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露雅尔。”阿达加迦艰难地挤出一个名字,“物理攻击时所拥有的强劲力量,过快的基础速度以及过高的魔力。”
“没错。”科特拉维回答。
“但她也是老师手里的又一个失败品。”阿达加迦说。
科特拉维点头:“卡露雅尔跟诺拉正好相反,是一个添加了过多魔力因子的特殊样本。”
卡露雅尔身上的初期情况的确可喜。可是随着灵魂的成长,一切都被加速了,包括老化的过程。
“她因此迅速超过了可控的平衡点,很遗憾的在过于年轻的时候就提前患上了魔减症。”科特拉维摊了摊手,“这件失败作的巅峰期过于短暂了,这样迅速的衰退期不具有可复制的泛用性。”
“那么,老师想要制造出一个魔力和超再生都兼顾的样本,是准备用来进行唤醒永行因子的实验吗?”阿达加迦问。
“唤醒?”科特拉维微笑,“一个很精准的词汇。”
“有成功的例子吗?”阿达加迦问,“除了老师自己以及‘幸运’的塞尔。”
“当然有。”科特拉维点头:“但只有一例。唯一成功的只有——”
“帝坎贝尔。”阿达加迦替对方说出了答案。
“我很想认真的地夸奖你了。”科特拉维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很难不发现。”阿达加迦回答。尤其在卡露雅尔告诉他魔减症之后,他又亲眼目睹帝坎贝尔那成长得过快的基础魔力值,以及康复得过快的超再生时。
“只是,非常遗憾,因为各种各样的巧合,尤其是因为——你,我亲爱的学生,你阻止了德隆纳对帝坎贝尔出手,导致我的整体计划出现了微小的偏差,让我无法继续后面的实验。”
所以他才用自己作为最后一个实验品。
“幸好我成功了,不是吗?”
否则他就要很遗憾的为伟大的科学献身了。
“是的,成功了。”阿达加迦依旧平静地说,“但是,老师是怎么让帝坎贝尔身上兼有大量的两种因子却没有失去平衡的?”
科特拉维摇了摇头:“帝坎贝尔是一个过于特殊的特例、一个建立在特殊假设上所做出的大胆尝试。”
“是?”
“怎么?”
科特拉维忽然改变了态度,在那些冻火的陪伴下,挥开坍塌的石块,走过龟裂的地面,来到阿达加迦一臂之外站定。他抬起手来,卸去了自己指尖的冻火,轻佻地撩了一下后者的下颚。
“你对帝坎贝尔很感兴趣?”他暧昧地笑了笑。
阿达加迦略微后退半步,躲开了他手,十分头疼地看着对方,“我以为我们正在进行一次非常严肃的谈话?”难道只有他从始至终保持着严肃?
“堪称完美的脸,少见的发色,漂亮的湛蓝色眼睛——他是我最喜欢的一件‘造物’。某种意义上我也对他很有兴趣。”科特拉维对阿达加迦的话置若罔闻,更加暧昧且优雅地笑。
“当然不是‘那种’意味上,我对还没到成年期的少年并没有特殊嗜好。”
怎么听起来就像阿达加迦自己忽然有了奇怪的嗜好一样?他觉得不打断一下是不行了:“科特拉维老师,请你别开奇怪的玩笑。”
但他说完这句话后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小心忘了些什么。很可惜,他暂时想不起来忘了什么,也没空去想,只能擅自决定把“那些”大约是“不太重要”的事情抛之脑后。
“你还是没有理解幽默感的重要性,这会让你丧失很多乐趣的。”科特拉维用对方一开始的话还击了他。
“如果是‘这样的’乐趣,请允许我拒绝。”阿达加迦回答。
“真无趣。”科特拉维摊了摊手,难得在优雅之外多出一抹不确定的声调,说:“其实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那个’原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他做了什么。”
“谢谢老师。”阿达加迦诚恳地说。
“因为‘项圈’。”
“项圈?”阿达加迦问。
“是的,‘项圈’。”科特拉维说,“我们在胚胎阶段,无一例外都会被带上了一种‘项圈’。如果没有,我们很可能在成长的过程中被我们失控的天赋魔法所吞没。毕竟我们不是精灵族,天生并不具有驾驭魔法的能力。”
这种“项圈”会被嵌入他们大脑细胞初级分裂阶段,完美的融为一体,以后根本不会出现任何异状,作用是催生他们大脑的自我控制能力,最明显的效果就是能让他们的大脑在战斗时调低痛感、限制本能以及情感等等。这样他们才不容易在重伤下死亡,天赋魔法也不会因为情绪等原因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