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容一直哭着抗议,一想到那无渡就要终生被见春困在见生坊不得自由,她就悲伤。
她的哥哥们连拖带拽地将她给带了下去。
桑丘看着迟迟未动的谢只南和晏听霁,一时犹豫。
“二位......?”
从见生坊出来的时候,才刚天亮,时候还早得很。二人本就在县夷办了一间宅子,在此歇着不如回家自在。
于是谢只南说:“你之前说的是真的?”
桑丘想着自己说过的话,实在太多,不好意思道:“哪个?”
谢只南道:“稀奇灵宝。”
桑丘顿悟,“那是自然。”
谢只南:“牵洙草呢,有么?”
桑丘想了好久,似乎是有些印象,见她开口,就点头应道:“我这什么都有。”
谢只南挑眉,心想若真是有,那就可将这草交给崔九兆他们送回去,给王求谙治伤了。
桑丘见她神色微松,立即笑道:“二位不嫌,便跟着这些奴才去,我早已安排好了屋子,什么都有的。”
谢只南瞥了他一眼,道:“不必了,你办晚宴的时候我会来的。”
桑丘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总有股莫名的不安感。
他脸色渐渐冷下,定定地站在原地好片刻,才转了身,走向桑容的屋子。
桑容被关在屋子里哪也去不了,只能蜷着腿坐在那矮榻上。她那张精致可爱的脸蛋还带着几分未褪去的哭意,听着门被推开,桑丘走进屋时,她依旧没给出什么反应。
桑丘关上了屋门,不知二人在里头说了些什么,听着也不像是吵闹的动静,什么声音都没有,略显诡异。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桑丘终于出去了,他面无表情地进去,出来时却是大喜过望,不过这喜色一闪而过,马上便换上了满面愁容之色。
随即,他走向了桑府的库房。
*
谢只南进了屋,晏听霁也没将手松开。
她实在不明白晏听霁为什么生气,而自己也早就憋着一肚子火,进了家门,便再也抑制不住那股气。
“晏听霁!你发什么疯?”
晏听霁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随即失色垂首:“我只是想让你不要抛下我。”
谢只南气笑一声:“我哪里抛下你了?三年里我几乎跟你都是形影不离,去见生坊我带着你,进棺材我也带着你,哪里扔下你了?”
的确如此。
三年来,晏听霁愈发地黏人了些,可谢只南没生出半分的抗拒之意,反倒大多数都是由着他的性子,自己倒好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