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么?”皇帝冷冷地看着他,字字句句不像是跟自己儿子,臣子说话,倒像是跟一个反贼在说:
“你当真没有私通过北戎?”
“你若是没有私通过北戎,北戎何来你的印章?又为何冤枉你?你若是清白,这些事不是一查就一清二楚的么?”
太子一滞。
他的确和北戎私自联系过一次,但只那一次,可是仅那一次,就已经成了皇帝心中的一根刺,而只要他做过一次,那么不管他如何自证,他都不会再清白了。
太子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掉入了一个陷阱,一个可怕的陷阱,可此时此刻他只能硬着头皮喊屈:
“儿臣当真没有做过,儿臣是你的儿子,怎么会做危害父皇,危害大靖的事情呢?”
“你是我儿子,可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吗?老大不是我儿子吗?老四不是我儿子吗?!”
“你为了皇位,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儿臣......”
太子知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是枉费,只一个劲往地上磕头:
“儿臣的确犯过一次错,可也只那一次,儿臣不该贪图太子之位,构陷大哥,儿臣万死难辞,可不该儿臣认的儿臣也绝不会认,这是北戎离间阴谋啊,父皇你绝不能中计!”
他砰砰磕头,额头再次染上血迹。
然而这一次,皇帝已不再疼惜他。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信上“半壁江山”这四个字。泰半壁江山,他哪来的半壁江山?
当他老子是死了吗?!
身为皇帝,不管年轻还是年迈,最不能允许的就是有人觊觎他的皇位,这个道理在无数明君身上都得以体现。
顺德帝又何能幸免,因此,他虽早已知道太子和北戎私通,但真正引起他愤怒的正是上面这许诺半壁江山的话。
顺德帝看着桌上摆放着的两个柿子,冰冷的目光从太子带血的头上一路看下,太子畏缩,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审视半响,皇帝终于再次开口:
“你说你万死不辞,愿以死证明自己清白,朕不需要你死,上面说你和北戎私通是为了稳住储君之位......”
太子心中一阵狂乱骚动。
“......只要你将顶上发冠卸下,自请远离朝事,朕就相信你。”
“父皇——”
“怎么,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