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听着同事的议论,默默戴上耳机,卸载了那个平台。
第四年,林真因工作能力出色升职主管,他在宣梁买了套九十平的小两室,依旧每天朝九晚六,只觉得这一辈子就这样安稳下去也就罢了。
谁知年底奶奶的病情再次恶化,林真毅然辞职回家照顾她,开始了住院,检查,出院,吃药,和再入院,不断水肿的过程。
第五年,奶奶终于还是离开了他。
夏日入伏,老家的瓦房纳凉好,也耐不住前来帮忙的人进人出,林真守在灵堂前,时不时添点纸钱,耳边唢呐悲歌不止,汗水已经湿了满背。
他没听到,院外传来的异动。
直到姑婆喊他,“有人来了。”
林真回过头,看到从门外进来的人。
老房子采光较差,男人背光而来,身形愈发坚毅挺拔。
“林真,我来上个香。”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和润。
他身后跟着几个人,将带来的花圈纸人摆满了院角。
林真怔怔望着。
“林真?”
“小真,快让人上香!”
林真回过神,从案桌下拿出三炷香点燃递给他,青烟熏得他眼睛一阵刺痛。
男人三拜之礼后将香插进香炉,林真俯身回了一礼。
男人又在他对面的垫子上跪下,拿了金银添进火盆里。
林真愣了愣,“您用不着这样……”
男人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继续做自已的。
旁边的人议论纷纷,姑婆小声问他:“小真,这谁啊?”
林真摇摇头,只道:“外面那几个麻烦您招待下。”
跪了有十分钟,林真不得不开口:“吃晚饭了吗?”
男人总算又看他一眼,“没有。”
“我去给你弄点。”
男人视线投过来,看着林真扶着腿颤巍巍起身离开,白麻孝衣裹着的身形瘦得骨头都突出来了。
猛地手指一阵灼痛,许彧川缩回手,看着火舌瞬间吞噬掉金黄纸钱。
入夜后,帮忙的人陆续离开,灵堂还需要有人守着,姑婆也已70高龄,林真让她回去休息了。
男人从外面回来,再次在他对面跪下。
“你也去休息吧。”这是男人今天对他说的第三句整话。
林真手指紧了紧,抬头目光冷淡,“许先生,这不合规矩。”
“感谢您来给我奶奶上香,今晚您将就下在屋里去休息一晚,明天就离开吧。”
男人目光沉了沉,叹了口气,“林真,等送了奶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