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锐生在震撼到失语里,听见徐陈砚低低地喊:“嘤嘤。”
照片里是一生中大概只能见到一次的小型彩虹,小溪里湿漉漉的少女茫然的很生动。
在她的眼神里,倒映着潺潺小溪、参天大树,和给她拍照的人。
高锐生看照片的时候,觉得简然还挺上镜,拍出来的照片多少有点森林少女的感觉。
很乖,很清澈,尽管他知道,这个少女一巴掌能把人脑浆子拍出二里地。
可是……
“不对啊。”高锐生指着照片的角落,刚好眨眼眼睛闭到一半像智障似的自己,“我咋给拍成这样了?”
简然:“因为你就长这样。”
毫无疑问,两人又一次打起来。
和小时候一样,徐陈砚在岸边休息,看着飞溅的水花,听着他们互相放的狠话和笑声。
不一样的是,现在的他在想——
真奇怪,我分明是不喜欢水的,可是,水落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却觉得我前所未有的开心。
玩水玩到肚子简然咕咕直叫,三个人才往家走。
原计划每天晚上洗衣服,早上就能干的他们都没带换洗的衣服,大白天的只能穿着睡衣,在院子里排排坐,啃姥姥切好的冰西瓜。
姥姥家的西瓜不是冰箱里冰凉的,是在凉水里用冰块泡着降温的。
牙齿轻轻一咬,清脆的破裂声响起,紧接着是一股冰凉清甜的汁液瞬间在口中爆开,却一点都不觉得冰牙,瞬间在口腔里蔓延。
姥爷从房间里出来,看见案板上还有多余的西瓜,拿起来坐在他们身边一起吃。
刚才姥爷一出来姥姥脸色就沉下去了,更别说他还拿了西瓜,顾不上孩子们在这,姥姥横眉冷对:“谁允许你拿我的西瓜了?”
“什么你的西瓜?”姥爷反唇相讥,“瓜不是我买的?我吃一口我还有罪了?”
“你当然有罪,你罪过大了你!”姥姥拔高声音,忽然上了高度,“我这辈子怎么就跟了你了?吃西瓜还跟孩子抢,你可真够好意思的,要我我都没脸!”
“你没脸!我更没脸!不就是要离婚?”姥爷“腾”地站起来,气势更凶,“离!必须离!后面不管是活五年还是活十年,我都必须得让自己清净清净!”
姥姥:“离!谁不离谁是王八蛋!谁是龟孙子!”
高真吃瓜群众锐生都傻眼了,他心说不就吃个西瓜吗?这也能扯上离婚?
坐在他身边的简然在这时候弱弱地开口:“那……姥姥姥爷,离婚了以后你们住哪?”
两个人明显处于比赛谁声音大的初级阶段,都没规划后续的事情,但既然简然这么问了,他俩自然不能服输。
这一回合,由姥姥率先应战:“我回东夏村我娘家!”
高锐生小声吐槽:“姥姥的妈妈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吧……”
其次出场的是姥爷:“这房我卖了!正经宅基地,我天天住五星级大酒店,没人敢说我!”
高锐生再度出场,声音更小:“这宅基地比姥姥的妈妈岁数都大,卖了够不够五星级酒店住一天都不好说……”
但不管别人怎么说,这俩人谁都不肯服气谁,吵得不欢而散,一副这个婚必须离的样子。
高锐生虽然吐槽,但还是被他们俩坚决的态度给吓得一愣一愣的,瓜都不吃了,他站在简然对面,惴惴不安地问:“我怎么觉得这俩人是玩真的啊?咱们会不会弄巧成拙?”
简然没事人似的,又拿起一块西瓜,唏哩呼噜吃完,满不在乎地摆手:“放心啦。”
高锐生还要再说点什么,徐陈砚先开口:“相信嘤嘤吧。”
行吧。
高锐生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
他知道自己现在当局者迷,如果简然这么说,他可能会有点怀疑,但如果是徐陈砚这么说,高锐生觉得,他还是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的。
第38章
吃完午饭,眼尖的简然在电视机旁边的柜子上发现一副扑克牌。
这种在城市里分明大家看见也不会怎么样的物品,到了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令人兴奋。
斗地主简然不会,拉火车高锐生觉得太幼稚,最后三个人竟然玩起了炸金花。
他们用瓜子当筹码,赢的人打输的人脑瓜崩,五个瓜子打一下。
炸金花这个游戏在简然的理解里非常简单,就是比大小。
牌大她立刻喜笑颜开,多跟几个瓜子,牌小她撅撅嘴,扔牌就跑,大不了就丢个底牌。
唯独让她纠结的就是不大又不小的牌,比如手里jqk任何一张的时候。
说小吧不小,但说大吧,甚至比不过一个对三。
一般情况下,这种牌简然会象征性跟几个瓜子,如果其他人再跟,她就不跟了。
但手里有大牌总归是少数,大多数时候发到的都是些小牌,简然跟高锐生先后输完手里的瓜子,一人挨了徐陈砚一个脑瓜崩。
俗话说得好,否极泰来,挨完脑瓜崩的第一局,简然手里拿了对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