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读懂组成他每一根发丝的构式,理解他所有基因链嵌·合的原理,你也不理解为何奇美拉会固执地不愿意离开此处。可你还是尊重了奇美拉的选择。
你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但等再次睁眼时,洞窟内已燃起了一把火,橘色火光跳动着地烘·热冰冷洞窟。
奇美拉正在处理烤鱼,他将所有鱼刺全部细心剔除才端给你。你接过后十分自然地同奇美拉聊起天来,你们又恢复了以往的相处模式,有说有笑地窝在温暖的洞窟。
秋风萧瑟,你废了好大劲才找到一株菖蒲。夏季的植物能撑到几近入冬真是十分不易,你将它多余的枝叶全部减去,调整好姿态再倒挂在洞窟口。其实你有无数种办法能更快地制好这株干花,而不是采取这种最原始的制作方式。可你还不想这么早离开,便为自己寻了个借口。
人鱼兄弟全程都陪在你的身边。
起先,他们非常不满你的不辞而别,整整七天的分别令他们狂·躁地几乎控制不住自身基因内潜藏的弑·杀因子。
黑人鱼甚至在找见你的第一瞬间就扑了过来,紧紧箍·着你的手腕,厉声质问你为什么要离开,任凭一旁的银月如何劝阻都拉不开,最后两鱼一人再次扭到一块儿,沾了一身海滨的细砂。
银月见了你也十分激动,只是还未等同你说上句话,黑人鱼就冲了过来。他根本拉不住黑人鱼,只能嘴里反反复复地说着“人类很弱”,以此告诫黑人鱼务必手下留情。那句“人类很弱”听得你内心颇为复杂,可根本轮不到你开口,银月与黑人鱼就为你吵得不可开交。
你插不上话,就躺在深秋微凉的砂上看着他们兄弟俩吵,待双方都冷静一些后,你才轻飘飘地开口。
“浅蓝色的人鱼是你们的祖父辈吗?”
他俩果然愣住,银月甚至悄悄用手肘戳了戳黑人鱼,小声问了句“曾曾祖父是不是就是浅蓝色。”
黑人鱼想了想,无比肯定:“曾曾祖父是蓝色,曾曾曾曾祖父才是浅蓝色。”
果然人鱼之间是靠颜色分辨对象的。
你扯了扯嘴角,突然好奇起万一存在相同颜色可怎么分,难道要按照国际惯例唤作大蓝,小蓝?
“不会,”银月摇摇头,折起美轮美奂的鱼尾,对你摇了摇鳍纱。
“我们会根据长度区分,比如长的蓝,短的蓝。若是在长度上比不过别的人鱼,可是非常耻·辱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