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定番外〈衣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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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我纳闷,隔没多久二十七号房的胖子摄影画面也变为黑sE。我想我必须找一天趁她们都出门的时候到房间里看看摄影机是怎麽了?这样的行为同样令我紧张,因为我就要闯入摄影机拍摄的世界里,我将看见三号nV孩的情趣内衣与二十七号nV孩的婚纱,毕竟摄影机拍到的范围很有限,这次我要一窥全貌,内心当然格外紧张兴奋。

我从别的房客那里知道三号nV孩是附近的大学生,而二十七号nV孩在生鲜超市做早班,刚好都是早上,我拿着她们的钥匙潜入房间,打开充满秘密的衣橱,却看见在针孔摄影的地方被贴上黑sE胶带,然而摄影机却没被拆除,这情景使我脑子一声轰隆,羞耻是一辈子的份量般疯狂朝我倾泻,我呆站在那里,久久不能自己。

我是不是应该自己动手进行拆除?但是一旦拿掉摄影机她们就会知道我来过了,可是不拿掉是要等着这些东西成为证据吗?我迟疑了一阵,拆下三号nV孩与二十七号nV孩的摄影机,接着迅速回到家里记下现在没有在房间内的房客房号,一一进入他们的房间将摄影机拆除。

我并没有花太多时间便将摄影机拆除完毕,除了还有一些房间外。过程中我的脑袋不断进行推演,会不会晚上就有警察将我带走?明天我该不该先去找律师谈一谈?还是我先和三号nV孩和胖子妹先坦白谈谈?「对不起!真的很抱歉!老实说那些摄影机都不是我留下来的,事实上都是我的父亲装的!」然後我这麽说,眼泪纵横也是值得被同情的吧?

但不论是哪个下场对我而言都非常不利,我知道我会吃上官司,但我还是学生,我不想要年纪轻轻就身败名裂,我可以想像报社或新闻记者会怎麽批评我的为人,他们会惊呼,公寓t0uKuI狂是个大学nV生!

我一个人躲在房间坐立难安,一直到凌晨一点才终於敢去睡觉,可我依然不安,不安来自於现在的平静,为什麽没有警察?为什麽房客没有来找我?我不断地想,且极度焦虑,终於睡着时又被同样的恶梦惊醒。弟弟的长刀T0Ng进衣橱门缝、T0Ng进我,血流如注。

我一直都想要对他说些什麽,说些什麽话,但是他好像什麽也不愿意听,在梦的一开始就把我推进衣橱中锁起来,拿出刀,T0Ng进我。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他:「为什麽这麽恨我?」但在开口前只听见自己的一声呜呼,Si前最後的声音。到底他是因为不想听我说话而杀我?还是本来就想杀我很久了?

从一个很长又疲惫的睡眠中醒来是因为客厅传来电视机声音,也许我是忘记关了,我走出去,看见已经有好几年没见的母亲坐在那里,身边多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小孩对着电视又叫又笑。

「你回来啦。」母亲说。

我呆住,我应该怎麽回?应该问「你回来啦?」的人是我吧?因为这栋房子已经属於我,不是她的。

「你怎麽回来了?小孩是谁?」我问,语气有我是主人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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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我要回来住。这里有一半也算是我的家,小孩也要跟我回来住。」母亲把小孩搂近自己,语气坚定,我想她也知道她这麽做等於是来投靠我,只是她不愿意向我低头。她也知道自己错了。

我看着那个陌生的孩子,除了对着电视又叫又笑之外,还老是歪着头看电视,更奇特是不断伸舌头去T1aN萤幕就知道这孩子非b寻常。「他是你的亲生小孩?」我问。

「嗯。」她说,露出一脸孤苦无依,谁都知道她的外遇恋Ai结束了,留给她只有一个明显低能的孩子。

我没有多说什麽,走回房间梳洗要准备上学,背後听见母亲告诫那小孩说「不可以与姊姊走太近喔!她会生气打你!」我还想回头对母亲说:「你不让那个小孩来缠我我还要谢谢你呢!最好你不要让那小孩接近我!」但我终究没说,毕竟她还是我的母亲。

陌生小孩叫「迪迪」,虽然是ㄉㄧˊㄉㄧˊ,但是发音一定会念成ㄉㄧˇㄉㄧˊ,所以我在日记里写他叫做"底迪",到底为什麽取这奇怪的名字?我在底迪出门去幼稚园时捡到他掉在门口的名牌,上面写着:我的名字是王迪迪,我找不到家,请通知我的妈妈,电话是:09XX-XXXXXX,或请带我到警察局。我笑了出来,回头拿笔另外写了纸条王迪迪喜欢吃电视机,请善心人士带我去灿坤吃电视。塞进底迪的名牌套里,一抬头便看见母亲冲了过来。

