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将几人从见生坊带出,走到雾障外时,天边已然翻着鱼肚白。
将人带出后,引路女便赫然消失在了原地。
连句话也没留下。
桑容又开始啜泣起来,先是对着崔九兆哭道:“都怪我,不然他也不会被扣下。”
崔九兆摆手道:“你把钱给了就好了,哭什么?”
然后她又对着微生劲哭:“我是不是很没用?”
微生劲唇角微勾,温润道:“可能?”
桑容不哭了。
她忍着泪,语气肯定。
“我会回去拿钱来救他的!”
微生银戳戳微生劲,“她为什么不问我?”
微生劲摇头,“她也没问谢只南和晏听霁啊。”
谢只南肯定了桑容的话,朝她勾勾手,“过来。”
桑容那副坚韧的神情顿时蔫了下去,像是被电流击过一般,她的身子蓦地颤抖,瞧着是十分抗拒的样子,尤其是看见她身旁的晏听霁。
不过再看到谢只南那张逐渐冷下的唇角时,她只好抖着筛糠一样的身子挪了过去。
“怎,怎么了?”
谢只南踏上越翎,揪着桑容的衣领子就带了上去。
“带你走啊。”
她才不管什么和尚,见春不跟她打架,这趟总得带点什么东西回去。
那桑丘老头说了,找回他的女儿,有好东西。
晏听霁怔然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心温度仍存,他面色瞬地阴暗下去,旋即跟上。
看得其余几人连喊都忘了喊。
崔九兆:“他怎么这么吓人了?”
微生劲无语,问崔琼玉:“牵洙草找到了吗?”
崔琼玉点头,手里幻化出一株灵草来,谁知这草才刚到手,就变作了一片黄叶。
就说是地上捡的都不为过。
众人愕然。
崔琼玉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崔九兆安慰道:“灵草没这么好找,不用自责,等等,那桑容给带走了!”
*
谢只南将人拎鸡崽子似地拎到桑府,进府就看见老了五十岁的桑丘坐在地上垂头丧气,旁边还坐着几个同样耷拉着脑袋的少年,桑容急切地远离谢只南,小跑过去,喊道:“阿爹!我回来了!”
桑丘打了个激灵,看着完好无损的桑容时,登时老泪纵横。
其余几个少年应当是桑丘的几个儿子,看见桑容时也欢喜若狂,起身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