟点生意,我平常都在这摆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直接选了6盒磁带,给了钱,也没停留,骑上自行车就往家去。
晚饭的时候,李老头吃完饭就去钻到自己房间,捣鼓自己东西了。
客厅里,李和对何芳说,“要不我给你煮个鸡蛋?毕竟是寿星吗!”。
何芳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哄我这些干嘛”。
李和把磁带递过去,“送你的,算生日礼物吧。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不嫌弃就行”。
“还算有良心,知道给我准备礼物!”,何芳说话的同时,嘴角扬起一道无法掩饰的笑意。
“等以后有条件了,我给你准备大大的蛋糕,礼炮放他个三天三夜,开个五六十桌席面,保准有面子“,最后李和实在想不出什么词了,直接说,”就跟国外电影里面那party场景一模一样,甚至比他还阔气“。
“不骗我?”。
“骗谁也不能骗你啊”。
何芳说,“马上就分配了,你如果有自己意愿,就要想办法了。估计过阶段学校就开始找谈话询问学生意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随便,到时看着安排。主要是你,你想去哪里?想做自己的专业?还是做其他的”
“我想分配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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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了何芳的话,李和觉得这画风突然有点不对劲,“你不是想留京吗?之前不是还说等你工作了把你老娘接过来吗,怎么突然想着去了?我就不明白了”。
“没什么,只是单纯想而已,你不要想多了”,何芳站起来,然后笑着道,“你也洗洗睡吧,明天一早就要学校”。
看着何芳那孤零零离开的身影,李和不知道又为什么心会猛然抽了一下,为什么会有舍不得的感觉。
天上的星星很多,月亮从乌云中探出头来,天地顿时一片皎洁,李和坐在台阶上的影子拉长在碧绿的树叶上,显得有些愕人。
院子里照亮了,碎石子清晰可见,李和特意打理的低矮树丛上结着朦胧的蛛网。
李和顿了一下,长长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尽皎洁的月亮,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从怀中掏出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好像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缓缓的站起,又不耐烦的坐下,又点了一根烟。
猛抽了一口烟,他突然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好像什么束缚的太紧。
为什么这么这辈子突然多了这么多烦恼,果然还是无知、单蠢点最好。
把烟蒂朝地上重重的踏了一脚,就屋睡觉了,他决定什么都不去想了,再这么下去,他就要成神经病了,当然人也许能精神点,悄悄的来,悄悄的走,挥一挥匕首,不留一个活口,这不犯法。
日子还是这样一如既往的过,到五月份的时候,李和的论文终于得来了复。
吴教授问,“这论文真是你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抄也没地方啊”,李和了解这老头子,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你真是用心了啊,看来查了不少资料,但是很多东西都是猜想,并没有实证,比如发动机隔热材料、纵横向侧倾传感器、动力装置设计,不过我还会给你优秀,但是最终得什么分数,还是答辩的几个老师说了算”。
李和点了点头,“这我都知道,如果真论证清楚,不写下百万字是不可能的”。
吴教授沉吟了下说道,“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拿给我一些朋友看下,你看行不行”。
李和当然乐意,他的本意就是希望自己的论文能起点作用,不至于直接埋到学校的资料室落灰,“当然可以,如果有什么不对的,也可以给我指正”。
班里不高兴的属于多数,因为四年里最后一次的出国机会从他们手里溜走了,只能老老实实等着论文答辩,等待毕业分配。
出国留学的名额越扩越大,这一次一个物理专业就有九个人。
李和再一次经历了一次送别会,可能又都接近毕业,伤感的成分居多。
在每一本留言本的下面除了鼓励惜别的话语还恶趣味的留了一些恶搞的表情包,纯手工打造。
这个逗得好多人哈哈大笑。
王慧搂着睡在上铺的金仪不肯舍不得放手,“一定记得给我写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仪重重的点了点头,还是上了去机场的公交。
王慧瞪着李和道,“看什么看,有什么看的,没见过人哭啊”。
李和道,“没事,哭吧哭吧不是罪,反正也是排毒,听说会长寿”。
“就你天天是胡说八道,人体机能中只有肝肾、肠道有排毒功能。泪腺排出来的是无色液体,其组成中9成8是水,并含有少量无机盐、蛋白质、溶菌酶、免疫球蛋白a,你告诉我排的什么毒?”。
李和头一扭,没有继续争论下去的意思,为什么都距离幽默细胞这么远呢,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活的这么压抑了。
论文答辩过后,李和毫无疑问的得了一个优秀,无论是思维还是专业度上,都让几个答辩老师震惊不已。
没几天,学校就开始安排填分配志愿,其实就是个过场,还是得服从组织。
对于‘国家包分配’的所有大学生来说,恐怕对宣布毕业分配去向这一决定自己命运的这一天都会非常紧张。
但是大学生还算吃香,的确有天之骄子的自我感觉。好大学的人,骄子的感觉等级高些。很多单位想争取进大学生指标还要不到呢。
所以基本单位都不会太差,说是紧张,其实也不会有大喜大悲。
当然,大多数是被耽误了青春的人中突围而出的一个群体,他们的命运与经历颇有几分传奇的色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午,事先通知要宣布毕业分配去向,全班同学早早地来到了教室。
来到教室的除了班主任、辅导员,还有一个系上的政治主任。
名单是先宣布去外地的,全国各地都有,一共有五六个人。
大部分同学都是留京,外地名单里面没有何芳的名字,李和心里突然有点欣喜。
还有一部分继续读研的,就没有在分配的名单里。
王慧放弃了保研机会,直接参加了工作分配,在全班人惊呼中,一步登天。
分配也没讲究专业对口,一个萝卜一个坑,摁在哪里,你就哪里老老实实的待着。
大部分人的工作单位跟李和记忆里没有什么变化,历史在这里只是出现了一点细微的了偏差,赵永奇居然分配到了中组部,这是要少奋斗十年的节奏。
只要不出差错的情况下,下个基层锻炼镀金几年,按照组织程序,基本就是个不倒翁了。
当李和听到自己分配到留校,心里早有准备,也不惊不喜。
虽然很想一个人逍遥自在,可是要敢不服从分配,挑头做死,那才是给他自己不自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班主任王齐用那浓重的湘南口音道,“你们这一届毕业生,我是感到非常骄傲和满意的。是你们之中没有谈恋爱的,没有不正之风。记得上届有一个女同学,竟然在一年的时间里谈了9次恋爱,平均一个多月换一个。而你们这57位同学之中,竟然没有一个谈恋爱的。你们将来走向社会,走向工作岗位,有了一定的社会经验以后再谈恋爱,选择恋人会更加成熟一些。而且大家的”