「你不要碰迪迪的东西!」她大叫,抢回底迪的名牌。

母亲的反应让我有点吓呆了,我愣了一下,「……东西是我捡到的,不是我故意去拿的。」我说,但母亲不愿意听,拿了名牌冲了出去。

我对那样的感觉很熟悉,像回到以前弟弟去世时,我被双亲冷落的感觉。也许对方到底是我的母亲,所以我更加讨厌底迪。

而母亲在名牌的事件过後变得更加提防我,那天下午她在yAn台收衣服,而我正在做饭,底迪找不到母亲便跑过来闹我,一扑上来咬我K子,K子全被他的口水浸Sh,我怒火一起拿着菜刀吓唬他:「你再闹我把你的r0U剁下来!」也许我是过度反应,下一秒母亲冲进来尖叫「你在做什麽!」,她一把将我推倒,这一推,我差点砍到自己。

「现在是怎样?」我对她尖叫,累积许久的怨气即将爆发。

「够了没,从以前到现在,你们就不Ai我!你和爸爸都是一个样子!你们都不Ai我!」底迪被吓到了,在母亲怀里放肆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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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你要我怎麽接受你?你害Si你弟弟!这几年来你都没有罪恶感,好像什麽都忘记了一样!你到底是不是人哪!?」母亲吼了回来,音量超过了底迪可以接受的范围,他这时哭得更厉害。

在母亲的咆哮之後,我的世界陷入一片空白,遍地的废铁与断垣残壁,很混乱,我不知道即将会有什麽样的画面出现?但是我知道我想起了弟弟,弟弟那张永远只有十二岁的脸。

「妹!不要这样!我怕黑!」弟弟被我关在衣橱中乱踢乱叫,我拿来锁链将衣橱门把拴起、拴得紧紧的,一边将锁头钥匙放进口袋收好。

「谁叫你要偷我的衣服!你那麽喜欢待在衣橱里就给你待啊!你就待啊!」我踹了一下衣橱。

那天下午,我发现躲在我衣橱的弟弟,我不知他躲了多久,但我知道他在里头不断把玩我的洋装,也许还穿过,我不知道。弟弟也不知道我在房间外透过门缝看他,我越来越生气,看着他将一部分的洋装以剪刀剪烂。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我以前有那麽多衣服失踪的由来。

「你这个变态!你到底在做什麽?」我冲了进去,弟弟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我关进衣橱,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的力气竟然赢过弟弟,我将他推进衣橱,关上,然後锁着。

「姊!我怕黑!让我出来!!」刚锁上没多久,衣橱里便传出弟弟的哭叫。

「不要!这是你的报应!」我说。

「你再不开!等爸回来我一定会跟他说!」他说,因为他知道我最在乎的就是父亲的心情,当然也最害怕父亲生气。但是当他被我锁住却还这样要胁我时,我更加生气,没有任何一丝犹豫害怕,我跑去厨房拿来一支长刀T0Ng进衣橱缝,不断地T0Ng、不断地T0Ng、不断地T0Ng……。

电视都是这样演的,魔术师将助手关在有缝的箱子内,拿出长刀,一支一支刺进箱内,人还能是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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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你还说!你还说!你还说!……」我对着衣橱骂着、骂着,骂了一整个下午,直到衣橱里流出弟弟的滚烫血Ye,血Ye蜿蜒流到我脚趾尖,烫得我尖叫出来,昏了过去。

我只希望吓弟弟,并没有希望他Si。

那个噩梦是这样子的:

开始t0uKuI的那一天晚上开始,我便不断地做恶梦,重复的梦,不曾改变。梦里弟弟依然是十二岁的样子,与现在二十二岁的我相b矮了很多,但他力气出奇地大,像是我当时的样子。奋力一推将我推进衣橱,锁起关紧。

「弟!弟!让我出去!我怕黑!」我说。

弟弟从门缝丢进一张纸条,我打开,以门缝透进的光看见……是我恶作剧写的,就夹在他的笔记本里。「赖嘉瑞喜欢穿裙子,请善心人士带我去百货公司买nV装。」

「你说谁喜欢穿裙子啊?你是不是跟爸爸一样都瞧不起我?」弟弟生气地骂着。「你再说啊!再说啊!再说啊!……」

衣橱里漆黑的密闭空间让我尖叫,我身T贴紧门板,从缝里呼救,下一瞬间,弟弟从缝里伸进一把长刀T0Ng进我的x口,我听见肺部空气从伤口窜出,噗的长声,喷出的不知道是空气还是血Ye。

总之,梦里不会痛,从来就没有痛。有的只是恐惧,巨大恶心的恐惧。

我害怕衣橱、我害怕和弟弟一样Si在衣橱。衣橱里必定cHa0ShY暗,有重重的Sh气与木头味道,与一些混杂起的新旧衣物芳香剂味道,浓淡不一的,关於每一件衣服的历史味道,或许还躲了一个人,一个任谁也看不见的、发现不了的、人或是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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