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树精瞧着的确是没什么经历,一下就炸出来了,都不需要上什么手段。
关于天玑殿之前住过谁,她早在三年前就知道了。
不就是不攸么。这有什么好值得隐瞒的?
那树精急忙转移了话题,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说的!我肯定能帮你!”
谢只南收回剑,手掌轻抚在那几道剑痕上,轻哼一声:“你知道什么?”
微淡的红色灵力如温暖的棉絮般层层包在树干上,树精顿感轻松不少,没了痛意,它高兴地挥舞起来。
谢只南看了它一眼,转身走回到秋千上坐下。
这还是她从天玑殿的藏书架上翻到的一本医书,那夜赶走他们两人,气得睡不着,无意间看到了这本,也不知道谁给她放的,上面记了些治疗小伤的术法,虽小,但实用。她记得很快,但看得很慢,没一会就困了。
不过这本书,给人给妖,学了都是很不错的傍身之技。
树精欢喜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善良。我当然什么都知道了!你因为什么不高兴了?是谁让你烦了吗?”
晃着秋千的人蓦地一滞。
这话还真是问到了点子上。
谢只南迟疑地偏过头去问它:“你说,为什么会有人让我脸红心跳?”
银杏树上的落叶似乎都停止了飘动,旋即它发出一声尖叫:“什么什么什么!谁啊!”
谢只南:“你好吵。”
树精:“不好意思,太久没人和我说话了,有点激动,我尽量收敛一点。”
对于它这点,谢只南很能理解。
毕竟自己待在洧王宫这么多年,除了王求谙,就没什么人跟自己说话,闲下来的时候,她只能一个人对着天空发呆。
“好吧。”谢只南撇撇嘴。
地上已经落满了银杏叶,不过抬头看去,这棵银杏似乎还是长有很多叶子,掉不完似的。它还使劲甩着,看来是真的掉不完。
谢只南突然笑了一声。
树精听不懂她的笑,脑子还停在她刚才说的那句话,于是问:“是谁让你脸红心跳了?”
谢只南靠在秋千绳上,“说了你也不知道。”
树精“哈”了一声,“不可能!我活了一千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说说。”
谢只南垂眼盯着满地金黄,心中先一步比嘴说出了那三个字,树精听不到,还以为她不想说了,就伸出几只长枝扫地解闷。
映入黑眸的金黄色兀地出现了一双方头黑金织蟒靴,坐在秋千上的人愕然抬头,望见来人后顺带把心中默念着的三个字给一并说出了口。
“晏听霁......”
“哦,他啊。”树精扫着自己的落叶,淡声应道,静了一瞬,它猝然惊叫:“什么!谁谁谁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