王齐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又接着说:“在饱经沧桑之后进入大学的,你们普遍个性坚定沉毅,较能吃苦。我相信你们能比较快速的适应社会,在这里我祝愿大家以后都有美好生活,事事如意”。
少了以往的说教,更多了许多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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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班里大部分都对分配比较满意,有的甚至超过预期,唯一闷闷不乐就是杨有才了,待班主任和系里领导走后,就表示了不满,“一个物理专业的分配到粮食系统,这算什么事,我还是要去系里说道一下”。
李和一把拉住杨有才,“别啊,都是革命工作,各有分工”。
这是个二傻子,按现实主义俗气点说,你这是肥差啊,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
“小李子,你拉着我干嘛,你留校你自在了,就不考虑我感受了”,杨有才正是激动情绪上,说话也没遮拦。
李和留校在大多数人眼里也是好差事,起码不比任何人差了。
李和看班里这么多人,倒是不好说话,要不是平常关系还可以,懒得管他,搂着他肩膀出了教室,“你咋是个倔驴子呢,你去找系里能有啥用,我倒是想跟你换呢,可换的过来吗?再说你想想你这是什么单位?粮食系统,这一般人进得去?一般人都是羡慕不来呢,你想想一个普通人就是进了一个镇级的小粮站都可以吹牛皮吹个两三年”。
“我我不图单位好坏,我要去能发挥我个人价值的地方,我的专业是物理,进了粮食系统,明显不对口啊”,杨有才有点着急了。
“节粮减损怎么就用不上物理了?粮食连年丰收,但粮食产后损失浪费严重。还存在哪些难题亟待破解?粮食局不是有下属科学院吗,你要是去帮着搞定了,那是利国利民”。
杨有才叹口气道,“那不一样,怎么能一样”。
不过也明显熄灭了调换工作的劲头。
李和头找到坐在座位上发呆的何芳,又是一个急需安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妹子,你这是又哪门子不对了?”。
“没什么,就是心里空落落的,就是哪里不对”。
“走吧,食堂开饭时间,吃饱了,肚子不空,心里就不会空啦”,李和见何芳没动,又道,“做老师挺不错的,跟我一样多好,你看咱俩都是老师,放假都能碰一块”。
李和倒是放了心,起码何芳的分配,没有因为自己的影响,而出现了变数。上辈子是老师,这辈子是老师,最后还做了校长。
何芳噗嗤一笑,“行吧,就你废话多,去吃饭吧”。
何芳出教室的时候,又头看了一眼埋没在恭喜声中的王慧,不是嫉妒,也没有失落,只是不怎么明白,差不多的两个人,为什么分配的时候,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班里照完毕业照之后,李和每天都在连续干一件事情,就是不停的在留言本签名,后面加个手绘表情包,绝对没有重复的。
而他自己的留言本,他还没找到,不知道传到哪里去了,本专业、本系,甚至其他系有脸熟的都会在上面龙飞凤舞秀个存在感。
等拿他的留言本的时候,他发现那么厚的本子,居然没有空白页了,仔细一看,居然有二千多条留言,开头那刺眼的“小李子”三个字还是让他眼皮直抽,后面甚至还有李小弟、李同学、李员外、李财主。
他还好奇自己的人缘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他四年间简直就是个小透明,为什么有这么多签名留言。
越往后面看,他才算明白怎么事,去年在大礼堂跟美国人对喷,让他博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扎海生最近一直处在兴奋的状态中,在李和面前叽叽喳喳,“你说,我上班后穿什么衣服好,我还没中山服呢,要不要去买?”。
李和算是听够了他的聒噪,“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们会有制服,不需要买”。
“可是我不能就穿这样去报到吧,多丢人啊”,扎海生还是有点不放心。
扎海生的毕业分配出乎了李和的意料,居然成为年度黑马,进了司法部政治部,多少人削减了脑袋想进去。
李和道,“知道司法部大门在哪不?”。
“霞光里,报到证上有”。
“去过没有?”。
“还没”
“不是我打击你积极性,那边还是郊区,他们办公的地方是村委会盖的小旅馆,可能还是违章建筑。比较原生态,自然风光不错,没事可以钓个鱼,逮个兔子。当然,也挺容易解决个人问题,那边大姑娘小媳妇经常就蹲你们单位门槛上唠嗑,你有机会去搭讪,遇到合适的也说不定啊”,李和去过那边可不止一次两次,如果不是有武警站岗,很难相信那是堂堂的国家部级机关。
直到九十年代才才终于搬迁到朝阳门南大街的新办公楼。
扎海生不信,“那可是国家部级机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79年才重建的,你以为条件能多好”。
“我再给你义务普及下,如果你毫无作为,你会从主任科员、副处、正处、副司直到退休”,李和说的是事实。
“我不信,你尽会蒙我”。
“不信拉倒,该干嘛干嘛去,我这事多着呢”。
“别啊,哥,我喊你哥还不行吗,你不能不管我啊”,扎海生好像有点着急了。
李和摇摇头,这娃还是嫩了啊,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年龄在那放着呢。
不过他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问道,“还有写诗吗?”。
“我天天这么忙,不是论文,就是写稿,剩下的时间都是看书,哪里有空闲写诗,我也不想写了”。
“你就没想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李和觉得有点罪过,一个伟大的诗人可能就要毁在他的手里,那多可惜啊。
“我都没见过大海长啥样,咱俩都是老乡,都是内陆,又不是沿海,面朝长江还是差不多”,扎海生被李和的话问迷糊了。
“这个我要批评你了,学习是学习,工作归工作,个人爱好也不能放弃吗,全方面发展知道不?”,李和循循善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扎海生倒是真不明白了,“啥意思?当初反对我写诗的是你,现在又支持我写诗了?我闹不明白啊”。
李和耐心又没了,这熊孩子太烦了,“哪里那么多废话,让你写就写,以后半年,不,一个月交篇诗稿给我,我要随时看你有没有进步”。
扎海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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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上又兴起了一股关于梯度理论和适应理论的争论。
发展中国家为了争取早日实现现代化,曾有过著名的“起飞理论”,即尽量采用最先进的科学技术成就,使经济起飞,迎头赶上发达的国家。
但实践表明,由于脱离国情,收效甚微。近年来又兴起了新的“适应理论”,认为经济发展步骤不可超越,为适应发展中国家薄弱的基础,应该首先采用“中间技术”,甚至发展“传统技术”,再逐步过渡到先进技术。
从报纸到各种期刊,争论不休,还是没有定论,不过还是一致认为,先闷头干着吧,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李和接到家里的电报,终于露出了难得的微笑,切切实实的开心了一次,老四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终于考进了县一中。
