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她也?只有老实?看着并且接受的份儿。
苏歌从江安语掌中将玉珠轻轻取下,指尖感受着那份温润触感,仿佛能照亮灵魂的温暖。玉珠清脆,细听?之下似有汩汩流水,奔流不止的生命力。
如此辟邪温养之物,确对她的体质大?有裨益。
苏歌将珠子放进布袋扎紧挂在脖子上,放在胸口妥帖收好,半晌,才面对江安语:
“其实?我尚有一惑。那日江侍郎在西宫登堂入室,应该都知道了?吧。”
江安语原本在看头顶的阳光,闻言瞥了?她一眼,但见苏歌谈及此事神态安然,并无慌乱之意,便用鼻音随意嗯了?一声。
“你就一点也?不好奇,也?不曾对旁人?说过吗?”苏歌垂下眼睛,“王后应该都跟你说了?吧。”
江安语不在意的撇撇嘴:
“是啊,那又咋样,跟我有啥关系?”
她这混不吝的劲儿倒是让苏歌笑?了?一下:
“你……很聪明。”
“即便你告诉了?潇潇,她也?知道我的迫于无奈,反而适得其反。所以这件事谁都可以说,唯独你不行。而我……本应该是希望你透底泄密,好趁此再博取一些?同情。毕竟,可怜弱小一直是我的保护色……”
“但我内心却?不想这样,甚至还有些?庆幸于你的守口如瓶。这大?概是……一点点自尊心在作祟吧。”
后一句像是自嘲说不下去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口浊气吐出来。
“母家?式微,我的姨娘能作为齐贵妃稳坐后宫,除了?她自己长袖善舞之外,离不开全家?人?、全族人?的努力。所以自我出生起,便早早懂得了?看人?眼色行事,攀高结贵。这宫中的生存之道,是在一张巨大?的关系网中急走险行,若不借势,岂不摔得粉身碎骨?”
“为了?母家?,我什么都可以做,也?可以牺牲任何东西。只可惜多年情分,我和潇潇终是分道扬镳。我原以为……原以为可以一眼到老的。”
“她生于皇家?却?无心权势,只为情所困。偏偏不知她弃之如敝屣的,正是别人日思夜想所求的。你们生来高贵,不会?懂得。潜龙飞凤焉知燕雀之志?”
苏歌清清凌凌的眸子看了过来:
“不过蝼蚁也?有蝼蚁的活法,不是吗?”
其实?江安语怎会?不懂?无非是世间草履汲汲营营,失败的刚刚才在她面前死去,这会?儿又站着一个“成功人?士”。
不想争辩分说,但只一点,苏歌私底下做了?多少?事情,与安王后有多少?秘密,动机如何。暮潇再偏心难道还能颠倒黑白不成?
“你犯得着跟我解释你身不由己吗?”
她出言相讥,却?被对方?柔弱无骨的手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