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殿下不必担忧,下药之人用量并不多,只是在酒水里面混合稍许,加之此药并非只有一种途径可解,待小侯爷泡泡冷水,叫体内温度降下来便可,不过明日怕是会患伤寒,须好生照料才是。” 吴太医连忙道:“殿下折煞老臣,此乃臣之本分,何况殿下对臣有恩,臣理应恪尽职守。” 宫里的都是人精,吴太医瞬间明白了太子殿下的意思,颔首道:“殿下放心,臣必定如实回禀陛下。” 吴太医诊治完毕便要回太医院,楚枝借口送吴太医,一直陪他走到东宫门口。 “吴太医应该知晓小侯爷是饮了一杯酒,便成了这番模样。”楚枝顿了顿,笑了,“而那杯酒,原本是该太子喝的,是小侯爷替了太子。” “幸好,这药于身子没甚大影响,也幸好这药没入太子的口,太子身为储君,若是因此伤了身子,怕是会动摇社稷根本……”楚枝说道这里,恍然意识到自己多话了,复又道,“臣女无状,不该妄议这些,不过是想着圣上偏疼殿下,见不得殿下受半点委屈,因此才有感而发,还望吴太医莫要放在心上。时辰不早了,更深露重,吴太医走好。” 吴太医眼皮一跳,连忙躲过告辞。 今夜之事虽被压下,但有不少人瞧到,用点心思还是能打探出来,根本不是难事。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但光聪明还不够,更多的是要知进退,心思通透。 小徒弟不知师父何意:“徒儿愚钝,福安县主她……” 刚过了雕梁画柱的爱莲亭,陛边的小公公就来了,说是相见吴太医。 “回陛下,小侯爷是被人下了些许长乐药,此药会令人头脑昏沉行动麻木不受控制,且醒后不记事,所幸小侯爷只是中了小剂量,且此药好的一点并非女子可解,便是泡冷水也是可以,陛下无需担忧。” “臣遵旨,只是……” 吴太医不敢隐瞒,连忙一股脑道:“只是此药虽无甚大碍,好解的很,却会损伤根本,只消沾上一星半点儿,都会于子嗣有碍,小侯爷怕是……” 紫宸殿内一片死寂,窗外冷风从半开的窗柩中灌了进来,吹得烛火不断跳跃晃动。 “放肆!” 箫皇被气的不轻,眼珠瞪圆,青筋暴起,宛如被激怒的猛虎,扬手就将御桌上的奏章扫落在地。 “一个个都当朕死了不成?好!真是好啊!” 他们为拉太子下马,当真是不择手段,这般下作的招数都用上了,太子乃储君,日后是要掌管江山社稷之重任,试问一个于子嗣有碍的太子,再如何能干英明,也难承大统。 “传令下去,此事叫暗卫亲自去查,不论背后之人是谁,皆以死罪论处!” “奴才领旨,这就去办。”李全盛叩头道。 说道这里,箫皇复又叹了口气:“罢了,就先这些吧,回头等他醒了,想要什么别的,再亲自来讨我要。” 一时间,箫皇又是愧疚,又是感激,百感交集。 “奴才遵旨。” 记得陛下刚从东宫回紫宸殿时,就怒气冲冲道:“虽说韩湛是遭人陷害,可若非他平日行事肆意张扬,那些人又怎会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辛亏今夜之事没有朝臣瞧见,否则单凭韩湛在东宫玷污未来太子妃一事,足以令他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