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尘衣合上眼,道:“同散太仪,却也是一个好的结果。”
苍生天道默然?不语,将灵刀斩入神格,浩荡灵力四散八方,被天光系统吞并,陌尘衣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正是:“编号α307,祝你好运。”
仿佛无穷无尽的碎片迸射太仪,陌尘衣走遍的,何?止是这山河与?人间。
他早已见过太仪的全部的模样,但心中所念,却唯有?那一人。
不过就?是真的运行过载了,把脑子烧坏,导致了对面不相识的情形。
陌尘衣想起隔世的初见,心中密密匝匝地疼,秋眠本仰躺在雪堆般的桃花上,见状伸出手环住陌尘衣的脖颈,按住他心口?,道:“吹吹,师尊。”
陌尘衣哑然?失笑,道:“眠眠,不哭了。”
“我会哭,你知道的。”秋眠却贴在他耳边,“但师尊,你一定不要?听我的。”
陌尘衣胸腔震动,秋眠也空出一只手来,将他的腰封拉散,继续道:“怎样都可?以,师尊,怎么都可?以。”
他叹息似的哽咽了一声,“鹤仪君,我十七岁时,便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我不敢,我怕你厌弃我,再也不会和我去江南……”
这是他第一次表露深藏的心绪,“后?来你不在了,我又每时每刻都在后?悔,有?时候我梦到当年,你对说我,你也喜欢我,我们就?是这个样子,可?是一会儿梦就?醒了,什么都没有?了……”
咸涩的泪水被轻柔的吻触化去,可?秋眠想要?的并不是这个,他双目赤红,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或在梦幻泡影破灭前?,放下了一切,决定在此长眠。但滚烫的温度让他徘徊在迷幻的边缘,他一咬牙,道:“所以师尊,痛也可?以,师尊,我想要?这个。”
他用极端的方式离开?心魔阵,手臂上曾遍布道道血痕,秋眠根深蒂固地认为,唯有?疼痛,才?能照见现实。
然?而陌尘衣又如何?舍得?
纵有?千般的理解,万般的明?白。
唯独这个,他不舍得。
他不想再让眠眠受痛了。
这本该被捧在掌心的明?珠,揣在怀里?的生灵,却已经足够的痛过了。
“小家伙。”陌尘衣抚着他光滑的后?背,像是第一次在深渊下见面时那样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