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座间兵营办公室的百叶窗,在詹姆斯中将肩头割出一道道金斑。 他的作战靴碾过满地碎玻璃,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发颤的神经上。 墙上那行血字还在渗着潮气,"星陨,我收了。 下站,白宫"——每个笔画都像淬了毒的刀,扎得他眼眶发红。 "中将。"通讯官的声音从加密耳机里挤出来,带着电流杂音,"卫星影像同步完毕,需要现在上传吗?" 詹姆斯的手指按在相框边缘,那是他和女儿的合影,咖啡渍已经结块,此刻却烫得他指尖发疼。 他想起昨夜两点还在和幕僚长通电话,信誓旦旦保证座间兵营的防御系统"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可现在保险库的钢门像被巨手撕开的锡箔纸,监控画面里那个青衫男人踩碎防弹玻璃的瞬间,所有热成像仪都成了瞎子。 "传。"他喉结滚动,声音哑得像砂纸,"把所有损毁数据、现场照片,还有...那段监控。" 五角大楼作战指挥中心的红灯在三分钟后炸亮。 "上帝啊!"技术主管的咖啡杯砸在地上,褐色液体在全息投影的兵营模型上晕开,"热成像显示他穿过子弹雨时,周围温度下降了十七度! 这不可能——" "不可能?"中情局副局长猛地扯松领带,领带夹"当啷"掉在桌上,"看看这张!"他拍着平板转向众人,照片里元彬的影子正渗出暗青色水纹,"FBI实验室说这是某种能量场,比我们最先进的电磁屏障强十倍!" 警报声中,文件从桌上纷纷坠落。 有人撞翻了椅子,有人攥着卫星轨迹图大喊"定位失败",联邦调查局的探员和军方情报官在过道里推搡,争执谁该为"东瀛安保漏洞"背锅。 詹姆斯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时,所有人的叫骂声突然卡住——影像里,他正对着镜头摘下军帽,白发在晨光里乱翘,眼角的皱纹深得能藏进一把刀。 "停职检查。"国防部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像块冻硬的石头,"等调查委员会到东瀛,你最好能解释清楚,为什么一个东方修士能在我们的核心军事基地如入无人之境。" 詹姆斯望着通讯官切断的屏幕,喉结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是,长官。"他转身时,相框从掌心滑落,在碎玻璃上摔得粉碎——照片里女儿的金发上,沾着半片带血的墙皮。 同一时刻,椭圆形办公室的水晶吊灯在摇晃。 "这就是你们的秘密调查报告?"米国总统将牛皮纸袋甩向墙角,里面的文件像被踩散的麻雀,"未知超自然力量? 无法追踪? 建议加强各核心建筑安保?"他抓起桌上的镇纸,指关节因用力泛白,"我要的是凶手! 是能堵上媒体嘴的证据! 不是一堆鬼话!" 国家安全顾问弯腰去捡文件,额头沁出冷汗:"总统先生,根据卫星和现场痕迹,对方确实...不符合已知物理规律。 我们推测他可能掌握某种...古老修行体系——" "够了!"总统一拳砸在红木桌上,"三个月前你们说'龙组'只是传说,两个月前说'古武世家'不足为惧,现在告诉我有个修士能炸了座间兵营?"他抓起桌上的马克杯灌了口冷水,声音突然低下来,"明天的记者会,我要怎么说? 说我们的军事基地被一个会法术的东方人洗劫了?" 顾问张了张嘴,最终沉默。 窗外的白鸽扑棱着飞过,在玻璃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影子,像极了昨夜监控里那个青衫男人。 元彬踩在血魔剑上时,正掠过东海的晨雾。 剑刃嗡鸣如龙吟,他掌心的黑石头烫得惊人,蜂窝状小孔里渗出点点星光,在他指尖织成模糊的星图。 水德星君的记忆在识海里翻涌——这是星陨,上古星宫陨落时坠入人间的碎片,能孕养星辰之力,若能炼化,他的水元修为至少能精进三百年。 "好东西。"