老四的要求很简单,要跟同学去县里看电影,她从来没有在电影院看过电影呢。
李和当即就去给李隆了电报,同意了老四的要求,但要求李隆跟大壮跟在老四后面,哪怕她有同学陪着去都不行,必须有大人看着。
毕业分手在即,吃散伙饭是传统,班里每个人惯例集资凑了两块钱的份子钱,包了老李家的饭店,不让老李再接待外人,饭店的桌椅肯定是不够的,大部分人都是席地而坐,手里端了个酒杯。
每个人都多了一份伤感,其实不是毕业才会伤感,而是离开长此生存的环境才会伤感,人都害怕改变,都会对未来的未知产生本能的恐惧。
社会是一所包罗万象、喧嚣复杂的大学校,这里没有寒暑假,拒绝虚假和肤浅,更拒绝空想和懒惰。
对于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从学到社会的头几年,需要度过一个十分痛苦的适应过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的人是真伤感,上大学自由而随性的交到一些很要好的朋友,估计除了父母和老婆以外,没有谁可以和你在一起相处四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有的就是纯属激动了,卧槽,不行了,眼泪就要下来了,真的,太开心了,终于再也见不到你们这群傻逼了。
至于同学感情深不深,毕业工作后,几年以后参加同学聚会就知道了。
聚餐上,李和喝得微熏时,看着女同学们哭得死去活来,然后看着有些男生到最后也偷偷抹眼泪,酒瓶子到处都是。
赵永奇说,“哎妈呀,我再把我老婆孩子接过来,就是妥帖了,在以前想想都是做梦啊”。
李和说,“接过来有地方住没有,我那边有空屋子,我给你安排”。
“别,这四年,尽是我麻烦你,真的有时我发现你比我成熟多了,我年龄比你大,反而是你照顾我”。
“是兄弟别说这些没用的,以后都在京城,还能经常见面,说伤感话没意思”。
“行,听你的,咱俩喝,不喝死不算完”。
最后李和也喝醉了。
第二天昏昏沉沉醒来,发现高爱国床铺已经空了,留了一张纸条:兄弟走了,有空再聚。
后来几天,不断有人进进出出,背着行囊,拉着行李箱人一个一个走了,李和也都去送了送,说些俏皮的话,临别前拥抱一下,和众人挥手告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后来,赵永奇也走了。
晚上李和走寝室,敲了敲门,灯亮着并没有人应答,拿出钥匙开了门,才记起只是自己忘了关灯。
点了根烟站在阳台,习惯性地准备把阳台上的衣服移开一些,抬手才发现只剩下光秃秃的几个衣架。
他的脑海里,像一片乌云开始聚集,一种很感伤的情绪就这样笼罩了他。
自己一个人站在阳台上,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有些事情,哪怕两辈子经历了两次,都不是那么好受的。
空荡荡的李和李和心里有点堵,把自己的衣服,行李收拾收拾,当晚就骑了自行车了家。
家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已经从里面用门栓插上了,把自行车停在门口,猛拍门,只听见院子里两条狗在乱叫,也没人搭理来开门,估计家里只有李老头一个人,这老头子睡觉死成的一个人。
李和没办法,就把行李包袱先扔到了院子里,往后退几步,一个助跑,猛然就蹿上了围墙。
正准备翻身下地,一道灯光射过来,“哎,赶紧下来,干嘛呢?”。
李和用手眼睛,灯光尽朝着脸上打,有点刺眼,看清了来人,是巡逻的警察,喊道,“警察同志,我这是自己家呢,敲门没人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赶紧下来,再不下来,我可就开枪了”,警察没听李和的废话。
李和不敢托大,警察有枪算什么,从法官到律师,个个都有枪,只得道,“行,我马上下去,麻烦让下,我跳下去”。
接近三米的围墙,李和一下子就跳了下来,只有一个下蹲的姿势,连手都没着地。
两个警察一左一右就把李和围了起来,为了防止他逃跑。
“呦呵,瞧着还是个惯犯啊,身手不错”,一个拿着手电筒的高个子警察说,“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是,这真的是我家,我是个学生,不信我拿学生证给你们看”,刚一摸口袋,发现空空如也,才想起来把学生证件放到行李包袱里面了,“这个在我包袱里,我刚才扔到院子里了”。
“行了,别解释了,你这种人我们见识多了,别想着跑,不然枪子不长眼”,一个黑脸的警察二话没说就给李和上了手铐。
李和叹了一口气,这是解释不清楚了,也没反抗,认命的戴了手铐。
“同志,这是我自行车,不能放这里吧,一起推过去吧”。
高个子警察把自行车推着,又道,“呦呵,还是凤凰的,也要找失主了”。
李和当晚就被关进了小黑屋子,等待明天的审问,看了下手表,也有十一点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兄弟,新来的?什么事来的,怎么让端了?”,问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脸的桀骜不驯。
这是盘道呢。
昏暗的灯光下,李和抬头看了下,地上有六个人呢,有蹲着的,有躺着的,有坐着靠在墙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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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的中年大汉跟坐在旁边的几个人对视了一下,呵呵笑道,“冤枉?我们可都是冤枉的,知道这里什么规矩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李和坐在墙角边,身子靠在墙上,闭着眼睛,好像很困的样子。
“喂,站起来,谁他娘的让你坐下来的”,中年大汉随手扔了一个铁疙瘩朝李和砸过去,李和头一撇,躲了过去,墙面发出了重重的响声。
可以预见,砸着人立刻就是头破血流。
“我再说一遍,没事别来惹我”,李和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块秤砣,这是要砸死自己的节奏啊,心里升起一股阴寒暴烈之气。
几个人见李和居然这么张狂,就站起来把李和围了起来,踢了李和腿一下,“小子,站起来,你他娘的挺狂的啊”。
李和本不想搭腔,心里也烦躁,真怕这伙人没玩没了,懒洋洋的起了身子,“瞅瞅几点了,咱能不能好好睡觉,有啥事明天说”。
另外一个人推了一下李和后背,“你挺拽啊”。
“说吧,你们想怎么样?”,李和懒得再磨叽了。
“老子想揍你”,说罢,中年男子猛地冲向李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早有准备,一个高抬腿把中年大汉踹到地上,趁着大汉倒地的瞬间,猛地搂住中年大汉的脖子,狠狠一勒!
“有完没完了,不搞死你不舒服是吧”,李和勒着光头大汉愤怒的嘶吼到,他真的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气。
中年大汉被李和勒着只能发出‘哦!哦!’的声音。
眼珠逐渐往前突!
“你老母啊,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来惹我,不要来惹我,你没长耳朵是吧”,李和真是气急了,又啪啪的搂了好几个耳光,又对着另外五个人吼道,“赶紧来,别磨磨唧唧”。
剩下的五个人看着李和的样子,忽然不敢上了,他们觉得真没必要这么拼命。
中年大汉只能发出不清楚的呜呜声。不知是急得还是憋得满脸通红!
