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越洋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笑得不行,见卓总一个眼神瞪过来了,又立刻抿唇噤声。
当时的噤声和现在的噤声完全是不一样的心情,黎越洋不便参与卓曼和徐家的家事,在这方面也向来不会表达任何想法和建议,只做一个耐心的倾听者。
卓曼对徐昌自还算客气,绕着圈子关心关心身体,问问宁波的天气,再编编五花八门的理由解释解释n去宁波不入家门的原因,遇到徐昌自询问海盛的工作,又规规矩矩的汇报点大家都知道的信息,总之,非常有礼貌的敷衍。
这回依旧是老样子的一套,黎越洋在一边抽空回手机上的工作消息,听着卓曼乖巧的回答,只觉新鲜又可爱。
“中秋不回了,已经定了要和爸爸一起吃饭。”
这句话说出来,通话便到了尾声,等到卓曼挂断电话,黎越洋偏头迟疑道:“中秋吃饭,你爸爸也去?”
卓曼这一通电话下来,只觉心累,挨着靠到黎越洋肩头上:“不是,这次就和姐姐、佳信一起。”
黎越洋点点头,侧过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好,我先去医院陪奶奶吃个便饭,晚点过去。”
黎越洋的奶奶仍然在医院看护,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没办法回家修养的地步,黎越洋不再需要周末去老宅点卯,取而代之的是回北京必要去医院吃一顿饭。
其实她与老人的话不多,在医院里吃饭甚至不在一张桌子上,她自己坐在沙发边吃,老人坐在病床上吃,两人相对着,偶尔才会看对方一眼。
想到上次佳信生日,他们一起吃完饭后黎越洋微妙的变化,卓曼微微侧头,近距离观察她的表情。
卓曼仍然不清楚白自恒和黎越洋说了什么,但大概能猜到无非就是那些无聊的内容,她也不想与黎越洋讨论要如何应对,因为白自恒在她的生命里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他的任何观点与行为都不会、也不能影响她的生活与选择。
卓曼依旧认为作为她的伴侣,黎越洋应当有自信、有定力去面对白自恒的任何发难,这是黎越洋作为她伴侣的要求,但同时,卓曼想,亲密关系是她与黎越洋两个人的关系,解决他人带来的破坏影响是她应当付出的保护,这是她作为黎越洋伴侣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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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秋天凉爽,老胡同巷口一两颗泛黄的树便是一片景色。
卓曼习惯性地坐在徐珍办公室的沙发上,忙着工作等徐珍下班,徐医生这回没有在等“大腕儿”,而是真的有患者在看牙,此时正在诊室里忙碌。
徐珍忙完不过刚刚五点多,天已经擦黑了。
“抱歉抱歉,又让你等。”徐医生才进门,便是一顿道歉。
卓曼倒是无所谓,她并没有真的在干等,左右在哪里都是工作,见徐珍可以下班了,便也起身收拾:“佳信什么时候送回来?我们等她回来一起吃晚饭?”
徐珍忙着收拾包,闻言也没有底气起来:“不知道,多买点带着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