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残阳将太子东宫的飞檐染成诡异的暗红色。 谢逸风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天边渐渐沉落的落日,嘴角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 案几上放着刚送来的密报,西域传来的消息让他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睿王谢子卓暴毙了。 “来人。”他转身唤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贴身太监小顺子立刻小步跑来,垂首候在一旁。 “赏下去,重重有赏。”谢逸风挥了挥手,眼中闪烁着寒光。 “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从今往后,这天下再无人能与本太子争锋。” 小顺子内心疑惑,在睿王的地盘,行刺真能如此容易? 睿王能征善战,这么快被击毙,他总觉得事出反常。 可是看到太子兴致勃勃,他明智地选择缄默。 --- 夜色渐浓,西域的官道上,一队人马正匆匆赶路。 谢子卓一袭玄色劲装,外披貂裘,骑在马上眉头紧锁。 他刚刚收到心腹快马加鞭送来的庆帝密诏,此刻正反复摩挲着密诏上的字迹,心中思绪万千。 “王爷,天色已晚,是否要找地方歇脚?”副将策马靠近,轻声问道。 谢子卓摇了摇头:“不必,连夜赶路。”他望着前方漆黑的夜幕,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父皇突然召我回京,其中必有蹊跷。” 想到密诏上“即刻返京”的字样,谢子卓心中既是一松,又隐隐不安。 庆帝病重,如今被太子软禁在宫中,这道诏书究竟是要将自己这个潜在威胁控制住,好让太子顺利继位? 还是对太子的所作所为已然失望,打算废黜储君? “不管怎样,我都必须回去。”谢子卓握紧缰绳,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 “纵有千难万险,我也不能坐视父皇身处险境置之不理。” 夜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枯叶。 谢子卓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月光洒在他冷峻的脸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银色的战甲。 这一路,不知还有多少危险在等着他,但他义无反顾。 …… 十月中旬,京城已然浸在肃杀寒意里。 朔风卷着枯黄的银杏叶掠过青瓦红墙,柳禹琛私宅前的石阶上,积着层薄霜,踩上去咯吱作响。 谢子卓裹紧玄色大氅,貂毛领拂过脸颊,仍挡不住刺骨的风灌进衣领。 推开书房雕花木门,暖意裹挟着檀香扑面而来。 柳禹琛正往红泥小炉里添炭,火苗“噼啪”爆开火星,映得他月白长衫上的竹叶暗纹忽明忽暗。 案头的宣纸上,墨迹未干的《立冬》诗行被穿堂风掀起边角:“冻笔新诗懒写,寒炉美酒时温。” “殿下的披风都结了霜。”柳禹琛放下铜筷,斟了盏黄酒推过去,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里晃出细碎涟漪。 “太子这几日大张旗鼓筹办冬祭,却独独没召我入宫,倒也不像是故意冷落我,不知意欲何为?” 谢子卓执起酒杯轻抿,辛辣的酒意顺着喉咙滚下,却暖不透心底。 他望着窗外枯枝在风中摇晃的剪影,忽然笑出声:“十月围炉,皇兄大约觉得,我等不到腊梅开,这条命就该冻毙在宫墙之外了。”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的缠枝莲纹,想起影一汇报那个替身惨死的情形,寒意涌上心头,连这屋内的炭火都驱散不了。 柳禹琛从檀木匣取出密折,羊皮纸边缘结着冰碴。 “陛下被幽禁,咳血不止,情形不容乐观,太子却对外界隐瞒……” 话音戛然而止,铜筷夹着的炭块"咚"地坠入炉中,溅起几星暗红火星。 谢子卓凝视着跳动的火焰,心下已有定论:父子一场,他总要尽到为人子的本分。 至于父皇会如何安置他,他也不会束手待毙。喜欢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