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盛夏的燥热钻进阳台,元彬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紧。 屏幕里宋真的脸被手机冷光镀得发青,身后那堆扭曲的金属残骸他再熟悉不过——三个月前为了救江瑜,他曾在城西实验室的废墟里与西斯改造人搏杀,那些被能量波轰碎的培养舱框架,此刻正歪歪扭扭地戳在宋真背后,像具具黑色的骸骨。 "元先生。"宋真扯了扯嘴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别来无恙?" 元彬盯着屏幕里晃动的碎玻璃反光,喉间溢出极轻的冷笑。 三个月前香火道设局引他去地下斗兽场,说是合作铲除邪修,结果差点把他困在阵里喂血尸的账,他可没忘。"宋先生不是该在龙虎山清修?"他声音里浸着夜露般的凉,"怎么和黄袍搅在一起了?" 视频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黄袍的身影从宋真侧后方挤进来。 这个总裹着褪色道袍的神秘人依旧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沉如深潭的眼睛,他抬手拍了拍宋真肩膀:"宋真人是我旧识,二十年前在终南山共修过半年香火气。" 元彬挑眉。 他早看出黄袍身上有香火道的气,却不想这层关系能追溯到二十年前。 江瑜在浴室吹头发的声音忽近忽远,吹风机的嗡鸣里,他听见自己极淡地"哦"了一声:"所以?" 宋真显然没料到他这么直接,喉结动了动:"元先生如今在南都风生水起,我们几个旧友商量着......" "说事。"元彬打断他,指尖轻轻叩了叩手机边缘,"我和江小姐还有事。" 宋真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身后的碎培养舱突然倒映出一道红光,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镜头外闪过。 元彬瞳孔微缩,神识悄然探出——是西斯特有的能量波动,带着腐蚀性的腥气。 "直说吧。"宋真抹了把额头的汗,"我们想和你做笔买卖。 用一批材料换你炼制的丹药,另外......共享西斯在南都的情报网。" "情报网?"元彬嗤笑一声,神识收了回来。 三个月前香火道说要共享邪修情报,结果卖给他的消息有七成是错的,害他在废弃工厂白等了三个通宵。"宋先生这是又要挖坑? 我记得上回说'诚意十足'的合作,最后坑得我差点折了半条命。" 宋真的脸腾地红了。 他身后传来黄袍低低的咳嗽声,像是提醒,又像是无奈。"上回是下边人办事不牢。"宋真咬了咬牙,"这次是我亲自盯着——我们手里有批好材料,千年沉水香、星陨铁,还有三枚灵蚕茧。" 元彬的呼吸顿了顿。 灵蚕茧是修仙界的稀罕物,能温养元神,他当年做水德星君时,为了找一枚灵蚕茧,在北溟寒渊蹲了整整百年。"拿这些换丹药?"他故意拖长音调,"换什么丹?" "恢复战斗力的丹药。"宋真往前凑了凑,屏幕里他的鼻尖几乎要贴上来,"西斯最近在南都动作太猛,他们新研发的改造人恢复力极强,我们的人跟他们打,往往三招不到就脱力......" "所以需要我炼'回元丹'?"元彬眯起眼。 回元丹他会炼,但材料珍贵,寻常修士根本用不起。"宋先生该知道,回元丹的丹方我不轻易给。" "我们不要丹方。"宋真连忙摆手,"只要成品。 你开价,材料我们出,另外......"他瞥了眼身侧的黄袍,"西斯在城南仓库的藏货点,三天前刚运来批新型能量石,这个情报算添头。" 元彬没接话。 江瑜从浴室出来了,棉质睡衣的下摆还沾着水珠,正踮脚拿茶几上的毛巾擦头发。 她抬头看见阳台的他,眼睛弯成月牙,比了个"我去煮牛奶"的手势。 