“别,别,大家闹着玩的,何必闹出那么大事情”,其中一个人说道,他看着中年大汉那张又红又肿的脸,都替着难受。
说完又被李和看的一哆嗦,连忙闭上了嘴。
李和冷静下来,把手松了松。
“咳!咳!哥们,我服了,我服了,行不行”,中年汉子猛然得到了一口气,赶紧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道,“娘希匹的,我再说一遍,不要来惹我”。
说完又重重的朝着大汉的脚踝踩了一脚,不会断,但会足足那么一两星期不能走路。
李和压了压心里的火气,再好的涵养,也禁不住这帮龟儿子埋汰,把中年大汉重重的甩在地上,就又到墙角继续睡觉。
解了气也就好了,真出了事,那就不是住一天两天了,可能要换地方长住了,也是住宿舍,还要干活,比如糊纸盒、纸杯、纸袋什么的。
旁边的几个人赶紧把中年大汉扶起来,搀扶到旁边躺下。
李和看着中年大汉那肿起来的脸蛋,又道,“你怎么受伤了?”。
“我不小心跌倒的”,中年大汉慌忙说道。
“对,对,我们都可以作证,他自己跌倒的”,其他几个人也七嘴八舌的说道。
“行,不要乱说话就是,把我攀扯上了,你可以尽管试试”,李和不想再节外生枝,希望李老头他们接到通知,能尽快来接自己去。
“知道,知道”,几个人又慌忙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这一夜算是遭了罪,等早上起来,浑身酸疼,地上果然不是人睡的。
看了下时间,才七点钟,估计派出所还没上班,一点动静都没有。
只能摸出了香烟,紧倚着门蹲下身子后点燃了一支,大吸了几口之后,才继续眯眼躺着。
九点多的时候,小黑屋的大门才被拉开,昨天晚上抓李和的高个警察指着李和说,“就你,出来”。
李和跟着进了提审室,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四个大字底下,老老实实的坐着。
还是昨晚的那两个警察,高个子问,“性别”。
李和好想脱裤子给他看,只得无奈的道,“男”。
当问到户籍地的时候,高个子一乐,“你这是流窜作案,性质还挺恶劣啊”。
黑脸低声问高个子,“徽字怎么写?”。
“笨死了,这个也不会”,高个子刚提笔,脸一抽好像写不下去了,“等会查字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什么工作?”
李和有气无力的道,“还没工作”。
“这可是虚度青春”,高个子警察义愤填膺的道,“小小年纪不工作”。
“这不是工作还没分配好嘛”。
“你倒是想得美,还想着给你分配工作,现在强调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要自力更生,你瞧瞧你这么个人,有手有脚的,长的也不赖,偏偏做这种事”,高个子猛拍桌子把李和吓了一跳,“赶紧交代吧,不要让我费口舌”。
“交代什么?”
“你说交代什么?”
“不想装糊涂!”
“你不说我交代什么我怎么知道交代什么”。
黑脸警察又一拍桌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何芳进门的时候,李和才算解脱了,当两个警察看到李和的房产证、学生证、分配志愿、报到证、户口本,一切误会都算解开了。
“不好意思啊,我们弄错了”。
李和没好气的把手铐举起来对着高个子,才算把手铐解开了。
“没事,那我可以去了?”,李和问。
“哎呀,我当初一看就知道你是文化人,了不起啊”,高个子又对着黑脸抱怨,“我就说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犯罪份子,你看你干的什么事嘛“。
两个警察一路把李和送到门口,高个子道,“欢迎李和老师,以后常来做客,我们表示热烈欢迎”。
李和连忙摆手,“不了不了”。
找到自己的自行车,带上何芳,一路往家骑,“你怎么找到我的?”。
何芳好笑的说道,“不是我,是一个女警来通知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认识什么女警啊?”。
“叫什么徐嘉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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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到家的时候,李和算是理清了里面的前后关系,没有徐嘉敏的话,他是没有这么容易出来的。
李和感到一阵气闷,进黑屋子本身没啥憋屈的,但是靠一个女人出来出头,颇感没面子,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自嘲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安逸习惯了,把所有的事情想的太单纯了。
他的上辈子的前三十年是为了学术也好,为了生存也好,都是躲在象牙塔里,后半辈子也很少有什么挫折,逢人都会给他几分面子,没人会特意为难难,活的简单透明。
他现在可以自我安慰下,凡事都有两面性就看如何去分辨,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有时侯也可以自我安慰一下,命运本如此何必去强求,只要快乐过好每一天一切烦心的事就会烟消云散。
但是经过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一夜,他才觉察到自己的无能,但凡有点社会关系,他不至于在里面关着一夜没有一点社会关系,做个富家翁是个很幼稚的想法,再出现这么荒唐的事情,他起码有能力有关系去化解。
他曾经也有意识的跟同学处好关系,潜意识的想着人家关照,现在想想还是有点不靠谱,难道他的同学十年不上位,他还要等十年吗?
舒舒服服的日子是挣来的,他必须要去争了,否则有钱都不一定不一定过得舒心。
人在解决温饱,能活下去之后,就开始追求尊严,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从椅子上一下子站起来,拿起毛笔,挥笔写下,“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写完,他的心里才慢慢有股畅快劲。
浑然不像原来一样没有了方向感,毕竟重活一次这种事谁都没经验。
来都来了,当然要折腾下。
何芳笑着道,“你生什么气,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爬墙,要不是徐嘉敏,你可真不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李和气恼道,“行了,我睡一觉,中午不用喊我吃饭”。
何芳悠哉悠哉道,“你想多了,我就没打算给你中午烧饭”。
说完转身就去井边洗衣服去了。
到卧室,李和刚躺下,又烦躁的爬起来,拿起笔在纸上划来划去,核心都是围绕一个字,钱。
这个钱只能是美金,瑞郎,英镑,要那么多人民币干嘛,起码现在没地方花。
又在“金融”和“高科技“,两个字上面重重的画了圈,这无疑是来钱最快的两个行业了,但是隐蔽性最强的就是金融了,没有自保能力之前,所有的高科技在世界资本市场面前就是个笑话,左右逃不过卖专利或者兼并的命运,因为你没有跟比尔盖茨一样的爹妈。
想了半天,李和还是一无头绪,除了记忆中的重大事件,其他年份的一些细节方面根本记不起来了,他觉得有必要去趟深圳了。
在深圳比较容易得到一些从香港过来的即时的期刊报纸,他希望通过零碎的信息,唤醒大脑中的某些记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确实有点困了,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
