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绛……”
当看到卢绛低着头跪在陈万川面前被折辱,景凉心如刀绞,平时他气得再狠,都舍不得动手碰他一下,陈万川怎么敢!
“醒了?”陈万川拽着他的头发又用了几分力道,锋利泛白的刀刃在他的脖子前晃动,“怎么,这样就心疼了?又铮当时被截肢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那是我唯一的儿子,姓景的,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景凉嚅动着苍白的唇,正要说什么,卢绛朝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什么也不用说,不要激怒陈万川。
只要再拖延一下时间,等警察过来,就会有转机。
远处已经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已经不想活了!”陈万川疯了般怒吼着:“我活不成,你们也别想好过!你们都得给我死!给我死!!”
陈万川挟持着景凉继续往后退去,一直退到了栏杆边缘,意图再明显不过。
景凉手腕上的尼龙绳打的是死结,他挣扎了很久,直到手腕磨出两道深深的血痕,也没能挣脱。
“小杂种,你以为跪下就完了?”
“陈叔,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磕头,说对不起!!”
景凉胸膛巨烈起伏,忍无可忍:“卢绛,你给我起来!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能够跪畜生?”
“你想死?”
“呵!”景凉气性高,哪怕在生死面前,有些尊严也绝不会让步,“陈总,你命低贱,让他跪你,你死不足惜,也不怕你孩子老婆受不受得起?你儿子是残疾了,不是死了!”
“老子杀了你!”陈万川握紧了手里的刀,一道鲜艳的血滴从景凉脖子的伤口处滑落。
“陈叔!不要!”卢绛瞳孔震颤,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姓陈的你动手吧,等我死了,你那残疾儿子这辈子都别想好过,哦对,还有你老婆,你外头那个小情人跟十岁的私生子,哈哈哈哈……来啊,动手,不是不想活了吗?”
“姓景的!!”陈万川气得怒目圆睁:“你,你……”
景凉压低的嗓音带着潮湿的冷意,犹如攀附的毒蛇,低语道:“陈总,我死了你也要跟着断子绝孙,哦对,你做过的那些丑事,都要公之于众,树活一层皮,人活一张脸,你不会以为我搞你,真的只查那些帐目吧?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陈万川犹豫了,气得说不出话来。
“陈总,你好好想一想,现在回头还只是去坐一辈子牢,说不定七老八十也就出来了,现在拉我一起陪葬,陪葬的可不止我。”
见他失神,脖子上的刀放松了些许,景凉瞄准他的下巴,整个人发力狠狠撞了上去,这一撞陈万川咬断了半边舌头,嘴里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