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他在那如意小馆中偷偷注意了两人许久。
谢婴那副做派真是恶心得他想吐。
“他在汴梁不近女色,偏偏身旁跟了个细皮白肉的侍从,还真以为他如传闻中好男风......我不会让他好过的。他的女人,我倒也要尝尝看。”
沈雁回听出来了,这是谢婴的仇家。
那双手不断地摩擦过她的脸颊、耳尖、脖颈......好恶心。
她身上的汗毛竖起,好恶心,太恶心了。
胃里涌现出一股难受之意,变态,一群变态。
“先过来吃东西,别玩了。大哥买了些好东西,一会儿有的是玩头。”
另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那手才从她的身上拿开。
待两人又回到远处,她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
即便不看那三人,沈雁回也知晓他们是谁。只能凭借声音就能清楚这三人是这两日来如意小馆用饭的行商。
谢婴从前到底做过什么,能让他们追来青云县?还要将她绑来威胁。沈雁回暗自骂了谢婴一顿。
谢婴他会来救她吧,沈雁回忽觉心中抽痛,他一定会来的。
天愈发黑了,山上只有她与那处的三个男人。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等着被救,也要先自救啊!
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跑。
听方才那两人的说法,不跑就完了!
束缚住她手腕的锁链很不一般,有些像现代的手铐两边都有手环。
与手铐不同的是,左右有两个锁孔。
该死!
这是她这半年来见过第三次精巧的机关锁了。船舱上的木箱、莲清书院的书房......锁着她的不知名手铐。
她在感叹大雍铜器机械技术的精湛同时,还要想办法如何动弹。
她的身上有挎包,就算是出来烧筵席,她也背着的。
包里有针。
试试吧,她以前因为好奇,从她的刑警同事那儿学了一点儿皮毛。
沈雁回晃了一下身子。
叮铃当啷。
这给她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好在夜幕慢慢降临,四周渐渐黑了,那三个男人正在激动地攀谈,面前的火堆亦是烧得劈啪作响,并未察觉到她这儿的一点铃铛的细响声。
该死的谢婴为什么要在抽绳上装铃铛!她又在心中咒骂了许久。
沈雁回从前有多满意那两串小铃铛,现在盯着它们便有多可恨。
她只能一点儿一点儿地挪动身子,将背在腰前的挎包慢慢挪动到身后去,还要注意铃铛的声响。
拿到了!
待沈雁回从布包内抽出两根针,紧攥在手里,又将挎包一点儿一点儿给挪回去,决不能让他们察觉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用针开锁孔并不顺利,何况沈雁回的手是被倒扣着从背后绑住的,这是一项细活。
待那头的几个男人吃完火堆上架着的兔子,地上躺了两坛子酒,沈雁回连一只锁孔都未打开。
夜里的小苍山寒冷似二月寒冬,但她的额上仍然布满细汗,磨破的手腕处血珠也越渗越多。
“大哥,你给我们带了什么好东西?”
待酒足饭饱,男人嬉笑着询问。
“颤声娇啊。”
男人淫/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里头有一大袋的白色粉末,“给谢婴的女人吃下去,让她伺候我们......哈哈哈,好想看看谢婴赶来时的脸色啊。”
他愈气,他就愈爽。
“这真的有用吗?”
另一男人瞧了一眼那粉末,色心大起,“大哥怎么买了这么多。”
“自然是有用的,只需一会儿就能发作。”
男人从地上捡起一只酒碗,倒了碗酒进去,又撒了一些粉末,“其余的留着日后再受用呗,谢婴的女人,难道只玩一次不成?”
粉末溶进酒碗中,很快便消失不见,一点儿都察觉不到下过药的痕迹。
“大哥,咱们的剑都涂了毒药,只要谢婴敢来,就算我们打不过他,只要我们三人一起上,磨破谢婴一点皮,他便是我们的刀下亡魂!”
“好!让谢婴亲眼看着我们玩他的女人,哈哈哈......”
酒碗被为首的男人端到了沈雁回面前。
“哟,沈小娘子醒了啊。”
男人嗤笑了一声,扣住了沈雁回的下巴,“原先哥几个多谢沈小娘子的款待了,眼下正是我们回报的好时候。来,哥几个请沈小娘子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