他低笑一声,指腹摩挲过石头表面,星图突然清晰几分,竟与他识海深处那座残损仙宫的轮廓隐隐重叠。 风掀起他的青衫下摆,露出腰间挂着的玉牌——那是岳芸今早托人送来的,说她奶奶的病情突然好转,要他回沪后务必去医院。 手机在此时震动。 元彬抬指一点,手机便从口袋里浮起,屏幕上"西斯"两个字刺得他眉峰一挑。 "元先生,你玩得太过火了。"电话那头是个沙哑的男声,压抑着怒火,"座间兵营是米国在东亚的核心节点,你毁了它,等于在太平洋扔了颗政治炸弹!" "哦?"元彬漫不经心转动星陨,石头在晨光里泛着幽蓝,"三天前我被宋哥的人围在巷子里时,西斯的'大局'在哪? 上个月王欣然找人泼我硫酸时,你们的'国际影响'呢?"他的声音突然冷下来,"现在我拿自己该拿的东西,倒成了不顾大局?" "你知不知道米国已经启动了特殊预案?"对方提高音量,"他们可能会联合岛国施压,甚至..."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施压?"元彬轻笑一声,血魔剑突然加速,在云层里划出一道白痕,"让他们来。 当年水德星君在九霄宫斩星时,可没怕过谁威胁。"他顿了顿,语气里浮起三分讥诮,"倒是西斯,若真想顾大局,下次我被围殴时,不妨派两个能打的来撑场。"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断线声。 元彬捏碎手机,看碎片在风里散成光点。 他正要收剑,新的震动从储物戒里传来——那是高祖专用的老式按键机,屏幕上"高祖"两个字泛着暖黄的光。 元彬挑眉,指尖拂过剑柄,血魔剑缓缓降低高度,朝着沪市方向掠去。 云层下方,医院的白墙已隐约可见,他听见岳芸的消息在识海里回荡:"李怡院长又发烧了,一直念叨着等你回来。" 手机还在震动,他屈指一弹,接通键自动亮起。 "小元啊。"电话那头传来苍老却沉稳的声音,带着点沪上吴语的软调,"听说你去东瀛转了圈?" 元彬望着掌心里还在发烫的星陨,嘴角扬起抹淡笑:"顺路拿了点东西。" "拿东西是好事。"高祖的声音里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笑,"但这世道...有些东西拿得,有些...得慢些拿。" 元彬垂眸,看星图在石头表面流转如河:"我明白。" "明白就好。"高祖顿了顿,"晚上来我这吃饭,你赵姨炖了佛跳墙。" "好。"元彬应下,收了电话。 血魔剑掠过黄浦江时,他看见医院顶楼的红十字在阳光下闪了闪,像颗未落的星。 元彬收了血魔剑,在沪郊一片竹林上空虚点足尖,青衫掠过竹梢时已化作风中一片叶,轻飘飘落在满地松针上。 他抬手拂过眉梢,指尖凝出一团清水抹去剑痕,这才从储物戒里取出件普通的黑色连帽衫套上——高祖叮嘱过要低调,他虽不在意世俗眼光,却也不愿平白给老人添堵。 竹林外停着辆银灰色SUV,是他托黄袍备的。 钥匙刚插进锁孔,手机在兜里震动起来,屏幕上"高祖"两个字还带着方才通话的余温。 元彬捏着方向盘的手松了松,想起方才电话里老人那句"有些东西得慢些拿",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上的木纹——那是高祖送的车,说是"修士也要入红尘",此刻倒真像在替老人握着半片人间烟火。 回到南都的公寓已是正午。 元彬推开窗,楼下早餐铺的豆浆香混着梧桐叶的清苦飘进来。 他站在玄关处解了青衫,露出里面月白色中衣,忽然瞥见茶几上压着张便签,是岳芸的字迹:"元哥,奶奶今早喝了您给的药,说胸口不闷了。 我去菜市场买鸽子炖汤,午饭后回来。"便签角沾着片枸杞,还带着晨露的潮气。 元彬悬着的一颗心刚落下去半截,再看时间——便签上的"十点"已被正午的阳光烤得发脆。 他摸出手机拨岳芸号码,忙音嘟嘟响了三声后转成语音信箱,甜美的女声说"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眉心微蹙,转身从储物戒里取出块青铜罗盘,指尖沾了点口水抹过指针,青铜表面立刻浮起淡蓝色水纹——岳芸的气息在东南方,离这里不过两公里,却混着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黄叔。"