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
封廷棘大力关上窗户上锁,再也没打开过。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在漏风的缝隙处涂满流动的水泥,水泥风干了,空气停滞不再流动,一切重归于静。
家里几乎见不到活着的昆虫,可能等天黑下来是有的,但封廷棘看不到,就当它们不存在,他的世界是死气沉沉的。
然而这份死寂很快被一阵熏天的臭味打破。
封廷棘闻遍了家里各个角落都没找到究竟是从哪儿传来的臭味,直到他将目光移向了漏风的窗户。
他凑近吸了吸鼻子,下一秒整个人颓靡地扑到在地上干呕。
封廷棘跑去卫生间接满一盆凉水,脸沉入脸盆呼吸,等口鼻眼睛呛满水,缺氧感的求生本能出现,他才猛地抬起头,大力喘息。
发丝尾端坠落水珠,臭味依旧不依不饶弥漫着。
他洗不掉它,它充斥在这个小屋子内。
屋子里开始飞进来好多苍蝇和蚊子。
封廷棘捂住鼻子,虫子嗡嗡嗡的叫声不绝于耳,他遮住双耳,臭味钻进鼻腔。
一周后,臭味和飞虫相继消失了。
封廷棘抱膝看着晚间新闻,屋里没开灯,电视机的光源打在他苍白垂危的脸上,显得他很像一个血流而尽的鬼。
哦,原来是那个经常站在窗户前大声打电话的男人死了。
男人没完全离开,而是留在花丛堆里陪伴了他一段日子。
一段令封廷棘刻骨铭心的日子。
妈妈急于摆脱他人指指点点,推翻全部选择换个城市重新来过,于是决定把封廷棘这个人生污点送进福利院的。
封廷棘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反正一直都是一个人,去哪儿都无所谓。
相比起孤单的家,封廷棘感觉学校倒是个有趣的地方。
封廷棘没上过幼儿园,因为他妈妈嫌弃幼儿园又贵又无用,是等他到年龄直接去读的小学。
学校里,封廷棘凭借自己的姣好皮囊和日后追赶而上的出色成绩,轻而易举获得了老师们的一众青睐。
老师欣赏的目光,暗地里偏心的嘉奖等等都在告诉封廷棘一个道理:只要他外表表现的完美无缺,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