等李和睡醒,睁开双眼,头昏昏沉沉的,到院子里转头看看日影,夏季的太阳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应该快接近晌午了吧。
李和洗了把脸,终于清醒了一点,及拉着拖鞋去了堂屋。
堂屋里,何芳坐在门槛上,一手啃西红柿,一手拿着书再看,抬头瞄了李和uc书盟。
李和掀开堂屋桌子上的竹罩,里面有两盘菜,一盘土豆丝,一盘红烧肉,旁边还有一盆扣着的米饭。
李和用勺子捣了一下,发现很硬,只得把米饭盛进碗里,用开水泡了一下,直接就坐在桌子上吃了。
何芳吓了一跳,慌忙扔下书,进来道,“你去锅里热一下会死啊,这都凉了”。
然后不由分说,又把两盘菜端起来直接去了厨房。
李和只得把筷子歇下了,等何芳热好菜来,不过又叹了口气,自己这懒散的性子真是没得救了,早上立下的豪言壮语,立刻又恢复了原样,只得提醒自己,慢慢来吧。
等何芳的菜端上来,他足足扒了三碗饭。
何芳提醒道,“你早晚也没吃吧?\\039。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忘了,早上不是有点恼嘛”,李和说完又继续道,“我想去趟深圳看看,估计就这几天吧,等会去买火车票,看什么时间”。
“去深圳干嘛,马上就要去单位报到了”。
“离到单位报到还早着呢,总要干点事情,不能再这么闲着了。时不我待只争朝夕”李和说着只有自己能懂的呓语。
“去吧,我支持你,男人总uc书盟,起码要行万里路”,何芳的父亲以前也是个文化人,在她小的时候,也会念叨这些。
李和吃完饭直接去找了瘦猴,店里空荡荡的,什么货都没有了,两个做售货员的小姑娘整天闲的发呆。
瘦猴说,“有啥事,直接让小威那孩子来喊我,我过去就是了,天这么热”。
“没什么事,我这几天去趟深圳,家里的事情你照看好,记住什么事都给我忍着,受了委屈也给我憋着,等我来”,马上就是风头浪尖,李和可不得让他们注意点。
|“那要不我陪你去,我都有点想明哥和二彪他们了”,瘦猴其实心里也隐约想出门见见世面。
“等我来,现在每天那么多事,你哪里走得快”,瘦猴需要盯着每周火车皮送过来的货,李和可不想出什么意外。
瘦猴想了想,他确实是离不开的,不过还是提了个意见,“我让平松和陪你去吧,这小子也机灵,还有我让罗培也跟你一起,路上都有个照应”。
李和也没反对,就对平松道,“你去火车站买票,就是最近几天的,不管天明早晚,越快越好。买好票,给苏明发电报告知车次,让他广州接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我现在就去”,平松毫不犹豫立马就骑了自行车出门,大哥的大哥的大哥要求办事,打个迟钝就是找死了。
李和家收拾了几件衣服,又跟李老头做了几句交代。
李老头现在晚饭很少来,就近就去了寿山的饭馆,天天下馆子,日子过得潇洒滋润,“该干嘛干嘛去,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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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何芳交代道,“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准犯懒”。
李和笑着道,“我又不是孩子,要啥礼物,我给你带?”。
“不需要,你不把自己丢了,我就烧高香了”。
第二天,李和就带着平松和罗培上了南下的火车。
三个人拎着三个包,平松和罗培上了火车依然把包紧紧的抱在怀里,李和好笑道,“那么紧张干啥,就放地上”。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表示无奈,可没李和这么大气,他们可知道三个人的包里装着200万现金啊,可不敢大意。
两个人都是二十一二的年龄,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第一次出远门有点激动,可是更多的是紧张,第一次怀里揣这么多钱,而且还是坐这么远的火车。
李和带这么多现金,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花掉,再留着就真的发霉了。
火车龟速前进。车厢内一个在香香的睡,一个在慢慢的熬。夜更深了,也许车厢内只有他还睁着眼睛。
每一次坐火车,李和都有不同的体会,从政治热情到金钱崇拜,在火车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没有人再羞耻谈钱了,有自傲或者自吹自己怎么样的,有八卦某某爆发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乡镇企业如雨后春笋般的往后冒,万元户这个词,现在好像有点不够显摆的资本了。
每个人都在寻找生命的意义,只要体制透出一个小小的缺口,活力就会像水一样冲向海洋。
李和有时挺自傲这样一个民族,他们太务实了,没有比拜金主义更实在的信仰了,只要有钱,老子才懒得跟你闲扯去操中南海的心,他们能把所有的条条框框冲个干净,什么封建束缚,什么宗族矛盾,统统不是对手。
李和被平松摇醒的时候,看着乱哄哄的车厢问道,“怎么了?”。
平松激动道,“哥,刚才列车员报站了,广州到了,这里是广州”。
能不激动吗,这可是整整坐了近四十个小时的火车,密封的火车厢里,让人几乎不透气。
李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示意两人收拾行李,“行,出站吧,注意安全”。
不仅火车上拥堵,出站台的时候,依然是密密麻麻的人潮。李和意外的发现,居然有自动扶梯,除了在京城的地铁站,这是李和第二次见到自动扶梯,说不定魔都早就有了呢。
走扶梯的人多,可围观的的人也不少,许多人可能第一次是坐自动扶梯,都很好奇,但大家都抱着一种心态,看好了再尝试,生怕自己出洋相。
李和几个人对这个一点都不稀奇,直接走的台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车站外的广场街道到处是互相推搡的人群,再大的地方,面对华夏的广大人民,也是弹丸之地。
这是南中国的最大的火车站,只有疏导交通的绿岛,还看不见后来高耸的高架桥。
在这个建筑面积不到26000平方米的火车站,背后是中国960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社会剧烈的变迁,更承载着数亿中国人在40年艰辛迁徙路途上的生死疲劳。
改革开放的窗口前线,是中国人梦想中的淘金地,是冒险家的乐园。
他见证了中国经济的野蛮生长和狂飙突进,这是一个黄金的年代。
无数中国人的野心、梦想,**、希冀、奋斗、冒险、青春、激越、亢奋、落寞、泪水、恐惧,都汇集在这里。
阳光很烈,很是炙人,平松视力好,老远就看着举着大牌子的二彪,指给李和看,“哥,我瞅见二彪了,你看看那牌子上是你名字呢”。
李和转了方向一看,居然举了三块牌子,还都是自己的名字。
罗培老远喊了一声,“二彪哥,明哥”。
苏明几个人听到喊声,立马就把牌子扔了,小跑过来,一过来就接了李和的包,“哥,累吧,我来的时候坐火车可是怂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盯着苏明几个人一瞧,头发一看就是打了啫喱水,都是穿上了雪白的衬衫,笔直的西裤,皮鞋澄亮,打趣道,“你们几个倒是混的不错啊”。
苏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都是听于德华老东西的话,捯饬的,他说谈生意要气势,土不拉几的不就没人鸟吗?”。
“说的是实话,就这样继续整。不要多说了,赶紧走,太热了”。