元彬拨通黄袍的电话,声音沉了些,"帮我查下沪西菜市场附近的监控,岳芸十点左右去过那。"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黄袍的公鸭嗓带着点困意:"得嘞,您稍等...哎,有了! 十点十五分,岳芸拎着鸽笼往福康里走,后面跟着个穿黑夹克的瘦子,鬼鬼祟祟的。"元彬指节捏得发白:"定位。" "先别急。"黄袍突然压低声音,"那瘦子我认识,是宋哥手下的马仔。 昨儿宋哥在码头被您废了三根肋骨,正满世界找您呢。"元彬目光一冷,掌心凝聚的水元差点震碎手机,又硬生生压了下去——高祖刚叮嘱过要低调,岳芸若因此受牵连...他攥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筋直跳,突然听见电话里传来"叮"的一声:"岳芸进了福康里27号,那是家中医馆,监控拍到她扶着个老太太出来,应该是去抓药。" 元彬长舒一口气,水元从指尖缓缓散成雾气。 他摸了摸裤袋里的星陨,到底没把剑召出来——岳芸奶奶的病刚见好,不能再惊着老人。 他扯了扯连帽衫的帽子,把半张脸埋进阴影里,往福康里走去。 中医馆的檀香味混着草药苦气撞进鼻腔时,元彬正看见岳芸蹲在台阶上,给奶奶揉着发肿的脚踝。 老人穿着藏青对襟褂子,白发梳得整整齐齐,见元彬过来,颤巍巍要起身:"小元来啦? 芸芸说你去外地谈生意,可算回来了。"元彬忙扶住她,瞥见岳芸眼尾泛红,显然刚哭过:"奶奶脚怎么肿了?" "今儿买菜时被石头绊了。"岳芸低头整理药包,声音闷闷的,"不打紧的。"元彬蹲下去,指尖轻轻碰了碰老人脚踝,水元顺着皮肤渗进去,肿胀的地方立刻消了大半。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老人惊呼一声:"怪了,方才还跟发面馒头似的,这会儿倒轻快了!"岳芸慌忙拽他袖子:"元哥,别...别让人看见。" 元彬这才注意到药馆里几个抓药的老头正往这边瞧,连忙直起身子:"奶奶先上车,我送您回家。"他半扶半抱把老人搀进SUV,岳芸坐进副驾驶时,他瞥见她后颈有块青紫色的淤痕,像被人掐的。"谁弄的?"他声音冷得像腊月里的井水。 岳芸慌忙用头发遮住:"刚才挤公交...碰的。" 元彬没再追问。 车开上内环时,他的手机在储物格里震动,是李怡的号码。 他划开免提,李怡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元...元先生,我好像又发烧了。"他握方向盘的手一紧:"在哪?" "家里...锦园小区3栋201。"李怡咳嗽起来,听着像要把肺咳出来,"本来想等娇娇回来...可她出差提前了..."元彬一脚踩下油门,SUV在车流里划出道惊险的弧线:"我十分钟到。" 锦园小区的楼道里还飘着午饭的油腥气。 元彬敲门时,门虚掩着,他推开门就看见李怡蜷在沙发上,额头上的毛巾早没了热气,脸烧得通红。 他快步走过去,指尖按在她腕间,脉跳得像打鼓。"烧得厉害。"他转身去厨房找温度计,冰箱里只有半盒过期的牛奶和几包速溶咖啡,"多久没吃饭了?" 李怡闭着眼摇头:"不饿...就是冷。"元彬摸了摸她的额头,比他掌心还烫,转身从储物戒里取出个青瓷瓶——里面是他用百年茯苓炼的退热丹,倒出一颗碾碎,兑了温水喂她喝下去。 李怡皱着眉咽下去,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别告诉娇娇...她知道我又发烧,该骂我了。" 元彬这才想起徐娇娇。 他去厨房煮姜茶,听见李怡在客厅小声说话,像是说梦话:"娇娇最烦我生病...上回发烧,她在医院守了我三天...眼睛都熬红了..."砂锅里的水开了,他舀了碗姜茶端过去,李怡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他给她盖好毯子,转身去厨房做饭。 