元彬喉结动了动,把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元先生在顾虑什么?"宋真像是看出他的犹豫,"我们香火道虽和你有过误会,但如今西斯才是共同的敌人。 他们在实验室搞的那些改造人......"他侧过身,让镜头扫过身后的碎培养舱,"你该记得上个月失踪的那七个大学生吧? 他们的器官,都在这些罐子里泡着。" 元彬的手指猛地收紧。 上个月江瑜的学妹在夜跑时失踪,他曾用神识扫过整座城南,只在实验室废墟里闻到过极淡的血腥气。 此刻屏幕里闪过的金属罐上,果然贴着"实验体-23"的标签,日期正是学妹失踪的那晚。 "材料在保险箱里。"黄袍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擦过石板,"你若不信,我现在开给你看。" 他转身走向镜头外的黑影,金属柜门开启的脆响在视频里格外清晰。 先是一抹幽蓝跃入屏幕——是千年沉水香,外层裹着的水纹状香脂在手机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接着是拳头大的深灰色矿石,表面布满星芒状的纹路,正是星陨铁。 最后一枚雪白的茧子被黄袍托起时,元彬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灵蚕茧上流转的微光,和他记忆里北溟寒渊的月光一模一样。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材料......"他的声音哑了一瞬,又迅速恢复冷硬,"你说换二十颗回元丹?" "三十颗。"宋真趁热打铁,"材料管够,只要你肯应下,我们还能再找......" "二十颗。"元彬打断他,目光扫过江瑜的背影——她正把热牛奶倒进马克杯,雾气漫上她的睫毛,"多一颗都没有。" 宋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了头。 黄袍将材料重新收进保险箱时,元彬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道暗红的疤痕,形状像条扭曲的蛇——那是西斯特有的能量灼伤。 "材料来源......"元彬刚开口,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江瑜举着马克杯站在阳台门口,牛奶的甜香混着她发间的茉莉香飘进来。 他顿了顿,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明天中午,老地方茶楼。 材料带齐,我要当面验。" 屏幕里的宋真忙不迭点头。 元彬刚要挂电话,黄袍突然伸手按住宋真的肩膀,隔着屏幕与他对视:"元先生,这些材料......" "明天再说。"元彬按下挂断键,转身接过江瑜手里的马克杯。 牛奶的温度透过杯壁传到掌心,他低头抿了一口,甜意漫开时,目光落在江瑜锁骨处的淡粉色吻痕上——那是上周他留下的,此刻在暖光下像朵未开的花。 "谁的电话?"江瑜伸手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看你脸色这么严肃。" "生意上的事。"元彬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心跳声透过衬衫布料传来,有力而平稳。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着他眼底翻涌的暗色——这次,他确定那是自己的心跳声,带着烟火气的热。 江瑜的手指在他心口轻轻画圈:"要是麻烦事......" "不麻烦。"元彬低头吻她的发顶,"是好事。" 马克杯搁在阳台栏杆上,牛奶表面浮着层薄霜似的奶皮。