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刚刚顾维拖走的行李箱,只收了几件衣服,剩下的大多数东西都在家里放着呢。

白鸽盘腿坐在地板上,小猫窝在他怀里,白鸽捋着小猫毛,自言自语:“不出三天,顾维绝对还得回来,乖乖,你信不信?”

小猫“喵”一声,白鸽轻轻在它身上拍了下:“你是说信,还是在笑我?”

小猫又“喵”一声,四条腿翻腾着换了个姿势。

白鸽把猫放开:“你是小野猫,怎么能关在笼子里,这个家你随便逛,饿了就吃,渴了就喝水,想去哪玩儿去哪玩儿。”

小猫在客厅里大摇大摆转了一圈儿,过一会儿白鸽又说:“只有主卧不能进,听到没?”

万一顾维一会儿回来,还得折腾着把房间再清扫一遍。

白鸽一夜醒了好几次,迷迷糊糊一直在做梦,一会儿梦到顾维回来了,就躺在自己身边,他还把买的戒指掏出来给顾维戴上,戒指尺寸刚刚好,那戒指很奇,套上去就再也摘不下来了。

白鸽中间惊醒,发现床上只有他自己。

后半夜起了大风,吹得玻璃窗哐哐响,白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磨了一个多小时才睡,再睡着做梦又昏昏沉沉落回小时候。

白鸽梦到几个没脸的小孩儿,摁着他的手脚,把他扔进水沟里,摁着他的脖子跟头,逼着他喝臭水沟里飘着垃圾跟苍蝇的绿水。

臭水的酸腐味儿呛得他鼻梁跟肺火辣辣地疼,他越反抗,那几个坏种就越用力。

那时候白鸽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那些孩子总是欺负他,他甚至跟那些人不熟,他们的霸凌好像没有任何理由。

他们会往他衣服上扔用尿和过的泥,往他书包里丢带血的死鸽子,逼着他钻狗洞,把他关进小黑屋里。

他哭着回家找姥姥,姥姥去找那些孩子的父母理论,结果被那几个孩子的爸妈羞辱了一顿,说她一个捡破烂儿的老太太想要讹人,让她自己回家看看自己孩子是什么德行,不过是爹不要妈不要的野种。

回去路上姥姥因为太生气摔了一跤,腿骨折,打着石膏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

白鸽从那之后每次挨了打,都努力瞒着姥姥,不让姥姥担心。

白鸽又去跟老师说,老师却对着他的衣服跟头发批评了半天,说每天他的衣服都脏兮兮的,头发盖着眼睛,整天低着头,像个鬼一样,谁见了不烦?

他想解释,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衣服都是干净的,是那些人欺负他,但老师不听。

后来白鸽开始自己反抗,但他力气太小,最后换来的只是挨更重的打。

直到有一天,白鸽看见一直欺负他的那些孩子,到了顾维面前就像变了个人,他们变得唯唯诺诺,那些坏种把自己最坏的一面收起来,装得有礼貌,装得善良有爱,极尽可能地去讨好顾维。

但他们的极尽讨好,顾维连个正眼儿都不给他们,那些人依旧乐此不疲。

白鸽觉得,顾维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后来他总会有意识地去观察顾维。

白鸽总是打架,他的衣服不是带血就是带泥,但顾维的衣服永远都干干净净。

白鸽永远孤身一人,顾维身边永远前拥后簇。

白鸽总是低着头走路,顾维的脑袋从来没低过。

在学校里顾维永远都是那个风云人物,白鸽哪怕见不着顾维,也时时刻刻都能从周围人的口中听到顾维的名字,听说关于他的一切动向。

听说顾维数学竞赛得了第一名,听说校庆他会弹钢琴,听说顾维加入了校足球队,听说顾维被保送了……

顾维在台面上光鲜亮丽,而白鸽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用那双湿冷的眼睛偷窥。

在顾维不知道的那些年,白鸽是追着顾维的残影一年年长起来的。

在白鸽第一次从书上看到食物链这个词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就有了一个概念,他就在那条食物链的底端,那些欺负他的人在食物链的中层,只有食物链顶端的才不会被人欺负,像顾维那样。

那时候白鸽就在想,他要变得像顾维一样,只有变成那样,他才不会再被人欺负。

白鸽开始模仿顾维,模仿顾维的穿衣风格,他买不起顾维身上的名牌,只能努力把校服洗得干干净净,洗到发白褪色。

他模仿顾维的走路姿势,稳稳的,头也抬得高高的。

他模仿顾维说话,一天也不吭几声,跟人交流只用点头或者嗯。

再后来,白鸽的想法是什么时候开始扭曲的,他自己都找不出个具体的节点,他的欲望在一天天的偷窥里逐渐变形,变得扭曲,可怖,彻底收不回来,不可逆,也无法自拔。

一开始白鸽只想变成顾维那样的人。

后来的白鸽,只想要顾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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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闭,又睁开了,白鸽又活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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