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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客厅没人,书桌前没人,床上也没人,就剩……脚步一顿,傅迟咬咬唇,惊觉出不对劲来,这个场景怎么和上次那么像!她快步往衣帽间走。然而又没人,傅迟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哗流水声,神经才松开,呼出一口气。原来是在洗澡。她一垂眼,地上散落的衣物莫名荒唐地闯进眼底。“……”傅迟愣住,云里雾里的,蹲下身,动作机械地捡起来,眉间拧起,小声私语:“怎么脱在这里啊?”只是她蹲下来的方向,一抬眼就能看到浴室门。一抬眼,就能透过门缝看到浴缸。看到裴泠初瘦落的肩头,拉长的脖颈,精致的下颌。泛着缥缈诱人的粉色。傅迟眼底一怔,指尖骤然酥麻,衣服从手里滑下坠落。五感放大数倍。那种咬着气,若有若无,气弱成丝,压抑到极致的呼吸疯狂涌进耳蜗,踩到神经上,太阳穴突突跳动,心脏也不受控制地鼓噪起来。屋内空气很低,不正常的凉。她的眼眶却烫得好似要着火。香香甜甜的气息流窜在鼻尖。傅迟吞咽口水,立马撇开脑袋,抱着衣服跑出去,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样子。离开房间时还被地毯绊了一跤,险些摔地上。关上门,傅迟趴在走廊里捂着脸大口喘气,脖子耳朵红一大片。她这才想起自己遗漏了什么。排卵期时,性。欲也会增强,就像她当初想和裴泠初贴贴一样。所以,她也会有这种念头。想要。她也在克制。但会严重到,要开冷风,泡在水里吗?不,不是克制。傅迟撩下头发,抱着衣服往洗衣房走,脚步有些轻浮。她觉得裴泠初不单是克制,还是在压抑。吃晚饭时,裴泠初和往常一样,只是眼尾有点红。傅迟什么都没说,夹着水煮豆腐吃。她不说话,裴泠初也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似的,默默小口吃饭。但也不觉得别扭。晚饭过后,裴温瑾依旧没有回来,傅迟见裴泠初又回房间,她在客厅里装作若无其事地摆弄一会儿花瓶里的玫瑰花,枯萎的都扔了,她去花房里又剪一些,满满一束插在花瓶里,撒些水,娇艳欲滴得可人。傅迟神色清冷,指尖捏着玫瑰软软的花瓣,心绪又不知跑到哪里去。耳尖爬上抹薄红。她在想裴泠初。因为裴泠初,她似乎也回到排卵期,整个人像发烧一样。可是时间还没到,要再等等。等到晚上。傅迟跑回房间里摆弄相机玩。与之只隔一墙的某人,双腿蜷起来,斜坐在小沙发上,盖着薄薄的空调被,手里拿着本书,眼神却未落到纸上。停在这一页已经有半个小时了。隔壁传来关门声音时,惊动到她,她才下意识,又像在掩盖什么似的,翻过去一页。看不进半个字。“滴——”素白指尖拿着遥控器,又把温度调低一度,也不放,就这么攥在手里。夜晚时,这种感觉更为强烈,因为大脑意志变弱,而对于控制和失控来说,它们会藏在黑夜中,仿佛披上一层布,谁也看不着,谁也不知道,就可以毫无忌惮地放肆。她在想,落在浴室外的白裙子。傅迟来过,什么时候来的,她不知道。她发现什么了吗?裴泠初以为晚饭时她会问,可她偏偏没问,烦躁的心情便被拉长。没问才不正常。她又想下午那对情侣,想女生说她自己的那些事,关于家庭,关于自我,关于爱情……裴泠初维持一个姿势,深深陷在自己的思想中,眸底冷淡一片。“咚咚咚。”“姐姐。”裴泠初身体一颤,猛然回神,眼底略显惊慌,傅迟在门外喊她。她这才发觉从腰腹到足尖,身体已经麻掉了。抬头看表,她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不麻才怪。门外人嗓音清澈,喊得乖巧:“姐姐,你睡了吗?”裴泠初双手捶着大腿,眉间显出一丝痛苦,声音依旧轻柔,应道:“没睡,小迟,有什么事吗?”