二彪带头,“走这里,我们开车来的,我们有车”。
李和比较欣慰,终于不用挤公交了。
罗培和平松也激动了,他们还在为一脚踹奋斗呢,“二彪啊,你们真的买车了”。
李和跟在后面,走过两条岔路口,看到二彪停下,还好奇轿车在哪呢。
直到二彪兴奋的停下,并且伸手指给李和看,李和差点又吐血,他娘的居然是皮卡,一看还是二手的。
二彪给李和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李和也没客气的直接上了。
苏明上了驾驶位开车,二彪和另外几个人直接爬上了车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明麻溜的点火上路,不过一看就是个新手,走走停停、行车一半又停车避让,见到行人,方向盘也掌握不到位。
李和看的心惊胆战,“行不行,不行,我来开”。
苏明不在意的摆摆手,“哥,你尽管瞧好了,没事,我都开一个星期了。我这就刚买,专门用来远一点的路途拉货,老带劲了。近一点的,找个三轮车师傅就给送过去来了”。
李和发现脚底下还有个瓷盆,好奇的拿起来了,结果立马被呛了一鼻子灰。
“怎么车底还有个洞,这到底买的什么车啊”,李和看着脚底下的那个洞,地上的灰尘噗噗的往里钻。
苏明不好意思的道,“那不是图便宜嘛”。
“图便宜也不能买这种车啊,咱是缺钱的人嘛”。
“哥,你不了解情况,就这车,还是我托关系买的”。
经过人多路段的时候,李和不敢让他继续开了,直接逼着苏明停了车,“下来,我来开,你这破技术开什么车”。
“你也不是没开过车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来,我告诉你什么是老司机”,李和把苏明拉开,直接上了驾驶位,立马就发动了车子,“给我指路就行”。
李和开车一路,发现到处是工地,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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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这个就叫深南大道,再往前开转个弯就是电子大厦,刚建成,20层,深圳第一高楼”,苏明一边给李和指路,一边介绍,“那个就叫梧桐山,这个正在建的听说会是个宾馆”。
李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后来的上海宾馆,电子大厦显得鹤立鸡群,后来熟悉的地标性建筑一个看不到,深圳大学,深圳博物馆都看不到影子,就是一个主干道,两边都是低矮的房子。
越往前开,越显得荒凉,地上不是沙坑就是泥坑,开得颠簸的不得了,李和问,“你们这都选的什么地方,怎么就不在刚才的市区里租房子”。
“哥,别急,在往前开就是深圳河了,那边是跟香港的分界线,我们有时要进磁带线、塑料板,离近一点不是方便吗?”。
对于此时还是荒地的深圳,李和也是两眼一抹黑,根本识不得路,只得听苏明摆布。
又开了半个小时,才慢慢进入一个集镇,一栋瓦房处停下来。
“这里是罗湖,前面就是火车站”。
“深圳有火车站?”,他真不知道深圳这时候有什么火车站,不是应该就是一个小渔村吗。
“以前叫深圳墟火车站,现在叫布吉火车站,我有时去东莞就坐这列车。解放那会,咱解放军就是坐这列车来的,差点跟英国鬼子干起来”,看来苏明也没少下功夫,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你哋翻嚟了啊”,一个坐在门槛上的老太太看到苏明,就跟苏明打招呼。
“食咗饭未”,苏明笑呵呵的也用粤语笑呵呵的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松悄悄的问二彪,“啥意思?我咋一个听不懂”。
“老太太招呼明哥是不是来了,明哥就答问老太太吃饭没有”,二彪也就对平松刚开始来新鲜会,要在以前都懒得搭理他,还会骂他多嘴。
跟苏明等人进了屋子坐下,屋子里摆设的很简单,但是面积很大,李和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这粤语说的蛮溜“
苏明道,“哎,说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啊,不懂粤语简直寸步难行,要是年轻人还好些,年龄大的,人家说啥根本听不懂,我说啥,人家也听不懂,可不就干着急嘛,我们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天天逮着老头老太聊天,学粤语,这才有点进步”。
“行了别泛酸水了,先给我们弄点吃的,随便弄,有啥来啥。我要赶紧睡一觉,真是困死了”,李和也可以理解,不要说在南方,就是美帝旧金山这样的华人圈子,粤语、闽南话基本都是主流语言。
二彪麻溜的下去,立马就让一个小姑娘端上来了,“这是羊头肉,早上我们出发的时候就开始炖了,可香了”。
屋里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都是苏明来的时候带过来的。
李和洗好手,擦了把脸,一一打了招呼,然后说道,“都坐下吧,站着干嘛”。
李和只喝了一瓶啤酒,这样睡觉更香点。
吃好饭,平松和罗培兴奋劲还没过,不愿意睡觉,就跟着二彪他们出去转悠了。
李和睡觉前在院子里冲了个凉水澡,进了屋子,被子枕头,一看都是新换过的,李和道,“这什么地方,什么季节,你给我被单被子给我整上去”。
苏明一看呵呵一笑,拿了床席子进来铺上,“我让那小姑娘床单被罩换新的,哪里想得到,真把床单被罩给铺上了,电风扇我也给拿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这一觉直睡到天昏地暗,硬是膀胱挺不住了,才不情愿的晃着身子起来。
刚进了厕所解放完,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天色,想了想,还是留着晚上接着睡吧。
时间已经是五点钟了,太阳还是一样的拷人,空气中有一股撩不去的闷热。
洗了把脸,穿着大裤衩子,汲着拖鞋出了院子,发现屋前屋后乱糟糟的一片人,三轮车,拖拉机停了十几辆,不知道从哪里找的音响,音乐放的震天响。
二彪说,“哥,你起来了,我们在搬货,你在旁边歇会”。
李和就在旁边看着,他太喜欢空气中这种活泼的气氛了,一切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
“哥,好多鬼佬和洋婆子,都是黄头发白皮肤蓝眼睛的洋妞儿,比咱友谊宾馆门口还多”,平松凑过来对着说道,还不忘用手比划了,“奶奶的,真开放,都漏出来了,白白嫩嫩的”。
李和说,“行,喜欢就继续看,等过个几年,你们就能翻身上马了,开个洋荤”。
平松咕哝了一句,“你就会蒙我”。
他哪里能信,那可是洋妞,他也就幻想一下罢了。
李和懒得解释,朴素的中国人还是不明白真钞换贞操的道理啊,只要腰包鼓起来,没有拱不来的妹子,哪里分什么洋妞黑妞。
随着改革开放的越来越深入,经济越来越好,来中国的外国人越来越多,当然也是鱼龙混杂,素质不一,发达国家跑来发展中国家且不是邀请的企业家、专家一类的,多半是渣滓,在国内混不下去的,跑来借着发展中国家对发达国家的粉色想象带来的“想象红利”骗吃骗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又被苏明带着去看了一圈所谓的磁带厂,租的本地人的几间大屋,总共就七八台刻录机,每台机子都是守着一个妇女,女人做这些比较适合做细致的活。
苏明说,“这边咱自己每天能生产6000多盒磁带,另外我在15户人家放了17台刻录机,帮我代加工,每天也能生产近二万盒”。
对这些李和也没有过多的意见,其实是没多大的兴趣,不过还是随口问道,“好卖吗?”。
