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然喝多了,这杯酒若是下肚,定然会醉。 “我替他喝,一滴不剩,六皇子可满意了?” 外人都道他同韩湛交好,只有他自己明白,韩湛之所以跟他一道儿,不过是觉得他省事,不多话,也不生事,加上韩湛也不喜四皇子,便帮他一起对付四皇子,事实上韩湛谁都不偏,毕竟他有父皇荣宠,谁也比不过,六皇子只能将他好生敬着。 韩湛得罪不得,这人比谁都小心眼,万一回头在父皇圣上说几句谗言,他立马就会被父皇厌弃,四皇兄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说罢有模有样在自己脸上抽了两下:“太子哥哥莫要恼我!” 果然,太子颦眉,温声道:“六弟你这是作甚?你同孤是兄弟,何须如此?不过是玩笑之言罢了。” 待他走后,太子对韩湛拱手:“方才多谢小侯爷出言相助。” 太子温和一笑,微微颔首:“不论如何,还是要谢你的。” 韩湛微微侧目。 心思流转间,韩湛轻笑:“若是太傅听了殿下这番话,也不会因殿下不务朝政而日日在紫宸殿下跪叩头,直言自己教导无方了。” 太子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划过一抹无奈和黯淡,后又笑道:“不说这些,总之你小心为上。” 可实际上,太子是个清冷人,淡漠的很,偏生又心肠软。 可放眼望去,深宫之中,哪个人不矛盾? 那日他在寻簪阁替楚枝买的簪子还未送出去,今夜正花好团圆夜,中秋佳节,正好是个机会。 “奴才刚从福安县主那儿过来,福安县主正陪着孟家姑娘往东宫去呢!” 小太监恭敬说道:“奴才不知,不过奴才隐约听到福安县主说什么惊喜……说清楚之类……” 先前宴馨儿瞧上了知府家的二公子,两人私定终身,且不说两人门不当户不对,那还是晏家的仇人,晏家怎能答应? 只是自那之后,宴馨儿谁的话也不听,闹得府中人仰马翻,唯独韩湛还能有点法子治她,想来晏夫人此时叫韩湛早些回去,就是为了宴馨儿事,她恐怕又在家里闹了。 他就送个簪子,很快回来。 许是今夜喝多了酒,来的路上韩湛就觉得身上热的很,这会儿更甚,连意识都有些模糊。 “福安县主同孟姑娘在何处?” 再看韩小侯爷脸色通红,眼神迷离,心知怕是吃醉了就,只当他弄混了人,便道:“孟姑娘在偏殿候着呢!奴才先带您过去。” 但想到宫人说两人在一处,就压下疑惑:“你……你带我去。” 孟菀正坐的无聊,偏殿大门就被人推开,发出沉闷的“吱呀——”声。 “孟姑娘,小侯爷找您。” “孟姑娘稍等,奴才已经差人去请了太子,太子马上便到。” 宫人瞥了一眼孟菀那张高冷宛如寒冬腊梅的脸,连忙退下,心道孟家姑娘可真是个冷美人,可谁能知道这样清冷的人竟主动来寻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