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枝到了长乐殿时，并未寻到楚曦身影，倒是瞧见了顾长宴。 孟菀从前边绕了过来，在楚枝耳侧道：“顾世子一直在瞧你，我总觉得你对他同旁人不一样，他看你的眼神也怪怪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 “或许……”楚枝沉思，“是嫉妒我长的比他好看罢？” “你瞧！”孟菀突然一把拉住楚枝，“那不是海心蓝么？” “自先前海心蓝在皇后殿中被陈霄……之后，那陈霄便意外身亡，接着没多久，工部尚书之子周钦就求娶海心蓝，算算日子，两人才成婚不久。” 孟菀嗤笑一声：“那时韩湛刚出事，你正在为他四处奔走，哪里还顾得上这些，陈家私通反贼，陛下大怒，海相怕触了陛下霉头，遂海心蓝出嫁一事，一切从简。” “还不是你做的好事，”孟菀白了她一眼，“你敢说你不知道原因？海心蓝同陈霄的事虽已经封口，可那么多人撞见了，她想要入宫或者嫁入皇亲贵族是没戏了，只能下嫁，女子失了贞洁是瞒不住的，越拖越危险，还不如趁此机会赶紧嫁了。” “放心，一辈子都发现不了。”孟菀凑近楚枝，“那周钦是个断、袖，至今未碰海心蓝一根手指头，就连两人的新婚之夜，也是那公子悄悄用鸡血糊弄过去的。” “海相不知，但丞相夫人知道。” 想必丞相夫人不想女儿受苦，被人轻视，还不如嫁给断袖的工部尚书的公子周钦，对方还能把海心蓝好生供着，不失为一桩好事。 倒是周钦处处照顾海心蓝，甚至体贴细心。 “你要小心海心蓝，当初她既能设计陷害你，如今更不会善罢甘休。” 夜幕落下，富丽恢弘，气势轩昂的长乐殿灯火通明，管弦喑哑，红墙琉璃瓦上的皑皑白雪在灯火的映衬下，将皇宫照射的明亮奢华，熠熠生辉。 礼官唱罢，众人纷纷跪地请安，箫皇同皇后一左一右扶着太后落了座后，才道：“众卿家平身。” 楚枝不大爱参加宫宴，要时刻保持礼仪不说，还要听陛下娘娘们说话，偶尔还会被提问，委实无聊。 不过今年的宫宴不同往日，箫皇说了两句之后，便点到了忠勇侯府。 接着又赏了顾长宴，同样赐了无数珍宝后，又册封他为言官，位居四品。 “你说陛下这是何意？”席间，楚枝见众人吃酒到了兴头上，便借口外出透气，孟菀也跟着她出来，问道。 “你的意思陛下有意将公主赐给顾长宴？”孟菀略一思索，“照这么说，唯一适龄的只有七公主了。” 楚枝道：“哪有那么容易。” 只是方才在殿中，见陛下容光焕发，一点也不像沉迷女色之人。 她问：“皇后娘娘知道此事吗？” 楚枝道：“你想办法将此事告知皇后娘娘。” 楚枝低声笑道：“皇后娘娘对陛下情根深种，若是知道自己的儿子这般做，你说她会如何？” 两人正说着，韩湛来了。 孟菀会意，冲楚枝一阵挤眉弄眼：“你们聊，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定会叫这话传到皇后耳里。” 韩湛一袭红色华服，玉带束腰，锦囊宫绦垂在两侧，端的是风华无双。 她微微移开视线：“你怎么来了？” 楚枝这才发现，她眼前不远处有一株腊梅开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