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伶垂首应是。
于昭犹豫道:“她是我们的朋友, 没有地方去可以住在我家的......”
王求谙笑了一声:“她是洧王宫公主,怎会无家可归?你们合该拜她,而不是扯着朋友的名义同她这般亲近。”
虽是笑容和悦,可话却直冷人心。
于昭三人的身形明显一抖。
看着王求谙抱着谢只南离去的于昭和微生兄妹面上大为震撼,他们只知道王求谙不仅仅是五堰派掌门,还知道他是东濛岛之主,洧王宫里的王。
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 谢只南竟是他十几年前带回宫的那个女孩。
当今的洧王宫公主。
没有人见过她,除了微生劲小时候去洧王宫时碰见过一回,吃了苦头,之后再没见到过这个所谓的洧王宫公主。
谁能想到谢只南就是她。
微生劲眉头紧蹙。难怪他觉得谢只南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原来他们很早就见过面了。
只是闹得不太愉快。
他只道自己嘴欠,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看着鱼伶时,微生劲都有些莫名的畏惧。先前到五堰派修习,更是能躲她的课就躲,生怕被她看见自己。
罗惠催促道:“别发愣,跟着王上出去。”
几人从王求谙道出谢只南身份这件事回过神来,连声应着。
*
谢只南醒来后几日,闭在虞宫中不吃不喝,每日睁眼唯望着殿外那棵光秃秃的银杏发呆。
王求谙日日都来看她,她日日都是如此。
她如今是修士,就算是不食饭膳,也不会活生生饿死,只是身体会虚弱一些。崔琼玉的最后一缕魂魄归位,谢只南再没了之前的死气,除去还未养好的虚弱,她很健康。
鱼伶每日准时都会端着饭膳进殿,谢只南只倚着窗框,目光虚虚地盯着那棵光树。
今日是第五日。
鱼伶带了她最爱吃的甜酿圆子。
少女静静地望着那棵银杏,苍白的面容略有疲惫,一连几日这样,那张小脸都有些消减了去。
鱼伶端着甜酿圆子走到她身侧,“公主?今日是甜酿圆子,尝尝吧,奴婢亲自做的。”
谢只南缓缓闭了眼,默不作声。
“公主......”鱼伶低眉,心疼道:“别这样......”
好半晌,谢只南睁眼看着她。
“鱼伶。”
鱼伶猝然抬眼,似乎对她突然开口说话这件事感到惊诧,又或是对这个称呼感到惊异。
“公主......您唤我什么?”鱼伶迟疑地眨着眼,旋即将手中的瓷碗放到一旁,直直跪在谢只南面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