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一听就有楚曦在里面挑拨离间，何况今日除夕夜，若是为了这事吵起来，楚枝也讨不到便宜。 见楚枝这般识趣，吴氏果然舒心。 便淡淡说道：“行了，时辰不早了，快回去歇息吧！” 她特地在吴氏那里说了不少难听的话，想着楚枝听后自然会顶嘴，除夕夜两人吵起来，她再趁机给楚枝戴上一个不孝的罪名，这事一旦传出去，任凭楚枝再好，也没人瞧的上她了。 楚曦微微眯眼，看来她要想个法子了。 “姑娘，小侯爷来了。” “怕是去不了！”冬儿笑着捂嘴，伸手指了指墙头，“现下人正在墙头坐着呢！” 见楚枝出来，对她摇手，妖冶一笑：“快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墙砌出来不是叫人爬的么！” 冷风咻起，带着阵阵沉水香，映衬着少年干净爽朗的笑容，异常清澈明净，却又透着魅惑。 说着长臂一伸，搂着楚枝的腰间足下一点，便飞上墙头，又一跃而下。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现下已是亥时，又逢年关，城内已然入禁，行人稀少，只剩下打更人。 “你要带我去哪儿？” 只是才刚张口，就灌了一嘴冷风，被呛得咳嗽。 前世楚枝入了军营时，与男子同吃同住，早已习惯，再加上如今于她而言，已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再看韩湛就是一小孩儿，根本生不出别的心思，便也没想着男女大妨。 虽两人挨的如此近，但彼此都心思不同，反倒显得光明磊落，分外洒脱，半点旖旎都没有。 楚枝看似身材高挑，但被钱嬷嬷的方子养的身娇体、软，此时坐在韩湛怀里，软的不像样子。 他一路拿着腰牌，直接将楚枝带到城西去了。 韩湛将人带上城楼，并排坐在墙头上。 他说罢从怀里掏出两个纸包，一块里面包的是玫瑰糕，一块里面包的是叫花鸡。 说罢将两个纸包递到楚枝面前，少年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藏着些许期待。 见她喜欢，韩湛一双桃花眼灿若星辰：“好吃你就多吃点。” 怕楚枝冷，韩湛将纸包往楚枝手里一塞：“你拿着！” “你……” 不待楚枝开口，韩湛就打断了她的话，指着对面。 “好美啊！” 韩湛静静地瞧着她的侧脸，只觉得世上再没有比楚枝好看的了。 那夜，楚枝瞧了大半个时辰的火树银花，韩湛则在一旁屈起腿支着肘托腮，看了大半个时辰的楚枝。 韩湛道：“我有些不明白，一个烟花而已，就叫你这般欢喜，也忒没出息了些。” 楚枝也不怕他笑话：“当烟花在夜空炸开的一瞬间，有种盛世如画，岁月静好，祥和永固的感觉，多美好啊！” 一堆堆燃起的篝火照亮每个将士喜悦的脸庞，梳着小辫的少女们捧着祝捷酒高唱赞歌，和将士们共舞，牙牙学语的孩童脚步蹒跚，拍着小手，那是生命的声音。 “韩湛。”楚枝突然道，“若是将来有了战乱，我想上阵杀敌，去保护脚下的土地，和这满目山河，以及大梁的百姓们。” 照的韩湛几欲睁不开眼。 先是冒了个头，像个小火苗，最后变成千丝万缕，纠缠在一起，几欲将他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