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宋真的话却还在他耳边回响——"材料来源......" 元彬望着夜色里若隐若现的城市灯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他知道,明天的茶楼里,宋真会说出那些材料的来路,而他要做的,是在交易里守住最后一道线。 毕竟,有些秘密一旦揭开,就再也收不回了。 江瑜的手机在客厅响了起来,是外卖软件的提示音——她订的助眠香薰到了。 元彬跟着她走进客厅时,瞥见茶几上摊开的《香道入门》,书页间夹着片风干的茉莉花瓣。 那是上周他们去花市时,他悄悄别在她耳后的。 夜色渐深,阳台的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元彬望着江瑜拆香薰盒的侧影,忽然想起宋真身后的碎培养舱,想起那些泡在罐子里的年轻器官。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玉牌——那是用星陨铁炼的护身符,原本要送给江瑜的。 明天,等验过材料,就把这个送给她吧。他想。 而那些关于材料来源的秘密,等明天再说。 老地方茶楼的雕花木门在正午的日光下泛着温润的檀木色,元彬提前半小时到了,选了二楼临窗的位置。 茶博士刚泡好碧潭飘雪,青白色茶盏里浮着两朵茉莉,香气刚漫开,就见宋真扶着保险箱从楼梯口转上来,黄袍依旧裹着褪色道袍,帽檐压得低低的,腕间那道蛇形疤痕在袖口翻卷处若隐若现。 "元先生。"宋真额头沁着薄汗,把保险箱往桌上一放,金属与木桌相碰发出闷响,"材料都在这儿,您过目。" 元彬垂眸扫了眼保险箱,指尖在桌面轻点两下。 茶楼里飘着评弹的咿呀声,他却在这热闹里分出一缕神识,像游鱼般钻进箱缝。 千年沉水香的幽蓝、星陨铁的灰芒、灵蚕茧的雪光次第在识海闪过,连灵蚕茧上那道极细的裂纹都看得真切——和他记忆里北溟寒渊那枚,连瑕疵都如出一辙。 "不错。"他收回神识,端起茶盏抿了口,"来源呢?" 宋真的喉结动了动,瞥了眼黄袍。 黄袍摘下帽子搁在桌上,露出半张削瘦的脸,左颊有道旧疤从眉骨斜贯到下颌,倒把那双沉潭似的眼睛衬得更亮了:"上个月十五,我们端了西斯在江北的秘密仓库。 他们拿活人做改造实验,材料就藏在实验体冷冻舱的夹层里。"他指节叩了叩保险箱,"那些泡着器官的罐子,我让人全沉进长江了。" 元彬的指腹摩挲着茶盏边缘,想起昨夜视频里"实验体-23"的标签,想起江瑜学妹失踪那晚的腥气。 他抬眼时,眼底的冷意散了些:"算你们做了件人事。" 宋真立刻赔笑:"所以我们才急着找元先生合作——西斯在南都的负责人换了,是个叫'蝮蛇'的狠角色,上月端仓库时,我们的人被他的改造人追着砍出三条街。"他从怀里摸出张照片推过去,照片里是个戴银边眼镜的男人,左眼角有颗泪痣,正端着试管对镜头笑,"这就是蝮蛇,据说他手里还有批更疯的改造人,专门针对修士......"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针对修士?"元彬挑了挑眉。 他修炼的是水德真诀,本就克制大多数邪术,但西斯的改造人能精准针对修士弱点,倒有些意思。 "所以才要回元丹。"黄袍接过话头,"我们的人跟改造人打,灵力运转会被干扰,三招脱力,五招必伤。 元先生的回元丹能快速补灵,正是他们需要的。"他顿了顿,又道,"蝮蛇最近在查仓库被端的事,可能已经盯上我们——元先生,你最好也小心些。" 元彬突然笑了。 他想起昨夜江瑜拆香薰时,发梢扫过他手背的温度;想起口袋里那块还没送出的星陨铁护身符。"盯着好。"他屈指敲了敲照片里蝮蛇的泪痣,"省得我满世界找他。" 宋真被他这副无所谓的模样唬得一怔,倒是黄袍低笑一声:"元先生有底气。" 气氛松快了些。 元彬这才注意到黄袍鬓角沾着片枯叶,像是急着赶路没顾上打理:"黄兄从哪来? 终南山?" "终南山的道观早塌了。"