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切竟是这般功亏一篑,三人自然都极为不甘,隋璟与谢行玉皆是面色发沉,而谢皇后更是不肯离开,直至被迟文恪手下的人制住才终于被带走。
眼看一切尘埃落定,隋止却轻轻叹了口气,往明宣宫殿门方向行了几步,道:“孤去看看父皇。”
迟文恪垂下眸子,应道:“是。”
殿内,床榻上的那具躯壳早已冰凉,隋止走上前去,看见那尸身脖颈上分明的勒痕,神色却并未有什么变化。
只是有些意外,谢皇后与隋璟竟是这样着急,若是他们能再多些耐心,便不至于在这尸身上留下这般分明的痕迹了。
大约是因着这是他们最为接近那个位置的时候吧,人在无限靠近自己最想要得到的东西之时,失去一些理智也是极为正常的。
但他们不知,或者说所有人都不知,床榻上的这人,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圣人。
常宁宫,暗室。
虽是暗室,但点了数盏纱灯,虽然与外边无法相较,可却也并不显得昏暗。
纱灯的光亮晕开,将里面的景致一一照明。
里间的陈设瞧着竟像是一处寻常宫殿,里间书房,寝殿皆是不缺,只不过会略小一些,住惯了寻常宫殿之人不免会觉得有几分逼仄罢了。
圣人已经在里间住了足足十余日,初时可能会觉得有些不习惯,但如今却没怎么不自在之处了。
可今日却同往常很是不相同。
昨日夜里隋止便已经向他禀报了隋璟等人的动向,说是大约今日便会入宫。
圣人等这一日也是已经等了许久,终于听得这消息,心里并未有因着要父子相残而觉得悲凉,反而是高兴的。
毕竟他对隋璟若当真说有什么所谓感情,也不过是厌恶罢了吧。
厌恶谢皇后这个妻子,自然连带着也没法喜欢与她生下来的这个孩子。
更何况这个孩子竟还生出了这般野心来。
他只觉得能将人彻底除了,反而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往后他在那个位置上,也能坐得越发稳固。
于是他亦是很快便与隋止商量好今日安排,在隋璟犯下大错之后,他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到时候隋璟与谢皇后二人便再无翻身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