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知道吗，我们兄弟四人在这个鬼地方，你对b其他两个，你是说话说得最多的一个！”我不知道为什麽要提醒他，而我根本不知道我该怎麽回答他，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可以选择相信他，还是不相信他，去我想去的地方？我想去哪里？我没什麽想去的。如果真的有一个地方我想去，我现在唯一想去的地方就是画壁之外。
“话多有什麽问题吗？”他有GU不紧不慢的感觉，语气平缓，平缓的话语中稍带自豪。
“哈哈，那倒没有！”本来我以为又是和前面两位一样让我受伤，没想到在这最後关头，这画壁居然还让我感到人情的温暖，做出了一件人道的事。我笑了，和朋友没心没肺的说话确实令人放松，我说：“这蝠鱝的攻击也不怎麽样嘛，那里都S穿S烂，就是S不烂我们说话的嘴。”
“那可不，这些箭哪有我们嘴y。”他的这句话稍微显得有些幽默，那种好朋友对好朋友的幽默感，“不过，你提醒了我，你又浪费了我一句话，不，是两句话的停留时间。”
“你也要离我而去了吧！”我说这句话没有一点的伤感，我知道我和他的时间不多，他一会儿就要走。我猜又是以那种极其血腥的消亡方式退场。做鬼嘛，就是离奇恐怖一些。我还是要说，能在这个时候和老朋友说上几句话，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谈笑，不管再发生什麽，我都满足了。
“是啊，我就要走了。”他的回答诚实，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伤感。
“还记得当年我领着你们和我一起去李自成山，探寻荒坟的秘密的事吧？你说好巧不巧，一直就是李自成做的局，我是他复活成鬼的献祭品。他这种复活了也是鬼，然後又和阎魔殿开战的存在，居然想方设法要找我这个小年轻献祭，真是奇怪。最後李自成真的再次回归，而我本来应该消解的，也不知道怎麽开到Y间了，然後碰到一堆血糊糊的事……”我好想和他说这些话，我不停地说，我想把所有事一GU脑全说出来，我就是不想让我看到他最後消亡时的表情……
没有任何的回答，他开始没有动作了，终究还是没能站起身……
空洞的眼神连空洞都没有了……
“我记得当时你在山上表现最怂了，你是最先同意和我一起上山的，你也是最没有男子气概的。”我还是自顾自地说着，我没有再去管他，我不停回想当时的情景，回忆起自己从那个年少无知的开心，然後第一次希望我左眼被S瞎。
“我要走了。”徐玄沉说出了这句话，也是他最後一句话。从天而降的一GU能量光束出现，我也不知道会这麽快，也会这麽准。从那边向他的这边攻击过来，巨大的能量光束扫S在地面上的威力连大地都要疼得裂开大口子，徐玄沉自然扛不住。越来越近，光束从他的身T上扫过去。这算是安乐Si了。他的屍T在这光束中直接被化为齑粉，或者是变成扬尘，在空气中向更高的天空上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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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是啊，你要走了，当时你们都要提议要走，那该Si的牛面白骨h蝙蝠就出现了，吓得我们一大跳。回去时，老人们一个劲地说什麽h血鬼从李自成之门跑出来了，h血鬼从李自成之门跑出来了……从……李自成……”我的语气越说越小，我明明知道这一切的套路，明明知道都是假的，我还是不明白自己对眼前这个假像哀伤什麽。我明明都满足了，我都强迫自己不去管这件事，我的心依旧变得沉重，突然就觉得自己好悲哀，他们都走了，都走了，只剩下我了……
我用力将手脚抬起，像拔起定在地里的放牛桩。不去管手脚上cHa满了蓝sE的晶光之箭，不去管那些被切割开来的皮r0U，也不管仍然在倾泻的箭雨，我就这样向前慢慢挪动。在这满是蓝红h的光亮中，我像一只驮着巨大壳的蜗牛，或者更像是一只垂Si挣扎的刺蝟。不管像什麽，我爬到一个水坑面前，我伸手清理掉里面的箭矢，看着里面未受W染的泪水，水面映出了我的模样：满是血渍的煞白的脸，蓬乱无章的头发，还有那双睁得老大、恨不得翻白眼的眼睛。
我将身子向前一挪，将脸埋入这洼泪水中。
一支箭又正好不偏不倚地S入我的後脑勺，我的头被这支箭矢钉入这泪水的坑中。
我哭了，不是因为被箭S中疼痛而哭，而是因为我自己……