黄袍摸了摸那道疤,"我在川北深山里躲了十年,上月才接到宋真人的信。"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推过去,"对了,宋真人说你喜欢茉莉,这是我在川北采的干花,比南都花市的香。" 布包打开,浅黄的茉莉干花像撒了把碎阳光。 元彬想起江瑜书页间那片风干的茉莉,喉间一暖:"谢了。"他指了指黄袍腕间的蛇形疤痕,"这伤?" "蝮蛇的改造人弄的。"黄袍扯了扯袖子,"三年前在滇南,我截了他一批实验体,被追着砍了三天三夜。 要不是躲进个枯井......"他突然住了嘴,低头端起茶盏,"陈年旧事了。" 元彬没再追问。 他看了眼窗外渐西的日头,起身道:"材料我收了,三日后取丹。 黄兄要是不急,跟我去药园看看?" 药园在南都近郊的山谷里,是元彬用灵气催熟的一片小天地。 青竹篱笆外爬满野蔷薇,进了门却见满院灵草:赤焰草的红叶像燃烧的火,冰蚕菊的花瓣凝着细霜,最里头的白玉坛里,还泡着株半透明的千年人参。 黄袍站在篱笆前,喉结动了动:"好灵的地气。" "之前是块荒坡。"元彬摘了片赤焰草叶子在指间揉碎,火星子噼啪炸开,"我用聚灵阵养了半年。"他转身走向炼丹房,"跟我来,送你件东西。" 炼丹房里,紫铜丹炉还冒着余温。 元彬从炉边摸出个巴掌大的绣囊,青缎子上用金线绣着水纹:"储物袋,能装百斤东西。 你那保险箱太沉,以后装材料用这个。" 黄袍接过去,指尖刚碰到绣囊就瞪大了眼:"这是......灵纹?" "小玩意儿。"元彬摆了摆手,"我看你修炼的是香火气,走的是人间香火孕神魂的路子——"他抬手在虚空画了道符,香火气息突然浓郁起来,"但你总躲在深山,香火断了,修为要倒退的。" 黄袍的呼吸陡然一滞:"元先生......" "我在南都有间医馆。"元彬从药柜里摸出个青瓷瓶,倒出粒朱红丹药抛给他,"每天来坐半个时辰,给人号号脉,积点功德香火。 这粒培元丹,你服了能温养神魂。"他指了指黄袍腕间的疤痕,"等伤养好了,我教你炼把斩邪剑,专克西斯特制的能量。" 黄袍捏着丹药的手在发抖。 他突然弯腰行了个古礼,道袍下摆扫过满地药渣:"元先生大恩,黄某没齿难忘。" "别整这些虚的。"元彬笑着把他扶起来,"三日后你帮我送丹药去龙虎山,回来帮我主持护山大阵——我新收的灵草太金贵,可经不起蝮蛇那伙人折腾。"他瞥了眼窗外的日头,"对了,你飞过去要多久?" "全速的话,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元彬故意挑眉,"我家江瑜开车去龙虎山还要一个半时辰呢。" 黄袍被他逗得笑出了声,道袍下的肩膀直颤:"元先生这是嫌我飞得慢?" "嫌。"元彬一本正经,"等你炼了斩邪剑,我教你御剑飞行——比你那腾云术快三倍。" 两人说说笑笑出了药园。 暮色里,元彬看着黄袍御着道气腾空而去,这才转身往家走。 小区楼下的玉兰树投下斑驳树影,他刚走到单元门口,就见一楼王奶奶端着个搪瓷杯出来倒茶,见了他欲言又止。 "王奶奶,怎么了?" "小元啊......"王奶奶搓了搓围裙,"刚才有两个穿黑衣服的人在你家门口转悠,手里还拎着桶红漆......我喊了一嗓子,他们就跑了。"她压低声音,"那漆味儿可冲了,跟血似的。" 元彬的脚步顿住了。 他抬头看向三楼自家的窗户,暮色里,防盗门上似乎有暗红的痕迹在泛光。 ### 暮春的雨丝裹着几分凉意,元彬撑着伞穿过青石板巷,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沉水香。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前方朱漆门楼上"香云阁"三字鎏金,檐角铜铃在风中轻响——这是南都香火道的隐秘据点,宋真选在此处谈合作,倒合了修仙者讲究的"气脉"。 推开门,檀香更浓了。 正厅里,穿月白锦袍的宋真已立在茶案前,身旁站着个穿暗黄袍衫的清瘦男子。 