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他总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 很快就会动手。
梅意欢神色有些凝重,如果真是这样,他要尽快提升修为,不顾一切代价。
“别再想了。”云砚突然出声,“我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找出线索, 是想让你知道,修真界很快就会泛起巨大的波澜,我的使命是维持这个世界的秩序,你作为我的徒弟,我不会干扰你的选择,但你做决定之前,先问问自己要不要这么做。”
梅意欢有些不懂,但云砚融合了世界意识,这么说一定是有道理的。
“如果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成为你的敌人,你会怎么做?”
“他们或许是被操控,又或许是自愿,连江无肆都是如此,你会怎么样?放弃,亦或是死战到底?”
“你能改变糟糕的一切吗?”
这话让梅意欢心中一震,难道……
“别紧张。”云砚用食指敲了敲桌子,“现在你不用告诉我答案,我这么说也不是预知到什么,你很聪明,时机一到,自会明白我的意思。”
话音落下,房间陷入寂静中,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这一刻梅意欢不由得深思,云砚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想告诉他什么?
“回去吧。”云砚适时的将他的思绪抽离,“好好修炼。”
“是。”梅意欢抬头,神色坚定,“我能。”
云砚将茶水送近嘴边的动作一顿,他沉默一息,突然笑了,“我相信你能。”
两人心照不宣,就好像他们相处很久,十分默契。
梅意欢现在十分确定,云砚一定知道一些系统和总局的事,甚至确定他的身份。
他不知云砚何时知道他穿越者的身份,但他的师尊站在他这边,就足够了。
即使云砚很神秘,并且有许多不为认知的秘密,但谁都有秘密,连他也不外乎如此。
他相信师尊不会害他,毕竟他们目标相同。
“师尊可否与我去看看江无肆?”梅意欢始终还是放心不下这件事。
“嗯?”云砚有些诧异,“何事?”
“他失明了。”
只是说出这几个字,就已经心痛到无法呼吸。
“失明?”云砚神色略微凝重,按照禁术的效果,不应该失明才对?
他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得见到人后再说,“走吧。”
梅意欢闻言立刻起身,带着云砚出了议事堂。
两人向左转,看到熟悉的房门后,梅意欢有些按捺不住的快步走去。
云砚一瞧,无奈的笑了笑。
哪怕如梅意欢这样肆意潇洒的人,也有这般急色之时。
“意欢?”
听到动静,江无肆不由得侧头,“是你吗?”
“是我。”
明明没有离开多久,梅意欢却有种许久未见的感觉。
他过去将人扶起,然后道:“师尊也来了,让他看看你的眼睛。”
江无肆是最了解自己身体状况的,他这双眼恐怕不好医治。
但他不想让梅意欢伤心。
也好,看看也无妨,如果真的无法恢复,那他也不会后悔。
“我来。”
云砚见梅意欢满脸自责,心中一叹,情之一字,最能使人牵绊。
将灵力探入江无肆灵脉后,云砚发现有些糟糕。
那禁术带来的后遗症不容小觑。
被震碎的五脏六腑还未愈合,能活过来的代价是不人不鬼,所以导致体温很低。
也正是如此,冰灵根太过活跃,而与它对抗的炎灵根则是萎靡不振。
后果是冰灵根独大,妄想将炎灵根毁灭。
而江无肆的失明也是由炙热的灵力造成,它被寒冰逼得退无可退,不得已逼近头颅的部位。
如果再这样下去,江无肆的大脑会被伤到,从而陷入昏迷,亦或者成为……傻子。
云砚将这些没有保留的全部说出来,包括后果。
最无法接受的是梅意欢,他的灵魂被水怪掳走,身体从而进入假死状态。
而江无肆误以为他真的死了,所以要与狼王同归于尽。
梅意欢恨极了,他双目猩红,神情阴戾,看起来竟有些骇人。
那该死的狼人,还有那些该死的穿越者,如果不是他们从中作梗,他与江无肆又怎么会直面狼王?!
“冷静!”云砚声音严肃,“活着就还有希望,何必这样悲观!”
梅意欢当然知道,但他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