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出墨同诡是真的生气了,墨雷云垂下脑袋,也不敢再去争辩什么。垂头丧气的走到桃树下站着,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脚,困意早就在墨同诡的厉声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了一丝害怕。只是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无名酸涩,哥哥以前从来都没有这么凶过他。无论以前他做什么,哥哥都是赞成的,更不会丢下他一个人在院子里面,也不会让他一个人面对桃树罚站。
心里越想就觉得委屈,越觉得难受,眼睛不知不觉红了一大半。哥哥是不是不爱我呢!否则为什么丢下他一个人在院子里面看着桃树?
听着身后,传来的开门声,又”嘭”的一声关上。
离开小院的墨同诡,在街上走了一段路。被冷风一吹,心里的愤怒也被吹得熄灭了。隐隐有些后悔,他刚刚态度是不是太凶了,声音是不是大了些?阿云,会不会被他吓到。
可,要是不对他凶的话。墨雷云永远不会长记性,这次要是轻拿轻放,他下次只会变本加厉的继续吃更多的糖葫芦,到时候吃得牙疼得打滚,牙齿掉光光,他才会真的后悔。
一直走到正德堂,墨同诡还是愁眉不展的。
正在坐诊的杨方,看到愁眉不展的墨同诡,虽然他依旧对这个突然半路杀进来的便宜师弟,依旧没有什么好感。但好在他与铃儿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师父也亲口说,正德堂将会交到他手上。
而这位便宜师弟也很自觉的与他那个蠢货弟弟搬出了正德堂,虽然不知道他那里来的那么多钱。但这不是他该想的,所以他愿意在表面表露出对这位师弟关心。也是做给他师父,和其他人病人看的。
他杨方从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自己的品德高尚,足够继承这座名誉天下的第一医馆。
疑惑又带着些关心的语气问道:“师弟,你怎么来了?可是遇到什么困难?”
墨同诡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家里的小弟有些不听话,实在是让人太过烦心。麻烦帮我称三钱五灵脂,三钱白薇,细辛五分,骨碎补五分。”
杨方一边抓药,一边道:“这些都是治牙疼的药,莫不是你那小弟又吃多了糖?你也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你小弟,有没有想过请几个仆人来。如果,师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我可以介绍个伢婆子。”
请人,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他们情况都特殊,普通的人他相信不过,想找个合适的也难。
“算了,别人照顾我不放心。”墨同诡摇摇头,拿着抓好的药。他挂心着家里的阿云,便也无意与对方继续闲聊,便急匆匆的往小院子里面走去。
墨同诡回小院的时候,墨雷云乖乖的站在桃树下面,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也不曾回头看。
见他这副模样,墨同诡也没当回事,只以为他生气了。
便走了过去,问道:“你反省出什么来了吗?”
墨雷云背景倔强得很,依旧没动,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