她不太想让小迟看到她这个样子,但傅迟却说:“姐姐,我可以进去吗?”“……”“进来吧。”只是往常大大方方的人,今日进屋时,反而有些迟缓犹豫。傅迟垂着眼皮,盯着毛茸茸的地毯瞧,走得很慢。“小迟,有什么事吗?”裴泠初问道,看着她抬起有些红的脸蛋,活生活气,抿嘴害羞地笑着,很漂亮。她的心脏怦咚一声,瞬间失了频率。“姐姐。”傅迟依旧很乖,那双眼睛干净清澈,小声喊她,软绵绵的,像被抱在怀里。她靠近裴泠初。裴泠初说不出话,只能看着她,喉间软骨层层滚动。她觉得傅迟很乖,很可爱,又很漂亮,很想碰碰她。有意收敛目光,却一刻不停地看着她。看她背在身后的手拿到眼前,掌心中放着一个粉色小巧的物件。裴泠初没来得及疑惑,听见傅迟说。“姐姐,克制欲。望不好。”第32章 “姐姐,克制欲。望不好。”落在身上的目光燃起温度,裴泠初几乎瞬间就意识到她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呼吸一滞,眼底怔愣下,移开目光。心底油然生出浓浓的羞耻和厌恶。指尖紧紧扣住大腿,粉唇微动,却并未出声,又抿紧,眸中惴惴不安,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她为什么说这样的话,还拿给她这个东西。傅迟又向她走近,声音浸泡在酒杯里,晕乎乎的,在她听来,带着蛊惑引诱。“姐姐,我没用过,新的,消过毒。”裴泠初的身体麻了,动不了,她连往回收腿,下意识想离傅迟远一点都做不到,神经恍惚,脑子里重复播放傅迟刚刚说的这句话。用着最乖,最轻的语气,说着这种话。我没用过。新的。这句话反反复复,在脑中循环播放,一刻也落不下,把某种躁动勾起来,她又不择手段,毫不留情地压下去。裴泠初嘴唇颤了颤,压抑得有些难受,小腹开始坠痛。她忽然意识到某件事——傅迟在变相承认,她用过,或许不止这一个,或许有很多,还有很多没用过的,新的。足以让她脸颊发烫,让她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克制和压抑很无厘头,然而又是一种牵引,她藏在心底那些不可示人的一面,在叫嚣着崭露头角。她向往这种放纵,就像看到傅迟身后的纹身,跃跃欲试,兴奋到炸开烟花。违背自己的身体,是犯了一种罪。她犯罪,她知道不应该,但清醒理智地知道,她做不到。放纵与沉沦享乐,她做不到。然而傅迟还在一步步逼近,脚步缓慢,裴泠初像发烧一样。傅迟声线清冷柔和,朦胧间带上低沉的苏感,成为她脚下的刀刃,一步步走得艰难困苦,隐忍克制得疯狂。“姐姐用过吗?”她看不到傅迟的表情,下意识摇摇头,否认。傅迟却将她整个人收入眼底,眼底幽暗,目光如炬。屋内灯光明亮,温度很低,白冷冷的光线洒落,裴泠初瓷白肌肤下薄红的底色映照得无处遁形。她自己或许不知,眼尾早已漫上一片桃色。在一本正经,镇定自若的神态下,反差感很足,很勾人。傅迟忽然翘下唇角,低低笑出声。笑她自认为伪装得很好,觉得什么都能瞒过自己,笑她很可爱,像只傲娇小猫。然她笑着笑着,眸中转而流露一丝苦楚,笑颜蒙上层灰蒙蒙的雾,落寞下来。笑得苦涩,因为心疼她。心疼她眉间厚重的隐忍与克制,眼底疯狂拉扯争执的矛盾。唇角下压,她眼眶泛起潮气,几步走到裴泠初身边,没再说话,只是蹲在沙发边,将小物件放到小圆桌上,抬起双手,撩开薄被,轻轻按在她纤细紧致的小腿上。姿势这么别扭,腿会麻。这么一瞬,裴泠初从她柔软的指尖读懂所有未说出口的话。压在心底沉重的石块又轻了些,胸中的狂风暴雨忽然有了平静的趋势。她重新看向傅迟,松开指尖。屋内寂静无声。傅迟想,裴泠初底色是温柔的,是能包容一切的润物细无声。她又想,裴泠初底色是神秘的,温柔只是完美无缺的面具。起初,傅迟喜欢她的温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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