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热水干衣准备好的宫婢们为辕邈暖身,过了好一会儿,辕邈感觉自己好像化了,又好像活过来了一样。
等她被宫婢们抱出去的时候,便看见辕赢站在屏风外一直等着,看见她出来,辕赢伸手将人抱走。
“你们下去罢,今夜公主同孤睡。”
宫婢们见他也没有过多责罚,暗暗松了口气后便退出殿外。
辕邈被他抱去桌案前坐下,她有些抗议地抓着他的衣裳,道:“王兄,你不累吗?阿邈有点冷。”
“冷?”辕赢将她抱紧了些,“现在呢?”
她还是摇头,挣扎从他身上站起来,然后飞快跑向他的床榻钻进那厚实的被褥里咯咯笑着。
“王兄快来,这里暖。”
辕赢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轻笑一声便吹灭桌案上的灯烛,缓步走向前。
想起来,也是很久没有跟她一起同眠了。
辕邈很是自觉地往里挪了挪,也是知道今夜打不了雪仗,乖巧许多,她拍拍褥子,道:“王兄快来给我讲故事。”
辕赢无奈笑着说:“好好好。”
等到辕邈沉沉睡去,辕赢蹑手蹑脚地提着灯走向案桌前坐下,他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床上之人的动静,等到坐下后,才放心许多。
父王身体不好,有很多事都是由他代劳的。今日还有很多公事未看,朝堂上的烦心事让他这几日心情烦躁不已。
可现在看着她宁静的睡容,辕赢不免平静许多。
连带着看奏章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可当他看完后,回到床上准备歇息时,惊慌地发现辕邈身上烧了起来。
灯烛照近看,那张小脸上满是病态的潮红。
这一病,就病了足足七日。
辕赢很是自责,也对此下令宫中禁止夜行,更是增派了许多宫人看管公主,不许她随处乱跑,哪怕是要来寻他。
一直到现在,辕邈已值少女年纪,还是被禁令夜行。
甚至白日都不许她出门,除非有诏令,若是出去传到太子耳朵里,看管的宫婢便会拉去杖毙,作以警示。
辕邈为了手底下的宫婢们能平安些,自然也就老实待在自己的宫殿里。
不过今年多了个人陪她,倒也有趣。
晏听霁总是比辕邈醒得快些,他睁眼后望见殿外的白意,先是困惑地眨了眨眼,旋即晃醒还在睡懒觉的辕邈,嗓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那是什么东西?”
辕邈掀了掀眼皮,只能瞥见一点白,而后转了个身,继续睡着,“不知道。”
“你不知道?”晏听霁坐直了身子,喃喃道:“那等我知道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