元彬一眼认出,那是前日在玄真观见过的同道黄袍。 "元先生。"宋真抬手作了个古礼,指节上戴着枚青铜小鼎模样的戒指,"这位是我香火道大先生,黄师。" 黄袍点头,目光扫过元彬眉骨间隐现的水纹印记——那是水德星君残魂的痕迹。"元小友的丹道,我在玄真观已听过玄机子真人夸赞。"他声音沙哑,像是浸过百年老茶,"我等香火道修的是愿力炼神,可神魂久受香火淬炼,难免驳杂。" 元彬落座,青瓷盏中茶汤清冽。 他接过话头:"宋先生前日说要'固神丹'?" "正是。"宋真指尖轻叩茶案,案上立刻浮起三缕细烟,凝成三尊模糊的神像,"我南都香火道管着三十七个大小庙观,信众百万。 可上月起,三座土地庙的泥胎无故开裂,香客拜祭时总说'心里发慌'。 玄机子真人看过,说是香火愿力里混了阴煞,伤了神胎。" 黄袍补充:"需得用纯阳丹火炼一炉'清愿丹',以丹气洗去愿力中的杂质。 我等可提供百年沉水香、童男童女手作的香灰,还有......"他顿了顿,"玄都观的雷火枣。" 元彬瞳孔微缩。 雷火枣是道家圣物,需用雷击枣木为引,配合三十六道雷法咒炼七七四十九日,最是养神。"材料够了。"他放下茶盏,"七日后,我送三炉清愿丹到香云阁。" "元先生痛快!"宋真一拍手,身后屏风后转出个穿职业装的女子——是江瑜。 她抱着平板走上前,屏幕上已弹出草拟的合作协议:"丹成后,香火道需每月提供十株百年灵草,另将玄都观后脉的灵泉借我先生使用三次。" 元彬扫了眼条款,冲江瑜微不可察地点头。 这女子跟了他半年,从最初战战兢兢的小助理,到如今能独当一面谈合作,倒让他想起修仙界那些能掌一方产业的"外门执事"。 谈完正事,雨已停了。 元彬与黄袍并肩走出香云阁,后者忽然低声道:"近日南都地下动静不小。 前日大龙的人在码头截了批货,听说跟'玄铁堂'有关......" 元彬脚步一顿。 玄铁堂是半年前冒头的地下势力,为首的宋哥曾因手下被元彬废了一条胳膊,放话要"血债血偿"。 "谢黄兄提醒。"元彬拱了拱手,转身往住处去。 他的公寓在老城区,爬满青藤的单元楼下,路灯刚亮起。 走到三楼转角,一股刺鼻的腥气突然钻进鼻腔——朱红油漆顺着门缝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积成小潭,像一滩凝固的血。 元彬指尖凝起一丝水元,轻轻一引,门把手上的油漆便凝成水珠滑落。 门内传来响动,江瑜的声音从手机里炸响:"元先生! 众城资本大楼被泼红漆了! 李总让您赶紧接电话——" 电话刚切过去,李久成的声音带着焦虑:"元先生,楼下保安调了监控,泼漆的是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开着辆无牌面包。 他们边泼边喊'欠债还钱',可我们众城哪有什么烂账......" 元彬摸出手机,给大龙发了条短信。 五分钟后,手机震动:"查了,面包是今早从城郊废品站偷的,监控拍到司机下车时手腕有青虎刺青——宋哥的人。" 暮色渐沉,元彬站在猩红的油漆前,水纹在眼底流转。 他想起宋真说的"阴煞混进愿力",又想起黄袍提的"玄铁堂"。 看来这潭水,比想象中更深。 "江瑜,联系装修队,今晚把漆清了。"他转身下楼,脚步沉稳,"另外......"他摸出颗泛着青光的丹丸,"让李久成把大楼里的监控录像送来,我要看看那些人身上有没有怨气。" 风掀起他的衣角,远处传来汽车鸣笛。 一场雨过,空气中飘来若有若无的沉水香,混着铁锈味,像极了修仙界那些波谲云诡的局。 元彬低头看了眼手机,宋真刚发来消息:"丹炉已备妥,静候元先生。" 他轻笑一声,将丹丸收进袖中。 这都市里的麻烦,倒比修仙界的劫数更有意思些。 (本章完)喜欢真君重生在都市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真君重生在都市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