冰箱里实在没什么食材,只有两棵蔫了的青菜和半块豆腐。 元彬洗了菜,豆腐切小块,在锅里倒了点油,想起李怡胃不好,又加了把小米熬粥。 豆腐在锅里咕嘟冒泡时,他听见客厅传来响动,李怡正扶着沙发往卫生间走,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我来。"元彬扶住她,李怡的脸蹭过他肩膀,烫得他缩了下脖子。 她指着洗手台的玻璃杯:"我...想喝温水。"元彬倒了水递过去,瞥见镜子里她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再躺会儿,粥快好了。" 李怡被他扶回沙发,粥的香气已经飘过来。 她喝了两口,突然抓住他的袖子:"元先生...娇娇今天回来。"元彬正给她调整毯子,闻言挑眉:"徐警官?"李怡耳尖泛红:"她...她要是看见你在这儿,肯定要问东问西的。"元彬笑了:"我又不是犯人,问就问呗。" "不是的!"李怡急得咳嗽,"她...她最近在查座间兵营的案子,总局发了协查通报,说有个青衫修士...你上次穿的那身...被监控拍下来了!"她攥着他袖子的手在发抖,"娇娇要是知道是你...她肯定...肯定会抓你!" 元彬这才明白她的顾虑。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连帽衫,又想起储物戒里的青衫,忽然觉得好笑——徐娇娇那点警用装备,哪困得住他? 可看李怡急得眼睛都红了,他还是应了:"躲哪儿?" 李怡指了指卧室的床:"被子里...你蜷着点,她...她不会掀被子的。"元彬跟着她进卧室,刚躺进被窝,就听见楼道里传来脚步声。 李怡手忙脚乱整理他的帽子,把他的脸往被子里按了按,转身去开门。 "李怡!"徐娇娇的声音像串小钢珠,"我买了退烧药和鸡汤,你...哎,怎么这么香?"元彬在被子里听见塑料袋窸窣响,还有徐娇娇走近的脚步声。"你做饭了?"徐娇娇的声音里带着疑惑,"你平时连泡面都煮不熟。" "我...我叫了外卖。"李怡的声音发颤,"快...快把鸡汤热了,我饿。"元彬屏住呼吸,听见徐娇娇的皮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离床越来越近。"你额头还烫吗?"徐娇娇的手伸过来,元彬甚至能听见她手腕上银镯子的轻响,"我摸摸...好像退烧了。" 李怡抓住她的手:"真的不烫了,你快...快热汤去。"徐娇娇被拽着往厨房走,元彬这才敢呼吸。 被子里混着李怡的体香,还有淡淡的药味,他的脚不小心碰到她的脚踝,皮肤温温的,像块暖玉。 他赶紧缩回脚,却听见李怡在厨房小声说:"娇娇,我...我想洗澡。" 徐娇娇的声音里带着无奈:"行,我给你调水温。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先坐着,别摔着。"元彬在被子里闭着眼,听见浴室传来放水声,还有徐娇娇叮嘱"小心地滑"的声音。 他摸了摸枕头边李怡的发绳,上面还沾着几根柔软的发丝,忽然想起方才她喂药时,睫毛在眼下投的小影子——原来这人间的烟火,比修仙界的星子更烫人。 浴室的水声停了。 元彬听见徐娇娇说:"我扶你进去。"李怡的声音低得像蚊鸣:"不用...我自己能行。"徐娇娇笑了:"你上次洗澡摔了个屁股墩,忘了?"元彬在被子里蜷得更紧了,忽然听见李怡轻声说:"那...那你帮我擦背。" 徐娇娇的声音突然哑了:"好。" 元彬闭着眼,却觉得耳朵里全是浴室的水声。 他的脚又不小心动了动,碰到个软软的东西——是李怡的脚心,温温热热的,像片刚晒过太阳的花瓣。 他心跳突然快了起来,连呼吸都轻了,生怕惊动了外面的人。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被子上,把他的影子和李怡的影子叠在一起。 元彬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斑,忽然觉得,这躲在被子里的片刻,比他在九霄宫看三万年星坠,都要珍贵得多。 ### 美国东海岸,白宫椭圆办公室的水晶吊灯在深夜里泛着冷光。 总统助理将加密文件重重拍在橡木办公桌上,封皮上“座间兵营特级事件”的烫金字体刺得某总统太阳穴突突直跳。 “卫星影像显示,整个兵营核心区被水属性灵能覆盖,三小时内蒸发了七个标准游泳池的水量。”助理喉结滚动,“现场残留的灵力波动……和之前东南亚海域那艘失踪的航母一模一样。” 总统指节捏得发白。 三个月前美国第七舰队航母在南海离奇消失,甲板上只留下一滩淡水,当时他们还以为是俄方新型武器。 可座间兵营的监控录像里——那个黑发黑瞳的年轻男人站在被冻成冰雕的坦克群前,掌心托着团幽蓝水球,像捏碎玻璃弹珠似的碾散了整座雷达站。 “西斯那边怎么说?”总统突然开口。 “詹姆斯中将已经飞赴日本。”助理压低声音,“他说……这是东方修行者的‘立威’。” 同一时刻,东京湾外三百海里的私人潜艇里,詹姆斯摘下金丝眼镜,指腹蹭过屏幕上元彬的照片。 他左腕内侧的暗纹图腾微微发烫——那是西斯组织特有的灵纹标记。 “水德星纹……”他呢喃着,将照片存入加密芯片,“三百年了,终于有人敢在我眼皮底下玩这套。” 元彬落地时,首都机场的晨雾还未散尽。 他裹着件黑色风衣,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淡蓝纹路——那是水德星君残魂与他元神融合的印记。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李峰发来的定位:“岳芸在同仁医院VIP病房,情况不太对。” 岳芸是元彬半年前在古玩街救下的姑娘。 当时她捧着个祖传的青铜鱼纹鼎摆摊,鼎中残魂正是水德星君当年的侍剑童子。 元彬帮她渡了残魂,两人便多了份说不清的牵连。 推开病房门时,岳芸正蜷缩在病床上。 她原本红润的脸颊白得像纸,额角渗着冷汗,指尖无意识地抓着被单,嘴里喃喃念着:“冷……好冷……” 元彬皱起眉。 他能看见,有缕幽蓝寒气正顺着岳芸的脚踝往心脏钻,那气息……和座间兵营冰雕坦克上的灵纹如出一辙。 “别怕。”他坐在床沿,掌心覆上岳芸手腕。 水灵力顺着经络漫开,所过之处,寒气像遇见阳光的雪片般簌簌消融。 岳芸睫毛颤动,慢慢攥住他的手,低低唤了声:“元彬……” “先睡。”元彬抽回手,替她掖好被角。 床头监控显示,她的体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升。 窗外传来麻雀叫声,他转身时,瞥见床头柜上摆着个青铜小鱼——正是那只侍剑童子的残魂容器,此刻鱼眼处泛着淡淡青光,像在替主人守夜。 李怡的病房在七楼。 元彬推开虚掩的门,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淡淡茉莉香扑面而来。 病床上的女人闭着眼,乌发铺在枕上,原本利落的高马尾散了,有几缕黏在苍白的脸上。 她是仁爱医院的院长,前几日为了筹备慈善义诊连轴转,终于累得犯了老寒症。 “来了?”李怡没睁眼,嘴角却翘了翘。 她能听见元彬的脚步声——比常人轻三分,像片落在水面的叶子。 元彬在床沿坐下,指尖轻轻按上她后颈大椎穴。 灵气温温地渗进去,李怡舒服得叹了口气:“上次你说……修行者的灵力能温养经脉?” “嗯。”元彬应着,目光扫过她床头的病历。 上面“心肌缺血”“免疫力低下”的诊断让他眉心微拢。 水德星君记忆里浮起段古籍:“水为至柔,可润枯木。”他运转灵力的手不自觉加了分温柔。 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李怡猛地睁眼,抓住元彬手腕往被窝里拽:“娇娇回来了!” 元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进了被窝。 李怡的体温透过睡衣渗进来,混合着她身上的茉莉香,让他耳尖微微发烫。 修行者的五感本就敏锐,此刻更是清晰捕捉到——李怡的心跳快得像敲小鼓,呼吸扫过他耳垂,带起一片痒痒的热。 “李姐!”徐娇娇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买了你最爱喝的南瓜粥,还加了……” 元彬的鼻尖抵着李怡发顶。 这是他第一次离一个女人这么近。 他能感觉到,李怡的灵力波动比常人强上三分——虽未入门,但似乎有修行天赋。 更奇怪的是,她体内有缕极淡的水灵力,和他的灵脉产生了细微共鸣,像春溪遇见江河,轻轻晃出几缕涟漪。 “李姐?”徐娇娇的脚步声近了。 “咳……我刚醒。”李怡清了清嗓子,手悄悄掐了把元彬腰侧。 元彬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揽住了她腰,忙松了手,却又怕动静太大,只能保持着别扭的姿势。 徐娇娇端着粥走到床前,目光突然顿住:“李姐,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空调……空调开太高了。”李怡抓过枕头边的遥控器乱按,“对了,案子查得怎么样?” “别提了。”徐娇娇搬了把椅子坐下,“座间兵营的事,美国那边咬死了是恐怖袭击,可现场残留的冰雕……我找局里的痕检专家看了,说是至少零下一百五十度才能形成。你说这世上真有这种高科技?” 元彬在被窝里眯起眼。 西斯组织的灵纹、岳芸体内的寒气、座间兵营的冰雕……这些线索像根线,正慢慢串成张网。 他能感觉到,水德星君残魂在识海深处动了动,传来段模糊记忆——三百年前,正是西斯的前身“暗潮”组织,在东海截杀过星君座下弟子。 “可能是修行者。”李怡突然说。 徐娇娇抬头看她,她便笑:“上次听元彬说的,他有个朋友懂点古武,能徒手劈砖呢。” 元彬在被窝里勾了勾唇。 李怡总说他神神道道,可此刻替他圆谎时,倒比他还自然。 徐娇娇又坐了会儿,接了个电话便走了。 李怡等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戳了戳元彬后背:“可以出来了。” 元彬掀开被子坐起,头发有点乱。 李怡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笑出声:“原来修行者也会害羞?” 元彬没说话,伸手替她理了理被角。 窗外阳光正好,落在他手背上,照出那缕淡蓝星纹。 李怡盯着那纹路,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一震。 元彬的灵力不受控制地涌了出去,李怡只觉有股暖流从掌心窜遍全身,连心脏都跟着暖融融的。 她望着元彬微怔的眼,突然轻声问:“元彬……你说,这世上真有……神仙吗?” 元彬望着她眼底的光,喉结动了动。 窗外的麻雀又叫了,叫声里混着远处救护车的鸣笛。 他听见自己说:“有。” 深夜,元彬站在顶楼天台。 夜风掀起他的衣摆,他望着城市灯火,识海里水德星君的残魂突然清晰起来:“那女娃体内的水灵根……是天生的。” 元彬摸了摸胸口的星纹。 李怡身上那缕共鸣的灵力,此刻正顺着他的灵脉,缓缓往丹田汇聚。 他忽然想起,白天在被窝里,李怡的心跳声和他的心跳,竟慢慢合上了节奏。 手机震动,是詹姆斯的邮件:“东煌国的朋友,座间的冰雕很漂亮。不如……来纽约喝杯咖啡?” 元彬盯着屏幕,嘴角勾起抹淡笑。 他指尖轻弹,一道水箭破空而出,将楼下花坛里的易拉罐穿了个对穿。 “咖啡就算了。”他低笑出声,“要打,便来东煌打。” 夜风卷着他的话音散去,远处,仁爱医院的窗户里,李怡正捧着徐娇娇留下的南瓜粥,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指尖还残留着元彬的温度,连粥里的红枣,都甜得有些不真实。喜欢真君重生在都市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真君重生在都市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