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晃,细碎的阳光洒在马鞍上,像个普通的静谧的午后。
“不?对不?对,你这不?对。你不?对,你不?像你……你变了……”
宜清絮叨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就是觉得?哪哪都不?对。
车队返程,江安语弃车骑在高头大马上,阳光照射下,她浓稠的黑色影子扭了扭,像水波般弯曲。
进城的时候过守卫兵的盘查,他们看?到了另外?一行插队的人马携着腰牌从左城门通过了。
——黑甲重骑兵莫名有些眼?熟,擒南明蓝旗和?虎头旗。
不?能怪江安语敏感非常:
“她怎么也回来了?”
“谁?”宜清正一脑袋雾水,回头看?见江安语的脸比锅底还黑,像三月小孩说变就变。
“肚子大了还有脸回来。”
“有夫之妇还不?知廉耻。”
“你到底说谁啊……”宜清伸长了脖子探来探去,刚刚取回守卫递还的腰牌,却发现江安语自己跳下马跑了,“哎?你去哪啊?”
“去算账!”
杀气腾腾的样子让宜清立马噤声,可忧虑的目光却一直追随对方?的身影直到消失。
……
皇女府,武德殿。
一袭黑衣在窗边廊下水榭焦躁不?安的转个不?停,冬儿几次来请,苏歌才随她坐下。
明明昼夜兼程,风尘仆仆,可面对满桌热乎乎的茶食却毫无食欲。
“大皇女殿下还不?来吗?”
冬儿手上动作一顿,恭敬耐心地回道:
“您来的匆忙,殿下近日甚是操劳,只怕不?得?空,还请苏都尉再稍候片刻。”
匆忙啊……
苏歌用?手指抠着桌上的空梅瓷瓶,难道潇潇没有收?*?到八百加急?
见对方?半晌没反应,冬儿又问道:“啊……苏大人,可是这些茶点都不?合口?味?或是冬儿带您去海棠苑、春荷亭解解闷?”
“不?必了。”
苏歌叫她先下去,倒不?是这小丫头待客礼数不?周全,只是她实在心烦意乱的。
空梅瓶通体白瓷,莹亮有光泽,上面点缀着翠绿色的祥云烧蓝,冬日的时候配上一簇鲜活的梅,放在屋中衬得?人气色极好。
还是瑜王后在的时候颇为喜爱,所以宫中很多这种瓶子。
少时她们常常在咸福宫玩耍,因它窄小,还拿着这东西?投壶玩。
“潇潇……”
“他们都是守边军……你若是执意要瑜王后的旧部岂不?是……”
秦樊离在位的三十年,南明也曾强大富饶过。无论党派如何斗争,守边军绝不?能分裂,否则国不?稳。
别看?现在表面外?邦交好,其乐融融,实际上这些接壤的邻国哪个不?是豺狼虎豹?
可是潇潇成了大皇女后就变了,揽权在手,结党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