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的众人愣在原地。 方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就变了？ 楚枝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半点私人感情，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吴氏咬紧嘴唇，想说些挽回的话，但看楚枝毫不在乎的态度，又一口气堵在胸口，便狠下心来：“罢了罢了，我知道你怨我，是我没这个福分。” 钱嬷嬷看着楚枝，眼底带着心疼：“姑娘……” 如今楚枝和吴氏把话说开，倒也是一件好事，省的大家你猜我猜，彼此尴尬。 吴氏回房后，越想越气，越觉得难过不已，又扑到床上哭了一场。 见吴氏实在伤心，秦嬷嬷才道：“老奴一直有些话想对夫人讲，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吴氏眸光黯淡：“嬷嬷你也见了，眼下都因为她的事阖府在怪我，可却没有一个人听我辩解为我考虑的，也就只有嬷嬷你替我着想了。” 吴氏连忙道：“嬷嬷这是什么话，我能同你生气不成？” 她是吴氏的奶娘，吴氏是她看着长大的，自然明白自家姑娘什么性子。 只是后来经历了周姨娘的事，叫夫妻二人生了嫌隙，再加上楚章又纳了几房姨娘，吴氏闹了几次后便性情大变。 再加上崔嬷嬷和秦嬷嬷两人又不和，崔嬷嬷便在楚曦那煽风点火，吴氏又听楚曦的，乃至于秦嬷嬷愈发不再多言。 她略一思索道：“您是老奴一手带大的，老奴自然是一心为了您着想，两个姑娘一事，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旁的不说，五姑娘总归是您亲生骨肉，六姑娘是好，自小长在您膝下，会撒娇，软糯可人，又是您亲自教导，自然异常亲厚，可再如何都是赵家的孩子，以前不知道尚可装糊涂，如今真相大白，难免不同。五姑娘不一样，她是楚家正经血脉，又有家族做依靠，现下大姑娘又成了永兴侯府的少夫人，届时出嫁，老夫人身边无人，偏生五姑娘得了老夫人的疼爱，再加上大姑娘这份姐妹情谊，五姑娘日后的日子必定差不了，您是五姑娘的母亲，五姑娘有多尊荣，您就有多尊荣，这是多好的事？” 秦嬷嬷说道这里没再说下去。 秦嬷嬷瞧着，五姑娘还真是像极了老太爷的性子，看似与世无争。极好说话，其实果断刚毅，聪慧睿智，什么都懂，只是不说罢了。 见吴氏神色不对，秦嬷嬷便知夫人将她的话听了进去，便松了口气，只要能听进去就好。 秦嬷嬷点头：“好，奴婢这就去。” 听到门开，转过身来，见是秦嬷嬷，楚曦勾唇笑了。 想到六姑娘睚眦必报的性格，秦嬷嬷一颗心止不住往下沉。 楚曦叹气：“我自小待嬷嬷亲厚，以为嬷嬷也是真心待我，如今才知嬷嬷一直防着我，真是可惜了……” 秦嬷嬷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复又低下头去。 待秦嬷嬷和楚曦擦肩而过的时候，楚曦忽然道：“嬷嬷今日对我的好，曦儿铭记在心，日后必定报答。” 楚曦说完这句话后，施施然离去。 …… 二人听到这话的时候，正在书房商量事情，楚章听后，沉默许久，对楚衍说道：“日后你多照看你五妹妹几分，几个姐妹中间，她倒是最通透的。” 楚衍点头说道：“这个自然，父亲放心。” 楚衍的嘴角也带了笑意：“五妹妹很好。” 否则他真的要怀疑他这个大儿子，是否感情淡漠了。 楚章又道：“枝儿何时学会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