废物！废物！废物！我好恨自己是个废物！我能出现，就说明我是幸运的，我的出现是有意义的，我也是万中无一，对吧？可为什麽别人都那麽有用，偏偏我是废物？迄今为止，全是失败。能不能让我赢一次？我也不渴求自己天纵奇才，不渴求有什麽作弊系统，也不渴求一出现就有什麽大家族庇护，我现在就想活下去，我想要时间，难道连让我成长的时间都不给我吗？时间不应该是废物拥有的最多的东西吗？
眼泪全部流进泪水坑。
我真的觉得燃尽了，只能这样了。
我的眼泪和泪水坑的泪水融合，明明是一种东西，可我不知道为什麽觉得我的眼泪是黑的，泪水坑的泪水是白的，黑白在坑旋转，构成了太极的YyAn调和。我那颗绝望的心似乎燃起了斗志，蔽蒙在我的双眼中的血块一滴一滴化成淤血，再和眼泪一起从眼中流出来，流进这泪水的坑中。太极融合中没有出现新的颜sE，我流出的瘀血瞬间在这泪水中消散。蝴蝶重新出现在我眼中，她是昏厥状态，瘫倒在我的左眼中。她，明明是我的敌人，骗我无数次，再次见到她，我毫无恨意，只有欣喜。除此之外，我觉得我的YyAn眼又回来了，我能感觉到我右眼有GU力量在运转，我用力将头抬起，蓝sE的箭矢，红sE的斧头，hsE的长矛，瞬间消失。不仅是我周围没有，就连我身上也没有了。我站起身来，右眼冲天放出一道强力的能量光束。
我不知道这能量光束是不是击中了什麽，我只知道我周围景象全发生改变，没有那巨大的顺天食鬼蝠鱝军团，没有了持续不断地攻击，没有了森林，再一回头，就连那洼泪水坑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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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我痛感全无，再仔细检查我的身T，没有狼狈不堪，没有那件hsE刻有八芒星图案的古式长袍，没有数不尽的伤，我现在穿的是一套人间的服饰，是我进入Y间之前所穿的那一套。真的给我时间了？我心里的声音被画壁知道了？给我一巴掌再给我一颗糖？或者说这就是徐玄沉说的，我心目中最想去的地方？
人间的事确实是我心口的那块大石头，是我的心结。我觉得自己不该Si这麽早，我就一次的生命啊，我最起码还有五十年的寿命，我想给自己一些机会，想给自己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去完成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我确实是废物，我也确实不知道自己喜欢什麽，能做什麽，所以我决定在此之前再花十几二十年时间去寻找真正的自己。我知道家庭的窒息价值观的压力，社会的有sE眼镜的压力，人情世故的周旋压力，生活资本的维持压力，可能b我在Y间的遭遇更加绝望，更加难缠，我知道活着很难，很难很难。没关系，我可以输一千次，一万次，我只要赢一次就够了。哪怕闹到最後，我发现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是无所事事，是浪费时间，只要我没把自己饿Si，我活着很开心，我就是赢了。
嗯？不对，让我回到Si之前，让我摆脱绝望困境，好像不是让我重新活一次。
场景又一次变化了，怪石在山腰间随意散布，呈现出的荒芜安静得很诡异。不错，这是我生前来的最後一个地方，这里是我记忆中的李自成山！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还能走在李自成山的山腰上，难道说这才是我真正要走的道路吗？
此刻，我左眼的蝴蝶醒了，她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很魅惑地甩了甩她的头发。她从瘀血块出来，衣服是Sh的，这一动，迷人的曲线又显露无遗。她慢慢地站起身来，惺忪的眼睛看着我。
“久违了！”我主动向她说了话。
“g吗呢？你有病啊，你谁啊？说这种话！我才刚眯了一下眼的功夫，Ga0得生离Si别了一样。”她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着，有些不耐烦，两只手向上弯曲，在伸着懒腰。
“又看到你，真好！”这是我这麽久以来，最轻松的时刻。
