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子把所有的本领都交给了他,他也很争气地传承了下去。
他值守在洧王宫内,本分做事。
可以说,他也算是看着谢只南长大的其中一人。
谢只南这些年,看似身体康健,实则每长一年,她内里亏虚得更加厉害。
不过,今日不同了,她的灵脉忽然稳健许多,虽有受损,不过经他之手调养,很快便能恢复如初。
张寿起身退至殿外,去到洧王宫后的千草山中找寻所需灵草,便于其恢复。
在他走后不久,鱼伶便带着一列婢女走进殿内。
她垂首低声道:“鱼伶先为公主梳洗一番,还请王上移步偏殿等候。”
王求谙默了半晌,后将谢只南抱到鱼伶跟前,将人交到她手后,步履沉重地走向偏殿。
鱼伶细心照料着谢只南,替她换上干净的袍衣时,顺势探查了她的灵脉,确有亏损,但不致命。相反,对谢只南来说,这可能还算是一件好事。
只是她如今气息微薄,一如当初王求谙带回来时的那样。
鱼伶心疼地抚了抚谢只南的眉角,长叹一声。
“我们的公主,过得太苦了些。”
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鱼伶才会卸下平日的冷情,把那些细小的情绪全都展露出来。
她并未叫人去通禀王求谙前来,而是遣散了众婢女,独自一人守在床前。
这样的宁静只停留了片刻,鱼伶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敛去眸中情绪,起身转过去,低头道:“王上。”
王求谙冷睨着她,沉声道:“出去。”
鱼伶道:“是。”
殿内只剩下兄妹二人。
王求谙眼神渐缓,他凝着榻上一袭月白袍衣的少女,慢步走向床榻前坐下。
“这么苍白了。”他低声叹道,“就这么讨厌哥哥么?”
可凭什么呢?
明明他和她才是这世间牵扯最深之人,骨子里流淌的都是一样的鲜血,苍白的皮肤下,滚动的鲜红色血液,都是二人亲密无间的证物,又谁能比得过呢?
王求谙单手抚向她的面颊,喃声道:“跟哥哥一起,就像当初那样,有什么不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