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澄的住所位於台北城郊,是一幢略显寂寥却收拾得极为雅致的洋房。沿途颠簸的车程让慈修疲惫至极,却在进门时被那GU淡雅的桧木香气轻轻安抚。
他踏入客厅,脚步仍微微发颤。桌上放着热好的茶,墙边是整齐书架,窗边摆着两张藤椅,一架留声机正慢悠悠转动,放着轻柔的弦乐。
林澄帮他脱下Sh透的披风,递来毛巾,声音低得像夜雨敲窗:「先洗把脸,热水我放好了。」
慈修默默点头,走进洗手间那一刻,眼泪才真正落下。他将脸埋进毛巾,压抑的哽咽声在瓷砖间来回撞响,直到水声掩盖一切。
等他再次走出时,林澄已换上一件棉麻家居服,卷起袖子,正在厨房里温汤。
「胃空着吧?我刚好带了豆腐汤。」他语气平和,像是两人只不过是老友久别重逢。
慈修坐下,双手接过碗时仍颤着。林澄没b问,只是静静看他喝完第一口後,才开口道:
「这样的生活,你还撑得下去吗?」
慈修一怔,低下头。「我……不知道。」
林澄将碗放下,靠近他一些,语气微沈:「你知道你可以走,对吧?我这里……不是富贵荣华,但我不会让你挨骂、挨眼神、挨手指头。」
慈修抬头看他,那一瞬间,眼中浮现短暂的渴望与更深的恐惧。
「可我……已经回不去了。」他低声说,「我不乾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div>
</div>林澄神情一顿,却轻笑一声,伸手指了指自己x口。
「那你猜猜我这里,是不是也脏?」
慈修看着他,眼神动摇。
林澄继续说:「我没有娶妻,不是因为找不到人,是因为一直等,等一个值得我收起所有客套与清高的人。」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你是说我吗……」慈修声音细若蚊鸣。
林澄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轻轻覆上慈修的指节。
「你太辛苦了,慈修。你不需要急着回答我什麽。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一直都在,从第一场你唱〈贵妃醉酒〉开始,我就一直在。」
窗外雨声再度响起。
那一夜,慈修没回戏班,也没再说话。他靠在沙发上,让林澄替他盖上毛毯,而那只覆着他手背的手,一直没离开。
夜sE渐深,留声机的乐音已停,藤椅摇晃的声响与窗外雨声交错着,整栋洋楼显得格外安静。
直到一声沉闷的敲门声,打破了静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div>
</div>林澄正替慈修调整毛毯,听见声音微怔,走向门口时,脚步平稳,脸sE却隐隐沉了些。他尚未碰上门把,那道门便猛地被人从外推开。
一阵冷风灌入,雨水顺着黑sE风衣滴落在玄关,站在门口的那人,身形笔挺,军帽未摘,眼神里却藏着无法掩饰的怒意与压抑。
东乡·圭介。
「他在这里。」他的声音低冷,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
林澄一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情绪,却依然面不改sE地退开一步,微侧身让出走廊。
「他在楼上睡了。我刚让人收拾了客房。」
东乡没有立刻进门,而是冷冷地盯着他看了数秒,那目光仿若刀锋,在林澄脸上缓缓掠过。
「你带他来这里,还给他铺了床?」
「不然呢?」林澄语气仍平和,「让他淋着雨回戏班,听那些人骂他、看他连夜哭吗?」
东乡终於踏入门内,军靴踩在木地板上,发出闷响。他走进客厅,目光快速扫过每一处细节,直到看见沙发上慈修脱下的外衣与毯角,眼神更沉。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