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2 / 2)

他并不需要这种这些附赠的部分,自然十分利落地跃下床去,赤脚踏过冰冷的地面。

他开始寻找自己的东西。三秒过后,他发现它们不是沾上的污迹就是残破不已,并没有继续作为衣服的价值,甚至就连他看中的金缕缎,也出现了无法抚平的褶皱,因而只得放弃,维持原本的模样,不动的站在那儿。

他忽然变得莫名愤怒。不是对科特拉维,是对他自己。而他同时也在心底嘲讽自己,冷眼旁观自己极力避免的结果降临在自己身上,怒火因此波及了房间里最后一件陈设。可怜的床直接被他掀翻在地,科特拉维也因此跌到地上。

当然,现在的科特拉维没有魔力,可他依旧有行动力方面的天赋,只是这样的行为,并不能让他狼狈地跌在地上。

“你真不温柔。”科特拉维灵巧地落在地上,抬起头来半开玩笑地看着塞尔问:“你不知道温存是一种有必要的、能增进感情的行为吗?现在……”

“不知道。”塞尔无情地打断了对方。

科特拉维对自己有索求,反过来他也一样。否则他是不会答应的。因为就像科特拉维说的,即便有城主许诺,他也可以用公约来驳斥。只是他需要一个结果,从一开始他就需要这个结果,只是当初不适合,后来没机会,就跟科特拉维始终固守于尊严不肯让步一样,这样他才能判断该如何对待科特拉维。

现在他有答案了。

利益的索求、身体的索求、索求更多……可除此之外,他们会谈论情感吗?他们会付出情感吗?哪怕一秒。答案是:不。

长期,固定,唯一,甚至是无汇报忠诚,都是这个族群里不合理的关系,在他和科特拉维之间根本不会存在。婚姻则与利益捆绑,没有足够的利益做交换,一切就该到此为止。

塞尔挺直的站在那儿,好像往常一丝不苟地穿着城主长袍一样,可实际上他已经没有那层伪装了。只剩一个坦诚他,从身体到灵魂。

科特拉维也是同样。

“这只是利益交换,现在已经过去了,不需要增进那些并不存在的东西。”塞尔说。

“是吗?”科特拉维微笑起来。

超再生已经为塞尔愈合了肉眼可见的一切痕迹,的确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碍于他此前动作,还是有些不合时宜又无法自行愈合的部分出现了。

他盯着自己的腿,短暂地僵住,回神后又瞪向科特拉维。后者却已经走到他的面前,单膝跪在了自己的脚边,用那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捡起来的银缕缎,替他擦掉了可见的仅剩的部分。

“不用这么生气。”

科特拉维说出来话语却正好相反。

“你看起来跟平常一样。”

他维持着姿势抬起眼来看向塞尔,似是而非地询问同时手已经不安分的顺着后者胫骨的曲线向上。

“可以……?”他问。

5:狂诗之炎(25)j

“求你了。”细碎的舔吻随着话语落在髋骨上,手的动作就更过分了。

“你……”塞尔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

他对科特拉维带有明确目的的“高效利用”不是他与缇斯的婚姻之后,不是他得到首座之前,而是在更早以前第一次“见到”科特拉维的时候。或许并不能称之为“见”,而是:听。他是因为“另一群同伴”谈论一个有浅色头发的小鬼疑似纯血,才会“一时兴起”地走进了那条巷子。其实他在主动跟科特拉维说第一句话前,已经站在较远地方,沉默地旁观了那桩随处可见的暴力许久,却都没有上前阻止的打算。直到被施暴着短暂的昏过去,等到大家都离开了,他才独自走上前去,伸手抓起一缕,轻轻地放在指尖碾了碾。

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刹的手感。像昂贵的丝缎一样。

他想拥有这件“丝缎”。却不想为他付出任何努力,无论是感情或者物质。而是想要对方主动跪在地上,虔诚地爬向自己,祈求自己拥有他。

这实在是一种过于卑劣而自私的想法。他再清楚不过。对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在佐证这个事实。可是卑劣又如何?自私又如何?有些本性它就长在自己的身体了,一生都无法违抗。

从幼年的科特拉维让他滚开的那一刻起,塞尔仿佛得到了一面灵魂的镜子,让他看清了自己的本质。无论如何伪装,他都是一个不想付出任何东西却想得到一切的自私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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