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说罢,就叫韩湛扶着自己进了正厅,留下楚枝在原地嘴角抽搐。 韩湛扶着王氏才过了二道门,就瞧见里面前厅出来一位老太爷打扮的人,虽面露表情,但忠厚老实,乃赵正无疑了。 赵正被唬了一跳,他认得韩湛,忠勇侯府的小侯爷,虽名声不大好,听说是个纨绔子弟,整天花天酒地,吃喝玩乐,但忠勇侯厉害啊,便是他这个乡野村夫都知道忠勇侯骁勇善战,且满门忠烈,当年梁国内忧外患,忠勇侯一人单枪匹马,力战群雄,击退敌军,这才保住了梁国,就是枝丫头出生的那年。 “伯父您这是做什么?我是您的晚辈,哪里有您给我行礼的道理?” 王氏和赵正不一样,以前韩湛是小侯爷,见了面他们都要行礼,但现在韩湛即将成为自家姑爷,她是岳母,那就是长辈!再说了,她开心是开心,但有些谱还是要摆一摆,否则叫他轻易把枝丫头娶过门,日后不珍惜了怎么办? 甭看王氏乐的合不拢嘴,实则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什么都清楚着呢! 如今便是到了京城,外面再如何,关起门来在家里,还是王氏说了算。 临了韩湛还说:“我府上有两个库房,里面的东西没人打理都落了灰,等吱吱进门了,就全都交给她处理,就怕会累到吱吱。” 相公对你重不重视,就看会不会把账本和管家的权交到娘子手里。 但面上还是说道:“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我们一家老小的进账开支都是枝丫头管着,只是侯府家大业大,怕会管不好,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惹了笑话岂不是给你们侯府丢人?况且还有婆婆在呢!哪里轮得到她这个毛丫头显摆逞能了?没得叫人说她不知轻重,还是算了罢!” 韩湛在心里憋笑,他总算知道吱吱说起话来含沙射影,四两拨千斤的本事是跟谁学的了。 先前进门的时候还说自己最不喜欢弯弯道道,是个直肠子,感情是叫他放松警惕,在这儿等着呢! 当下面上却一脸诚恳:“大娘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吱吱嫁进来就是一家人了,既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管好管不好这一说,再者,侯府人丁简单,我那继母最温柔不过,也是个好性子,同时又怕麻烦,平日里就操心点琐碎事,旁的她也管不过来,账本这些都是父亲手里,只是父亲到底是个粗人,这不,晚辈今日来的时候,家父还同我说最好叫吱吱能早日进门,这样他也就轻松了,会不会不打紧,学着学着就好了,况且大娘您把吱吱教的这么厉害,管个家有什么难的,相信吱吱可以的!” 如今这门婚事已经没有转圜余地,她只能尽最大努力给枝丫头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好叫枝丫头过门后的日子松快些。 顿时在心里笑开了花,嘴上却说道:“这怎么使得!枝丫头她到底年纪轻轻。”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就已经商量着婚后管家的事儿了,还当着她的面,莫非娘觉得她脸皮已经厚到足以和城墙媲美了不成? 她从正厅出来叫下人跑去西市叫老大两口子回家,就说枝丫头带着未来姑爷回家了,又叫人给小儿子赵煜沣捎话,让他忙完公务后早些回家,又去了厨房叫里面赶紧准备着,瞧见有些菜成色不好了,连忙使唤人去买新的。 王氏动作迅速,又有好几个下人帮衬,佐料什么准备好,她只需做就好,才一会儿功夫,一桌子菜就拾掇了出来。 刘氏连忙从王氏手中接过蒸馒头的盆:“娘您怎么不早点叫我回来帮忙?叫您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怪辛苦的!”