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枝轻笑一声:“这样的话陛下元宵灯节已经问过臣女,臣女的回答依然不变,臣女还没有考虑这些。” 倘若楚枝说句愿意,箫皇立马下旨赐婚,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言下之意,她不光是不喜欢韩湛,她压根就没有过这方面心思。 楚枝但笑不语,她就知道箫皇是故意为之,倘若她真的点头答应,那才有事。 不久,就到了楚曦成亲的大喜日子。 王氏这天也来了,瞧着楚曦没什么感情,先前仅存的那点血缘关系,早就随着楚曦的辱骂指责消失殆尽,况且楚曦也不需要她这个农妇亲娘,有吴氏这个官太太母亲就够了。 最后哭的楚曦都心烦了,可身边都是人,又不好直说,便委婉道:“母亲莫哭了,女儿的心都要给您哭碎了,倘若知道母亲这般难过,女儿就不嫁了。” 楚曦眼底划过一抹不快,她没想到吴氏还真敢说。 吴氏哭的泪水涟涟:“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一想到我以后没女儿了,我这心就掏空了一半……呜呜呜……老天爷啊……我以后该怎么活啊!” 没想到她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这一出好戏。 “五姑娘来了?您怎地不进去?” “先等等,我听母亲在里面?” 楚枝点头:“六妹妹是母亲一手带大,不舍得乃情理之中,我且在这里等等再进去,你们去忙罢!不必通传,也不必陪我在这里站着。” 外面人来人往,屋内吴氏又哭个不停,再加上喜婆一遍给楚曦梳妆穿衣,一遍唱祝贺词,屋内的人也就没听到楚枝来了。 秦嬷嬷也连忙劝道:“是啊夫人,奴婢扶您回去休息片刻,稍后四皇子府来人了,还有的忙呢!您起的早,届时精神不济,失了礼数就不好了。” 吴氏还未说完,眼泪又下来了。 见吴氏从房中出来,楚枝带着冬儿往边上退了几步。 她眼下正难受着,一看到楚枝,心里的邪火蹭一下就冒了上来。 院子里全是下人,外面还有不少宾客,吴氏在楚曦的院子里,就这么当着下人们的面指着楚枝骂了起来,楚枝颜面何存? 也不知道她是哭的脑子进水了,还是借此机会故意撒泼,竟然冲上前去作势要打楚枝,好在被身边的的嬷嬷赶紧拦下。 老夫人早就不满吴氏,自从老夫人的妹妹乔氏替楚曦做过笄礼的正宾后,两人走动密切,乔氏听闻老夫人不满乔氏,又感叹楚章房里没添个什么新人,这么多年过去,也就那两三个人,委实清冷,都不像个四品官的后院。 乔氏心中一动,便有了计较。 老夫人忙道:“你是我的亲妹妹,我哪里还有不放心你的?纵然怎么多年你我不曾见面,可一直书信来往,这情分可曾少过半分?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还怕我同你生气不成?” “按说这事,姐姐你若不提起,我也不好说,况且咱们是一家人,我也不瞒着你,这姑娘除了这一点,是个稳妥知礼的,毕竟是书香门儿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又不是当家主母,孤女岂不正好?” 便道:“你既说之前的亲事是笔糊涂账,那我且问你,那姑娘才说亲,想必年岁还小,恐怕……” 老夫人恍然大悟:“竟是如此!” 因为吴氏的缘故,老夫人一听那姑娘是书香门第,便本能不喜,结果回头一瞧,还真叫老夫人给看上 许是因为双亲早亡的缘故,那姑娘虽才只有十八岁,却性子沉稳,人又安静,一瞧就知道是个本分的。 乔氏见老夫人喜欢,便特地带着人在楚府多住了几天。 老夫人有心,便给乔氏通了气,点头同意了这事。 “我明白的。”乔氏忙道,“倘若章儿没那个意思,也无妨,就当是枝儿多了个玩伴,也是好的。” 这事从头到尾吴氏都被瞒在鼓里,也是临近楚曦婚事了,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被吴氏知晓,顿时闹了个天翻地覆。 老夫人趁机截住吴氏,冷冷道:“不过是塞一个人,又没有威胁到你正头夫人的位置,你闹什么?先前撒泼也就罢了,如今章儿是四品的官,你若再闹,给人留下把柄,影响了章儿的仕途,我儿休了你!到时候莫说你生了衍儿这话,谁都留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