“不是，你到底是谁啊？我的新寄主吗？怎麽这麽弱啊？”她还是那麽的有个X，X子还是那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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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我对她的这个回答很不满意，我赌气地回答她道：“你的前任宿主是b我强，但是他已经不在了，我还在，我还有无限可能，我会变强的，变得很强很强，强到整个Y间都不是我的对手，我跺一跺脚，阎王都要颤抖。”
“我呸！口气不小！幸好我是寄住在你眼睛，要是嘴巴里，估计要被你的口气熏Si！我前任宿主的神通可是超脱三界外不在无形中，他才是真的跺一跺脚，Y间的阎王都要躲进桌子里！”她提起这个话题时无b骄傲。
“这麽厉害吗？那你跟着他不应该所向无敌，逍遥快活了吗？”我觉察到事情没我想得那麽简单了。
“唉，别提了，强中自有强中手，能人背後有能人。他的确很强，可他结局不好，最後落了个自我了结的下场。悲剧啊，要不然我怎麽会沦落到成为曼珠沙华？更别提寄生到你这个弱J眼睛里了。嗯？你另外一只眼睛？天生的YyAn眼！那还行，可以，小子，你还有一些潜力，我收回之前的部分话语，你撑到後期，还是有机会成为强者。”她一边回忆往事，一边数落我，一边又赞许我。
“可是我这双眼睛是你帮我弄的。”我语气严肃地说道。
“哦吼吼，我之前有说眼睛是我弄的吗？口误口误，我应该说的是被我开启的吧？有些东西即便是你本身的底子，没有外力帮你开发，你自己也无法发挥作用。你也别太看得起你自己，YyAn眼也不是什麽强有力的存在，开眼在三界中很常见的，什麽天眼、佛眼的，他的存在只能说你变强的机会b什麽都没有要高一成，如果你不努力，不用功，有和没有差不多。”她的话有些密集，想自圆其说。
“你又骗我一次，我觉得你让我没有安全感，说吧，我父亲指使你这样的角sE和我相遇是为了什麽？”我故意这麽说，看看能不能诈出点什麽内容。
“瞎说什麽呢？谁受指使了，虽然我有些事不记得了，但我绝对没有受谁指使！我在曼珠沙华花里生活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怎麽就被你打破我的宁静生活了。本来我厌倦打打杀杀的生活了，现在又要和你这个弱J开启一段冒险。”她似乎是察觉到什麽，她对我的回答起了疑心，用那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我。
“还在骗我，是你亲口说过受我父亲的指使，让我向东走。”我原本打算是闭口不谈的，但是我觉得这句话可以一箭双雕。一个是我确实想知道我父亲的事，她明确说过是受我父亲指使，难道是她为了引诱我？让继续向东走或许还隐藏了别的秘密。二个是我顺便证实一下她是真失忆，还是装作什麽都不知道。
“什麽跟什麽啊！向东走不是因为你骗无头鬼向西走，向西有危险，不就只能向东吗？”她的眼睛在眨啊眨，一GU呆萌的气势展现出来，与她之间所表现的X感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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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不错，无头鬼确有其事。不过你不是说你忘记了吗？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现在怎麽承认指引我朝东走，又怎麽知道和我经历了无头鬼？好，就算西边有危险，那我为什麽不向南走，不向北走。你又为什麽偏偏要我向东走？”我在向她施加压力，一边是希望她说真话，一边又希望她是真的失忆了，而不是在我面前演戏。如果她是假装对这一切都不知道，那她实在是危险！继续让她留在我身边，後果不堪设想。
“那我怎麽知道？你Ai上哪里就去哪里好吧？小小年纪，没看出来啊，你疑心还挺重，心思细腻，思考细节，你有g大事的潜力。不过话说回来了，谁说我忘记了，我忘记什麽了？”她表现得疑惑。我看着她那明澈的大眼睛，她此时此刻的话像是真的，真的没有说谎。
“你还记得我为你烧烤鬼车吗？”我想展现出一GU轻松。如果现在发生的一切是真的，我想自己不要那麽慌张。如果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画壁的产物，我更加不能慌张。
“这当然记得啊，我之前没吃过那些鬼鸟，应该是你的手艺还不错，我觉得味道还不错！”她闭上眼，在回忆起那段回忆。她有些开心，很少见地夸赞了我。这也是真的，她没有说谎。
“那你还记得天雨草吗？”我持续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