“当然好卖了,简直供不应求,你没看,刚才那么多开三轮车的,都是来来取货的。我这都卖到好多百货公司了。我准备马上再买一批刻录机,继续找人代加工。只要是港台的最新歌曲,我这全有。你看看就这么短短的半年,咱可是没少挣”,苏明说着说着都笑开花了,然后又指着工人道,“这些人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分配工资,多干多得,按件发工资,这些人恨不得晚上不睡觉,天天做,哪个不乐意多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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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指着端菜过来的女孩子道,“当初我就相中她这一手好菜,才留着的他。从佛山去广州投亲,结果没找着亲戚,差点让人给拐卖了,我就把她给救了,然后把人给留下来了”。
小姑娘瘦瘦弱弱的,看着年龄也不大,李和夹了块鱼,做的确实不错,笑着对小姑娘道,“小妹,一起坐下吧,别忙了,菜够吃了”。
小姑娘害羞的摇摇头,慌里慌张的,一转身就跑不见人影了。
苏明道,“就那个性子,三棍打不出个闷屁,咱吃咱的”。
李和站起来端起酒杯道,“这阶段辛苦大家,从熟悉的北方到陌生的南方,人生地不熟,既要渡过语言障碍的难关,又要承受思乡之苦,适应各种生活习惯,甚至还要面对各种不理解。但是我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大家只要挺过去,坚信未来,都会成功。能把在面前行走的机会抓住的人,十有**都会成功。成功不是将来才有的,而是从决定去做的那一刻起,持续累积而成。这里是黄金之地,人生舞台的大幕随时都可能拉开,关键是你愿意表演,还是选择躲避。在真实的生命里,每桩伟业都由信心开始,并由信心跨出第一步。我希望大家继续不弃不馁,继续朝着美好未来前进。这一杯酒也是为了大家的未来干杯。我先干为敬”。
一杯啤酒直接下肚,又空了空杯底。
一桌人听了这话,顿时激动的不得了,豪气万丈,也纷纷站起举杯,一口就干了,喝的都比较爽气。
然后轮番要跟李和碰杯,李和也是来着不拒,啤酒对他来说还能多凑合。
吃完饭,李和就和苏明在河边聊天,很多孩子在河里游泳,还有不少人在洗衣服。
点着一根烟后,李和问苏明,“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就感觉来对了,真的,出来了,才感觉什么叫天大地大,才知道什么是畅快,就这样下去,咱一年挣个百十万,跟玩似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奚笑道,“就这么点出息了,你这玩意能有多大技术含量,你自己不清楚,撑死做个七八年,等一窝蜂扎推做,你还赚什么钱。做什么事要走一步看三步,这就是所谓的目光长远。以后的十年内,大批的风云人物将涌现出来,我们的事业与之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任何的骄傲自满,任何的裹足不前都是对自己的犯罪和对自身人生的亵渎”。
苏明细细的味了李和的话,然后呵呵一笑,“这不是有你吗?你说啥,我就做啥,我费那个脑子干嘛。我去了趟香港,真是算是开了眼界,我有时也在想,都是中国人,咱就差距那么大呢,人家那真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住高楼大厦,开小轿车”。
深圳经济特区面积此时也就局限在5平方公里内,铁丝网,边防检查站,将深圳分隔为关内和关外,并不是完整的深圳。
“你什么时候去的香港?我怎么不知道”,李和疑惑的问道。
苏明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没几天呢,我前脚要发电报跟你们显摆,你们电报就来了,说要过来。我就没来得及说。我之前进出关内,边防查起来麻烦,于德华给我拿了个邀请函,我就办了个通行证,进出方便的很。我不就想着去香港看看嘛,你之前好像说过,咱也会发展成那样子?”。
最后这句明显带着不自信和疑问。
李和摇摇头,如果不是他这样的开挂重生者,谁能信这种梦幻般的童言童语。
“不要想那么多了,时间会证明一切,你我有生之年都会有希望看到”。
“哥,你带那么多钱来干嘛,我这边不缺钱花”,苏明看到李和那么多现金,都吓了一跳。
“哈哈哈,就看你有没有花掉了”,李和豪气的说道。
第二天于德华就过来了,买了新benz,大夏天的衬衫领带,有点刺眼。
旁边站了一个司机,还有一个提着公文包的s型小秘书,可能碍于内地风气,没有红唇艳抹,穿着朴素,但也娇艳的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明提了提于德华的领带,“大夏天的也这么骚包,也不怕勒死你”。
“注意素质,你这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于德华气得拍开苏明的手,然后对着李和迎过去,笑着伸出手道,“不好意思,昨天在香港,没法去接你,今天一早我就慌里慌张的来了,今天中午我做东,咱们好好喝一顿”。
李和松开握着的手,看了一眼那掩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秘书,也没避讳场合,笑着对于德华道,“好样的,你这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不怕你媳妇知道,爆发内战啊”。
于德华开始没明白什么意思,等琢磨过味来,才小声道,“是男人就懂得,逢场作戏而已,左右就咱们这些人知道,家里的那母老虎知道了,可不得了,那就是真的世界大战了”。
李和对这种事见怪不怪吧,总之就是习以为常了,再说,他没法用自己的道德标准要求别人,说道,“进屋坐吧,喝杯茶,外面热死了”。
苏明知道他们这是有事要谈,就把其他人赶到外面了,于德华的小秘书,嘟哝着嘴巴,满脸的不乐意,瞪了苏明一眼,跺脚就走了。
苏明自己随着进了屋里,帮着倒茶递烟。
于德华开始闲扯了几句,又说了一些生意的情况,总结起来就是前途一片光明,未来一片美好,全是坦途,然后又问李和道,“你今年毕业了吧?”。
“分配到本校做老师”,李和浑不在意的说道。
于德华大咧咧的说道,“要我说做老师有什么好,一个月才能拿几个钱。这是咱们两个人的事业,你应该过来咱们一起做”。
李和皱了皱眉头,没有表现出不悦,只是淡淡的道,“人各有志吧,我就是喜欢做老师,起码现阶段会做下去”。
于德华叹口气道,“我是真心希望你过来,我一个人忙前忙后,真的累啊。你说你哪里有做自己的事业爽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和面无表情的道,“没事,你要是感觉累,咱俩倒是可以好聚好散,你明天把财务喊过来,咱俩对一下帐,就可以散伙了”。
一开始合作的基础就是钱,座无序,利有别,李和倒是早已有心理准备。
一个创业者当他有第二第三个股东的时候,变成合伙公司的时候,没法从思想上迈过一个关键槛,从我的变成我们的,只会把我们的变成我的,因为他感觉他付出的最多,而你这个股东开始只是给了一点资金和想法,抛掉这些,根本就没有任何贡献。
苏明一拍桌子,对着于德华骂道,“姓于的,没我哥,你哪里有今天。你也就算个屁,怎么想着过河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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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这些还好,提到这些苏明火气更大了,指着于德华道,“你他娘的都好意思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刻录机里面加了五成价,你把我都坑上了,生儿子都没**的货,你也好意思”。
