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州看着黎小鱼的侧脸,心中升起一股挫败感。 晚上的时候,夫妻二人吹了灯躺下,各自心事重重。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有时候会比较倔,但心里是想着他们母子两的。 现在说,也算是给个台阶下。 “珍娘,如果大哥在这里能好好的,走也就走了。可你不知道,大哥在这,处处受压制,受委屈。我们要是走了,他和嫂子两人在这可怎么办啊?” “就是饭馆开不下去,太对不起小鱼了,之前还说要给小鱼赚大钱。” 周珍娘没想到大哥在这里的处境如此艰难,他们兄弟二人是自小就相依为命的长大。 甚至对他们一家都没的说,那是真的好,处处为了他们家打算考量。 周珍娘也说不出要离开的话,就像黎九州说的,哪怕帮不上忙,至少能在苦闷时有亲人陪着。 黎九州缓了一下情绪,“大哥说两孩子明年就要殿试,幸好有他们老师护着,在京城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真来这边,怕是前途也都搭进去了。” 可他们两除了种地,什么也不会,又能做什么营生呢? 黎九州道:“那多累啊,小鱼肯定不行。” 可是除了这些,他们是真的不会别的了。 黎小鱼听着屋里没了动静,他拿着手里写的一张菜谱转身离开。 所以写了个菜谱,想假装是从书里看见,抄录下来,让他们给饭馆厨子试一试。 他一直在做心理建设,耽误了些时间。 看来,他爹娘是不可能离开辞州了。 既然如此,那计划就需要再变一变。 月色下,黎小鱼脚步轻快,嘴角翘了翘。 有时候跑去码头,有时候跑去山脚。 也会坐在茶摊里,一坐一下午,听着周围的人胡侃。 他爹正坐在门口,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他踟蹰一会后,转身离开了饭馆。 黎小鱼到的时候,算命瞎子正在用布擦签文。 算命瞎子眼睛闭着,只靠耳朵去听。察觉到黎小鱼坐在他的对面,又是一阵新奇,“今日怎么坐对面了?不蹲边上了?” 算命瞎子但笑不语,黎小鱼从竹桶里面随意抽出一根木签。 黎小鱼将签递给算命瞎子,“今天算命,解解这签。” 黎小鱼心说他不信的。 这也没塔罗让他占卜,自然就选算命了。 算命瞎子摸着签文,“哎呀,这是上上签,大吉啊!小郎君心中所想定能成事。” 他从小荷包里掏出三文钱,“诊费。” 又过了两天,小饭馆的生意依旧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