“是老子带你这个土包子去香港开的眼,你又怎么说?”。
苏明气极反笑,道,“是,是你带我去的,把老子带到旅馆里,往那里一扔,好几天不管不问,老子人生地不熟的,都找不到方向。幸好老子机灵,买了地图,自己摸来的”。
想起这些苏明还是有点堵,自己堂堂的大老爷们,京城的大顽主,差点就在香港迷了方向,没了准心,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李和听了半天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两个人还有这么多龌蹉,看来一直还是高看于德华了,于是也就冷着脸道,“赶紧去找财务审计吧,财务报表拿过来,大家一归一二归二,丁是丁卯是卯,亲兄弟明算账就是了,大家没必要那么不开心。留点脸面,大家以后还是朋友”。
于德华倒是慌了,其实他倒是抱怨的成分居多,希望从李和手里多要点好处。
其实他是很佩服李和的,超前的预见性和无比正确性,既准又稳,好像没什么东西能遮得住他的那双眼睛,按照他的套路,自己就从来没有吃过亏,他于德华做生意他从来就没像现在这么顺利过。
真散伙,他肯定舍不得。但服装生意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他忙里忙外,忙前忙后,而李和只是动了动嘴皮子,除了点本金,但是赚的利润却要和他平分,他肯定心有不甘。
这就是所谓的可以共苦但是不能同甘,大部分人的本性罢了。
共苦的时候,目标简单而明确,就是挣钱挣钱挣钱。
挣钱是两个人好挣,花钱还是一个人好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团结的最好方法就是树立一个共同的敌人。
当面对的最大问题是生存时,当大家都一无所有时,很多其他矛盾都是可以暂时忍受的,谁做的多做的少都无所谓,因为大家都一样。这时候两个人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互相妥协可以取长补短,获得利益最大化。
当分配利益时,问题自然就来了,利益怎么分,谁的的多谁的少,当生存得到满足之后,安逸的生活会激发人性之中自私的一面,蛋糕挣来了,接下去怎么分就是最大的问题,两个人不再是利益共同体,而是竞争者,互相成为彼此的约束。
没有了眼前困难的遮掩,两个人个性当中的冲突也会毫无顾忌地显露出来,争吵也就在所难免,如果这一步不能相互妥协达成一致的话,所谓的合作难免走向终结。
不止是合作伙伴,夫妻也是如此,参透就好。
于德华脑子转了几个圈,真怕小年轻脑子一热就真的散伙,虽然李和看着表面成熟,脑子快,可这性子于德华是清楚一二的,只得陪着笑脸对李和道,“别,别,大家没有必要闹这么生分,这可是最挣钱的时候,你的钱我都帮你在瑞银开了数字账户,一毛钱不会少,这个你放心。大家没必要为了一时之争,搞得不开心,你说对不对”。
李和冷冷道,“我想带你见识下汪洋大海,你偏偏要在泥沟里滚打,我也没办法啊”。
“我是真的没其他意思,你看这次来就是邀请你去香港玩两天,邀请函我都带过来了,麻溜的办个通行证,下午过关我给你接风”,于德华讪讪笑道,又见李和似乎不信,出了门口冲自己的小秘招手要公文包,从包里掏出一份邀请函,递给李和道,“你看,这我都带来了”。
李和见于德华说了软话,想了想,还是不忍心就这么散伙,剩余价值还没压榨完啊,这么丢了,确实不环保,一点也不节约。
苏明察言观色倒是有一手,直接道,“别了,要不还跟上次一样,带进去不管不问,咱可再也丢不起那个人”。
“绝对不可能,上次我真的忙的忘了,这次你看我表现好不好。务必赏光,务必赏光”。
李和道,“你想好了再说吧,合伙这种事情,勉强不来合则来,不合就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于德华急忙说道。
李和这次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一手资讯,既然有机会赴香港,他也就不打算错失这个机会了,总比拿期刊报纸的好,哪怕有个彭博机,他也不至于做个睁眼瞎。
一行人开始出发,在罗湖的关口,于德华帮着用邀请函,户口本,照片到附近的派出所办了通行证,几个人驱车直接进了香港。
小秘书坐了前排,司机开车,李和、于德华、苏明三个人就不得不挤在了后面,没一个肩膀窄的,挤得难受死了。
一进关,走了大概半小时后,在一条主干道上,于德华让司机停车,对小秘书道,“你先下车,打车家。明天我再去找你”。
小秘书嘟哝着满脸的不乐意,就是不下车,头晃着于德华的胳膊,嗲嗲的说,“人家不要嘛,人家跟你一起好不好”。
这酸爽酥脆的声音,配合着那魅惑的眼神,别说于德华晚节不保,英明丧尽,就连李和都有点把持不住,诱惑性太足了。
于德华左右哄了几遍,没了耐心,直接下车,拉开前门,唬着脸道,“快点下来,我还有事要办呢”。
小秘书见于德华真的生气了,不敢再任性,不然哪里再找这么容易傍身的财主,只得乖乖的下了车。
于德华上了前座,让司机开车,头笑着对李和道,“见笑了,小丫头不懂事,让给惯坏了”。
苏明调戏道,“你老小子,铁树开花,艳福不浅啊”。
于德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大气的道,“别嫉妒,也别羡慕,晚上就给你俩见识见识什么是腐朽的资本主义,内地是这么说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入一条商业街的时候,李和让于德华停车,说道,“去给我俩买几件换洗衣服,入乡随俗,总不能还这样穿吧”。
于德华看了一眼两人衣服,在内地看着倒是像那么事,白衬衫、西裤,皮鞋,可是一进入香港,跟周围的环境一对比,总觉得差点什么,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形容就是“刻板”,笑了笑道,“那一起下去吧,选你们自己喜欢的”。
李和摆摆手,这身穿着,人家一看就知道内地来的,他可对自取其辱,然后反手打脸,没有一点的兴趣,直接道,“跟你说尺寸,你直接选两身休闲的就是了,短袖衬衫,休闲裤,鞋子无所谓,哪怕拖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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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多久于德华就和司机一起,把李和、苏明两个人的衣服买来了,于德华道,“衣服鞋子,买了好几套,你们自己选”。
李和选中一条灰色的休闲裤,米白短袖,一双元青色板鞋,关上车窗,直接就在车里换上了,把原来身上的衣服鞋子塞到了袋子里。
转头一看苏明的打扮,工装裤、运动鞋,格瓦拉头像t恤,倒是像个反叛青年,只是皮肤的颜色深了一点,有点黑,表情太正经,如果不开口,跟本港青年没啥差别。
“这身打扮不错,挺潮流的”,李和笑着道,然后又问于德华,瑞银是在中环吗?”。
于德华点点头,答道,“是在中环,我可以带你过去查查账户”。
于德华以为李和是不放心钱,因此主动提起道。
中环是香港岛的心脏,香港的金融区,香港的中心商业区,主要由中环毕打街、中环皇后大道、士丹利街等组成,大型的购物商场及国际知名的时装店鳞次栉比,因此,初登港岛、许多土豪喜欢来这里一显身手,做购物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